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秘境驚魂

2018-01-03 17:30:07左文萍
上海故事 2017年12期

左文萍

湍急的水流中,白令像一片漂浮的落葉。

1.戶外探險團

白令合上電腦,走到辦公室的窗前。霓虹初上,這個高檔辦公區(qū)里燈火通明。玻璃窗里,映出白令清秀卻疲憊的面容。這個雜志社的業(yè)績曾無比輝煌,可如今,他們連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白令想給自己放個假。這時,電腦突然響起了郵件提示音。白令嘆口氣,回到桌前點開,是一封陌生來信。

白女士:您好!邀請您加入戶外探險團,共赴秘境探險,我們會穿越激流,到地下暗河潛水,旅途驚險刺激,還有豐厚的回報。您可以提供銀行卡號,將會收到定金。探險完成后,還會收到三倍的獎金。

看完這封信,白令不由笑了,這是什么新騙術(shù)。她突發(fā)奇想,找到一張打算作廢的銀行卡,把卡號發(fā)了過去。發(fā)完后,白令開始寫休假前的交接報告。突然,手機收到了短信,那張銀行卡上,竟收到了一筆非常可觀的數(shù)字。白令嚇了一跳,又來了短信:明晚八點,孔雀酒吧,歡迎您。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白令忽然覺得很有趣。

第二天晚上,白令款款走進孔雀酒吧,酒吧非常小,位置也不起眼。里面已經(jīng)有了五個人,四位男士,一位女士。見到白令,大家都熱情地迎上來,原來這五個人也收到了邀請郵件。他們互相做了自我介紹。

白令微微一笑:“我叫白令,暗月雜志社的執(zhí)行主編?!?/p>

旁邊的大姐有四十多歲,有點胖:“我叫黃娟,開了家面包店。別看我體型這樣,我可是個運動好手呢!”

端著酒杯的中年男子穿著月白色對襟棉衫,清瘦冷峻,一雙眼睛格外深邃:“我叫段墨,是個懸疑作家?!卑琢钣行┘樱骸澳褪嵌卫蠋?,久仰。”段墨微微頷首。

坐著的矮胖年輕男子早想發(fā)言了:“各位,我叫吳錢,開了家玩具廠,我這名字不怎么吉利呀。這次真是驚喜,居然碰上了老同學豹子,多少年沒見了。”

吳錢旁邊是一位黑壯高大的男人,年紀不大,胳膊上紋著一只栩栩如生的豹子,讓人看了有點心驚。男人一抱拳:“我叫宋豹,是個馴獸師?!?/p>

最后一位應該是最年輕的,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大男孩,英俊挺拔,他禮貌地笑笑:“我叫莊云飛,是個帆船運動員。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代表國家隊去參加歐洲的國際賽事了,想放松一下。”

這時,白令說:“那么,誰是這次活動的主辦人???”

六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答話。

白令有些疑惑:“怎么,主辦人還沒到?”

此時,墻上的電視自動打開了,雪花屏,卻有聲音傳了出來:“各位勇士,你們好!歡迎加入探險之旅,桌子上有地圖和詳細的任務說明,你們要駕車去往遠離人跡的鳳鳴山區(qū),乘皮劃艇漂過鳳鳴河,并在地下暗河成功潛水,任務才算完成。凱旋后,每個人會得到三倍的獎金。為了保持這次行動的神秘感,我不會露面,但會一直關(guān)注你們的。當然,這次探險會有危險,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p>

電視關(guān)閉了,六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段墨干笑了一聲:“這倒像是我剛出道時寫的蹩腳小說。那么,有人退出嗎?”

黃娟說:“我參加,有啥可怕的?我一沒錢二沒姿色,又沒仇家,誰能害我呀?跟你們說,這就是那種電視臺搞的探險節(jié)目,沒準偷偷跟著咱們錄像呢,故弄玄虛的?!?/p>

吳錢接話說:“這筆錢實在不少啊?!?/p>

白令說:“我也去?!?/p>

這時,宋豹和莊云飛也都點點頭,表示愿意去。

大家展開了桌上的地圖,又仔細閱讀了任務說明,就各自回家了。

2.鳳鳴河遇險

第二天一早,白令來到孔雀酒吧,只見門外停了輛寬敞的六座越野車。車的后箱里,碼放著種類齊全的食品和戶外用品。

人到齊了,吳錢自告奮勇:“各位,我來開車吧。當年我開車去各種山區(qū)進貨,什么路也能走?!?/p>

段墨坐在副駕駛上,白令和黃娟坐在后排,莊云飛和宋豹也上了車。

開始大家還感覺很新鮮,黃娟話很多,白令漸漸難以招架,索性閉眼打盹。三個多小時過去了,越野車駛進了鳳鳴山區(qū),非常崎嶇難行。顛簸得極厲害,宋豹提出要來駕駛一段,吳錢仍然很精神地一揮手:“別,豹子,你就踏實坐著吧?!?/p>

