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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門

2017-08-25 16:32崔勝利
伊犁河 2017年4期
關(guān)鍵詞:蘭蘭鑰匙書記

崔勝利

大年初一晚上,馬毅超一進(jìn)家門,噴著一嘴酒氣對坐在被窩里看電視的老婆張立君嚷嚷了一句,你以后不要再到朱大旗那里去看病。張立君沒聽清問了句“啥?”他就重復(fù)了一遍。張立君聽清后罵了他一句神經(jīng)病,沒理他繼續(xù)看她的電視。

馬毅超是三場的副場長,他的大年初一是在三場過的,酒是在三場喝的。他以前的大年初一不在三場過,而是在總場他老爹那過。他們?nèi)龍龅倪@一幫子領(lǐng)導(dǎo),只有他和衛(wèi)生員的家在三場,其他的都在總場。今年他們都要在三場過初一。因為初一這天,總場領(lǐng)導(dǎo)要到三場給群眾拜年,和群眾一起過年。書記找了一家今年掙錢比較多、家庭條件比較好、收拾比較利索又會做飯的人家做了桌菜招待總場領(lǐng)導(dǎo),這一選就選到了胡達(dá)成家??倛鲱I(lǐng)導(dǎo)加上駕駛員和陪同的來了四個人,三場領(lǐng)導(dǎo)五六個,還要叫上幾個骨干這就十六七個人,一張桌子根本坐不下,就支了兩張。酒席就莊重?zé)崃业亻_始了??倛鲱I(lǐng)導(dǎo)因為還要去四場五場,喝了一陣就告辭了。送走總場領(lǐng)導(dǎo)后,三場的頭頭腦腦和骨干們回到酒桌上繼續(xù)進(jìn)行??倛鲱I(lǐng)導(dǎo)走了,下面該輪到書記主持局面了。沒有了總場領(lǐng)導(dǎo),酒桌上的氣氛沒有了莊重只剩下了熱烈。

熱烈的酒讓馬毅超回到家,倒在床上頭一挨到枕頭就扯起了呼嚕,到了下半夜一邊扯呼嚕一邊做夢。在夢里朱大旗除了一個勁地向他道歉,還承諾過段時間在總場最好的飯館請他喝酒。

按照初一說好的,三場的這幾個頭頭腦腦,初四這天晚上開著車來到三場馬老四家喝酒。這是三場的老習(xí)慣了,一過了初四,一些職工就開始輪流請場里的這幾個頭頭腦腦吃飯。為啥初二初三不請,因為這些頭頭腦腦都有老岳父丈母娘都要去拜年。這樣就只能從初四開始了。三場二百多戶,每年擺桌子請領(lǐng)導(dǎo)的有三分之一多一點,有的戶年年請,有的戶年年不請,有的戶去年請今年不請。對三場的這些頭頭腦腦來說,一年到頭在場里吃請也是個挺麻煩的事,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人家誠心實意地請,如果不去就會傷了人家,這樣也不利于今后的工作?;谶@個認(rèn)識,那就逢請必去,去年書記一再說以正月十五為界限,十五過了就不是年了,十五過了就不去了,可沒辦法,一直折騰到二月二龍?zhí)ь^才算完事。

初四這天晚上,馬毅超從職工馬老四家喝完酒回來,還跟初一那天一樣噴著酒氣警告在被窩里看電視的老婆張立君,叫她不要去朱大旗那里看病。張立君罵了他一句你腦子進(jìn)水了是不是?這天夜里馬毅超還是一邊打呼嚕一邊做夢,夢見老婆張立君不聽他的話,還是到隊里衛(wèi)生所找朱大旗看病。

初五上午,馬毅超還在床上睡覺。書記叫他到李小河家去,說大家都到了就缺他了。李小河家離他家?guī)撞铰肪偷搅耍贿M(jìn)到李小河的房子,馬毅超發(fā)現(xiàn)真的還就差他自己了,幾個頭頭腦腦都到了,還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看做派像個干部,李小河介紹說是孩子的舅舅,在北京工作。幾個干部正在喝茶嗑瓜子聊著天。馬毅超說了句你們來這么早,書記說李小河非要今天中午搞,給他說明天他不干。中午少喝一點,下午還要到吳華平家。

