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歷代的傳承中,有一種獨特文化——隱逸文化,隱士把自己潛藏在一個地方,與塵世隔離。他們都是一些飽學之士,或探求學問,專心讀書;或逃避亂世,以保全性命;或厭棄仕途,不肯做官;或?qū)η巴臼?,退居山林;或自持高潔,不屑名利;或等待時機,以期再起;或是對當時統(tǒng)治者的厭惡,不肯同流合污,決心一“隱”。
素有“匡廬奇秀甲天下”之美譽的千古文化名山——廬山,以雄、奇、險、秀聞名于世,以深邃、清幽的自然風光,吸引著無數(shù)的文人隱士在此流連駐足、隱遁息心。隱士對廬山抒情寫意,濃墨重彩,在縱情山水、感悟人生的同時,也留下了大量的隱逸詩文佳作,使廬山積淀了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成為我國古代文學的瑰寶。因此,隱士文化是廬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古代廬山隱士為廬山文化做出了杰出的貢獻,尤其突出地表現(xiàn)在文學領(lǐng)域隱逸詩方面。本文將以時間為主軸,對歷代廬山隱士與其隱逸詩的思想內(nèi)容進行綜合闡述,以期勾勒出廬山隱士文化的發(fā)展脈絡(luò)。
一、魏晉南北朝時期廬山隱士隱逸詩
東晉以來,由于戰(zhàn)亂頻繁,社會動蕩,廬山隱逸之風大暢。來廬山游歷、隱居的文人士子數(shù)之不盡,如“潯陽三隱”中的陶淵明、周續(xù)之、劉遺民;人稱“翟氏四隱”的玄學家翟湯一家四代等。其中像陶淵明、慧遠、謝靈運等文化巨匠,在廬山隱士文化發(fā)展史上譜就了燦爛的篇章。總的來說,其隱逸詩風主要有以下表現(xiàn)。
(一)描寫廬山的山水風光
通過描寫廬山的山水風光,隱士在大自然中抒寫性情,傾吐自己的苦悶之作,表現(xiàn)跟污濁現(xiàn)實相對獨立的社會理想。
最早歌詠廬山的隱逸詩人是法師慧遠的《游廬山》一詩:“崇巖吐清氣,幽岫棲神跡。希聲奏群籟,響出山溜滴……”此詩是慧遠當年與其眾弟子游廬山后所作,詩開篇歌詠廬山奇峰突起、山嵐云蒸、恍若仙境的自然風光,然后即景述懷,借機淡玄。所以,作者的意趣所向,并不是山川風光本身,而是通過身游“仙境”,抒發(fā)從中感悟到的玄理妙道,宣揚佛家頓悟、超脫的境界。
同樣描寫廬山風光的還有謝靈運,他一生游遍祖國的壯美山川,對廬山尤為鐘情,謝靈運在廬山與慧遠建立了良好的友誼,并筑舍隱居。其描寫廬山的詩有《登廬山絕頂望諸嶠》:“山行非有期,彌遠不能輟。但欲淹昏旦,遂復經(jīng)圓缺。捫壁窺龍池,攀枝瞰乳穴。積峽忽復啟,平途俄已閉。戀垅有合沓,往來無蹤轍。晝夜蔽日月,冬夏共霜雪?!弊髡邔]山景色的描繪細膩且傳神,詩人登上廬山最高峰——漢陽峰,居高臨下俯瞰整個山景,極目遠眺時江漢倒懸,楚楚環(huán)供,大有“一覽眾山小”之慨。此詩此時已擺脫了魏晉時期玄言詩風的束縛,已具備山水詩的韻味,堪稱廬山詩歌山水詩中的上乘之作。
(二)描寫廬山隱逸時的田園風光
通過創(chuàng)造出一種恬美、靜穆的藝術(shù)境界,隱士表現(xiàn)了“任真自得”的個性,并婉轉(zhuǎn)地傳達出自己對與這種真淳美好的境界相對的污濁現(xiàn)實的否定。
在廬山隱逸詩人中,最負盛名的是晉代陶淵明。這位“不愿為五斗米折腰”的彭澤小令崇尚自然,因不滿政治腐敗、官場黑暗,不肯降志辱身迎合權(quán)貴,于41歲時棄官歸田,在廬山腳下過著“躬耕自資”的隱居生活。他寫出了眾多流傳千古的不朽篇章,成為田園詩派的始祖。例如,《歸田園居(其一)》:“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弊髡咭詷O其平談、清新的筆觸,寫歸隱田園后的生活,在極平常的生活景象中,寫出了自己所追求和陶醉的美好生活境界:寧靜、淳樸、自然。這里是與“塵網(wǎng)”中充滿欺詐、爭奪、紛擾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該詩以農(nóng)村中常見的物象,如草屋、桃李、榆柳、炊煙、狗吠、雞鳴等,渲染出一種充滿詩意的恬美靜穆的田園生活氣氛,傳達出詩人悠然自得的心境和回歸田園后的無窮樂趣與滿足。
