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普定

〔摘要〕 《刑法修正案（八）》雖然增加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但近年來，法院適用該罪名的案件很少，也缺乏典型判例。其原因除法律制度本身存在缺陷外，還有一定的社會原因，如勞動監(jiān)察部門主動監(jiān)察不力、經(jīng)濟下行壓力增大等。實踐中，破解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治理難題，必須加強勞動法律法規(guī)的宣傳，充分發(fā)揮勞動仲裁機構的作用，建立健全工資支付保證金制度，不斷強化行政問責，進而依法維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

〔關鍵詞〕 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勞動仲裁；工資支付保證金；行政問責

〔中圖分類號〕D922.5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1203（2017）02-0091-04

目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案件在我國時有發(fā)生，討薪難已成為社會關注的熱點問題。普通欠薪的原因是經(jīng)營產(chǎn)生的風險和勞動關系產(chǎn)生的糾紛，可通過《勞動法》《公司法》和《合同法》來進行調整；惡意欠薪行為是對勞動者合法權益的侵犯，也嚴重擾亂了誠實信用的市場原則，對社會穩(wěn)定造成極大破壞 〔1 〕。2011年5月實施的《刑法修正案（八）》規(guī)定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因此，用刑法手段遏制拒不支付勞動報酬行為，是最為有效的選擇。然而，與醉駕入罪造成的廣泛影響和轟動效應相比，拒不支付勞動報酬入罪卻“門前冷落”，未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近幾年來，法院適用該罪名的案件很少，也缺乏典型判例。最新數(shù)據(jù)顯示，2012年全國各級勞動保障監(jiān)察機構共辦理拖欠工資案件21.8萬件，較上年增長7.5%，而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生效以來，在全國范圍內僅有120名犯罪分子被依法判處刑罰 〔2 〕。2013年1月，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了關于“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司法解釋，該解釋為勞動者討薪提供了法律支持，但由于“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故意在司法實踐中難以認定，加之在“欠薪鏈條”中，每個環(huán)節(jié)之間的利益錯綜復雜，且形成環(huán)環(huán)相護的怪圈，這就給“清欠”也增加了一定的難度 〔3 〕。為此，遏制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犯罪，需要公安司法機關和各級行政執(zhí)法機關嚴格執(zhí)法，同時要強化公民監(jiān)督，切實維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

一、嚴格適用刑事法律，正確認定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

針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在司法實踐中缺乏操作性問題，最高人民法院2013年1月22日頒布了《關于審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該解釋細化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構成，不過仍存在著一定的缺陷。在司法實踐中，應結合刑法的基本精神和其他法律的相關規(guī)定，正確認定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

（一）正確認定勞動報酬

1.勞動報酬范圍的確定。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釋，勞動報酬的范圍“包括工資、獎金、津貼、補貼、延長工作時間的工資報酬及特殊情況下支付的工資等”，從刑法角度厘清了勞動報酬的范圍。 但還要注意以下幾種情況，一是非因職工本人過錯，用人單位部分或者整體停產(chǎn)、停業(yè)的，停工員工在停工期間的部分工資也應屬于勞動報酬；二是如果是勞動者經(jīng)人社行政部門認定為工傷的，仍應按工傷保險法規(guī)的規(guī)定支付其停工期間的工資；三是勞動者因觸犯刑法，在執(zhí)行緩刑期間，或者被假釋、監(jiān)外執(zhí)行、取保候審期間，用人單位尚未與其解除勞動關系，該勞動者又在單位正常勞動的，用人單位仍應按照該勞動者提供的勞動支付報酬。 另外，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和勞動者的社會保險等福利待遇，不應計算在勞動報酬中。

2.勞動報酬數(shù)額的確定。拒不支付勞動報酬行為實質上侵害的是勞動者的財產(chǎn)權，衡量財產(chǎn)犯罪對社會危害性的一個重要標準是財產(chǎn)數(shù)額，因此必須規(guī)定數(shù)額標準，“數(shù)額較大”是構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必要條件。依據(jù)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各地結合本地的經(jīng)濟發(fā)展狀況，在拒不支付一名勞動者三個月以上的勞動報酬，數(shù)額達到5 000元到20 000元，拒不支付十名以上勞動者的勞動報酬且數(shù)額累計在30 000元到100 000元的幅度內確定本地區(qū)的具體標準，并報最高人民法院備案。如果低于這個數(shù)額，表明社會危害程度尚未達到刑法調整的范圍，應認定為違法行為，追究其相應的法律責任。