因為晚上還有一場,大家中午在李小河家喝得很節(jié)制。李小河的舅子是從大地方來的,人家很文明不怎么勸酒,再加上主家李小河自己一沾酒就醉,中午八九個人喝了不到兩瓶。

晚上的時候,三場的幾個干部來到場部西邊的吳華平家。馬毅超夜里十點多回到家,仍然噴著一嘴酒氣對老婆張立君說,你真的再不要到朱大旗那兒去看病了。張立君有點火了,罵他喝酒是不是喝傻了,每天晚上回來都是這一套。見老婆罵自己,馬毅超也惱了,說我他媽的喝傻了你他媽的才喝傻了呢。老子給你說,你就是不能到他那里去看病。這天夜里,馬毅超還是一邊打呼嚕一邊說夢話,夢里還是他和朱大旗的事。

第二天早上,馬毅超從床上一爬起來就告誡自己這段時間再不要和他們幾個在一起東喝西喝的了,就是喝也不能到他們那個場合去了,那個場合讓人很不舒服。這段時間他太煩朱大旗這個狗東西了。

馬毅超和朱大旗門對門住著,馬毅超的門朝東,朱大旗的門朝西。門對門住著,又都是三場土生土長的,倆人又都喜歡喝兩杯,不是在你家喝,就是在他家喝,有時倆人一塊到別人家喝。倆人還挺合得來??勺詮拇笄澳昴甑祝麄儍蓚€人就不行了。大前年的年底,三場的崔破天在外面種地掙了四十多萬?;氐郊依镎垐隼锏念^頭腦腦吃飯,那天馬毅超喝得太多了,走路都有點費勁,朱大旗把他扶回家。到了家,馬毅超一進(jìn)門就罵張立君,張立君那天很不給面子,偏偏當(dāng)著朱大旗的面在馬毅超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馬毅超喝得太多了實在沒法還手,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第二天起床上班后,書記見到他就問,昨天是不是叫老婆收拾了。馬毅超昨天喝得太多,壓根就想不起來昨天晚上老婆扇過他一巴掌。再說就是能想起來也不能承認(rèn),這是很丟人的事情。馬毅超跟書記說,他媽的她收拾我?我收拾她還差不多。書記笑笑沒再吭氣,那一天有好幾個人一見到他就問昨天怎么叫老婆給扇了一巴掌。那天最后一個問他的是隊里的大學(xué)生村官,大學(xué)生村官是個小年輕人,比他兒子大不了幾歲,大家都叫他小村官。他罵人家小村官,你個巴郎子也敢拿老家伙開玩笑,告訴我誰告訴你的?你不給我說下次再喝酒時我讓你爬不起來。小村官叫他給嚇唬住了,給他說是昨天晚上朱大旗跑到書記宿舍給他們說的。

馬毅超回到家就罵老婆張立君,你他媽的昨天吃飽撐的了,打我干啥?張立君正在揉面蒸饃饃,聽他這樣講一點也不服氣,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昨天可是喝了點貓尿,一進(jìn)門就罵我,我看你喝多了不理你,你還不得了,罵著罵著還要動手打我,我看你喝多了就給你了一下子,我逗你玩的一點都不重。馬毅超說,你他媽的這一下子讓全三場都知道啦,都知道我馬毅超叫老婆給了一巴掌。張立君一聽他這話搓了搓手上的面,我去弄他兩句去,一個大老爺們嘴咋那么長。話沒落音就摔門出去了,馬毅超叫了兩聲沒叫住她。

