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衛(wèi)紅

武漢博物館藏玉禮器賞鑒古玉精靈 禮法天地

□ 張衛(wèi)紅

古玉中的禮玉在中華民族文明的傳承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我國近8000年的玉器發(fā)展過程中，人們最早注重的是玉器的使用價值和審美價值，而到了新石器時代晚期以后，出于對大自然的崇拜，玉和巫之間產(chǎn)生了緊密的聯(lián)系，玉被賦予某種神秘的力量，有著溝通天地鬼神的靈性，被用來作為部族的圖騰物及部族首領(lǐng)的象征，并在祭祀天地、鬼神、祖先的宗教禮儀中廣泛使用。在我國古代悠久淵深的禮玉文明演進中，一般認為各種禮制活動的供奉品，凡屬代表鬼神、權(quán)力等級和圖騰標(biāo)準(zhǔn)物的玉器都可歸為禮器之屬。古代禮玉出現(xiàn)讓神的意志與世俗社會活動交融在一起，《周禮》更是將用玉納入到國家的典章制度之中，“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璧、琮、圭、璋、琥、璜作為祭祀所用的六瑞玉，其使用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同時，玉斧、鉞、戈、鏟等并不具有實用功能的工具和兵器，為王室貴族所獨有，也成為權(quán)力和身份的禮制象征。由此，開辟了玉器的“道德化”、“宗教化”和“政治化”的新時代，玉禮器亦成為政治社會活動神秘化的物質(zhì)表現(xiàn)，一直影響著幾千年來中華民族的玉崇拜心理。武漢博物館藏玉禮器300余件，均為傳世品，時代涵蓋新石器時代到明清，器物涉及玉璧、玉琮、玉圭、玉璜、玉璋、玉琥等“六瑞”；玉斧、玉鏟、玉鉞等生產(chǎn)工具和儀仗器；玉人面紋飾、玉蟬、玉豬等喪葬品，現(xiàn)從中擷取30件略加賞鑒，以饗讀者。

新石器時代 白玉璧（圖1）

直徑22、孔徑6.9、厚0.6厘米。玉料呈青白色，光素?zé)o紋。玉表面局部有糖色，并夾雜著米花點和明顯的黑色斑點，有一處長的綹裂，外徑不圓，邊緣有缺損。

璧是中央有穿孔的扁平狀圓形玉器，為我國最古老傳統(tǒng)的玉禮器、“六瑞”之一，新石器時代玉璧是權(quán)位的象征，與祭祀有關(guān)。一般而言，新石器朝代玉璧的尺寸較大，直徑在1尺左右，制作不夠規(guī)整，璧體往往厚薄不勻，有的表面留有鋸痕。其特征是外緣薄，內(nèi)緣厚。中央孔徑較小，打孔有對鉆、單面鉆兩種，使用對鉆法打孔的，孔洞中往往留有臺痕。玉璧多素面無紋，打磨較光亮。

新石器時代晚期 黃玉璇璣（圖2）

直徑14、孔徑6.5、厚3.2厘米。黃玉質(zhì)，局部有深褐色沁，體扁平，中央有一大圓孔，外側(cè)邊緣有三個等距且朝一個方向旋轉(zhuǎn)的脊牙。一面光素，一面有一條明顯的切割痕。

玉璇璣又稱牙璧，清末吳大澂最早將這種圓孔、周邊有三個機牙的器物稱為璇璣，疑是一種天文儀器的配件。現(xiàn)學(xué)界大多稱之為牙璧。牙璧最早出現(xiàn)在遼東半島南端的大連和山東，在大連旅順王家村、長海廣鹿島小珠山遺址和山東大汶口文化墓葬中發(fā)現(xiàn)了距今5000多年的牙璧。到了龍山時代，即距今4500年～4200年，大連成為迄今出土牙璧最多的地區(qū)，在四平山和鄰近的高麗城積石冢共出土9件。近年，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東北隊等在大連鞍子山積石冢發(fā)掘中又出土3件。據(jù)《遼東半島四平山積石冢研究》，牙璧均出自人骨胸部處，可見與紅山文化牛河梁積石冢出土的玉豬龍一樣，是懸掛在胸前的，其性質(zhì)都是巫覡所佩戴的神器。也有人認為，這類器多發(fā)現(xiàn)在自古以來水風(fēng)災(zāi)害嚴重的地區(qū)，加之其形又作旋轉(zhuǎn)狀，故其用途可能是古人祭祀風(fēng)水或象征水風(fēng)的崇拜物。