（二）不支付勞動報酬的認定

《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85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未按照勞動合同的約定或者國家規(guī)定及時足額支付勞動者勞動報酬的，由勞動行政部門責令限期支付。最高人民法院司法解釋規(guī)定：經(jīng)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或者政府其他有關部門依法以限期整改指令書、行政處理決定書等文書責令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后，在指定的期限內仍不支付的，應當認定為“經(jīng)政府有關部門責令支付仍不支付”行為。勞動者遇到用人單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涉嫌構成犯罪的，在向公安機關報案后，公安機關應通知政府有關部門。在政府有關部門責令支付而用人單位仍不支付后，公安機關就可以立案偵查，啟動刑事追訴程序。

（三）“嚴重后果”的認定

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包括一般情節(jié)和嚴重情節(jié)兩類，相應地，也規(guī)定了兩個幅度的法定刑。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釋，拒不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數(shù)額較大，并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認定為“造成嚴重后果”，具體包括：第一，造成勞動者或者其被贍養(yǎng)人、被扶養(yǎng)人、被撫養(yǎng)人的基本生活受到嚴重影響、重大疾病無法及時醫(yī)治或者失學的；第二，對要求支付勞動報酬的勞動者使用暴力或者進行暴力威脅的；第三，造成其他嚴重后果的。至于“造成其他嚴重后果的”判斷需要通過司法實踐加以探索。筆者認為，“其他嚴重后果”的情形還有：因拒不支付工資導致勞動者自殺的、勞動者舉家流離失所的、造成嚴重社會影響的等。

二、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適用率較低的成因分析

實踐中，治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行為不容樂觀，以2013年為例，各地移送司法的890件惡意欠薪案件中，截至2014年1月15日，各地法院審結共53件。2014年前三季度，各地勞動保障監(jiān)察機構就向公安機關移送了1 718件涉嫌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犯罪案件，公安機關立案945件，一審法院審結553件 〔4 〕。相對于居高不下的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案件，法院判決構成犯罪的案件很少。筆者認為，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適用率較低存在著以下幾方面的原因：

（一）刑法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規(guī)定存在一定缺陷

《刑法修正案（八）》在第276條后增加一條，作為第276條之一，規(guī)定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該罪規(guī)定的目的在于遏制惡意欠薪，但該規(guī)定過于粗疏，如“經(jīng)政府責令支付仍不支付”作為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必備條件和必經(jīng)程序，為該罪的構成設置了過高的門檻，直接導致該法條實施起來相當困難。由于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行政部門在勞動仲裁部門或者人民法院作出生效裁決之前，往往因為無法認定是否存在拖欠勞動報酬或者無法確定勞動報酬的數(shù)額而告知勞動者提請仲裁或者到法院起訴，在這種情況下，“經(jīng)政府有關部門責令支付仍不支付”的構成要件便無法實現(xiàn)，況且，“不支付報酬時間”也難以認定。所以，對于這樣的規(guī)定，表面上看似乎是為了限制該罪的適用范圍，實踐中卻導致對該罪很難實施操作。同時，如果對經(jīng)政府有關部門責令支付不服，能否申請復議、復議期間刑事訴訟程序如何進行、是暫停還是繼續(xù)等，這些問題均未在法條中體現(xiàn)，還有，司法解釋未規(guī)定申請行政復議與行政復議法有無沖突等，這些難題都直接導致該法條在司法實踐中很難付諸實施。由此看來，用籠統(tǒng)的法律規(guī)定應對復雜的拒不支付勞動報酬問題，將會導致適用該罪陷入困境，使法律無法落地、適用。

（二） 勞動監(jiān)察部門主動監(jiān)察工作不力

由于相關部門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處置不力，導致拒不支付勞動報酬違法行為頻頻發(fā)生，有的行為則觸犯刑法，演變?yōu)榉缸铩趧颖O(jiān)察部門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未能及時查處，主動監(jiān)察工作不力，這樣就會嚴重損害勞動者的合法權益。有的地方勞動監(jiān)察人員十分短缺，硬件設施缺乏相應的物質保障，對勞動者的投訴尚且無能為力，更不可能主動監(jiān)察。有的地方政府出于招商引資的利益驅動，使有利政策向用人單位傾斜，并給予所謂的“特殊保護”，對勞動者的利益考慮較少，如此，監(jiān)察工作就會很難開展，效果必然大打折扣。

（三）勞資雙方法律意識淡薄，尚未形成良好的守法習慣

雖然我國已經(jīng)建立了中國特色的法律體系，勞資雙方的法律意識有了一定的提高，但至今勞資雙方仍未形成自覺的守法意識和習慣。有的企業(yè)對其行為是否違法犯罪，應當承擔何種法律責任沒有正確的認識；企業(yè)的勞動者也不清楚自身的合法權利是否被侵犯，對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缺乏了解，從而直接導致有的用人單位拖欠勞動者勞動報酬成為常態(tài)。如很多勞動者不懂法律，感到簽合同手續(xù)繁瑣，從而簡化了和用人單位簽合同這項必經(jīng)程序，故在勞動過程中逆來順受，遇到自身利益受到傷害時，既不去勞動監(jiān)察部門投訴，也不申請勞動仲裁，對用人單位已經(jīng)構成犯罪的，一般也不知道通過向公安機關報案尋求司法救濟，最終造成用人單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行為愈演愈烈。

