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納蘭性德
謝家庭院殘更立,燕宿雕梁。
月度銀墻,不辨花叢那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憶,零落鴛鴦。
雨歇微涼,十一年前夢一場。
(選自《納蘭性德詞集》,上海古籍出版社)
和這首詞的相遇我用的是耳朵,在數(shù)年前一檔晚間的廣播節(jié)目里,一個柔而帶著些冷峻的女聲在全無背景音樂的空間里仿佛很不經(jīng)意地讀出了這首詞,我一下子就記住了它,記住了聲音和文字的共鳴。無眠的夜晚,有雨后的寧靜,有月下的冷清,有花香的淡遠,有燕語的無?!矍暗囊磺蟹路鸲际窃诩赖欤赖煲欢沃豢勺窇泤s無法挽回的感情。沒有“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凄婉,也沒有“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的無限惋惜,詞人只是徘徊,在內(nèi)心對自己低語,詞人只是追憶,憶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