齊家文化 三璜聯(lián)璧（圖3）

直徑14.8、孔徑5.8、厚2.5～3.5厘米。玉璧由三件大小、弧度基本一致的片狀玉璜組成，復(fù)合起來為璧。玉質(zhì)本為白色，被大片的糖色包圍，器表面有風(fēng)化紋及綹裂。三件玉璜的材質(zhì)取自于同一玉料，采用成型三開的方式制成，可能原來玉璧就是厚薄不均，表面有重新打磨痕跡，估計是為了修整器身的不平，玉璜的兩側(cè)一邊各有一孔，均為外大內(nèi)小的喇叭孔，因此，也可在組佩中使用。玉璜的邊緣均有些缺損，在這些缺損的部位可見后世添加的染色。此器具有明顯的地域文化特色，為深入探討和研究齊家文化提供了實物資料。

西周 青玉獸面紋璧（圖4）

直徑17、孔徑6.5、厚0.48厘米。呈青綠色，夾雜著大量絮狀物質(zhì)（石英質(zhì)），有綹裂，孔壁斜直，器邊緣有三處黑色沁。器為雙面工，兩面紋飾相同，均飾八組簡化的夔龍紋，兩兩相對組成四組獸面紋，有細陰線交叉而成的斜方格紋將其隔開，雙目圓睜。此璧在清代進行了邊緣部分染色。

商周時期，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文明的進步，國家各種禮制逐步完善，出現(xiàn)了祭祀不同對象和區(qū)分身份等級貴賤的專用玉禮器，如《周禮·宗伯》載：“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边@時的玉璧璧面切割平整，內(nèi)外緣厚度相同，外緣邊棱為圓角，兩面鉆打孔，一般都很規(guī)整。紋飾題材主要為龍鳳鳥紋，刻法常用寬細陰線加隱起陽紋結(jié)合的手法，寬陰線斜挖而成，極具特色。春秋玉璧已不是禮器用的那種大個、光素的器形，而成小件或組合飾，有抽象蟠螭紋圖案，陰刻線較為多見，局部有細陰線交叉而成的斜方格紋，三角狀分布在大陰線的交叉部位，還有一些矮小的繩紋、小圈紋，這類局部紋飾成為區(qū)分春秋、戰(zhàn)國及漢代玉器的重要標(biāo)準(zhǔn)。

西周 銀鑲玉璧（圖5）

直徑8.5、高2.5厘米。青玉質(zhì)，器表光素，局部有綹裂及褐色沁。玉璧在后世用銀鑲嵌成子母蓋，改變了其原有的用途。璧孔嵌圓形凸鈕，上鏨刻兩只蝙蝠及折枝壽桃組成的“福壽”紋，璧邊緣鏨刻一圈錦地“卍”字紋，蓋內(nèi)中心飾圓形紋飾，為荷花和打開的盒子，暗喻和（荷）諧合（盒）好。旁邊還刻有“老一元”印，整個紋飾細膩精巧。

戰(zhàn)國 青玉鏤雕夔龍紋環(huán)（圖6）

直徑10.8、孔徑5.4、厚0.25～0.5厘米。青玉質(zhì)，局部有褐色沁斑，整器采用鏤雕技法，環(huán)飾四條夔龍紋，夔龍相互纏繞如行云流水。器物厚薄不均，一邊厚，一邊稍薄。