終于,前方?jīng)]路了。鳳鳴山區(qū)是喀斯特地貌,石林叢生,暗河涌動,氣候濕熱。離鳳鳴河源頭還要走一段路,大家在車上吃了些東西,各自背上背包,按地圖所指,步行到了鳳鳴河。

河邊停著一艘皮劃艇,足夠六人乘坐。旁邊有一個防水箱,里面裝著救生衣和潛水設備??梢姺秶鷥?nèi),鳳鳴河比較寬,河流并不太急。

莊云飛說:“我是帆船手,水里的事多少有些經(jīng)驗,大家聽我指揮吧。來之前,我仔細研究了鳳鳴河水情,除了有一小段比較急之外,其他都沒什么風險。”

白令接話:“小莊說的不錯,我也查閱過資料,問題不大?!?/p>

眾人點頭同意。上船后,莊云飛指揮著幾位男士劃船,白令和黃娟坐在一邊看風景。兩岸怪石嶙峋,灌木叢生,還有些小動物一晃而過。風景倒是怡人。

過了很久,水流速度開始加快了起來。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水流并不是“有點急”,小船開始在水里打旋。莊云飛急忙指揮著大家均勻用力,可是船仿佛失去了控制,沒有方向地亂轉(zhuǎn)起來。突然,一個奇怪的轟鳴聲自遠而近,還來不及看清,洶涌的暗流已呼嘯而來,掀翻了皮劃艇!

六個人都落入了水中,雖然穿著救生衣,可仍然被湍急的水流裹挾而下??膳碌陌盗髀冻隽霜b獰的面目,白令嗆了幾口水,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突然,一股強烈的失重感喚醒了她,白令一個激靈,身體垂直下落,像是跌入了萬丈深淵!幾秒種后,冰涼刺骨的水讓白令清醒了過來,她掙扎著爬上了岸,精疲力竭地癱倒在地。

這時,強光手電筒照到了白令的臉。宋豹濕淋淋地站在一邊,問:“你沒事吧?”白令點點頭。宋豹又照了一圈,段墨、莊云飛、吳錢都爬上了岸,各有傷情,還好無大礙。白令才忽然發(fā)覺自己的右腿骨受傷了,疼痛不已。她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黃姐呢?”endprint

吳錢的牙齒咯咯作響:“掉進水里的時候,我看見她頭重重磕在一塊大石頭上,血……很多血,她應該已經(jīng)……”

剩下的人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段墨說:“我們遭遇了暗流,又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落水洞里,現(xiàn)在我們是在地下暗河洞穴系統(tǒng)里了。這個垂直距離很高,又有瀑布,不可能原路返回,只有另找出口。”

宋豹一把揪住莊云飛的衣領(lǐng):“你不是說這河沒什么風險嗎?”

莊云飛垂下了頭:“現(xiàn)在是雨季,很有可能是一條支流混入了主河道,對不起,我沒料到。”

防水箱還漂在水里,宋豹下去撈了起來,里面有潛水服和幾只強光手電,還有幾包壓縮餅干。

段墨說:“只能繼續(xù)往前走了,手電要節(jié)約著用?!闭f罷,他率先走在了前面,宋豹和吳錢緊隨其后,莊云飛扶著白令走在后面。

走了一會兒,段墨驚喜地說,前面好像有亮光。幾個人加快腳步,往前走去。他們進入了一個寬闊的石廳,并不見天日。無數(shù)螢火蟲漂浮在廳頂,綠光盈盈,宛若仙境。五個人的心沉到了谷底,絲毫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奇景。點點螢火把五個人的臉映成了詭異的淺綠色,仿佛五個浮出地獄的幽靈。

這時,白令突然指著遠處洞壁上,那里有一株小小的綠色植物。走近了看,只有頂端有一點綠,通體近乎透明。這意味著,這里能接受到日光,也就是說,運氣好的話,前面也許會有出口。

他們又振奮起來,向前走去。這時,一陣清新的氣流撲面而來,有風了!前方有了真正的光亮,那里是一個出口。幾個人趕緊向光亮處走了出去。

白令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個什么地方?林木遮天蔽日,蟲鳴鳥叫此起彼伏,天顯得特別高。他們置身于一個巨型天坑!四壁高聳如削,整個天坑如同巨大的深井,他們是井底的幾只青蛙。如沒有專業(yè)的攀巖設施,根本無法向上攀登。

吳錢忽然叫起來:“你們看,那邊有房子!”