老婆張立君到對門不到兩分鐘就回來了。滿臉自豪地對馬毅超講,老馬這回我給你出氣了。我到他們家時,兩口子正在吃飯,我進(jìn)了門就罵朱大旗,他老婆黃蘭蘭一聽他翻閑話氣得把一碗面條潑在了他臉上。朱大旗掀翻飯桌沖過去就打黃蘭蘭,我回來的時候還在打著呢。馬毅超聽著心里挺解氣。

過了一陣子,馬毅超兩口子聽到對面的大門砰地響了一下,又聽到摩托車發(fā)動的聲音,張立君悄悄地過去從她家的大門縫里看到朱大旗的老婆黃蘭蘭抹著眼淚騎著他的輕便摩托朝南走了,南面是總場,黃蘭蘭的娘家在總場。朱大旗追出門口喊,你他媽的有本事別回來。

從這以后,馬毅超和朱大旗的關(guān)系就不太正常了。門對門住著,天天不見面都不行,兩個大男人見幾次面都繃著臉不說話。而兩家的兩個女人卻和以前好像沒多大變化,見了面還是有說有笑打個招呼什么的。黃蘭蘭有時還過來串個門借個東西啥的。因為衛(wèi)生員在場里屬于受雙重管理,場里的計劃生育、環(huán)境衛(wèi)生他都要參與。還有老百姓請客的一般也少不了衛(wèi)生員,這樣兩個人就難免坐在一起開會坐在一起喝酒,在一起開會的時候沒事,在一起喝酒就很熱鬧。倆人一喝多要么拼酒要么抬杠,一抬就抬得臉紅脖子粗,倆人誰都不服誰,倆人都開始在背后說對方的壞話。時間長了,連隊的領(lǐng)導(dǎo)和職工都知道這兩個人尿不到一個壺里,一喝酒就抬杠,弄得氣氛不太好。時間一長,誰家再擺桌子喝酒時,就開始有意識地把他倆錯開,如果叫馬毅超就不叫朱大旗。反之也是,倆人在酒桌上碰到一起的機會也就少了許多。

去年年底,總場對三場的領(lǐng)導(dǎo)班子進(jìn)行了調(diào)整,原來的書記場長升的升走的走。新來的書記和原來的書記的做法不一樣,他們認(rèn)為的三場的領(lǐng)導(dǎo)班子是一個整體,既然是一個整體那干什么工作都要在一起,包括喝酒。新班子的這個做法,讓馬毅超和朱大旗這一對冤家坐在酒桌的機會又開始多了起來。

初七這天又是兩家請客。上午在王來玉家晚上是劉玉軍家。這一天連隊的幾個頭頭腦腦又是喝得昏天黑地,尤其是晚上在劉玉軍家,桌上坐了十一個人,有九個喝醉了。馬毅超搖搖晃晃地回到家,朝著躺在被窩里看電視的老婆張立君又是那么一句,再也不要到朱大旗那里去看病。張立君又罵了他一句神經(jīng)病。這一夜,馬毅超又是一邊扯呼嚕一邊做夢說夢話,他在夢里和朱大旗打了一夜的架,朱大旗把他壓在了地上,他翻了一晚上都沒有翻過來。

這段時間,馬毅超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老婆張立君,老是說那句不讓她到朱大旗那里去看病的話,這引起了張立君的注意。前面兩次張立君沒在意,因為她知道自從那次的事翻臉后這兩個家伙跟小孩似的一直在斗氣,見了面誰都不理誰。他們兩個娘們都沒事了,兩個大男人卻還繃著。這段時問他馬毅超一喝醉就說那句話,這讓張立君很不解。每次都想弄個明白,可一看他喝得爛醉如泥,就煩得要命懶得理他。有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張立君問馬毅超為啥每天重復(fù)那句話?馬毅超問哪句話?張立君說,就是不讓我到朱大旗那里看病那句話。馬毅超說,喝醉了胡說。張立君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她沒看出來,馬毅超的臉上有了一層不悅之色。