（四）勞動力供需失衡，勞資雙方地位不對等

目前，我國仍然存在著勞動力紅利，勞動力的供給數(shù)量和用人單位的需求相比，供給大于需求。這種供需失衡狀況導致勞動者在市場中處于不利地位，用人單位比較強勢。對勞動者而言，能找到一份養(yǎng)家糊口的工作實屬不易，因此，只能被迫接受用人單位的苛刻條件，向用人單位提出簽訂書面合同簡直成為一種奢望。為了保住工作崗位，面對用人單位的拒不支付勞動報酬行為，勞動者不敢據(jù)理力爭，不敢大膽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正因為如此，在客觀上也縱容了用人單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惡習。有的用人單位甚至以身試法，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犯罪時有發(fā)生。

（五）經(jīng)濟下行帶來的支付勞動報酬壓力增大

2014年以來，我國受工業(yè)增速放緩、大宗商品價格大幅下滑、土地市場低迷等不利因素影響，出現(xiàn)了宏觀經(jīng)濟形勢下行的態(tài)勢，能源、鋼鐵等局部出現(xiàn)了行業(yè)性的減發(fā)工資和部分拖欠工資的情況。具體到企業(yè)，資金緊張成為拖欠工資案件發(fā)生的主要原因，如在山西省人社系統(tǒng)2014年處置的458件欠薪突發(fā)事件中，建筑行業(yè)占到411件，其中60%左右是由于資金不到位造成的，還有30%左右是由于工程質量和計價糾紛引起的，而且這兩種情況經(jīng)常交織在一起 〔5 〕。另外，經(jīng)營當中的違法行為也是欠薪的一個原因，如建筑市場轉包、違法分包、掛靠或偽造資質等問題也比較突出，加之企業(yè)沒有在當?shù)仡A存工資保證金，所以，一旦發(fā)生惡意欠薪，追索起來非常困難。

三、多措并舉，從源頭上遏制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犯罪

遏制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犯罪，必須完善相關法規(guī)制度和舉措，依靠公安司法機關嚴格適用刑法，有針對性地打擊犯罪，切實維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

（一）加強勞動法律法規(guī)的宣傳，提高勞動者的維權意識

勞動者維權存在許多現(xiàn)實困難，但當務之急是提高他們的法律意識和維權意識。許多用人單位在用工前和勞動者僅有口頭約定，不和勞動者簽訂勞動合同，勞動者一旦被拖欠勞動報酬，維權難度極大，加之勞動者文化程度大多較低，而法律維權程序經(jīng)常過于復雜，這樣勞動者就會感到十分無助。因此，政府職能部門應該大力簡化勞動者的維權程序，提高討薪的工作效率。同時，應對勞動者進行勞動法律法規(guī)的宣傳教育，加大法制教育宣傳力度，提高勞動者的自我保護能力和維權意識，讓勞動者在其權益受到侵害時能明白到哪里維權，是提起勞動仲裁、民事訴訟還是要求公安機關啟動刑事訴訟程序。在司法實踐中，很多用人單位與勞動者建立了勞動關系，但未訂立勞動合同 〔6 〕，因此，相關部門在對勞動者進行普法宣傳時，必須讓勞動者了解勞動合同的內容和重要性，這可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拒不支付勞動報酬行為發(fā)生的幾率。

（二）充分發(fā)揮勞動仲裁機構的作用

用人單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未達到數(shù)額較大，尚不構成犯罪或者用人單位因經(jīng)營管理不善欠薪時，勞動者可提起勞動仲裁。如果勞動者選擇申請到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仲裁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爭議，勞動仲裁機構受理后需要成立仲裁庭。對于勞動關系存續(xù)、勞動者已經(jīng)提供勞動的事實，需要勞動者舉證證明，至少要有初步的證據(jù)能夠使仲裁庭了解申請人與用人單位的確存在用工關系。在實踐中，我國很多沒有簽訂書面勞動合同的勞動者，在遭遇拒不支付勞動報酬后，由于缺乏欠薪證據(jù)，導致大多數(shù)勞動者望而卻步，不得不選擇放棄勞動仲裁。而根據(jù)《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第39條規(guī)定：“勞動者無法提供由用人單位掌握管理的與仲裁請求有關的證據(jù)，仲裁庭可以要求用人單位在指定期限內提供?！眲趧又俨脵C構就不應把舉證責任完全推給勞動者承擔，應充分發(fā)揮勞動仲裁機構的作用，為勞動者討回薪酬。

