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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小小只

2018-01-10 13:04:00曠修
桃之夭夭A 2017年12期
關鍵詞:大帥姨娘少爺

曠修

簡介:常小年作為顏涼旬的第N任娘親,一直將顏涼旬的終身大事攬為己任,顏涼旬卻不是很買賬。終于在幾番較量下,他得出結論:自己好像不討厭這個娘親了,甚至好像有點喜歡。只是這個女人啊,怎么越瞧越危險!

一、調戲

萬江城,絳花樓雅間外,一個身影正急匆匆地往里走。

若有人最近稍稍關注了下這萬江城,必然會得知一件事,上個月開始,就有日本人在城外游離,顏大帥首當其沖領著兵出了城,百姓安心不少。

而此刻,顏府管家陸安云沖進雅間,一抬頭就瞅見自家主子,顏家大少爺顏涼旬。

“少爺,老爺又找了個夫人,正派了幾個軍官護送著回來。”

顏涼旬一口普洱噴了出來:“什么?!那老頭打著仗呢,居然還有心思找女人?”

陸安云舔了下嘴唇:“據(jù)說是在城外山野處,看著那姑娘獨身一人無依無靠,而且長得挺好看,所以就收了?!?/p>

顏涼旬抹了把臉,道:“重點還是那句長得挺好看對不對?我爹是怎么一回事,越老越不正經(jīng),就這兩年他娶了多少女人,最后不是跑了,就是病死了,居然還不吸取教訓?!?/p>

顏大帥的人品這么多年在萬江城是有目共睹的好,早年間顏涼旬剛出生,不久后顏夫人病逝,顏大帥就從未娶妻,如今顏涼旬到了而立之年,他卻開始不斷地娶老婆,而且為了不讓顏涼旬生氣,娶進門的夫人都在側院住著,或者就隨著他在外頭奔走,可是這次卻不一樣了。

陸安云一臉冷漠,說:“聽說新夫人其實還未過門,所以先送回府,等大帥回來再成親,看來要與少爺相處一段時間了,算算時間,這兩日也該到了?!?/p>

顏涼旬剛摸了顆瓜子往嘴里送,聽到這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你說啥?”

要他與那不知道哪兒來的女人相處?還不如讓他去打仗算了。

不過,要是那個女人看到自己這么不愿與她見面,豈不是會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主?說不定還會借機收攏人心,嗯,很危險。

顏涼旬一拍大腿:“不能讓她有產(chǎn)生這種想法的機會!”

陸安云見他腦補著就把自己嚇住了,嘆了口氣,他家少爺啥都好,就是思維容易脫韁。

“好吧,那爺就見見那個女人,看看到底是哪路貨色?!彼а狼旋X,鳳眼一瞟,在旁人眼里,這就是個矜貴好看的公子哥,就是那表情啊,危險中帶著點嘚瑟,倒顯得有些俏皮。

陸安云見他有了主意,便也不多嘴了。顏涼旬喝著茶,忽而雅間外的歌聲停了,他出去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常叫的歌小姐正被人調戲呢。

看上去是個小個子男人,戴著個帽子,嘴里說:“喲,小姐長得好俊俏,不如隨我去我的雅間,也讓我聽聽這令人心醉的歌聲?!闭f著就要伸出咸豬手,那小姐看他不是很有錢的樣子,立馬回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顏涼旬。

顏少爺怒了:“哪兒來的登徒子,敢搶爺找的女人!瞎了眼了這是!”

那男人一回頭,倒是讓顏涼旬愣了,這一瞅就未滿十七的白嫩臉蛋,卻極違和地長了一嘴濃密的大胡子,這感覺太詭異了。

那人抱著胳膊,壓著嗓音說:“爺就喜歡漂亮的東西,這小妞不來,你來也行啊,我瞅著你可不比她丑,甚至更美上幾分啊。”

顏涼旬一口血悶在胸腔里,他平時最討厭人家說他長得美,明明他有一張玉樹臨風的純爺們臉好不好!

陸安云立馬沖了上去,道:“不想活了嗎!敢調戲我家少爺!”卻未碰到那男人一片衣角。別看對方個子小,身子卻很靈活。顏涼旬只看小個子男人“唰唰唰”幾下,一個沒注意,就跑到了他身后,然后伸手在他臉頰上摸了一下,還順著下巴勾了一下。

顏涼旬頓時感覺五雷轟頂,那男人卻迅速一翻身從窗戶躥了出去,只剩顏涼旬在崩潰地蹦跶。

太氣人了!

那人躲在窗外,壞笑著看顏涼旬砸完東西砸掌柜,然后迅速撕了臉上的胡子,扔了帽子,脫下外面那件黑大氅,露出里面的荷葉長衫,乍一看,完全是個正經(jīng)的小姑娘!她飛快地躥回自己的雅間,里面幾個軍官正在喝酒,見她回來都一愣,這是什么時候出去的?

“夫人,您去哪兒啦?”