眾人吃了一驚,一棵古柏后面,居然真有一間木屋,看上去破敗不堪。走進去,里面蛛網(wǎng)遍布,早已沒有人跡。有一張大通鋪,能橫排睡幾個人。床下還有個爛紙箱,里面居然是兩箱方便面。

段墨拿起一包方便面:“過期半年多了,這很可能是偷獵者曾經(jīng)的住所,暫時是安全的。好消息是,既然有人住過,就一定有路能出去?!?/p>

莊云飛說:“段大哥說的是。咱們先住下,第二天就去尋找出口吧。”

他們用行李把通鋪隔開,四個男人擠在一邊,白令在行李的另一端。幾個人各干啃了一包面,又胡亂喝了幾口潭水,就昏死一般睡過去了。一夜蚊蟲肆虐,幾個人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一早,五個人恢復了體力。門口有一個水潭,屋里還有一口破鍋和幾只破瓷碗,他們就著潭水洗刷干凈,用打火機點火,燒水煮面,味道居然不錯。

段墨說:“咱們出來的那個洞里,有一條地下暗河。我分析,那條河流徑很長,很可能有天窗與地面相接,如果我們能找到合適的天窗,就有機會回到地面?!?/p>

宋豹說:“試試吧,比等死強?!?/p>

莊云飛說:“白姐腿受傷了,就在屋里休息吧?!?/p>

吳錢也收拾好潛水服。四個男人向地下暗河的方向走去。

3.命喪地下河

潛入水中,冰冷的水沒過全身,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河道不寬,卻有些深不可測。四個男人魚貫前行。宋豹在最前邊,段墨緊隨其后,莊云飛第三,吳錢在最后。

在頭燈的照射下,無數(shù)五顏六色的盲魚從他們身邊穿過,絲毫不避人。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還有桃花水母,這些罕見的水母,只有在極其純凈的水質(zhì)里才能生存,如同粉色透明的小傘悠然浮動,美不勝收。

前方水道突然收窄,只有一個狹小的石孔洞,僅能通過一人。宋豹回頭示意,另外三人很快意會。宋豹率先穿了過去,然后是段墨,再是莊云飛??傻攘撕芫?,都不見吳錢。

三個人都覺得不對勁,莊云飛又潛了回去。等了一分鐘,卻無任何動靜。宋豹和段墨也穿了過去,頓時傻了眼。

只見莊云飛把自己的氧氣面罩往吳錢臉上扣,可仍然是徒勞。吳錢的氧氣面罩早已破裂了,就在剛才的幾分鐘里,他在水里絕望掙扎,卻沒有同伴注意到。吳錢的四肢已經(jīng)漂了起來,就像一只巨大的桃花水母,隨著水流浮動。

小木屋里,白令已用打來的水洗漱干凈,把傷腿包扎了起來。這時,段墨、莊云飛、宋豹回來了,面如死灰。莊云飛把事情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遍,白令駭然失語。

段墨突然說:“臨行之前,我們都檢查過潛水設備,沒有什么異常,為什么會這樣?”

剩下的人都愣了,不知何意。

宋豹瞪起眼:“姓段的,你神神叨叨的什么意思?難道有人做了手腳,害了吳錢?”

莊云飛黯然說:“在水里,我和吳錢的距離最近,如果他出了問題,我的嫌疑最大吧?!?/p>

見場面陷入尷尬,白令說:“我相信只是意外,你們都冷靜一下?!?/p>

仍然無人答話,白令覺得胸口發(fā)悶,就走出了屋子透透氣。這時,一個人也跟了出來,站到了她身邊,是段墨。

段墨壓低聲音說:“小白,我信不過屋里的那兩個人,他們之中,肯定有個人有問題?!?/p>

白令頓了頓,看著他:“那你信得過我嗎?”

段墨一怔,兩人四目相對,看不出彼此眼神里有溫度。

入夜了,四個人在通鋪上睡下。因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睡著。

忽然,宋豹說:“我想我的那些老虎和獅子了?!?/p>

莊云飛笑了笑說:“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去參加世界帆船錦標賽了。女朋友說,只要有個名次,就答應我的求婚?!边@時,他頓了頓,“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走出這里?!?/p>

白令的心也跟著一沉。

漸漸的,沒人說話了。三個男人那邊發(fā)出了均勻的鼾聲。

就在此時,白令聽到了一聲輕笑。雖然聲音非常細微,但還是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聽不出是誰發(fā)出的,也聽不出是不是夢囈。她知道,在這種場景里,沒有理由能笑得出來。在這寂靜的暗夜里,白令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endprint

白令聽到有人起身,拖著鞋子,朝她走了過來。白令緊張地屏住呼吸,一只手伸了過來,摸到了她的腿上。借著月光,白令看清了宋豹的臉,她一骨碌爬起來,又驚又怒:“宋豹,你干什么!”

