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中林
很多人喜歡抱著高遠的志向——成器就要成大器,他們對于“小器”是不屑一顧的,許多人提出一個觀點:“小器”早成,大器晚成。這種觀點,我是不贊成的。只要能成器,早成晚成都一樣,又何必強調早晚呢?其實,沒有人能預料到自己成器的早晚,誰能成什么樣的器,也有著不可預知性。凡·高是大器吧,可是他的才華被認可是在他死去之后。
一棟房子,做檁條和棟梁的只有幾根;一個社會,成大器的人,也只占少數(shù)。因此,雖然我們都希望成大器,但是也應該有心理準備,準備做“小器”。
就是做“小器”,其實也是不能論先后的。早成“小器”,固然可喜,晚成“小器”,又有何妨?更何況,成不成器并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準備著自己能成器。而至于成什么器,什么時候成器,那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
一個按摩師,從業(yè)三十多年,忽然,有一天他上了電視新聞——他讓一個長期癱瘓的人站了起來。他60多歲了,忽然之間他的診所生意紅火,患者絡繹不絕。這晚成的“小器”,不也給自己帶來了幸福,給患者解除了苦痛嗎?
我40歲開始寫作,雖然發(fā)表了一些文字,但也只有文友們知道。自我掂量,恐怕連“小器”也攀不上。但是,我持之以恒地寫作,快樂了自己,又裝點了別人的生活,這怎么能說不成器呢?
大器有大器的輝煌,“小器”有“小器”的風光。安貧樂道,平靜安寧,抱樸守真,自助助人,充實了自己,又幸福了他人,這樣的“小器”又有什么不好呢?
(摘自《廣州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