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十年
候機室里,星光照進來,秦唐身后是大面落地玻璃,玻璃之外,飛機沖上云端。就在今天,他要去接管海外醫(yī)院。
俞綿綿想開口說什么,就被秦唐沉聲打斷,他似乎已經(jīng)把她的小心思看穿,“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我不可能忘記你的?!?/p>
俞綿綿怔住了,秦唐嘆了口氣:“我喜歡你,這一生一世,只喜歡你?!痹贉厝幔膊贿^如此了。可是這一腔深情,注定只能講給風聽。
秦唐低頭吻上了她的額頭,似羽毛拂過肌膚,她卻覺得寒涼,他輕聲道:“我原諒你。”原諒這七年里,你對周薄暮的追逐;原諒你一腔孤勇全給了他;原諒你始終不愛我。
俞綿綿心尖兒發(fā)顫,腦海里周薄暮的臉一閃而過。三人行,必有一傷。她心口一痛,耳邊悠遠的聲音響起:“俞綿綿,做選擇吧。”夢境坍塌,俞綿綿睜開眼,淚珠掉了下來。
她只是在車里睡著了,沒有星空也沒有秦唐。還好,秦唐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好,只是場夢。下一刻她的肩膀被攬住,頭頂傳來周薄暮低沉的聲音:“做夢了?”
他悶悶地問:“夢到什么了?”
“流星雨,還有秦……”還沒說完,她便被抱得更緊。
“學長,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他啞聲道:“我?guī)湍??!闭f完,他霸道又蠻橫地吻了過去。溫柔褪盡,他眼里閃動著危險的光,含住她的唇,道:“這是懲罰。”
身下的人臉頰緋紅:“懲、懲罰什么?”
想起剛剛她在夢中喊出的名字,周薄暮目光一凜,到底還是改了口:“懲罰你看流星雨的時候睡著了?!毙强张c荒漠,再浪漫到不可方物,也比不上他眼底閃動的光芒。拉斯維加斯的蒼穹下,俞綿綿沉醉了。
周薄暮松開衣領,朝著柔軟的唇再度壓了下去。俞綿綿身軟如泥,甕聲甕氣地問:“學長,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了?沒什么,不過是不想讓你關于流星雨的記憶里,只有他。一吻漸深,原本一切剛剛好,一輛跑車開過來,輕快地一聲“喲”響徹山谷。
俞綿綿偏頭去看,面前的臉與記憶里某張笑臉重合……俞綿綿失聲道:“徐墨白?”
徐墨白一向是站在秦唐那邊的,所以這會兒臉色不怎么好看。他轉(zhuǎn)頭,看到顧小三眼底冒出的小桃心就更郁悶了,怎么帶她來旅行都能撞見老熟人?他踩下油門,將車掉頭。
顧小三反應過來:“不是說好來看流星雨的嗎?”
某人撇嘴:“你那是看流星雨嗎?”
顧小三想起剛剛一幕,傻笑:“那人就是周薄暮吧?好撩人!想要一個那樣的情人!”
某人笑得冷淡:“晚了?!毙炷淄O萝?,吻住她的唇:“顧小三,你遇到我了?!?/p>
兩天后,飛機直飛洛城。
自從撞見俞綿綿跟周薄暮后,顧小三便哀怨地搖頭直嘆:“這兩人出雙入對的,秦唐大概沒戲了?!?/p>
徐墨白笑了一聲:“我看,不見得?!鳖櫺∪樦囊暰€看過去。
幾米之外,俞綿綿腳步頓住,秦唐倚在車邊,笑如桃花,風流盡染:“知道你今天回來,老爺子要我接你回秦宅吃飯?!闭f著,不顧周薄暮的臉色,他慵懶道,“老爺子想一出是一出,我回個電話給他,說改天約也行?!?/p>
見那兩個男人目光碰撞在一起,徐墨白摸了摸鼻子,道:“這招欲擒故縱使得……禽獸不如啊?!?/p>
“你是說秦唐沒放棄?”顧小三好奇道。
怎么可能放棄?徐墨白淡淡道:“如果你被別人騙走了,我也會不擇手段把你搶回來?!彼麙咚谎郏溃坝錾駳⑸?,遇佛殺佛?!眅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