段墨和莊云飛也驚醒了,看到兩人的樣子,立刻明白了。段墨冷冷地問:“宋豹,你去小白床邊干什么?”

宋豹似乎也嚇了一跳,訕笑道:“跟白妹妹開個玩笑,沒事?!?/p>

莊云飛也冷聲說:“宋大哥,你到最里邊來睡吧?!?/p>

宋豹訕訕地爬上床鋪,被段墨和莊云飛隔開,離白令位置最遠。這一夜,白令不知道自己睡沒睡著。

4.奪魂蛇谷

一大早,宋豹從外面走了進來??吹桨琢睿瑳]事人似的笑笑:“我去外面探了探路。”

白令瞥了他一眼,并不搭話。

段墨說:“昨天我們潛入的那條地下暗河,前方有巖石堵住了,如果沒有爆破設備,水路走不通的,只能另外探路?!?/p>

宋豹說:“我也這么想,今天我沿著木屋,往另一個方向走。有一片低洼的谷地,里面有很多毒蛇,像是一個蛇谷??墒?,如果要往前走,必須穿過蛇谷?!?/p>

莊云飛在燒水煮飯:“宋大哥說的是,昨天我去打水時,也碰見了兩條竹葉青,挺嚇人的。”

想到毒蛇的信子,白令后背發(fā)涼:“咱們木屋周圍倒是沒見到蛇?!?/p>

宋豹舉起一株小黃花:“因為有這個,鳳凰草,蛇最怕這味道。木屋周圍長著一圈鳳凰草,不知是誰種的,還是野生的。用它搗成泥,加上一點薄荷,蛇見了都會避著走?!?/p>

段墨聽了,也點點頭:“那勞你配上些草藥,和小莊咱們?nèi)四耍^續(xù)去探路?!?/p>

白令心有余悸:“那我不去了,在這里等你們?!?/p>

宋豹去采了許多鳳凰草和薄荷,搗了整整三大碗藥泥。他告誡段墨和莊云飛,要全身涂抹,不要有遺漏。于是,三個男人各自取了一碗,找僻靜處涂抹均勻,然后出發(fā)了。

灌木叢生處,似乎蟄伏著無數(shù)的危險。三人各持一根帶分叉的長桿,小心翼翼地打草前行。不時有些飛蟲什么的蹦出來,足以嚇人一跳。

這時,突然草叢里一陣窸窸窣窣,朝莊云飛的方向而來。他的額角上冒出了冷汗,呆立不動。一條碗口粗細的蛇探出了頭,看見莊云飛,感興趣地吐了吐信子。這條蛇黑色和黃色的斑塊相間,足有一米長,是劇毒的金環(huán)蛇!

金環(huán)蛇卻遲遲不動,似乎在空氣中嗅到了什么味道。這時,它遲疑地轉(zhuǎn)過身,向遠處的草叢里游走去了。

莊云飛的身上被冷汗?jié)裢?。段墨拍拍他:“別怕,這草藥是管用的?!鼻f云飛吁了口氣,點點頭。他們一起小心往前走著。

這時,段墨和莊云飛聽到了一聲驚叫。是宋豹的聲音,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發(fā)出了痛苦的低吼。他們回頭一看,都嚇傻了眼。剛才的那條金環(huán)蛇盤在宋豹的腳邊,他的小腿上被咬了一口,滲著血。有兩條小一點的銀環(huán)蛇,一條竹葉青也游走了過來,像是聞到了什么美味,盤旋在宋豹的身邊,擺出攻擊的姿勢。

宋豹恐懼地叫道:“快救救我!”

莊云飛顧不上害怕,撲到宋豹身邊,用長桿使勁驅(qū)趕著毒蛇。段墨也過來幫忙,奮力把蛇叉開。幾條蛇似乎又聞到了不喜歡的味道,戀戀不舍地游遠了。

莊云飛面上沒了人色:“怎么辦,要把毒液吸出來嗎?”