她笑著說:“就逛逛這樓,萬江城不愧為萬江城,還真挺有樂子?!?/p>

幾個軍官面面相覷,趁著她不注意低聲道:“就說不該為了喝酒,又怕主子責罰,就帶著夫人來這種地方,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什么時候走的咱都不知道。今晚睡客棧,都注意好了,明天趕緊送回去?!?/p>

幾人紛紛點頭,那姑娘靠著窗戶樂呵呵的,心說果然是個好地方,這人長得好看不說,還怪有意思的。

二、戲精

第二日一早,顏涼旬就被告知那新夫人坐著轎子來了。顏涼旬特地在大門口等著,昨晚被調戲的事情弄得他窩火一晚,都沒睡好,俊俏的臉上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這廂他等了不足一刻鐘,遠遠瞧著一頂轎子往這兒來了。那轎簾被掀開,一個頗有些可愛的小姑娘跳了下來,臉蛋圓圓的,很好捏的樣子。

每每瞧見他爹的夫人,他都很郁悶,這些姑娘究竟瞧上了他爹啥?難不成是才華?總歸不是臉。

陸安云在一旁暗暗地來了一句:“少爺,其實咱家還是怪有錢的?!?/p>

顏涼旬恍然大悟,怪不得!

那小姑娘左瞧右瞧,終于一眼看見了他。顏涼旬撇撇嘴,突然傲嬌地抱著胳膊,心說見那丫頭呆傻的模樣,怕不是給他老爹騙了吧?

他眼瞅著她往這兒走過來,越走近他就越生出一股子似曾相識的感覺來。那姑娘走著走著眼睛也是越瞪越大,最后腳步一頓,顏涼旬已經(jīng)快要抄起棍子沖上去了。

這這這……這不就是昨晚那個吃了豹子膽敢調戲他的猥瑣男人嗎!別以為剃了胡子他就不認識了!

陸安云好歹拉住他。那姑娘也吃了一驚,但很快平復心情,問道:“你是……顏涼旬?”

顏少爺氣炸了,說:“知道爺是誰就好!你個不男不女的渾蛋!居然還在我面前出現(xiàn)!”

話音未落,她蒙了,自己竟然腦袋發(fā)昏,調戲了自己未來的兒子可還行!

隨行軍官說:“少爺,這是新夫人,是標標準準的姑娘沒錯?!?/p>

她尷尬地撓臉:“你爹跟我提起你很多次了,你長得果然與他口中描述的一樣,父子倆長得也很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娘親了,我叫常小年!”

娘……娘親?

顏涼旬嘴角抽搐,他看了看她的小身板,如此水嫩的一個姑娘叫自己兒子,這感覺還真是違和。

身后一幫子小廝憋著笑,陸安云瞪了他們一眼,上前說:“夫人快請進府?!苯Y果一扭頭,顏涼旬炯炯有神地瞪著他,這個馬屁精啊,忘了她昨晚是怎么羞辱他的嗎?

他上前一步,攔住常小年,后者一腦門磕在他碰巧伸出的胳膊上,抬起頭,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有些不解。

“喀喀?!鳖仜鲅畯娙讨?,說道,“我們顏府有個規(guī)矩,但凡新進門的夫人,都得先給大伙兒一個見面禮才行?!?/p>

顏少爺本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想著為難她。不料,常小年眨眨眼,突然狡黠地笑了,一只手伸進袖子里,說道:“不瞞大兒子,我還真的準備了一份禮品給你,來,你伸手?!?/p>

顏涼旬挑眉,還真有禮物??!他慢吞吞地伸出手,只見常小年飛快地往他手心放了個東西,然后他手腕一陣瘙癢,好像有什么東西順著那兒爬了上去一般。顏涼旬縮回手一瞧,只見袖口處伸出了兩根蠕動的蜘蛛腿,他一驚,登時倒抽一口氣,臉都嚇白了。

“啊啊啊!蜘蛛啊!”

顏涼旬大叫一聲,一下蹦了三尺高。陸安云左看右看,結果身上一重,再一看,顏少爺整個人往他身上一跳,一條慘白的胳膊無力地垂在他面前,一只圓滾滾的小蜘蛛爬了出來。

常小年:“這是藥蛛,驅蟲避害,我養(yǎng)了好久呢,希望你喜歡?!?/p>

顏涼旬身子癱軟,十分無力。陸安云默默將蜘蛛收好,道:“夫人請進府,這禮物少爺很喜歡?!?/p>

常小年勾勾嘴角,不由得多看了眼她的這個大兒子,當初顏大帥的話說得多好聽啊,他的兒子樣樣皆好,品學與樣貌都是百里挑一,現(xiàn)在看來,似乎還多了一樣,戲太多了。

她點點頭,抬腳往府里走,顏涼旬拼了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常小年從他身邊走過時,他聽見幽幽的一句:“小戲精?!?/p>

顏涼旬頓時如鯁在喉,憋了一肚子罵人的話,好在陸安云及時按住他,他才眼睜睜地瞧著這丫頭一臉純良地進了府,自來熟得絲毫不尷尬。

“太放肆!一點都沒將我放在眼里!”顏少爺握拳,“這臭丫頭以為嚇到我了就能騎在我頭上、凌駕整個顏府之上?哼,我要讓她知道什么叫作白日做夢!”