寫出相同境界的,還有《飲酒(其五)》:“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辯己忘言?!边@是一首意境深遠的田園詩,語言淺顯通俗,實則結(jié)構(gòu)非常嚴密。本詩寫他身在塵世之中,卻神游于塵世之外,主要描摹詩人棄官歸隱后的悠然自得的心態(tài),體現(xiàn)出陶淵明摒棄渾濁的世俗功名后,返璞歸真,陶醉自然的人生境界?!安删諙|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是寫景,但通過寫景表現(xiàn)了詩人閑遠自得的心境。詩人從眼前的景象中,發(fā)現(xiàn)和領(lǐng)悟到返樸歸真的人生真意。但這真意只能神會,不能言傳。詩從虛靜到物化再到“得意”,從忘世到忘我再到“忘言”,這是陶淵明詩意自然人生哲學的深刻揭示,也是返璞歸真詩歌風格的充分體現(xiàn)?!靶倪h”二字,是全篇的“詩眼”,就是指超塵拔俗,使精神得到解脫和凈化。
再看《飲酒(其九)》:“清晨聞叩門,倒裳往自開。問子為誰歟?田父有好懷。壺漿遠見候,疑我與時乖。襤縷茅檐下,未足為高棲。一世皆尚同,愿君汩其泥。深感父老言,稟氣寡所諧”。該詩語言口語化,平實易懂,表面看描寫街坊鄰里之間的日常瑣事,其實是抒寫懷抱之作,詩中寫與田父共飲、對話,并沒有直接寫田園風光,但人們從中可以看出陶淵明對田園風光的熱愛,對歸隱生活的堅定執(zhí)著,而其原因都是出于不肯與渾濁的人世同流合污。他強調(diào)自己的生性與世俗不能相合,違背自己本性而隨波逐流,只能徒增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因而他在詩中委婉而又十分明確地向勸他出仕的父老朋友表示了決不會改變初衷、迎合世俗而重新出仕的決心。
(三)表現(xiàn)農(nóng)村的勞動生活和在勞動中的真切體驗
生活的貧困和對農(nóng)村生活的熱愛,使得陶淵明與其他隱士不同,他真正參加了農(nóng)村勞動,并以其作為維持生計的手段。例如,《歸田園居(其三)》:“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該詩描寫詩人初歸田園時還不善耕作,以致草盛苗稀,晚歸夕露沾衣,他卻不以為意,興致勃勃地暢想豐收的美好景象。詩人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雖艱辛,但甘之如飴,表現(xiàn)出詩人熱愛勞動,抒發(fā)其遠離政治、官場黑暗以后那種怡然自得、如釋重負的心情。
二、唐代廬山隱士隱逸詩
唐代廬山隱逸詩突出的代表是李白和白居易。謫仙人李白一生中曾五次登臨廬山,或游歷、或隱居,留下了數(shù)量眾多的廬山詩篇?!锻麖]山瀑布》二首就是其膾炙人口的千古詩作,其一是五言古詩,其二是七言絕句,兩首詩作各有異同。
其一:西登香爐峰,南見瀑布水。掛流三百丈,噴壑數(shù)十里。欻如飛電來,隱若白虹起。初驚河漢落,半灑云天里……
其二: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望廬山瀑布》二首寫出了廬山瀑布壯美奇麗的景象。首先,兩首詩都是遠望,焦點都是在廬山南面的山峰香爐峰。其次,由于視點相同、感觀相同,得到的結(jié)果一致:猶如白練懸空,流瀑的落差很大。三都是比擬和想象為河漢由天而降,造成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四是都創(chuàng)造了氣勢磅礴、壯美奇麗的意境。不同之處:由于詩體的要求不同,其一寫得鋪陳具體,其二寫得精練含蓄??傊?,兩詩都運用了夸張手法,詩人以細膩傳神的筆墨著力描繪了廬山壯麗恢弘的畫面,惟妙惟肖地將廬山瀑布那種飛流直下、奔騰不息的壯美景觀展現(xiàn)出來,可謂獨具匠心,使人讀之大有身臨其境之感,在從多的隱逸詩中首屈一指。