段墨掏出一把小刀,在宋豹傷口上劃了個十字,把毒血往外擠。然后指揮莊云飛取了根柔軟的藤條,把宋豹的傷腿系緊,防止蛇毒擴散。

宋豹的呼吸開始急促,肌肉也出現(xiàn)了痙攣。兩人不敢耽擱,費力地抬起宋豹,往木屋的方向撤回。

白令聽到聲音,趕緊迎出屋來。

宋豹被放平在地上,小腿淤青,面目浮腫,瞳孔已經(jīng)擴散了。

白令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段墨和莊云飛頹然地癱坐在地上,如同泥塑。

安頓好了宋豹,三個人坐在屋里,相對無言。

白令抬頭看了看,突然說:“你們有什么事瞞著我?”

段墨和莊云飛對視了一下,仿佛各懷心事。

段墨說:“宋豹今天做了三碗藥泥,我們?nèi)烁髂ㄒ煌?。我卻發(fā)現(xiàn),這三碗藥泥顏色有點不一樣,宋豹給自己留的那一份,顏色要深一點,不過不明顯。我有點懷疑,就偷偷把自己的那碗和他對調(diào)了。我和小莊分抹了宋豹的那一碗?!?/p>

莊云飛接著說:“開始我不明白段大哥的用意,覺得他有點草木皆兵??墒堑搅松吖壤?,毒蛇避著我和段大哥,反而瘋了一樣的去攻擊宋豹……”

白令沉思著:“那就是說,宋豹給自己準備的那碗是真的鳳凰草藥泥,而給你倆準備的,是無效的草藥。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段墨看著白令:“不止是無效,事后我想了想,他給我和小莊準備的草藥里有點香氣,有野草莓的味道。野草莓是招蛇的。如果我沒有多長個心眼,現(xiàn)在活著的,就只有宋豹和你了。”

白令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只有三個人了,食物顯得比較充足,通鋪也格外寬敞了。每個人的心里五味雜陳,但是,還有一絲不方便言說的輕松感。起碼白令睡了一個安穩(wěn)的覺。

5.離奇遇難

第二天一早,段墨站在門口眺望遠處。

白令在煮面,莊云飛也湊過來幫忙。白令笑笑:“謝謝你?!鼻f云飛臉一紅,也報以微笑。

段墨走進來說:“之前我說過,這里既然住過人,一定有能出去的路。今天我要去蛇谷的另一端看看?!?/p>

白令說:“我腿好差不多了,跟你們一起去?!?/p>

吃過飯,他們動手采鳳凰草做成藥泥,各自抹了,就一起出發(fā)了。

很快就來到了蛇谷。段墨在前,白令走在中間。白令恨不得插翅飛過去,每一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時候,天陰得厲害了。有蛇從他們身邊游過,像是沒什么興趣,并不多做停留。

過了很久,他們向上攀行,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地帶。這里草木稀疏,蛇蟲難以藏身。三個人都松了口氣。endprint

天色更陰暗了,像是一塊要擰出水的抹布。空氣中夾雜著令人窒息的逼仄。天邊隱隱傳來悶雷的聲音。

他們的位置,已經(jīng)迫近了這個天坑的一個邊緣,看得見巖壁了。面前有一塊平整的巖地,面積不大,上面寸草不生。三人正覺得奇怪,雷聲一個接一個得緊了。有閃電在烏云里顯出了張牙舞爪的形狀。

莊云飛忽然指著遠處:“那邊好像有路!”

段墨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快步走到那塊巖地上面。白令正想跟過去,忽然腳下一絆,跌倒在地。

一聲破雷炸裂天際。一道閃電如同蜿蜒的巨蛇,從墨黑的烏云里探出身子,直向地面的獵物撲來!

段墨大驚,急忙向后撤??稍幃惖氖?,閃電仿佛成了一條活物,居然跟著段墨追劈而來。

又一聲炸雷。天地之間全是耀目的銀白,什么也看不見。片刻之后,白令和莊云飛看到了令人魂飛魄散的一幕。

眼前倒地的那個不像是人,倒像一截焦黑的木頭樁子。

雷聲還在響,白令的元神早已出竅。莊云飛抓住她的胳膊,大喊:“這里危險,我們必須回去!”

白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的,抖如篩糠。莊云飛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沒事了,別害怕?!?/p>

白令才“哇”的一聲慟哭起來,撕心裂肺的,直到把吃的東西和膽汁全吐了出來。

夜里,白令躺在冷硬的床上,無法入眠,眼前那可怕的一幕不斷閃回。

莊云飛輕聲說:“白姐,你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定保護你平安離開?!?/p>

白令覺得很冷,緊了緊蓋著的衣服。這件夾克衫又寬又大,是宋豹身上穿過的。白令說:“我害怕?!?/p>

莊云飛的聲音很溫柔:“沒事,我不睡,你放心睡吧?!?/p>

白令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雨停了,清新的泥土氣味撲面而來,柔和的月光灑在了她的身上。一切似乎溫柔而靜謐,又似乎暗藏殺機。

6.一次對話

早上,白令頭痛欲裂。

莊云飛走過來,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你發(fā)燒了!”