他氣哼哼地甩袖子回府,臨走撂下一句:“把那破蜘蛛扔了再回來!”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覷,同時感覺,這新夫人說得是沒錯,少爺戲是挺多。

三、怪難為情的

城外不斷傳來消息,顏大帥將日本人逼退十里……顏大帥將日本人逼退二十里……顏大帥不日將回城。

顏府中,顏涼旬正蹺著二郎腿吃桂花糕,眉頭蹙著,一副十分不滿的樣子。

而原因是,常小年居然堂而皇之地搬進了正院,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中!恰巧最近城中氣氛好了不少,鄰街幾家媒婆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顏少爺一拍大腿:“爺知道怎么治那臭丫頭了!”

常小年在顏府住了不過兩天,其間顏涼旬派人去查她的底細。第三日時,顏涼旬突然摸到她的院子口,無比正經(jīng)地說:“我來見過姨娘!”

常小年郁悶了,這人前兩天還是那么咬牙切齒的模樣,今天這是怎么了?

顏涼旬正經(jīng)一瞧,發(fā)現(xiàn)對方確實是個好人家的公子哥,眉目俊朗,身形修長,精細的五官看上去極為溫柔,他眼神不那么深邃,卻也叫人挪不開目光。

“姨娘雖初來萬江,但我爹對你卻很不錯,所以我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的,恰巧隔壁街的林媒婆給我看了幾家姑娘,我拿不定主意,既然姨娘來了,不如您幫著參謀參謀?”顏涼旬乖巧地說。

常小年摸摸下巴,姨娘???這小子喊誰哪!

不過既然人家都說到這分上了,里子沒有,面子還是要給足的,常小年咧開嘴笑了笑:“好??!”

顏涼旬可沒有成親的念頭,可他卻知道幾個女人一臺戲這個說法,要是這個丫頭跟那些趾高氣揚的大小姐待在一起,定會被挖苦,從衣著品味懟到家世門第,肯定很精彩。

作為婦女之友的顏少爺這樣想。

沒過多久,常小年就被顏涼旬帶了出去,他們和幾家姑娘約在那家絳花樓。在進雅間之前,常小年突然一把攔住顏涼旬,一臉凝重。

“大兒子,我覺得,這挑媳婦,得從幾個方面下手,但我們都是女兒家,你一個男人進去,總不太好。”

顏少爺咽口水,可是他不進去,怎么能看見她被懟的樣子?

“姨娘多慮,大家都挺熟的?!彼?,心想他又不是見不得人,當他是閨秀嗎,還不讓見人。

于是顏涼旬攬著常小年進了屋子,熱情地介紹道:“各位,這是我姨娘,你們可以多聊聊詩詞歌賦什么的,別謙虛啊?!?/p>

然后他轉身坐到一旁,只見常小年愣了一下,瞟了一圈,幽幽地說:“不行,都不行。”

幾位姑娘頓時就不干了,怎么就不行了?論長相、論身材她們可甩出常小年好幾條大馬路呢!

常小年一臉篤定:“你們長得都沒有涼旬好看,怎么能做他的夫人!”

顏涼旬:“……”這真是個好變態(tài)但又好難讓人反駁的理由啊。

幾位小姐頓時氣呼呼的。

顏涼旬一拍桌子,喊:“你胡說什么呢!本少爺不靠臉!”

有個膽大的小姐怒了,順手抄起一旁熱氣騰騰的茶壺就扔了過去:“胡鬧!”

常小年倒沒瞅清楚那茶壺,顏涼旬倒抽一口氣,猛地躥了起來,用衣袖擋住那茶壺,熱水撒了一地。

常小年呆愣地看著他,他的袖子濕了大半,俊臉上隱隱有著怒意,但是,剛才為她擋的那一下,他倒像是真的急了一般。

她眨眨眼,莫名有點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她這個兒子這么一看,還正經(jīng)挺帥。

常小年只感覺自己的呼吸突然亂了,這么多年來從來都是自己護著自己,身邊從未有過任何人護著她。

然而一抬頭,看到顏涼旬危險的眼神,她立馬拔腿就跑:“我去報個警!”

齜牙咧嘴的顏涼旬跟上,這女人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的就要跑,這也太不靠譜了!

兩人一前一后跑了出去,顏涼旬略顯笨拙,在人來人往的樓上腳步越發(fā)匆忙,終于,他腳下一滑,往前一撲,正好撞到常小年身上,兩人雙雙滾到了樓中央的跳舞臺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顏涼旬臉色變了,這萬江城可沒人不認識他,這要給人瞧見了還得了!他正要捂臉,迎面一塊紅布兜頭而來,有人將他捂了個嚴實,雙手抱著他的腦袋,將他裹在懷里。

常小年壓著嗓音道:“沒事,沒人看見你?!?/p>

顏涼旬一時失語,這人還挺細心,不過讓他自己捂著腦袋不就好了,干嗎抱著他呀。

怪難為情的。

顏涼旬這樣想,但沒有掙脫。

常小年臉紅紅的,她盡力平復自己的呼吸,等顏涼旬站起來后,她才捂著胸口。

心為何跳得如此快?這小子對她肯定沒存好心思,偏偏自己一點責怪他的心思都沒有,反倒莫名臉紅心跳的。

常小年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受到了侮辱。

四、被父親的姨娘給啃了!

