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鏡明
最好的時光最先流逝(組詩)
曹鏡明
曹鏡明,天津寶坻人,《青衣文學》創(chuàng)始人,中國科普創(chuàng)作實驗基地詩歌創(chuàng)作與研究中心會員。
句號的深意,是又一篇章的序幕,
不會有未盡的話意,也不會有猜疑的開始。
以夢為馬,載你入心懷;
“馬頭為琴,馬尾做弦”
趕落一地月光,我們就這么相依無言。
這里有著最清澈的薊運河水,
我們也會像父輩們的盟約那般泛舟入海流;
天長地久有了意義,??菔癄€亦有了參照,
傳承是幸福的寶典。
這是一個開始,婉月拜訪著皓日,
已是黃昏茫茫;
火燒似的遠方,走來了外出務工的兒郎;
這往北是銹色的幽燕,
這往南是青碧的吳越。
繁華城市的繁華,我們曠野中的夢;
時光經不起的推敲,索性就由我們來完成,
以未來證明,讓事實說話:
能打敗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不會是其他。
最美的花兒是最先枯萎的那朵,
最好的時光是最先流逝的那段;
而你除外,
我愿在最好的時光采下那朵最美的花兒送你——
留住你的笑,你的蹤跡,
似杯樽邀的滿堂喝彩引你矚目。
風兒應自惱,無端惹了葉的多情,
卻奈何留不住生的芬芳與死之安詳,
蟬鳴是葬歌;
時候到啦,時候到啦,
明月重走了一遍驕陽的軌道,
人不以為意,動植物、客觀存在的都不以為意,
虛擬了現實,而你卻當了真。
未來似餅,畫了一年又一年,饑餓的凡俗活了下來;
保留了幾分真,又泛濫了幾許情?
我有問,你有答,山谷里的回音重復了十萬遍。
再走一遍吧,這條路,和你;
丟了拘謹,什么是自在?
——日月是最好的禮物。
枝椏吐翠,抵不過一場春,
那棵棵樹干有你的名字——我的女神;
自紋理到年輪,一圈圈綻于時光,
長成一朵花,一個你。
那襲白裙容不得世間的癡,
何怨風的多情,何怨葉的剝離?
生命,便是個枯黃的歷程。
你有你的不容于世,與地心力互相拉扯。
什么才是你所追尋的——
四十五度角的世界是否有像照片所示?
美好是你嘴角的笑意,
也是癡情人最漫長無盡的旅途。
切莫再飛遠,蝴蝶迷戀著芳叢;
若是緣分落地生根,花也會并蒂開著
——孤獨隨指間的空隙散落,
給所有你的笑,你的燦爛。
愿此間花草共長生,此間嬉戲無終時
洋洋灑灑落在樹上,是光,是塵,是物
換星移,
觸手即碎;
在那棵棵樹上的紋理,有你的名字
——鐫刻于幼時皮囊,
支離在時光里初綻,長成一朵花,一個你;
當我用指尖劃過時,
那抹紅刺痛了悸動的心,飄零了葉
——侵進泥土芬芳了一茬時光。
蛙聲蟬鳴,荒草深處,
每棵樹桿上都有烙下你的吻痕,隨著
時光褪色,
隨著樵夫煥顏。
那棵棵樹,我辨不得來路,
生根發(fā)芽,護佑一地光陰,
桿上的紋理、桿內的年輪,交織成最深的癡妄
——承諾要記得說,
未來正打馬歸來趕赴下場誓約。
雨無緣由地下著,頃刻傾城又散;
做足了準備的朝霞突遭冷遇,
不復昨日的好心情,似我——
見花開得歡喜,便無意識地采了你的那朵。
無緣由啊無緣由,
只道風兒太惱人,吹活了漸凍人的花心思;
巨大的喜悅包裹著現實來襲,
身軀依舊,臥榻依舊,一切照舊。
就這么沉默不語,世界失聲;
你在那頭,我在這頭,
一個隱于冥冥,一個枉自揣測;
星空成了我最真實的寫照,今夜顆粒無收。
成為不了你所期待的英雄,
我用自己的方式固執(zhí)存在;
改變是現在進行時,可時間沒能留有余地,
扼住了救護車上的殘軀,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