白令疲憊地應了一聲。

莊云飛說:“你在屋里休息吧,我去找出口,會盡快回來的。”

白令點點頭,目送著莊云飛走出了門。

快中午的時候,莊云飛回來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色。白令煮了一鍋面,屋里熱氣騰騰。

莊云飛說:“我好像找到出口了,就在昨天段……就在那不遠處的巖壁上,有一個旱洞,門口堆著木柵欄,一看就是有人曾經(jīng)用過。我猜很可能就是出口。我沒帶手電,不敢貿(mào)然深入。等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去,興許能走出去!”

白令給他盛了一碗面:“那真是太好了!”

莊云飛大口吃起來。

白令微笑著問:“小莊,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莊云飛一邊吃一邊點頭。

白令笑容收斂:“你為什么要殺人?”

莊云飛的筷子停了,難以置信地盯著白令,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白令說:“剛才,我就在不遠處跟著你。”在莊云飛出門之后,白令也跟了出去。她看到莊云飛輕車熟路地穿過蛇谷,繞過段墨殞命的巖地,徑直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的洞口。他的動作很嫻熟,就像是曾經(jīng)來過。

白令說:“段墨為什么會死,我想了一夜。那塊巖地寸草不生,很是奇怪。我猜,這塊巖地下面很可能有特殊礦物質(zhì),形成了強烈的磁場。而且,巖地是玄武巖,容易吸引雷電,所以那個區(qū)域沒有任何活物。就在雷電之際,段墨站了上去,成了突出地面的目標,形成了‘尖端放電的現(xiàn)象,所以才被雷劈死。是你把他引過去的,當我準備過去的時候,你絆倒了我?!?/p>

“之前我還沒有懷疑你,聯(lián)系到這些,我又想到,宋豹在做防蛇草藥的時候,你也偷偷溜出去拔了些草。你做得非常隱蔽,幾乎瞞過了我。”

莊云飛臉上無辜的表情褪去了,換上了一副琢磨不透的笑容:“推理很精彩?!?/p>

白令死死地盯著他。

莊云飛吁了口氣:“在鳳鳴河的時候,我早就知道有一支流匯入了主河,從這里經(jīng)過時,一定會翻船,掉進落水洞里。在水里時,我只踹了黃娟一腳,她腦袋就磕在了大石頭上?!?/p>

“地下暗河里,吳錢的氧氣面罩是我鑿穿的,天公作美,地形掩護了我。段墨和宋豹在前面,完全看不到我的動作。吳錢掙扎了幾分鐘就漂了,比我預計得還快?!?/p>

“宋豹替我背了鍋,他準備的防蛇草藥沒什么問題。是我弄了些別的草泥和野草莓混在其中,宋豹的是鳳凰草,而我和段墨的是招蛇的草藥。段墨這人疑心很重,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把懷疑的矛頭全部指向了宋豹?!?/p>

“段墨的死借助了天災,我等的只是一場雷雨,本來天衣無縫的,但你實在是太聰明了。這間小屋的主人是我的遠房叔叔,一個偷獵者。關(guān)于這里的一切,在他入獄前,我聽他講過多次。這個計劃我籌備了半年,并且親自來過一趟。可是執(zhí)行起來,仍然是不容易?!?/p>

白令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那你準備怎么干掉我?”

莊云飛愣了愣:“不,我怎么會殺你呢?我是想報答你?!?/p>

白令既驚懼又可笑:“這是在報答我?他們就必須死?你不是快結(jié)婚了嗎,不是要去參加大型比賽了嗎?為什么?”

莊云飛的眼神里彌漫上了一層陰影:“這一切都跟我失之交臂了。半年前,女朋友答應了我的求婚,在做婚前檢查的時候,我意外地被告知,我之前受過傷,失去了正常的生育功能。女友離開了我,我也一蹶不振。為了在帆船選拔賽中維持成績,我服用了興奮劑,被終生禁賽。我的一切都毀了,宋豹和吳錢是罪魁禍首?!?/p>

