果園的樹枝上,涂有
一層月光
亮的部分和暗的部分
包裹著休眠的木質(zhì)
也許在我到來的前幾分鐘
有兩只兔子在樹下
已享用過這里的安靜
推薦語:
在這個年代,我已很少見到如此安靜的詩人。但他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微笑著,任憑我們大聲在那個寧夏的夜晚喧嘩。他的詩如其人,他的人又如那片既貧瘠又豐饒的土地。再后來,他把這組詩丟到我的信箱里,沒有留地址,也沒有留電話。而我,因為這組詩,又記起了那片黃河和黃沙孕育的土地。我想找他通電話,可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我想跟他說說讀這組詩的感受。他寫得如此簡潔,又是那樣準確有力。如果不是去了那塊土地,你根本就不會知道“下雨”對這塊土地上艱難生活的人們是如此重要。還有風,風是這塊土地的宿命。風中的荒草,荒草一般的女人。這個16歲就輟學(xué)的回族少年,他從未失望,守在他的林場里寫詩。一句,又一句。一片翻轉(zhuǎn)的葉子,總是努力“往一個地方落”。楊春禮的生活很簡單,但他的詩歌不簡單。他如此愛著他的林場和林場下的土地。一年四季,樹葉花果,每一縷時光都被他的目光細細過濾,直至過濾出安靜的另一種真相。他令我想到了希尼的《卜水者》:“他緊緊地握著那V形的雙臂:/在巖地環(huán)繞巡行,搜尋著地下的/水脈,緊張,但由于職業(yè)的修養(yǎng)/而并不忙亂。水脈驀地像棘刺般出現(xiàn)?!边@組詩就是楊春禮的水脈所在。
(推薦者:龐余亮)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