李白描寫廬山的詩歌還有不少,如《望廬山五老峰》:“廬山東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攬結(jié),吾將此地巢云松?!蔽謇戏迨菑]山著名的山峰,李白曾隱居于此,該詩寫出五老峰峭拔險峻,人們站在上面可以隨手摘取九江一帶的秀麗景色,同時點明詩人在五老峰筑巢隱居的原因,抒寫自己脫離塵俗、求仙修道和隱居世外的愿望。
再如,《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廬山秀出南斗傍,屏風九疊云錦張,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闕前開二峰長,銀河倒掛三石梁,香爐瀑布遙相望,回崖沓嶂凌蒼蒼……好為廬山遙,興因廬山發(fā)?!贝嗽娛枪?56年最后一次登上廬山時,詩人贈寄送給自己的好友盧虛舟的詩。此時正是李白心情極度悲傷、沮喪,政治上又處處碰壁的時候,登上匡廬游玩欣賞廬山美景后,頓有所悟,心理上的陰霾一掃而光。詩中并未流露消沉苦悶、牢騷滿腹的情緒。相反,而是凌云健筆、意氣縱橫般描寫了廬山之美,如高聳奇峭的山巒、色呈青黛的明湖、形似金闕的石門山、銀河倒掛的三疊泉和凌越高空的回崖疊嶂等,寫出了廬山的秀、險、奇、峻的壯美景象。
李白之后,詩人白居易在江州擔任司馬期間,閑來無事,來廬山游山玩水并在廬山構(gòu)筑草堂隱居,對廬山更是鐘愛有加。其一生為廬山留下了70多篇詩歌?!翱飶]奇秀甲天下”,詩人對廬山的贊嘆,成為廬山隱逸文化中的一筆精神財富,使中外游客心懷向往,紛紛慕名而來。
在白居易眾多廬山隱逸詩中,藝術(shù)成就最高的莫過于《大林寺桃花》:“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zhuǎn)入此中來。”根據(jù)作者詩前序介紹,此詩作于公元817年4月9日,此時作者46歲,正任江州司馬,政治上剛遭貶謫,正值灰心絕望之時,這首七言絕句是詩人與廬山眾僧偕游廬山大林寺后所作。詩人登廬山游大林寺時已是孟夏,正屬大地春歸、芳菲落盡的時候,此時詩人突然看到廬山上大林寺外桃花綻放,恍若進入春意盎然的另外一個世界。本詩立意新穎,構(gòu)思獨具匠心,詩中既用桃花代替抽象的春光,把春光寫得具體可感、形象美麗,又把春光擬人化,仿佛有腳似的,轉(zhuǎn)來躲去,表達了詩人對春的無限留戀,顯現(xiàn)出一種寧靜、豁達的境界。
一生不愛名利、不慕虛榮的真隱士——白居易,在江州擔任司馬期間對陶淵明高貴品行特別敬仰,專程訪游了陶公故里,并深情地寫下了《訪陶公舊宅》一詩:“垢塵不污玉,靈鳳不啄膻。嗚呼陶靖節(jié),生彼晉宋間……不見籬下菊,但余墟中煙。子孫雖無聞,族氏猶未遷。每逢姓陶人,使我心依然。”詩歌語言淺顯易懂,風格恬靜閑適。詩人贊頌了陶淵明為人處世的品格及安貧樂道的精神,其在思想上得到了一次洗練與升華,同時表達了詩人正欲效仿陶淵明,并體驗?zāi)欠N歸隱生活的人生旨趣。
三、宋代廬山隱士隱逸詩
宋代,在講學授徒之風的推動下,慕名前來廬山游覽的文人較前代更盛。在宋代廬山隱士中,由隱士流傳下來的作品并不多見,尤以周敦頤知名度最大、影響最深。
1071年,周敦頤由廣東調(diào)任知南康軍(今江西星子)轉(zhuǎn)運判官期間,居住在廬山蓮花峰下,游覽廬山大林寺后即興作了《游大林寺》:“三月僧房暖,林花互照明。路盤松頂上,人在半空行。水色云含白,禽聲谷應(yīng)清。天風拂襟袂,縹緲覺身輕?!痹姼栝_篇點明時令,一個“明”字,從視覺角度描繪大林寺“林花”的景象和給人的感受。同時,詩歌從多角度描寫了大林寺,以“路盤”“人在”突出了山高的特點,以有色有聲的“水”和“禽”突出大林寺環(huán)境的清新淡雅,以“天風”“身輕”突出詩人在好似仙境的環(huán)境中的獨特感受。詩人置身于青山綠水之中,官場中忙碌、煩擾等頓時全無,饒有情趣。