莊云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十幾年前,他是一個白凈靦腆的中學生,父母皆在外地經(jīng)商,只給他充足的生活費。宋豹和吳錢是高年級出名的壞小子,經(jīng)常從莊云飛這里劫錢,數(shù)目越來越大。那一個下午放學后,宋豹和吳錢又把他攔在了路邊,劫走了他的錢包,還翻出了一個變形金剛,那是去世的爺爺送給他的禮物。他們把變形金剛?cè)釉诘厣?,嬉笑著踩來踩去。莊云飛被激怒了,撲上去把他倆推開。但寡不敵眾,莊云飛被掀翻在地,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他身上,一只腳還重重地跺在了他的下體上。更令他絕望的是,過往的行人只是觀望,沒有人來阻止這場欺凌。年輕的面包店老板娘甚至嗑著瓜子,笑著指指點點,仿佛在看一場好戲。只有一個外校的女生走過來,大聲叫:“別打了,別打了。”但沒人在意她喊什么,只有莊云飛記住了,那個系著馬尾辮,眼神里流露出關(guān)懷的女生。后來他才打聽到她叫白令。endprint

校方也只是批評教育了事,讓宋豹和吳錢的家長賠了些醫(yī)藥費。莊云飛轉(zhuǎn)學了,去了外地。他改了名字,因為鼻梁骨折,做了整形手術(shù)。他常年鍛煉身體,也變得又高又壯。所以,吳錢和宋豹早已認不出當年那個不起眼的瘦弱男生了。

莊云飛的眼里布滿血絲:“本來我已經(jīng)不打算追究了,直到我做了婚檢,知道沒了生育功能,才想起當年那致命的一腳。我的感情毀了,事業(yè)也毀了。宋豹和吳錢必須為他們的惡行付出代價!還有那個幫兇黃娟,我到現(xiàn)在還能記住她那副令人作嘔的笑容。我許諾給的一大筆錢,足以讓這三個人走進我的陷阱?!?/p>

莊云飛的語氣柔緩了一些:“至于你,白令,我打聽到你的雜志現(xiàn)在瀕臨衰亡。暗月雜志一直就是以獵奇和探險的故事為主打。我和你從這場驚險的劫難中脫身,你會受到許多關(guān)注,還能得到一個無比真實的新選題,也許能讓你的雜志起死回生?!?/p>

白令說:“那段墨呢?”

聽到這里,莊云飛也露出了迷惘的神色,開始有些頭暈:“段墨,我并沒有請他來,這個人智商太高了,他不請自來,倒費了我很多的精力?!?/p>

白令冷笑:“你當然沒有請他,段墨收到的郵件是我轉(zhuǎn)發(fā)的。他收到的定金是我轉(zhuǎn)的。”

莊云飛的頭越來越疼了,他試著攥拳頭,卻聚不上力氣。

白令離他更近了一點:“我最開始并不知道這是個陷阱,覺得這是接近段墨的一個好機會。你知道我多想約到他的稿子嗎?段墨的文章才能讓我的雜志起死回生。我知道他酷愛戶外探險,又有極強烈的好奇心,所以他肯定會來。而且我也接近成功了,他已經(jīng)打算成為我的簽約作者,而你,毀掉了這一切。對了,你剛才的那碗面里,加了兩朵小蘑菇,我親自為你采的。你的生命剩下不到十分鐘了?!?/p>

莊云飛眼前的白令變成了重影,他虛弱地說:“就因為這個,就要殺我?”

白令的眼神變得痛苦而冷峻:“我愛上他了?!?/p>

莊云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忽然無力地笑了。他眼里的神采一點一點消失,變得像死魚的眼珠。他身子一軟,趴倒在了桌面上。

白令頹然閉上了眼睛,久久地不動。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7.尾聲

白令聽到了腳步聲,驚恐地睜開眼睛。

眼前站著一個不可能再出現(xiàn)的人,胖胖的中年女士,黃娟。

黃娟笑了笑,走進門來。

外面又跟著進來了幾個人,穿對襟棉衫的段墨,黑塔一般的宋豹和小商人吳錢。

莊云飛從桌上爬了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白令呆呆地看著這群人,恍如隔世。黃娟過來晃晃她的肩膀:“白導,殺青了,你入戲太深啦!”

過了很久,白令才如大夢初醒,站起來拍拍手:“殺青了,謝謝大家,各位辛苦了!”

在場的人都歡呼起來,鼓起了掌。

莊云飛說:“白導,你說你怎么編的這么虐心的劇啊,人家都有陰影了!”

白令恢復了常態(tài),指揮著劇組的成員做收尾工作。

莊云飛說:“白導,我提議,咱們幾個主演在這個小屋里住一晚,開個特別的慶功派對,怎么樣?”

黃娟拍著手:“好呀好呀!”

白令有點為難:“外面快要下雨了呢?!币妿孜恢餮荻寂d致很高的樣子,笑笑說:“行,攝制組的其他同事們先走吧,咱們幾個再留守一晚。黃娟,這荒山野嶺的,你膽子還真挺大?!?/p>

黃娟一副小女人的作態(tài):“有這幾位帥哥呢,怕什么?”

