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迅
《那年花開月正圓》大火,那個滿身榮耀的俞灝明又回來了。
溫潤如玉的翩翩美少年烙在記憶的深處,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日子消弭在風里。劇中杜明禮的眼角眉梢間皆掩著歲月留下的傷痕與滄桑后的成熟,寂寞之后,他終獲豐收。
不曾忘記那個毀滅一切的夏天,在炒作與喧鬧之后,他幾如被打入深谷,鮮有關注。但他從未放棄,最終他熬過苦痛,以全新的方式,重新綻放在燈光之下。
我贊嘆其復出的勇氣,更欽佩其倔強的人生態(tài)度。
浩蕩長河中,我們每個人都是泅渡者,我們斑斕的一生,是被時光的洪濤沖刷盡了痕跡,還是一曲嘹亮的船歌,永垂不朽?命運的考量即在于此,而唯有保持倔強,方可容納天地。
現代人在浮華喧囂下,似乎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獨生子女自小享盡的優(yōu)渥似乎磨平了他們本應倔強到鋒芒畢露的心智,甘于平庸,甘于墮落,戴著“隨遇而安”的標簽沾沾自喜。缺少了倔強,他們的生命始于微芥,又終于微芥,成了輕易向命運低頭的懦弱之人,不再倔強。
倔強是與命運暗潮洶涌的較量,是隱忍之下達到生命新的高度,是最奮力的反抗,也是最震徹的呼號,幻化為天地間嘹亮的絕響,生命至此凝練升華。
一如葛蘭西在極端惡劣的環(huán)境中把握自我,為了崇高的目標始終以倔強的態(tài)度進行著他的自覺活動。陰暗潮濕的單人囚室,絲毫不能使他絕望或陷于其他悲劇式境地;又或是像阿列克謝耶維奇倔強地用文字記錄下被遺忘的戰(zhàn)爭和切爾諾貝利沒有蜂蜜的春天。但丁說“敲鐘吧,敲走悲傷的詩句”,其鏡面般的文字不但不會被悲傷帶走,反而生長成洶涌的波濤,倔強地奔向人類。
于是終于明白,倔強是人最挺拔的脊梁,是最陡峭的靈魂高度。在人起伏的一生之中,保持倔強的態(tài)度,才可跨越一個又一個的山巔,塑造最堅韌的靈魂以克服磨難、艱險與誤差,成為最好的自己。
編輯/關曉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