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Adheesh Bhandari,中文名字叫王帝。2006年秋天,我獨自來到陌生又向往的國家——中國。
初來乍到,我對這里的文化一無所知,連最基本的語言交流都成問題。每次看到其他同學都能用中文隨意聊天、說笑,自己卻無法融入的時候,我總是感到非常失落。讀拼音、認字體,經(jīng)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學習,我終于學會了一些基本的交談技巧,能偶爾跟朋友們聊天、吃飯,或參加一些聚會。也正因此,出去交流的機會多了,我的中國朋友圈子擴大了,在大家的幫助下,我的中文水平有了很大提高。
都說溫州話是全世界最難的方言,但我卻覺得十分有趣。尤其是面對地地道道的溫州老婆婆老公公,我也能跟他們扯上幾句溫州話時,總覺得彼此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我喜歡中國,喜歡溫州這座城市,喜歡這里的美景,喜歡這里的美食,更喜歡這里的人。我喜歡用相機把這些全都記錄下來,變成我自己的人生寶藏。記得我第一次去溫州火車站買火車票時,我的中文還很差,除了地址外,其他的普通話都不會講。當時恰逢春節(jié),排隊買票的人特別多,用中國話說就是“排起了長龍”??粗乔榫埃矣悬c不知所措,幸好有個工作人員看到了我,走到我身邊親切地問我:“我能幫助你嗎?”當時我心里就在說:“我獲救了!”在這個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我順利買到了車票。真的,我沒想到中國人對外國人這么友善,特別是在一個人遇到困難的時候,那體會就會更真實、深刻。
2012年1月4日,我在溫州醫(yī)學院的本科學習生活結(jié)束了。這一天,我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我能把這幾年在這里學到的醫(yī)學知識帶回我的祖國,去幫助那些患者;難過的是,我就要離開我熱愛的溫醫(yī)校園,離開這里的師長朋友。
回國后,當我的角色從一個醫(yī)學生變成醫(yī)生后,我才知道,我所學的還遠遠不夠,醫(yī)學本就是一門需要終身學習的學科,當面對患者的期待眼神,我迫切希望能解除他們身上的病痛但卻無能為力時,就更加體會到了自己的渺小,一種落敗感油然而生。突然有一天,我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看到溫州醫(yī)學院更名為溫州醫(yī)科大學了,我為母校感到自豪,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我也意識到我要做些什么了。所以,2014年,我又回到了母校繼續(xù)學習。
學習方面,依靠平時的臨床積累,我掌握了許多手術(shù)的操作技能,可以獨立進行手術(shù),并獲得了碩博連讀的資格;生活方面,我學會了獨立自主、堅強面對逆境,學會跟別人打交道。作為學?!搬t(yī)帶醫(yī)路”醫(yī)療公益服務(wù)中心的一員,我與團隊成員開展了一系列公益性服務(wù),內(nèi)容包括預防保健知識,如人體知識科普、衛(wèi)生習慣科普、傳染病科普等講座。
在溫州這幾年,我獨自面對學習與生活,經(jīng)歷的事情越多,學到的道理就越多,積累的經(jīng)驗也越多。溫州朋友告訴我,做事情不要只想著結(jié)果,只要很努力去做就可以。倘若事先不撒下這顆種子,你又怎知道它會不會有發(fā)芽、成長、結(jié)果的那一天呢?我想,只要我像中國人一樣努力、堅持,終會前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