兩人飛奔回府,顏涼旬一言不發(fā)沖回房,趴在床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常小年卻跟他說還要約那幾家姑娘出來,一是道歉,二是,她想到了一個絕妙好招,來測試她們究竟誰適合做他的夫人。

顏少爺煩了,心說:測試出來又如何,爺又不想成親,爺只想阻止你成親。

早說過顏家前幾個夫人這幾年陸續(xù)出了意外,雖然他不信克妻這個說法,但他也不愿他爹再成親,傳出去名聲確實不太好。

何況,派出去的人也回來了,找到了常小年之前居住的鎮(zhèn)子,頗有些偏遠,只打聽到她只有一個姐姐,不是常來往,卻再無其他家人,有些功夫傍身,還會些醫(yī)術。

顏涼旬早有疑惑,他爹是看常小年無依無靠的可憐模樣才收了她,可她卻怎么看也不像尋常的軟弱女子,難道還真瞧上了他爹?他要去問問。

然而他去了常小年的院子,卻沒見到她人。他四處轉了轉,這院子隔壁就是顏大帥的書房,他爹常年不在家,書房也很少進,他也從不會想來,畢竟這一開門兜頭全是書的地方,不太適合他。

顏涼旬頓了頓,突然一道黑影自書房的窗柩上一閃而過,他一愣,心下一驚,這是進了賊了?

此時剛剛入夜,陸安云被他打發(fā)去采購物品了,小廝們宿在外院,一時間也喊不過來,顏涼旬怕打草驚蛇,便自己偷偷靠了過去,他倒要看看,誰那么不開眼,居然來偷大帥府的東西。

他爹不愛斂財,這書房雖然只有書,顏大帥卻極少讓旁人進。顏涼旬腰間藏了把匕首,他一邊把手探入腰間,一邊推開門。屋子里一片黑暗,顏涼旬踱步到案旁,點亮油燈。

對方既然不動聲色,他也就不怕,這屋子書卷氣太重,重到似乎掩蓋了其他的什么味道。

他坐下,心中越發(fā)緊繃,突然,眼尾掃到一個影子一閃而過,他“唰”地起身,同時上方突然傳來聲小小的驚呼。

顏涼旬抬頭,只見常小年在房梁上蹲著,手上拎著一只小小的蜘蛛,表情驚慌,好像馬上要掉下來一樣。

顏涼旬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常小年手上一松,整個人掉了下來,正好掉在他懷里。

兩人都驚魂未定,顏涼旬驚詫過后,心下一沉,低聲問:“姨娘為何在此?”

常小年臉頓時紅了,因為此時她正趴在顏涼旬懷中,臉一個不慎砸在他胸脯上,只聽見強有力的心跳聲。

要是他并未接住,那倒也沒什么,她本來就是摸爬滾打長大的,就算摔到地上她哼都不哼一聲,可此刻,卻有個人愿意接住她,是害怕她受傷嗎?可是以前卻從未有人在意過。

常小年有一瞬間想賴在這個懷抱里不起來了。

她眨眨眼,伸出手,手心躺著一只圓滾滾的蜘蛛,顏涼旬瞟了一眼,登時冷汗就下來了。這不是她當見面禮的那個蜘蛛嗎?他不是早就讓扔掉了嗎!

“我是為了找小軟,我順著它留下的痕跡找過來的,不敢點燈,怕影響到別人?!背P∧昙毬暭殮獾馈?/p>

顏涼旬已經(jīng)快到暈厥的邊緣了,然而此刻沒有陸安云給他撲,常小年卻還在他懷中。

等等,懷中?

顏涼旬猛地撒開手,常小年本就沒站穩(wěn),他這一退開,她整個人拐了個彎直往地上栽。顏涼旬伸手一撈,手臂恰好撞到了常小年的胸脯上。

顏涼旬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只剩胳膊上那一陣觸感,讓他麻木又心驚。

好……好軟!

顏涼旬猛地沖了出去,扒拉著門框,極力壓住自己嗓音中的顫抖,說道:“既然是這樣,姨娘趕緊回院子吧,更……更深露重,別著涼了。”

常小年驚詫地捂著胸口,紅著臉看著他。

顏涼旬只感覺自己血往上涌,轉身跑出老遠,直到跑回自己的閣樓,才慢慢平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再怎么說,是自己親爹的未來媳婦啊,實在不該有肌膚之親,即便是剛才那樣的情況,讓她摔下來才是自己的風格嘛!

可是他為何做不到袖手旁觀,為什么心里莫名焦急?

顏涼旬冷靜下來,終于找回理智,頓覺不對,他眼尾瞧見的那個黑影不是常小年,那究竟是誰?

方才,書房里還有別人?