夜幕真正的降臨了。

外面是風吹林木聲,蟲鳴鳥叫,小木屋里卻點著燈火,一副熱鬧的景象。

六個人圍坐在桌前。桌上有些涼菜,熟食,擺著兩瓶紅酒。

白令笑著舉起杯子:“這次的攝制環(huán)境這么艱險,大家辛苦!”

“白導辛苦了!”幾個人也笑盈盈地舉起杯子。

莊云飛殷勤地說:“白姐,你這又導又演,演技還這么好,讓我們這些科班出身的都快沒活路了?!?/p>

宋豹把雞腿往白令前面送:“您先來,您先來。”

段墨說:“是啊,白導真是年輕有為,去年還拿了導演大獎。說實在的,您能請我們來演,真是受寵若驚!”

白令一邊笑一邊應和著。

莊云飛忽然想起了什么:“白姐,戲里你最后給我吃的那毒蘑菇,真有其事嗎?人這么快就完了?”

白令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笑容:“過會你們就知道了?!?/p>

在座的幾個人聞言,都愣了愣,不解地看著她。桌子的中央,擺著一盤涼拌蘑菇。

白令晃晃酒杯,里面的紅酒像是瑪瑙,讓人有些眼暈:“剛才你們不是說我年輕有為嗎?應該還有人記得,兩年前,我差點毀于一場網(wǎng)絡流言。最初在一個著名社區(qū)的熱帖里,有人爆料說美女導演白令吸毒,立刻,被鋪天蓋地轉(zhuǎn)發(fā)。很多人叫嚷著要封殺我,我在市里的幾個住所都被人肉了出來,甚至包括我父母的住所也被滋擾。我在人們眼里,從剛嶄露頭角的新導演變成了一個不堪的吸毒者。我的事業(yè)停滯了,我老父親被氣得心臟病突發(fā)離世。還沒有結(jié)束,因為巨大的精神刺激,我失去了肚子里三個月的孩子。我的未婚夫不堪忍受罵名,也宣布跟我劃清界限。我無數(shù)次想過從十八層樓上跳下去?!?/p>

“我不明白,為什么有的人心思歹毒至此,對無冤無仇的人下狠手,僅僅是因為嫉妒?我查了,那個始作俑者姓黃,是個女人。在座的幾位男士,都是蹦得最歡的幫兇?!?/p>

除了白令之外,在座的五人臉色皆變得蒼白,黃娟的額角上滲出了汗。他們還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變得酸軟,連酒杯也舉不起來。視線里的白令變成了重影。

白令繼續(xù)說:“你們想不到,我是怎么死撐過來的。我拿了大獎,所有的鮮花又開始扔向我。沒有人記得曾經(jīng)怎么傷害過我。但是我不會忘,永遠也不會,我在黑夜里輾轉(zhuǎn)難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手刃那些惡毒的人。你們都是兇手?!?/p>

五個人驚駭?shù)氐纱笱劬Γ犃σ呀?jīng)變得模糊,白令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天邊傳過來。

白令臉上浮現(xiàn)出了奇怪的笑意:“對了,今夜會下雨,我們身處的位置是個真正的險境。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爆破裝置,山上的泥石流就會沖垮這間小屋?!睹鼐丑@魂》五位主演離奇身亡,多么爆炸性的新聞,多煽動的宣傳。這也算是你們對我的一點贖罪吧?!?/p>

五個人絕望而痛苦地看著白令,喉嚨里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在他們倒下的最后視野里,是白令意味深長的笑容。

世界清靜了。

白令晃晃酒杯,淺抿了一口。

這蘑菇并不含有致命物質(zhì),只是有強烈的麻醉作用。到第二天凌晨的時候,食用過的人就能醒過來,會頭暈兩天。但愿經(jīng)過這一夜,他們能學會怎么做人。

白令對自己笑了笑,這一頁,她也決定翻過去了。

(責編/鄧亦敏)endprint

孝义市| 呼和浩特市| 天柱县| 阿克陶县| 彭泽县| 晋城| 秦安县| 廊坊市| 安西县| 太和县| 天津市| 扶绥县| 金秀| 涞源县| 安达市| 周口市| 黄龙县| 阿鲁科尔沁旗| 德州市| 马鞍山市| 监利县| 胶州市| 佛山市| 吉首市| 菏泽市| 体育| 高台县| 江阴市| 大城县| 渝中区| 金平| 奉贤区| 灌阳县| 阳原县| 信丰县| 赫章县| 台南县| 武川县| 左云县| 安达市| 邯郸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