另外,還有贊頌廬山蓮花峰濂溪的《濂溪書堂》一詩:“廬山我久愛,置田山之陰,田間有清水,清沁出山心……”周敦頤此作筆調(diào)清新明快,語言樸實無華。該詩一方面表現(xiàn)了作者游廬山后對廬山的真摯感情,另一方面道明了對深山清淡的那種淡泊明志的隱居講學生活的感受。
南宋時期,哲學家、教育家朱熹在廬山白鹿洞聚集門徒,傳播理學,使白鹿洞書院成為全國四大書院之首,名揚天下??梢姡谒未鷱]山詩文中,廬山的隱士文學仍是十分興旺的。
四、元明清時期廬山隱士隱逸詩
東晉以來被文人、隱士視為世外桃源的廬山,元末和明末屢遭兵火洗劫,宮觀寺院雖時有復興,隱逸之風卻一蹶不振。元明兩代來廬山隱居而知名者僅黃異、羅洪先等數(shù)人。黃異,星子人,至元進士,官至廣東惠州學錄、南安道源書院山長,元季棄官歸隱,著書授徒,著有《節(jié)庵集》;羅洪先字達夫,吉水(今屬江西)人,嘉靖己丑狀元,罷官后隱居廬山南麓的觀山下,講學石蓮洞,謝客屏居三年,人稱念庵先生,為元明時期隱居廬山的最著名的人物。他在廬山留有《游白鹿洞歌》《拜靖節(jié)墓》《黃巖文殊臺》等十余首詩作,其詩風氣勢磅礴、筆力雄健,藝術(shù)成就較高。
清王朝建立之初,張自烈、陶孔肩、王一翡、吳裕、宋之盛、朱公爽等一批不滿清朝統(tǒng)治、堅持民族氣節(jié)的明末官吏和士人紛紛來廬山隱居。張自烈字爾公,號芑山,袁州宜春(今屬江西)人,晚年卜居匡麓,講學白鹿洞,遺有《芑山文集》,所著《正字通》,采說豐富、體例嚴謹,為清代較有影響的字書。宋之盛,星子人,崇禎己卯舉人,入清后,遁跡廬山南麓的髻山,與同里吳一圣、余晾、查世球、查轍、夏偉及門人周祥發(fā)講學髻山,世稱“髻山七隱”。其他隱居者,或仿延陵之風,蕭然高寄(王一翁),或?qū)っ汕f之旨,顧流而樂(吳裕),或結(jié)茅龍岡,摯家來隱(陶孔肩),或遁跡空門,削發(fā)為僧(郭些庵),其在廬山留下了《黃龍山即事》《智林寺》等。此時的廬山,一度成為明末遺老不與清朝合作的避世之所,而隱風的再興只不過是中國封建社會隱士文化在廬山反射出來的一抹淡淡的回光。
五、結(jié)語
歷代廬山隱士詩文盡管數(shù)量眾多、題材各異,隱士所寫隱逸詩的思想內(nèi)容有如下特色。首先,歌詠廬山風光的山水詩作頗多,如慧遠《游廬山記》、謝靈運《登廬山絕頂望諸嶠》和《入彭蠡湖口》、李白《望廬山瀑布》和《廬山謠》、白居易《大林寺桃花》等廬山隱士的山水詩作,它們構(gòu)成了古代文學山水詩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其次,有濃重的佛理化傾向。廬山自晉代起一直籠罩在佛光禪影之中,堪稱南方佛教文化的重要陣地。在此背景下,廬山隱士創(chuàng)作的詩文更多地流露出佛理禪機,蘊含著一定的佛學思想,如慧遠的《游廬山》、劉遺民的《和慧遠游廬山》、白居易的《登香爐峰頂》和《東林寺白蓮》、周敦頤的《大林寺》、宋之盛的《智林寺》等。再次,蘊含著強烈的隱逸情懷。廬山隱士大多面臨紅塵羈絆和世俗煩擾,抽身來到風景清幽的廬山后,創(chuàng)作了大量感懷世事、表達隱逸心境的詩文。詩歌一方面流露出對仕宦之途的絕望、厭棄,另一方面表現(xiàn)其對廬山隱逸生活的喜愛。如晉慧遠《與隱士劉遺民書》、陶淵明《歸去來兮辭》、張野《前題》、李白《五老峰》和《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白居易《訪陶公舊宅》和《題十八溪亭》等,它們在廬山隱士文學中有著極其重要的價值。
(江西科技學院)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西省藝術(shù)科學規(guī)劃一般項目“古代廬山隱士文化研究”(項目編號:NO.YG2016128)的階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作者簡介:龔俊杰(1975-),男,江西修水人,碩士,副教授,江西名山文化研究院研究員,研究方向:古代文學、文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