然而再無機會讓他探尋,這大半夜的實在有些嚇人,等到笠日一早,他再帶著人去探查,卻什么都找不到了。

倒是常小年,急匆匆地來找他,說是與那幾家小姐約定的日子到了。

顏涼旬郁悶道:“姨娘不是說,女兒家的事我個男人不好在場嗎?怎的又要我去了?”

常小年裹著件大氅,看上去小小一個人,卻很有主意的樣子。顏涼旬看著她,突然想起那晚的情況,立刻移開了目光。

常小年眨眨眼:“可媳婦兒是要挑給你的啊,你得在旁觀望,樣樣都瞧明白了,才能找到好的歸宿。”

顏涼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找個好歸宿是個什么鬼啊!他是個男人好不好!

約定的地方是在護城河旁邊的水上畫舫,顏涼旬到了那兒才知道常小年的打算。

“什么?你說一會兒讓我裝作不小心落水的樣子,看看她們誰會去救我?”顏涼旬瞪大了眼,“太荒謬了,萬一沒人救怎么辦!”

“可是這才能看出誰心中有你啊!何況,你爹說過你會水的?!?/p>

顏涼旬頗有些無奈,這方法會不會太粗暴了,若真有跳下去救他的,他豈不是要娶了人家?他不要。

他琢磨著,瞪了眼常小年,這個女人是多希望自己趕緊成親啊!

然而常小年異常堅定,恰好這時幾家姑娘陸續(xù)來了,常小年熱情地為她們倒茶,似乎真將她們當了自家人一般,而顏涼旬就是待嫁,不,待娶的那個兒子。

顏涼旬望著河面,他從來不是乖乖聽話的人,可起初暗下決定要常小年覺得顏府是個暗無天日、十分可怕的決心去哪兒了?

如果,常小年不是他爹即將過門的媳婦,他又會如何?

顏涼旬想著,腳下一滑,整個人往河面砸了下去,身后猛然響起一聲聲尖叫,他撲入冰涼的河面,在水中一個轉身望著上方,只見畫舫欄桿旁的人一個比一個喊得大聲,卻沒人下來救他。

唉,他說什么來著?

顏涼旬的水性相當之好,他象征性地在水面撲騰了兩下,就不動了。正當他想從水底游回岸邊的時候,“撲通”一聲,伴著驚呼,他看見常小年扯開自己的大氅,鉆進水里來尋他。

她眼神急切,終于瞅見顏涼旬時,卻見他表情呆愣,只直勾勾地盯著她。常小年當他溺了水,趕忙伸手拉他,卻在拉住他的手時,被他用力拉了過去。

顏涼旬莫名起了玩鬧的心思,這常小年看上去還蠻緊張他的嘛,不過也是,自己是她帶出來的,出了事她總歸有責任。

常小年用力拽了兩下,見顏涼旬沒反應,猛地向下潛去,一只手用力扣住他的后腦勺,將他的臉抬起。顏涼旬只感覺唇上一重,牙關被撬開,常小年堵住他的口,渡了口氣過去。

顏少爺:“……”

他……他這是被父親的姨娘給啃了?!

顏涼旬也不是不開竅的人,想起之前的種種,對常小年怎么都討厭不起來了。他心中反倒有些異樣,為何她吻住自己,自己心中卻還有些蕩漾?

常小年雙眸微閉,她并不是拉不動顏涼旬,只是突然想要這樣觸碰他,因為以后或許再無機會。

讓她差點變得依賴的顏涼旬,卻注定與她沒有太多交集,她只想放縱這么一瞬。

常小年再睜眼時,眸中滿是堅定。

等到水面上響起了船夫的聲音,常小年才松開,在水里太久,無論是誰都扛不住。等到兩人都上了岸,顏涼旬一口水吐出來,捂著胸口咳了半天,一瞧常小年,才發(fā)現(xiàn),秋水冰涼,她臉上卻有一抹紅,眼神也有些閃躲。

他抹了把臉,這都是什么事??!

五、塵埃落定

顏少爺覺得自己亂糟糟的,但不等他琢磨清楚自己想法,顏大帥回府了。

顏大帥一把年紀卻英姿勃發(fā),即便多年征戰(zhàn),看上去年紀卻不大。顏涼旬與往常一樣,在門口候著,不多時,常小年也走了出來。

不知道她想過什么,但面上十分云淡風輕,顏涼旬只覺得他爹將她送過來這個做法是完全錯誤的。

顏大帥下了馬,先是瞅了眼自家兒子,然后攬過常小年,問道:“這幾日,你們倆相處得如何???”

常小年抿嘴笑了:“挺好的,涼旬待我很好?!?/p>

顏少爺挑眉,是挺好。話說這個女人怎么做到當作什么的都沒發(fā)生過的啊!

