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韋男,學習成績好,記憶力超群,上得了學堂,下得了廳堂,辦得了茶會,寫得了文章,是很多人眼中的全能女孩。但沒有人知道,“臉盲癥”是我的一塊心病。
有一天,我和媽媽去參加茶話會。公交車上挨挨擠擠的。突然,媽媽拍了我一下:“韋兒,看那兒——”我循著手勢望去?!澳莻€阿姨是媽媽的大學同學,我以前給你看過她的照片,你記得嗎?你幫媽媽去嚇她一下,我們給她一個驚喜?!?/p>
我的大腦一時停止了工作,心里是千萬個不愿意。說實話,剛剛媽媽指的地方有一大片人,我也沒找到準確的位置,更何況我還有臉盲癥。我一旦找錯了,那丟人可就丟到家了!“韋兒,好不好?”媽媽再一次用熱切的眼神望著我。我不想讓媽媽失望,只能不情不愿地朝著媽媽說的方向挪過去。
“究竟是誰呢?”我心里默默盤算著,媽媽認識的應該都是衣著時尚的年輕小姐吧。我在人群中一眼掃到了一個背著“LV”包包的年輕女人,我吸了一口氣,然后對著這位小姐的肩猛地一拍——
“??!”尖叫聲如我預料的響起,只不過她的下一句話讓我徹底懵了。
“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嗎?”我的大腦再次罷工,不是她嗎?那是誰?
正在我發(fā)愣時,旁邊的一個女人說話了:“哎呀,韋兒!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我還沒回過神兒來,車廂后面的媽媽尷尬地跑過來,向那位阿姨道歉:“這孩子,嚇錯人了……”全車人都忍俊不禁,我除了干笑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說記不住父母的朋友還算正常,那么連親戚都能記混,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過年時,媽媽總會帶我回老家拜年串門。聽說今年六爺爺辦家宴,愛面子的媽媽就更要去了。每到此時,最為頭疼的就是我了。為了應付這次家宴,媽媽將一堆照片在我跟前一字排開,就差把整個族譜拿給我了。我用了好幾天時間,總算把照片上七大姑八大姨的臉給“記住”了??墒?,照片與真人的臉是存在很大差距的!七天后,我自信地走進宴會廳,登時就傻了——這……這家宴的排場也真夠大的!人黑壓壓地一大片。這桌好幾個老人在話家常,那邊幾個年輕的后輩在談論學業(yè)。我剛進門,就有好幾個人圍了上來:“哎呀,快看看,我們的才女來了?!薄熬褪前?,看看人家,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氣質不是蓋的……”
望著眼前的一片人臉,我開始邊回憶邊問好:“六奶奶、四爺爺、大嫂、二嫂、小姑、堂姐……早安。”我盡可能放緩語氣,輕輕柔柔地問好,卻不想我話音剛落,好多人就一下子笑出聲來。堂姐拉過我來,努力地憋住笑:“韋兒,我是你堂姐,叫什么小姑?。俊苯又?,大嫂一把攬過我,同樣是一臉忍俊不禁的樣子:“韋兒,仔細看看,我是你二嫂嗎?”
寶寶的內心是無語的,我干笑了幾聲,紅著臉到了自己的座位。接下來的時間里,我盡可能避開人流,吃東西時使勁低頭,恨不得鉆到碗里。所有節(jié)目一結束,我就拉著媽媽火速沖出了宴會廳。
這臉盲癥給我的形象“增”了不少“光”。吉尼斯世界紀錄如果有“臉盲最嚴重紀錄”就好了……
(指導老師:夏禹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