昨天晚上,喝醉了的馬毅超一進(jìn)門又是這么一句話。這讓張立君很犯嘀咕,她準(zhǔn)備今天到朱大旗家找黃蘭蘭問問,看她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嘀咕著呢,對門的黃蘭蘭來了,黃蘭蘭是來找她借毛衣針的。張立君一見黃蘭蘭來了,說我正準(zhǔn)備找你去呢,你正好來了。黃蘭蘭叫了張立君聲嫂子,倆娘們就坐在沙發(fā)拉呱了起來。黃蘭蘭說我也搞不懂馬哥為啥不讓你去找我們那個去看病,他這幾天去烏魯木齊了,他哥哥的兒子結(jié)婚,他要待上幾天才能回來,他回來我給你問問他。

從初八到十二這四天時間,三場的老百姓請隊里的幾個頭頭腦腦喝酒的酒桌上,少了連隊衛(wèi)生員朱大旗,因為他到烏市參加他侄子的婚禮去了。少了朱大旗,馬毅超在酒桌上就很舒心。每天都喝不少酒而且還不醉,回家不說醉話,夜里睡著也不再說夢話了。

朱大旗的老婆黃蘭蘭把馬毅超老婆張立君問他的事很當(dāng)回事,第二天早上,朱大旗從烏市打來長途向她報平安時,她還沒忘問對門老馬為啥不讓老婆找你看病。朱大旗聽后在電話那面一個勁兒地笑,笑了好大一陣才忍住。等笑夠了還沒告訴她,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回去再給她講。

正月十三這天,三場的幾個頭頭腦腦按約來到萬不倒家喝酒。萬不倒其實不叫萬不倒,是三場職工給他起的外號,他的真名叫萬不超。因為他喝酒厲害,很少見到喝倒過,大家就給他起了個萬不倒的外號。在場里的幾個頭頭腦腦里面,萬不倒和馬毅超最熟關(guān)系也最好。在連隊馬毅超煩誰他就煩誰,在三場馬毅超最照顧他,他也最聽馬毅超的話。他是從河南來的新職工,前幾年一直是隊里的貧困戶。這幾年在馬毅超的幫助下,總算脫了貧。他一直很感激馬毅超。他還是一個酒鬼,經(jīng)常叫馬毅超到他家喝酒,以前也經(jīng)常叫朱大旗。后來馬毅超和朱大旗鬧翻了,他就再也不叫朱大旗到他家喝酒了。

這天晚上,大家喝得很盡興。馬毅超覺得萬不倒翻身脫貧有他一份成績,也有一種滿足感和自豪感。喝起酒來也顯得慷慨激昂的,自覺不自覺地成了當(dāng)天晚上酒桌上的主角。他成了酒桌上的主角,書記就有點不太舒服。書記舉起酒杯看了馬毅超一眼說,咱們大家喝一個,他媽的咱們今天少一個人,少一個就不熱鬧了。大學(xué)生村官問少誰?書記回答,少朱大旗唄。少了朱大旗,我們的馬副場長一個人就熱鬧不起來嗎。馬毅超一聽書記這樣說,立馬有點惱火,忍了忍沒發(fā)作出來,他強忍著喝了兩杯便借故走了。

馬毅超的火沒發(fā)出來,憋在肚子里帶回了家。一進(jìn)門對著老婆仍是那一句,不讓她到朱大旗那里去看病。這回老婆張立君不愿意了,把電視遙控器往地上一摔,馬毅超你給老子說清楚,為啥不讓我找朱大旗看病,你給老子說清楚。馬毅超指著張立君的鼻子,我說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張立君冷笑一聲,你不讓去我偏要去。馬毅超說你敢。你要去老子不跟你過了,老子跟你離婚。張立君一步也不讓,你跟老子離婚老子也要去。

今天下午,對門朱大旗的老婆黃蘭蘭又到他們家來了。上午看馬毅超在家,那個話沒好意思說,看到他下午不在,就把早上朱大旗從烏魯木齊打來電話,她問他那個事時朱大旗的表現(xiàn)給張立君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完后黃蘭蘭補了一句,我從我們家的那個笑里面猜是不是馬哥小心眼了。張立君跟了句就是,一個大男人心眼子比針眼子都小,不理他們。黃蘭蘭走后,張立君猛然一下意識到,是不是姓馬的懷疑自己跟對門有一腿,一想到這,她開始有點惱火。