江湖規(guī)矩,撩完就跑。顏涼旬看了眼常小年,她眼中似乎滿滿當當?shù)娜穷伌髱洠粋€余光都懶得賞他。

罷了,總歸不過他給自己加戲。顏涼旬自覺無趣,便尋了個時間去茶館待著,幾杯酒下肚,人也有些迷糊。

就在酒館老板尋思是不是去顏府喊人的時候,陸安云熟門熟路地沖了進來,顏涼旬一見他,酒意便消下去大半。

“少爺,您吩咐的東西我都買好了。對了,我這次還順路打聽到了一些事,是關于夫人?!?/p>

顏涼旬拿著酒杯還要往嘴里送酒,聽到這話手頓住了。

陸安云帶著他進了雅間,將門關上,轉身低聲道:“常夫人,是之前四夫人的妹子?!?/p>

顏涼旬抹了把臉:“四姨娘?可她不姓常啊?!?/p>

“不是親姐倆,此行我路過一個鎮(zhèn)子,聽聞了夫人的名字,就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她與四夫人是表親,這些年來相依為命,后來四夫人嫁給大帥,就很少回去,再后來,四夫人就病逝了?!?/p>

顏涼旬皺眉,他之前派人查常小年的時候沒告訴陸安云,沒想到這么巧,居然讓他遇上了那鎮(zhèn)子。不過這么說,常小年沒理由不知道她姐姐嫁給他爹的事情,為何還要嫁入顏府?

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愛財之人,四夫人當時死得有些蹊蹺,但顏大帥說的事幾乎無人敢質疑,說是病逝,那就是病逝。

顏涼旬精神了,莫名想起了那晚在書房,那個黑影,要不是他亂了心神,也不會草草結尾。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讓陸安云留下付賬,自己匆匆回了府。

顏大帥正在大堂與幾位軍官說這話,見他進來,皆一愣。

顏涼旬左右一瞧,問:“姨娘呢?”

“她在書房,怎么了?”顏大帥問。

“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要問她?!鳖仜鲅滔逻@么一句,顏大帥瞧著他像是有事,也就沒多問。

顏涼旬往正院走,心里琢磨著她怎么又去了書房。他也未打聲招呼,直接推開門,就見常小年站在一個書架旁,似乎被嚇到了。

顏涼旬冷笑:“姨娘對我爹這書房可真是情有獨鐘,怎么三天兩頭往這兒跑?”

常小年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很快就笑著說:“大帥藏書多,我想多翻閱。”

顏涼旬與她對視,上前一步道:“說起來,我總覺得姨娘與我爹的一位先夫人很像,她叫段言,姨娘可識得?”

常小年明白了,他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否則不會無頭無腦來了這么一句。

兩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有些話都不用多說,常小年只一句:“大帥,是個不可多得的男人?!?/p>

所以即便他曾是姐姐的男人,也可以再嫁?

顏涼旬突然煩悶,常小年抬步想離開,卻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捉住胳膊,再一看,顏少爺笑了。

“這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怕是姨娘選錯了。姨娘不是從來只喜歡長得好看的嗎?”

初見那晚,她居然膽大包天地調戲了他,他可還記著呢!

他伸手,手指輕觸常小年的嘴唇。后者眸中無波無瀾,顏涼旬才知道,常小年眼中有一些東西從未動搖過。

“我也喜歡姨娘,可看得出?”他說道,聲音中卻不自覺帶了點深沉和壓抑。

如果說之前他還茫然不知心中的想法,那此刻算是看清楚了,為何常小年真的要嫁給他爹的時候,他心中會那么不甘和憤怒。

就算是錯誤的,他也只怕常小年從未和他想的一樣。

對面的人毫無反應,顏涼旬心冷了。常小年在袖口中的手緊握成拳,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了,轉身想走,可是手臂突然被顏涼旬緊緊攥住。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顏涼旬死死禁錮住,他抱著她一個閃身躲到書架后面,外面本就沒人,這下更是誰都看不見了。常小年瞪著他,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比他還差了點。

“你干什么!不要胡來!”她咬牙。

“姨娘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不也沒個正形嗎?你當時調戲我的事情我可還記著呢,我現(xiàn)在要討回來。”

說完,他狠狠地吻了下去。常小年皺眉,感覺自己被抱得更緊了。顏涼旬的手輾轉到她的腰際,越發(fā)忘情,她最終還是沒忍心推開,而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肩膀。

只有顏涼旬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又包含了多少不甘。

這次過后,也許他們就真的無法面對彼此了。

半晌,顏涼旬松開她。常小年低著頭,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一切塵埃落定。

六、越發(fā)不對了

陸安云又要去趟鄰縣,這次他把顏涼旬帶上了。

顏少爺很納悶,莫非常小年真是為了錢財權勢而折腰的女人?可若真的是,又有何不可呢?

他老爹一把年紀艷福不淺,真是澇死的澇死,旱死的旱死。

罷了,他想:爺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女人,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都是假象啦。

然而陸安云很適時地說:“少爺,四夫人就下葬在鄰縣陵園,咱們要不要順路去祭拜一下?”

顏涼旬瞪他,祭拜什么?去傳達一下自己男人被自家妹子搶了的事情?他不要。

可是,四夫人生前對他還算不錯,此番路過,不去看看似乎也不好,雖然與常小年的事情弄得他心里五味雜陳,可是因為這個就不去也不太好。他斟酌再三,終于一揮胳膊,去陵園!