戰(zhàn)國至兩漢，由于禮制衰落，玉璧開始被用來作佩飾玉和殮葬用玉，這一時期玉璧的用途相當(dāng)廣泛，形式多樣，出現(xiàn)了大量璧環(huán)。這時期受楚文化影響較大的是螭紋璧和谷紋璧。龍紋蒲璧較為多見，一般分為內(nèi)、外兩區(qū)（早期也有少數(shù)分為三區(qū)的），以繩紋相隔，外區(qū)飾雙身龍紋，且多對稱排列，也有龍鳳紋。

漢 鳳鳥紋玉璧（圖7）

直徑14.8、2.7、厚0.4厘米。璧通體為黑色，器表面有黑褐色沁斑及綹裂。單面鉆孔，兩面的紋飾相同，均為內(nèi)圈蒲紋、外圈鳳紋，中間用雙陰線圈隔開。璧緣平直，環(huán)刻文字一周。此璧為漢代白玉璧，在清代進行了染色處理并鐫刻銘文。

漢 谷紋玉璧（圖8）

直徑5.5、孔徑1厘米。玉料呈綠色，兩面紋飾相同，均采用減地的手法在陰線內(nèi)飾繁密的谷紋，紋飾排列整齊，璧邊緣有褐色沁蝕。谷紋為漢代常見紋飾。

漢 白玉環(huán)（圖9）

直徑9.5、孔徑7.5、厚0.2厘米。白玉質(zhì)，有淡黃色沁蝕，局部呈雞骨白色，整件光素?zé)o紋，器一面平整，另一面靠近孔緣處較圓滑。

明 青玉雙螭紋璧（圖10）

直徑12.7、孔徑3.6厘米。青玉質(zhì)，雙面雕刻，正面璧孔兩側(cè)各浮雕一蟠螭紋，首尾追逐，另一面飾四組鳳紋，鳳頸鳳尾相互勾連纏繞。此器為明代玉璧的典型作品，雕刻立體感強，體姿動感十足，充滿活力。

圖1 新石器時代 白玉璧

圖2 新石器時代晚期 黃玉璇璣

圖3 齊家文化 三璜聯(lián)璧

圖4 西周 青玉獸面紋璧

新時器時代 神面紋玉琮（圖11）

上部直徑10、下部直徑9.5、高8厘米。玉料深褐黃色，局部有黃白沁斑。琮呈外方內(nèi)圓的柱形，上寬下略窄，表面以橫線將其分成兩節(jié)，每節(jié)均以四角為人面部的中心線，以四面凹槽為界雕刻出八個簡化的神人面紋。這件玉琮被后人在孔內(nèi)鑲嵌桶形銅盒，上配有鏤空西番蓮紋蓋，推測后世可能作為香熏使用，具有實用器兼陳設(shè)器的功能。

玉琮是內(nèi)圓外方的筒形玉禮器、“六瑞”之一?！吨芏Y》中以其作為祭地神之器。玉琮造型似是印證古時“天圓地方”之說。最早的玉琮見于安徽潛山薛家崗第三期文化，至新石器時代中晚期在良渚文化最為發(fā)達。后世又將它稱為“輞頭”。有的學(xué)者根據(jù)其造型和紋飾特征，推測其為巫師通天地敬鬼神的一種法器，帶有強烈的原始巫術(shù)色彩，其具體使用方法還有待考證。玉琮在商周還常見，在戰(zhàn)國兩漢以后，就很少見了。其用途也被納入儒家的禮儀系統(tǒng)中，成為禮器或葬器。

西周 青玉琮（圖12）

直徑6、高3.6厘米。青玉質(zhì)，通體光素?zé)o紋。局部有黃褐色浸蝕。

明 玉介圭（圖13）

寬8.5、高29.5、厚0.8厘米。玉料呈紅褐色，器上部有沁浸，局部有綹裂。三角形尖頂，一面平滑，靠近頂部陰刻“介圭”二字；另一面中間厚，兩邊略薄，陰刻“受茲介福”四字，近底部方框內(nèi)篆書“萬歲通天”。從透光來看，明顯經(jīng)過染色處理?！断蟆吩唬骸笆芷澖楦＃灾姓??！笔钦f之所以受此大福，因為六二之爻居下卦中位，像人得中正之道。