誰知晚上回來,馬毅超一進(jìn)門又鬧了這一出,張立君就氣不打一處來。非叫他馬毅超把事情說清楚不可,還他個清白。馬毅超哪能還她清白,折騰了沒多大會,就歪在床上扯起了呼嚕,張立君沒法,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到了床上。

正月十五一大早,張立君摔摔打打地收拾東西像是要出門,馬毅超問她干啥去,她也不理他。他一下想起來每年過十五都回老岳母家過,就趕緊起來把個破夏利發(fā)動著,拉上張立君回老岳母家過正月十五。

中午在老岳母家吃過飯,馬毅超叫張立君回家。張立君不回叫他自己回,沒好氣地囑咐他喂好雞和鴨。他就一個人開著破夏利回到了三場。

馬毅超回到家剛準(zhǔn)備睡上一會,他的好朋友萬不倒帶著王來玉來找他,叫他一起去葉里肯家吃手抓肉。馬毅超有點不想去,可又一想好長時間沒到葉里肯家去了,先給大學(xué)生村官小于打了個電話叫他過來一起去。然后從家里拿出幾瓶酒和一箱水果裝到車上。

小于來了,上車準(zhǔn)備開車走,對門的黃蘭蘭叫馬毅超,說今天上午水庫的黃老三過來給他們家送魚,他們家沒人就放到她家了。馬毅超說那就先放在你們家,回來再拿。萬不倒和黃蘭蘭搭腔說,走跟我們到葉里肯家玩去。黃蘭蘭問,遠(yuǎn)不遠(yuǎn)。萬不倒說,不遠(yuǎn)過了八斗就到了。黃蘭蘭說,不遠(yuǎn)我就去,反正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萬不倒問,你們家朱大旗到哪去了。黃蘭蘭回答說去了鳥市,給他侄子娶媳婦。三場有不少人,喜歡把烏魯木齊的簡稱烏市說成鳥市。

加上黃蘭蘭,馬毅超的破夏利坐進(jìn)了五個人。他們一路直殺到八斗外葉里肯家。

馬毅超從小在三場長大,又在這里當(dāng)了快二十年的副場長。他和散居在沙棗溝周圍的哈薩克人打了很多年交道,他熟悉他們就像熟悉三場的村民。他一直主管著隊里的林業(yè)和牧業(yè),這兩項工作又意味著要和哈薩克老鄉(xiāng)打交道。經(jīng)常要處理一些牛羊進(jìn)地啃食莊稼和樹木的糾紛,他又會講哈語懂哈薩克人的禮行。在這一片有什么事情,不管漢人還是哈薩克老鄉(xiāng),都找他出面協(xié)調(diào)。由于這方面的事做得比較多,馬毅超拿了好多年縣上的民族團(tuán)結(jié)進(jìn)步模范個人稱號。在這一片好多哈薩克人不認(rèn)連長、書記就認(rèn)他馬毅超。

昨天一天沒喝酒,今天中午在老岳父家也沒咋喝。這下午到了葉里肯家,馬毅超就有了足夠的戰(zhàn)斗力。在葉里肯家還沒結(jié)束,葉里肯家西邊的葉斯克爾看到他的破夏利跑了過來,叫他們到他家吃肉。從葉斯克爾家出來,他們又到了好肯和對山家,在對山家剛吃了肉,他們鄉(xiāng)派出所所長帶著幾個人來了。馬毅超要告辭,所長和對山家說啥也不讓。又都認(rèn)識,沒辦法就接著喝。