于是馬車拐了個彎,往陵園去了,此時天色漸晚,等他們到了那處,園子關了,四處又沒有歇腳的地方,找了半天,只看到一個小小的茶棚。

茶棚的老板見他們幾個人看上去挺有錢的樣子,就放了他們進來,倒上熱茶給他們。

“幾位是來上墓的?”

顏涼旬點頭:“是啊,找顏家段氏,老板可知道她的墓在何處?”

不怪他,他的確第一次來,這陵園那么大,一看就很難找。

那老板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拿了條凳子,坐下說:“哎喲,我倒是見過那墓,可看幾位像是大戶人家,與那墓主人不太相符啊。那天,墓主人來的時候很寒酸,被幾個男人裹著草席送來的,那頭啊,還露在外面,臉上像是吸干了血一般,著實嚇人,我還以為是被害了,可是看他們給立了碑,就沒多琢磨?!?/p>

顏涼旬摸了摸下巴,心說這四姨娘不是病逝的嗎,去世的時候他還瞧了一眼,沒這老板說的那么可怖啊。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味,等那老板出去之后,他跟陸安云說:“你覺不覺得四姨娘死得蹊蹺?”

他以前從未關心過他的那些姨娘,可眼前這明擺著的疑點,不弄清楚又似乎不太好。

“是,我總覺得,幾位夫人的死訊都是大帥說的,身后事也處理得很干凈?!标懓苍迫缡钦f。

顏涼旬想了想,說:“這次的采購我自己來,你去趟四姨娘的家鄉(xiāng),連帶著常小年,都查查清楚?!?/p>

陸安云應下,顏涼旬沒再多想,在鄰縣待了兩天后,匆匆回了萬江,此時顏府正在準備婚宴。

顏涼旬強壓下自己心頭的那點不適,獨自去找常小年。

她正試好了婚服,穿著大紅喜袍坐在妝臺前,表情十分平靜。

顏涼旬暗暗咬牙,決定那幾日的事就只當是一場夢,不去回想。

“我來看看姨娘,可缺什么?”他問。

常小年一回頭,小蜘蛛從她指尖爬了過去,揮揮腿,似乎在表示:來了?。?/p>

顏涼旬后退了一步。

常小年看著他:“不缺什么,這兩日怎么不見你?”

她起身,靠近顏涼旬,此刻屋里就他們兩人,倒顯得顏涼旬有些局促。

常小年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說:“涼旬真的很好,真羨慕你未來的夫人,不過我是沒機會幫你看了,你多多留心?!?/p>

就算她嫁給了他爹,也可以幫他物色姑娘啊,除非她不愿。

顏涼旬望了眼她收回去的手,突然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她不是硬要嫁給他爹,他們,也是可以的吧?

常小年轉過身,顏涼旬沒看到她瞬間淡下去的眸子,只看到她慢慢坐了回去,好似將他隔絕了一般。

顏涼旬郁悶地滾回房間喝酒去了。

陸安云很快回來,帶回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

“我在那里找到了之前給四夫人瞧過身子的大夫,他說,四夫人住在那里時,身子很好,回來的時候我又找了給四夫人瞧病的王大夫,他說四夫人患病很久,這才暴斃。”

顏涼旬皺眉,這王大夫跟顏大帥深交已久,經(jīng)常給顏府的人瞧病,也沒出過什么差錯,可若是要突然暴斃,卻也不簡單,四姨娘嫁過來就大半年,若是她之前身子很好,那她的死因有一大部分是在顏府。

他又想起那老頭說的,面部像被抽干了血一樣,蹊蹺,太蹊蹺。

他想了想,問:“婚宴那天,王大夫定回來,到時候我再細問?!?/p>

陸安云接著說:“我還聽說,新夫人也是學了醫(yī)的,您說四夫人的身子她可知道?”

從常小年天不怕地不怕,隨手就能掏出蜘蛛的樣子來看,她必是有些本事。顏涼旬心下一沉,覺得事情很不簡單,他細細琢磨著,眼神越發(fā)不對了。

七、后會無期

直到婚宴那天,顏涼旬都未再見過常小年,直到上了喜堂,她蓋著大紅蓋頭,小小的身子慢慢走近。

顏涼旬感覺自己心中的某個地方被戳中了一般,癢癢的,疼疼的。

顏大帥在等著她。常小年走了幾步,突然伸手將蓋頭扯下。

包括顏涼旬在內,所有人都很疑惑,她莫不是要悔婚?

常小年環(huán)顧四周,然后從旁邊的丫鬟手上接過一壺酒,道:“今日大喜,我得親自為各位斟酒才是?!?/p>

雖然并沒有這規(guī)矩,但新夫人都這樣說了,大家也就連連應聲。

顏涼旬眼瞧著她走近,她卻繞過他,為他身后的人斟酒。

他登時就不爽了,看樣子這女人一點都不在意他嘛,大不了一拍兩散,以后還要見面的嘛,做那副樣子給誰看。他又不會死纏爛打。

他有些氣悶,卻沒說話,直到常小年走完一圈,回到顏大帥身邊,為他倒了一杯。

顏大帥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所有人舉杯,半杯酒下肚,常小年正要戴上蓋頭,手才慢吞吞地碰上,堂上所有人突然腹疼難忍,整個人如同癱軟了般。

再一看酒杯,透明的酒突然變成了血紅色,所有人都嚇到了。

有人喊:“大帥,這是怎么回事!”

