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夫人”:心如蛇蝎的納粹女魔頭
在納粹德國為種族屠殺建立的集中營中,從不缺少滅絕人性的劊子手,而伊爾斯·科赫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她的殘忍與罪行令人發(fā)指,被集中營受害者們稱為“布痕瓦爾德的娼婦”以及“人皮夫人”。
1 9 4 7年在法庭上囂張跋扈的伊爾斯·科赫
1906年9月22日,伊爾斯出生在德國德累斯頓。她的身世并不顯赫,其父是一個工廠的小領班。和很多德國女孩子一樣,她待人有禮貌,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在她15歲的時候她去了會計學校。待到其畢業(yè)時已經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在德國重振經濟的大潮中作為一個會計謀生。
她人生真正的轉折點是在19世紀30年代。當希特勒獨掌大權時,她和當時許許多多的德國青年一起被希特勒的謊言所迷惑,加入了納粹黨,在即將爆發(fā)的戰(zhàn)爭中成為納粹的走卒。起初,他們的斗爭目標是魏瑪共和國政府人士以及其他民主政黨人員,而當納粹黨大權獨掌的時候,他們的矛頭便直指德國境內的少數人,尤其是猶太人。
作為一個會計,德國經濟的疲軟自然無法逃脫伊爾斯的眼睛。和千千萬萬德國人一樣,她已經對魏瑪失去了希望,而是聽信希特勒的話,投身所謂的“復興德意志”之中。也正是在納粹黨中,她認識了卡爾·奧托·科赫——她未來的丈夫,同樣是十惡不赦的劊子手。1936年,他們正式結婚。
次年,卡爾·奧托成為了德國境內布痕瓦爾德集中營的指揮官。這個集中營是德國境內最早、最大的集中營之一,僅僅比同樣臭名昭著的達豪集中營稍晚投入使用。伊爾斯跟隨他的丈夫一道去了布痕瓦爾德,在那里她順理成章成為了女性看守以及指揮官夫人。在隨后的數年中,這個名字代表著布痕瓦爾德集中營最令人恐懼的納粹魔頭。她在任上第一件事便是動用25000美元的巨款修建了一座室內體育館,以便她能在那里練習騎馬。而這筆錢毫無疑問是從囚犯那里搜刮而來。早年的會計學業(yè)以及工作生涯沒有教會她勤儉節(jié)約,反而助長了其奢靡作風。
然而,盡管她興建了一座體育館,她卻并不常使用它,同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館內縱馬比起來,這個女人更喜歡騎著馬像女王一樣在營地里晃悠。據布痕瓦爾德的幸存者們戰(zhàn)后指控,伊爾斯會對任何她看不順眼的囚犯舉起她的馬鞭,同時嘴里夾雜著各種難以想象的污言穢語,仿佛這些囚犯是古代領主的奴隸。而更讓人生氣的是,當她連哄帶騙地將兒童送進毒氣室時,你無法從她臉上觀察到一絲的不安,她的臉上掛滿了同親朋好友聊天時那樣的笑容。
當集中營于1945年4月11日被美軍解放的時候,美軍發(fā)現了數目不菲的精致“工藝品”,包括裝幀精美的書籍,花紋絢麗的燈罩,以及栩栩如生的縮小人頭像??墒钦l又能想到,每一件這樣的藝術品上,都有一個或多個被迫害致死的囚犯冤魂!燈罩以及書本的封皮,全都是用人類的皮膚制成,而那人頭像則更為恐怖,它是經過一系列復雜的工藝,用一顆蘇聯戰(zhàn)俘的頭顱做成。而這些毫無疑問都是伊爾斯的“杰作”。她也成了現實版的“人皮夫人”。幸存者們發(fā)現,他們中一些身上有紋身的同伴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失蹤”,這些人自然是伊爾斯的獵物。更有囚犯認為當集中營司令官卡爾-奧托不在時,伊爾斯會將這些有紋身的囚犯帶走,在強迫同她發(fā)生關系后割下他們的皮膚,然后將尸體扔進焚化爐燒毀。
1943年8月,伊爾斯同她的丈夫在布痕瓦爾德被納粹當局逮捕,這當然不是法西斯發(fā)善心,認為他們有悖人性,而是因為他們挪用從囚犯身上搶劫到的錢款中飽私囊。然而,即使是負責搜查取證的納粹人員也沒有發(fā)現伊爾斯那些不同尋常的“藏品”。伊爾斯宣稱這些燈罩和書本封皮是用山羊皮做的。
1945年4月6日,卡爾-奧托被執(zhí)行槍決,此時的伊爾斯已經被釋放。當1945年勝利日到來,盟軍開始清算納粹所犯下的戰(zhàn)爭罪行時,伊爾斯由于幸存者的舉證而重新遭到美軍逮捕。在1947年受審時,她宣稱自己已經懷有八個月身孕。此時她已經41歲了,而在受審之前她幾乎沒有接觸過任何人。有鑒于此,美軍宣稱其“教唆并參與了在布痕瓦爾德的屠殺”,事實上很多令人發(fā)指的罪行都是由她提出,而更多時候她是執(zhí)行者。因此她被判處終身監(jiān)禁。
早在他們夫妻二人被捕之前,她就同卡爾-奧托育有一子,第二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仍沒有定論,為了避免孩子因為父母的原因遭人唾棄,他們都被送到別的家庭。
僅僅在她被定罪兩年后,美軍當局就以“證據不足”為名對伊爾斯減刑。這名納粹著名女魔頭在被關押僅僅兩年后就被釋放。然而天理昭彰,已經看清納粹本質的德國人重新逮捕了她。在1951年1月15日的審判中,法庭用長達111頁的審判書判處伊爾斯犯有“反人類,屠殺,故意傷害罪”,終身監(jiān)禁不得保釋。
1967年9月1日,犯下罄竹難書罪行的伊爾斯在監(jiān)獄自殺,而伊爾斯本人被埋葬在監(jiān)獄內一個不起眼的土坑里,就這樣被慢慢遺忘在歷史的角落。
如果說門格勒和艾希曼這樣的人尚且可以用所謂“遵守命令”來勉強為自己開脫,那么“人皮夫人”的所作所為則是完全出于自己的病態(tài)心理。因為即使是希特勒那樣的魔頭,也很難想像他會將人皮燈罩放在床邊安然入睡。
(《國家人文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