（三） 建立工資支付保證金制度

勞動者相比用人單位，自身力量薄弱，因此，作為相關的政府職能部門為此應承擔更多的責任。鑒于用人單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時有發(fā)生，政府職能部門可作出預案，讓用人單位在開工前足額繳納工資支付保證金，如截至2015年7月，山西省各級政府職能部門累計預存工資保證金達到6.83億元 〔7 〕。用人單位繳納的保證金，應在銀行開設賬戶，由社會保障部門監(jiān)管，沒有社保部門的批準，銀行不予支付。相關管理部門應明確要求，將繳納工資保證金作為用人單位辦理施工許可證的前提條件。同時還可事后處罰，用人單位在發(fā)生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行為后，政府職能部門對相關企業(yè)和個人課以重罰。政府相關部門要切實負起責任，堅持以人為本的原則，為勞動者建立維權綠色通道，降低勞動者的維權成本。

（四）相關部門要加強對用人單位的用工檢查

實踐中，許多勞動者在沒有簽訂勞動合同、沒有繳納社會保險的情況下即上崗工作，這與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的勞動監(jiān)察部門監(jiān)管不力、勞動監(jiān)管流程與用工狀況脫節(jié)、勞動者游離于“合同制”之外有很大關系。人力資源部門要加強對用人單位的用工檢查，促使用人單位遵守勞動用工和社會保險法律法規(guī)。勞動保障監(jiān)察部門要著力抓好勞動用工實名制和勞動合同制度的落實，嚴肅查處不簽勞動合同等違法行為；抓好工資支付的落實，落實欠薪報告制度，嚴懲拖欠工資行為。人社部門要以人為本，發(fā)揚民主，暢通舉報投訴渠道，聯(lián)合公安司法機關，加強對用人單位的管理，共同打擊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違法犯罪行為。

（五）解決討薪問題應強化行政問責制

實踐中，與討薪有關的工作涉及多個職能部門，而多部門負責的結果是無部門負責。因此，筆者認為，應建立“誰接待，誰負責”的首問負責制，直接幫助勞動者解決討薪問題，對于消極對待勞動者討薪的有關部門及其工作人員，應追究其相應的行政責任。要切實轉變政府職能，為解決討薪難問題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針對勞動者追索勞動報酬這項工作，各級政府應該明確指定一個部門負責，一般可考慮設定為人社部門，統(tǒng)一受理勞動者討薪的申請。責任部門要建立相關規(guī)章制度，總的指導思想是簡化維權手續(xù)，降低維權門檻。在勞動者提出申請之后，人社部門受理后應根據(jù)需要，可以主動調查，向用人單位收集有關證據(jù)，需要勞動者舉證的，應該將證據(jù)目錄清單一次性告知勞動者。有關部門在受理后應負責到底，按照有關程序主動推進，在法定期限內完成維權任務。因故無法完成的，責任部門應向勞動者及時反饋，進行解釋，并告知勞動者可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對于構成犯罪的，人社部門以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向公安機關移送案件。這種首問責任制，必須由同級人民政府的首長或行政副職親自負責，監(jiān)督、管理、協(xié)調、督促政府各職能部門，為勞動者討薪化解各種難題。要落實保障措施，對于不執(zhí)行首問責任制的部門和人員，應嚴格追究其法律責任。

隨著各級政府和司法機關采取有效措施幫助勞動者討薪力度的加大，加之用人單位誠信水準和法治意識的不斷提高，相信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不良現(xiàn)象將會逐漸減少，勞動者的合法權益將會得到有力維護。

〔參 考 文 獻〕

〔1〕蘇惠漁.刑法學（第五版）〔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2：444.

〔2〕曹 陽，徐 揚，等.追回1000元得辦9種證——討薪“彈簧門”調查〔EB/OL〕.（2013-02-03）.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2/03/c_114594490.htm.

〔3〕曹 陽，徐 揚，等.農民工討薪千元被要求辦9證頻繁遭遇“踢皮球” 〔EB/OL〕.（2013-02-04）.http：//news.xinhuanet.com/yzyd/legal/20130204/c_124320221_2.htm.

〔4〕羅 娟.“惡意欠薪入刑”執(zhí)行究竟有多難〔N〕.工人日報，2015-01-07（02）.

〔5〕王 倩.工資被拖欠可撥打電話舉報〔N〕.山西晚報，2015-

01-22（03）.

〔6〕趙秉志.刑法修正案（八）理解與適用〔M〕.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11：347.

〔7〕張婷婷.山西為2.08萬人補發(fā)工資1.16億元〔EB/OL〕.（2015-

08-07）. http：//sx.people.com.cn/n/2015/0807/c189132-2588

4564.html.

責任編輯 李 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