圖5 西周 銀鑲玉璧正反面

圖6 戰(zhàn)國 青玉鏤雕夔龍紋環(huán)

圖7 漢 鳳紋玉璧

圖8 漢 谷紋玉璧

圖9 漢 白玉環(huán)

圖10 明 青玉雙螭紋壁正反面

圖11 新石器時代 神面紋玉琮

圖12 西周 青玉琮

圖13 明 玉介圭

圖14 明 青玉谷紋圭

圭是中國古代重要的玉禮器、“六瑞”之一，出現(xiàn)于新石器時代，直到清代仍流行。各時期圭的樣式略有不同，用途也有多種。在禮儀、祭禮活動中為禮器；朝聘活動中執(zhí)于手，表示身份；婚娶時用“以聘女”。各時期圭的樣制略有不同，有鎮(zhèn)圭、桓圭、信圭、躬圭之分；圭的形制一說起源于石斧。初為平首圭，東周以后出現(xiàn)尖首圭?！吨芏Y》中有“圭以不琢為貴”之說，故商周時代的圭以無紋素面為多，以后才有雕琢了紋的圭。尤其明清時仿古之作，紋飾的使用更為普遍，明清時期帝王大典和重要禮儀中，仍然全用玉圭。

明 青玉谷紋圭（圖14）

長22、寬5.5厘米。青玉質(zhì)，有灰白色浸蝕，質(zhì)地溫潤。兩面紋飾相同，各刻圓泡狀谷紋五列。

明 梅花紋玉圭（圖15）

長22.8、寬6厘米。青白玉。一面雕刻折枝梅花，綹裂較多。一面左上角陰刻“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詩文。這二句詩文取自于宋代詩人林逋《山園小梅》，被譽為千古詠梅絕唱。林逋種梅養(yǎng)鶴成癖，終身不娶，世稱“梅妻鶴子”。

商代 瑪瑙璜（圖16）

長10厘米?，旇е疲稳绨氕h(huán)。兩端有小孔，可供系佩璜。磨制光滑，晶瑩，制作技藝與選料較精致，反映了原始時代人們對美的追求。

璜是中國最古老的玉禮器、“六瑞”之一，《周禮》載：“以玄璜禮北方”。距今約7000年的河姆渡文化出土過4件殘缺的玉璜，到馬家浜時期玉璜初具雛形，崧澤文化時期，璜數(shù)量增多，良渚時期，玉璜的質(zhì)地和加工非常精美。殷商時期，玉璜是重要的佩飾件和禮儀用品。有些玉璜可復(fù)合為璧或環(huán)，也可以單獨作為佩飾，西周的玉璜沿襲了商代的風(fēng)格，并發(fā)展成組佩飾件。春秋早期，玉璜趨向小巧，春秋以后，璜多飾以動物形象，并以龍、虎居多。戰(zhàn)國早期，玉璜器形開始發(fā)生顯著變化，鏤空透雕的采用使得玉璜更趨精美。秦漢時期，大多數(shù)的玉璜保持著裝飾的功能，而少數(shù)玉璜則為祭祀用品。兩漢時期玉璜趨于式微。魏晉時期偶見玉璜，此后，玉璜趨于消失。

圖15 明 梅花紋玉圭

圖16 商 瑪瑙璜

圖17 西周 魚形玉璜

圖18 戰(zhàn)國 雙龍首玉璜

圖19 新石器時代 雞骨白玉人面飾

圖20 商 貓頭鷹紋玉飾

圖21 新石器時代 玉斧

圖22 新石器時代 玉鏟

圖23 新石器時代 玉鉞

圖25 商 雙孔玉鏟

圖26 商 玉錛

西周 魚形玉璜（圖17）

長8厘米。青玉質(zhì)，嘴及魚鰭處有褐色浸蝕。玉質(zhì)細膩，晶瑩潤澤?；⌒伪馄襟w，雙面雕琢，斜刀琢磨出魚眼、魚鰭，尾部雙面刃。魚嘴及尾間各有一對穿喇叭形小孔，供穿系懸掛之用。