他們在每一家都喝了不少酒。萬不倒酒量這么大,也沒有經(jīng)住這連著四場酒的考驗,喝得走路開始打晃。另外兩個家伙在鄉(xiāng)派出所所長來后的第四場酒上幾乎就沒有作為了。馬毅超因為要開車,在前三場中沒有放開,但也喝了不少,黃蘭蘭是女的一點都沒喝。萬不倒倒是勸她喝,馬毅超臉一拉,你叫一個女的喝啥喝?可鄉(xiāng)派出所所長來后的那場酒他沒少喝,他和萬不倒對付人家六個人。人家六個可是今天沒喝過酒,一點負(fù)擔(dān)都沒有。人家是拿定注意要把他倆弄倒,一個接著一個地來,一杯接著一杯地碰。馬毅超和萬不倒只有招架沒有還手之力。黃蘭蘭看這架勢就明白派出所的這幾個非要把他倆灌倒不可,灌倒了沒人開車咋回家。黃蘭蘭一咬牙端起酒杯發(fā)了言,等酒桌散席的時候,黃蘭蘭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是大開大闔很豪邁了。鄉(xiāng)派出所也有三個耷拉著腦袋不做聲了。幾個人一直弄到晚上十二點多,才開始往連隊回。萬不倒一路上直說黃蘭蘭是女中豪杰,今天幸虧有黃蘭蘭在,要不然就把人丟大了。黃蘭蘭自我感覺很好地說,我還能喝,我都不知道我還這么能喝酒。她說著說著像突然想起來啥似的,哎老馬你為什么不讓嫂子找我們家朱大旗看病,我們家朱大旗又吃不了她。

馬毅超一聽黃蘭蘭提起這事,趕緊說了句別瞎說,你喝多趕緊睡上一會。

回到三場,馬毅超先把萬不倒他們?nèi)齻€送回了家,然后回到他和黃蘭蘭的院子門口。在路上馬毅超叫黃蘭蘭睡一會,黃蘭蘭根本沒睡,她仍然很興奮。

他先下了車,打開車門叫黃蘭蘭下車。黃蘭蘭下車說老馬你幫我把大門開開,我喝多了開不開。馬毅超說,那你把鑰匙給我呀。黃蘭蘭下了車翻遍了所有的口袋都沒有找到鑰匙。一邊找一邊說,我出門的時候帶鑰匙了呀,怎么就找不到了呢?馬毅超說我在葉里肯家還看到你把鑰匙套出來玩呢,你的鑰匙上是不是有個小吊墜。黃蘭蘭說,就是的。馬毅超說這咋辦,你肯定是把鑰匙弄丟了。黃蘭蘭也說這咋辦,我進(jìn)不了家了你說咋辦。馬毅超說這么晚了,找鑰匙肯定是不好找了,這樣吧,你在我們家睡。黃蘭蘭說,睡你家就睡你家。那你睡哪?馬毅超說小于那書記的床空著,我到他那兒睡。

馬毅超掏出鑰匙打開院子門正房門,黃蘭蘭歪歪扭扭跟著進(jìn)了房子。馬毅超說了句你睡吧,拿起火鉤捅了捅爐子又到煤房子掂了桶煤回來加進(jìn)去。做完這些剛要出門到小村官那去,黃蘭蘭從后面攔腰摟住了他。

第二天,馬毅超早早地就醒了。醒了后在床上養(yǎng)了會神,想起來,想到黃蘭蘭的鑰匙沒找到,就起來發(fā)動著破夏利,到八斗外葉里肯家找鑰匙。在葉里肯家沒找到,又跑到葉斯克爾和對山家,在這兩家也沒找到。沒找到鑰匙就抓緊時間回三場,在車上馬毅超一直在心里嘮叨,這個黃蘭蘭會把鑰匙丟到哪去?沒辦法只有回去把他家的鎖砸了。到了他們兩家門口,馬毅超停下車,看到后面座位上的毯子掉了下來就過去往上抖了抖,一抖就聽見了鑰匙串響。再一抖,就抖出了黃蘭蘭家的鑰匙,原來黃蘭蘭家的鑰匙就掉在了這車上。