可顏大帥此時也癱軟在椅子上,一臉驚詫。

顏涼旬呆坐著不動,他未喝酒,可是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一時間呆了。

這酒的顏色,像極了他爹喝了兩年的大紅袍,他的茶葉總比普通的大紅袍鮮艷,就像血一樣。

“大帥應當認得這酒啊,大帥不是就靠著這個,治病續(xù)命嗎?”常小年冷冷地說。

四下嘩然。

顏大帥有一瞬間的呆愣,而后目光變得狠戾,似是要將眼前人撕碎一般。

常小年咬牙:“大帥這些年,不是喜歡抽了女人的血來制藥嗎?你的那幾位姨娘,無親無故,被你害了卻無人查證,這才讓你逍遙了如此之久!”

“胡說!”顏大帥怒吼,可他早沒了力氣,動彈不得。

“我養(yǎng)的那只蜘蛛,識得你家四夫人的味道。我在你的書房中,找到了她的遺書,藏得很深,也許她就是怕你找出毀掉,才藏到那里,她是無親無故,偏偏遺漏了我這個妹子,你怕是也沒想到吧?!?/p>

怪不得,顏涼旬心驚,她總去書房是有理由的,不料真相是這樣。

顏大帥兩年前確實生過一場病,當時花費了不少,卻也治好了,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代價。

現(xiàn)場的賓客聽完臉色大變,常小年就是在等這一天,她一己之力太過微薄,但她還是要做。

顏大帥惡狠狠地說:“你胡說,你沒有證據(jù)!”

常小年笑了:“我尋到了我姐姐的墓,開了棺,她的血都被抽干了。我知道,你有無數(shù)種借口脫罪,無所謂,我不想看到什么審判,我只要你償命而已?!?/p>

她說著,從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顏大帥的眼中終于有了恐懼,常小年一步步走近,突然胳膊被人猛地拉住,顏涼旬沖上來抓住她。

“住手!不要胡來!”他低吼。

沒時間去糾結對錯,但他怎么能看著她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爹,即使他爹真的做了那么喪盡天良的事。

顏涼旬覺得自己快站不住了,常小年用力掙扎,兩人拉扯間,忽而一聲槍響,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顏大帥顫抖著握著一把槍,嘴角帶著陰狠的笑容,可他只看見常小年定格的表情,幾秒后,顏涼旬緩緩倒了下去。

常小年只感覺五雷轟頂,剛才,她明明看見顏涼旬跨了一步擋在她前面,伸手拉了她一把,像是要往懷里帶。

而他的角度,是看得見顏大帥拿槍的吧?

常小年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后鋪天蓋地的痛苦讓她一下崩潰了。顏涼旬顫抖著,似乎是說了句什么,但終究沒有聲音。

她頓時哭成了瘋子。

顏涼旬看著她,面色蒼白。常小年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哭得撕心裂肺。

“你……不要殺人。我可以替我爹去死,但是你活著,好不好?”

常小年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顏大帥動彈不得,完全可以任她宰割,但她此時心痛得無以復加,要是顏涼旬死了,她的世界就徹底黑了。

最后她捂著臉,哽咽道:“對不起,我不想害你的……你別死,你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你呢……”

這世上最痛苦的絕望她經(jīng)歷了一次,這一次,她只覺得自己再沒有任何念想。

肩膀被人大力鉗住,常小年睜眼,顏涼旬將她一把按在自己懷里,她頓時蒙了,他的心跳怎么這么有力?

顏涼旬在她耳邊輕聲道:“那個啥,我傷的好像是手臂,挺疼的,但應該不會死。”

常小年愣住,心里一陣大起大落,她將臉整個埋在顏涼旬的胸口,默默哭著。

而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隊警察沖了進來,顏涼旬苦笑:“對不起,我猜出你的動機了,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p>

常小年有一瞬間的僵硬,最終還是沉默了。

最后常小年和顏大帥被帶走,而顏涼旬則被送去了醫(yī)館,但他失血過多,很是虛弱。

顏府被徹查了,搜出了不少東西,地窖的暗閣中,藏著好幾壇子血,加上婚宴現(xiàn)場那么多人看著,顏大帥也栽了,他瘋瘋癲癲的,怎么都不相信自己那一槍,居然打中了顏涼旬。

常小年故意害人,被關了一段時間。

她沒有怨言,顏涼旬還活著,她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顏涼旬這個人啊,嘴硬心軟,剛開始那么瞧不上她,卻會為她擋住那滾燙的茶壺,會伸手接住從房梁上掉下去的她,那晚,那個黑影,是她動的手腳,就怕顏涼旬懷疑她。

即便最后他還是懷疑她,但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拼命忍著,不讓自己的喜歡暴露,最后卻還是撕心裂肺。她再也無法見顏涼旬了,誰能跟一個害了自己親爹的人在一起,他們都做不到。

從此山高水長,兩個人卻再無相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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