戰(zhàn)國 雙龍首玉璜（圖18）

長10.8厘米。青白玉，局部受沁呈雞骨白色，龍首后扭相對而飾，張口長吻，龍身呈“S”形，共用一個軀體，龍身上陰刻卷云紋及細陰線交叉而成的斜方格紋。

新石器時代 雞骨白玉人面飾（圖19）

高3.5、寬5.5、厚0.5厘米，玉質(zhì)受沁呈雞骨白色，體扁平，中間稍厚呈弧面。玉人頭戴平頂冠，額頭左右各飾一綹卷發(fā)，大耳，圓形雙眼，眉和胡須用剔地陽紋手法夸張表現(xiàn)，背面光素?zé)o紋。此器平實中透出一種神秘感，應(yīng)與原始宗教圖騰崇拜有關(guān)，似是具有崇高地位的部落首領(lǐng)或宗教領(lǐng)袖巫師的形象。在原始社會往奴隸社會、氏族集團往國家政權(quán)過渡的時期，玉禮器所代表的文化是與原始宗教息息相關(guān)的，這件玉人面飾作為部落及宗教領(lǐng)袖的象征，是規(guī)范族人的行為、維護氏族的團結(jié)與權(quán)威的重要政治工具，極具研究價值。

商 貓頭鷹紋玉飾（圖20）

直徑13.5、孔徑5.5、厚0.4厘米。青玉質(zhì)，表面布滿褐色點狀沁，器呈片狀，上寬下略窄，背面為弧形，光素?zé)o紋。正面飾一貓頭鷹紋，頂部為冠狀，左右對稱各陽刻一縷卷發(fā)，下面刻重環(huán)紋的大眼睛，橢圓形的鼻上陰刻二排尖角波浪紋，器中部陽刻圖騰附號，下部凸起四道弦紋。左下角有黑色沁浸，一角缺損。商周時期貓頭鷹被視為吉祥鳥，是護佑平安，奪取勝利的吉祥之物。此件器物極其罕見，頗為珍貴。

新石器時代 玉斧（圖21）

長13、最寬處3.5厘米。淡綠色玉質(zhì)，受沁呈雞骨白色。長條形，略扁，刃部呈前凸的弧狀，斧頂略窄，近頂部有一對穿圓孔。此器有一定的厚度和重量，刃部鋒利，表面光滑，磨制精細。

新石器時代 玉鏟（圖22）

長14.7、最寬處11厘米。墨綠色玉質(zhì)，有白色花斑，體扁平略成梯形，寬端為刃，雙面磨成，近肩處有一圓孔。通體光素?zé)o紋。無使用痕跡，應(yīng)是象征擁有者權(quán)威的禮器。