過了十五的第二天也就是十六,馬毅超看到對門的朱大旗從烏魯木齊回來了。誰見到誰還是沒說話,但是就從這天起,馬毅超再見到人家朱大旗也不像以前那么煩了。

馬毅超的老婆張立君好像是在一個星期后,從總場娘家回到三場的?;貋砗筮€和原來一樣,每天吃過晚飯,就到臥室里脫了衣服,躺倒被窩里看電視。她是個不愛出門的人,閉路電視有五十多個頻道,里面總是有她喜歡的電視劇。

張立君從團(tuán)部娘家回來了,可心里的氣還沒消下去。她見對門朱大旗從烏魯木齊回來了,就跑到對門問朱大旗,問朱大旗他們家馬毅超為什么這段時間天天嘮叨,不讓她去你朱大旗那看???那天黃蘭蘭正好不在家,朱大旗一聽張立君這個娘們問這個,他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來,問了好幾遍,他支支吾吾地就不說,氣得張立君一個勁地罵他。

弄到最后也沒說,張立君沒辦法只有回到家?;氐郊宜螯S蘭蘭的手機,叫黃蘭蘭到他們家來,可黃蘭蘭的手機關(guān)機,張立君氣得罵了句,這個逼娘們跑哪去了。

張立君的情緒不好,情緒不好除了甩臉子給馬毅超看,就是不給他做飯。她不做飯,馬毅超也不在乎。不在乎因為他有混飯的地方,餓不著他,更主要的是他這段時間心情好,心情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心情好對老婆的甩臉子和罷工不做飯,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只要是不出去喝酒的時候,馬毅超在家都積極主動地下廚房做飯,做好飯端到張立君跟前。張立君也不客氣,端過來就吃,自己在心里面還說不吃白不吃。馬毅超其實很會做飯,兩個孩子以前在家的時候,都喜歡吃他做的飯。

今年和去年不大一樣,以前是過了十五很少有請干部吃飯的了,可今年過了十五都好長時間了還有職工請客。三場職工不停地請,馬毅超作為三場資深副場長就不停地赴宴,一赴宴就隔三差五地要喝醉。這段時間張立君就發(fā)現(xiàn)馬毅超醉是醉,可再不說不讓她到朱大旗那去看病的話。

朱大旗從烏魯木齊回來的當(dāng)天,黃蘭蘭就在被窩里叫朱大旗把馬毅超為什么不讓他老婆張立君找他看病的事給她講了。要是擱在以前,她黃蘭蘭第二天啥不干都要到對門講給張立君聽??勺詮亩露翘焖蛯﹂T馬毅超有那事后,她就不好意思見張立君了。

朱大旗對黃蘭蘭說,初一那天,我們那一幫子不是在在胡達(dá)成家喝酒嘛。前面不是有鎮(zhèn)里的領(lǐng)導(dǎo)嘛。人家領(lǐng)導(dǎo)就是領(lǐng)導(dǎo),每次喝都是嘴唇沾一下,我們一喝就是一杯子。他們在時我們就喝得差不多了,領(lǐng)導(dǎo)走后我們接著喝,喝著喝著都喝多了唄,我和對門姓馬的那個不知道咋搞地戧上了,跟小孩似的開始顯擺諞能。先是比誰吃苦吃得多,然后比誰交的朋友多,再比誰去的地方多。前面幾項我都沒有比過對門的,我當(dāng)時急了就急中生智地冒出了一句,你老婆找我看病打針,我見過你老婆的屁股,你見過我老婆的屁股嗎?我這一句話把大家的肚子都要笑破了,當(dāng)時把對門弄得啞口無言。

馬毅超的老婆張立君從黃蘭蘭的嘴里,沒有問出那件事的緣由,心里很糾結(jié)。她認(rèn)為這個事情一定要搞清楚,這是個有關(guān)自己清白的事情,不搞清楚,這個馬毅超總會以為自己和對門的那個朱大旗不清不楚的。從對門兩口子嘴里問不出來,再去問誰呢?張立君想了想,她覺得還得從他們家姓馬的身上打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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