圖24 新石器時代 三孔玉鉞

圖27 商 玉鏟

圖28.1 明 青玉獸面紋斧

圖28.2 明 青玉獸面紋斧拓片

圖29 漢 白玉蟬

圖30 漢 滑石雙豬

新石器時代 玉鉞（圖23）

高17、寬13.5厘米。玉料呈黑色，帶褐色花斑紋，厚重，肩窄刃寬，近肩處有一圓孔，刃部弧圓，雙面磨成，無使用痕跡。通體光素?zé)o紋。

新石器時代 三孔玉玉鉞（圖24）

高8.3、寬16厘米。體扁平，玉料呈墨綠色，布滿浸蝕的小坑。有一大二小三個圓孔，上端稍厚，刃部邊緣較薄，有兩處缺損。

商 雙孔玉鏟（圖25）

長20.3、最寬處6.9厘米。形如刀柄，玉料為閃透石，呈黃綠色，石性較重，上有大小不一的2個圓孔，刃部為單面磨制。

商 玉錛（圖26）

長27、最寬處7.3厘米。灰黑色玉質(zhì)，長方扁平體，上窄下略寬，單面刃。正面左邊緣略薄，有一道豎陰刻直線和一斜坡凸起的棱，凸棱上下各有一斜對穿孔，四條邊棱各有兩對三角形小凹槽，可供懸掛捆扎，器物的近頂端有一圓孔。背面平素?zé)o紋。此器顯示出玉錛由實用工具向禮儀用器的轉(zhuǎn)化。

商 玉鏟（圖27）

長15、最寬處9厘米。碧玉，體扁平，呈“月”字形，近肩外有一圓孔，刃部單面磨成。通體光素?zé)o紋，無使用痕跡。

明 青玉獸面紋斧（圖28）

長20、寬7厘米。青玉質(zhì)，扁平體，雙面刃。局部有綹及褐色浸蝕。頂部雕一伏臥虎，下部以內(nèi)飾獸面紋的陰刻方框分隔上下兩部分，上半部邊飾勾云紋，下半部稍窄，兩側(cè)有對稱鏤雕蟠螭紋，中間陰刻一排回紋，底邊呈月牙形。

玉斧、玉鉞、玉鏟、玉錛等生產(chǎn)工具和儀仗器，被奴隸主統(tǒng)治階級在祭祀、朝享、交聘、軍旅活動中被賦予了特殊意義，成了禮制的體現(xiàn)，即所謂的“藏禮于器”，均沒有使用痕跡，是財富或權(quán)力的象征。

漢 白玉蟬（圖29）

長4.5、寬1.9厘米。白玉質(zhì)，局部有黃沁。扁平蟬形，采用簡單的陰刻線刻出蟬首、腹、背、雙翼尾等細部輪廓，頭部雙目外凸，尾端呈三角狀。因其寥寥數(shù)刀準(zhǔn)確地勾勒出蟬的形象，線條簡練、粗獷有力、刀刀見鋒，素有“漢八刀”之稱。

喪葬之禮在中國起源很早，是在舊石器時代山頂洞文化中，就發(fā)現(xiàn)有許多散布在尸骸附近的石珠、獸牙等，這說明當(dāng)時已有隨葬的器物及風(fēng)俗，到了漢代厚葬之風(fēng)日盛，葬玉更是極為普通，人們相信玉有保護尸體的功用，認為尸體入葬時，會遇到水銀浸泡，而水銀遇玉就會凝固，所以以玉斂尸就會使尸體不腐爛，從而產(chǎn)生再生的可能，蟬在古代先民的心中，是一種神秘而圣潔的靈物。蟬在最后脫殼之前，一直生活在污泥濁水之中，等脫殼化為蟬時，飛到高高的樹上，只飲露水，故而古人認為“蟬蛻于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滋垢”，對其十分推崇。同時，蟬能入土生活，又能出土羽化，漢代以來，皆以蟬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將玉蟬放于死者口中稱作含蟬，寓意精神不死，再生復(fù)活，而把蟬佩于身上表示高潔。所以玉蟬既是生人的佩飾，也是死者的葬玉。真正的純葬玉不是泛指所有的埋葬在墓中的玉器，而是指那些專門為保存尸體而制作的玉器，主要包括玉握、玉塞、玉衣、玉蟬。

漢 滑石雙豬（圖30）

長4.7、寬3.4、高1.8厘米?；野咨p豬作伏臥狀在長方形底坐之上，豬嘴、耳及身體的輪廓用簡練的刀法雕琢，底坐缺損一塊。豬是富足生活的象征。滑石豬是常見的隨葬品，古人死后，親屬經(jīng)常把豬作為陪葬品，寓意其死后依然有富裕的生活。

（責(zé)任編輯：田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