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穎云
摘要:張藝謀無疑是中國第五代導演中藝術(shù)多樣,成就最為出色的代表,也是中國導演中具有世界聲譽的出色代表。張藝謀早期電影美學風格將顏色與劇情相結(jié)合,即顏色突出情節(jié),到色彩與民俗的融合。張藝謀通過不斷地創(chuàng)新與探索,使他的影視作品呈現(xiàn)出藝術(shù)多樣性的特點從而使他成為了第五代導演的一面旗幟。
關(guān)鍵詞:美學風格;張藝謀;《紅高粱》;《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
一、色彩的張揚
《紅高粱》作為張藝謀的第一部正式之作,就以開合縱橫的大氣為我們創(chuàng)造了一場視覺盛宴。其稱為視覺盛宴的原因主要為:《紅高粱》不僅是導演單純的在講述故事。在敘述情節(jié)上,張藝謀想表達的內(nèi)容,通過各種直觀的色彩進行視覺上的沖擊。視覺是電影藝術(shù)的一大特色,相比其他傳播手段,電影能讓導演將自己的想法糅雜在畫面中,糅雜在各種場景的布置中——即將自己的風格融入在畫面里。
張藝謀在《紅高粱》中對紅色的大膽運用。一開場新娘出嫁的情形,紅色的蓋頭、紅色的花轎、紅色繡花鞋、紅色太陽。滿眼的紅色給人強烈的視覺沖擊。
在影片的結(jié)尾時,“我”爺爺牽著我的手站在高粱地里?!澳棠獭卑苍?shù)奶稍谘粗?。而高粱地早已被抗日犧牲的村民的鮮血染紅。此時太陽升起,鮮紅的血液逐漸變成深紅,充斥整個畫面。整部影片從頭到尾都被紅色籠罩,但是每一處的紅都有它自己的美學意義。前半部分的紅色是生命的顏色,象征著活力,激情。而影片后半部分的紅色,充滿暴力與血腥。不管是陽光,還是尸體橫布的血泊,大片的紅色都給觀眾一種無形的壓力。
《菊豆》故事發(fā)生在楊家的染坊,在本片中,這座染坊是中國封建男權(quán)意識的象征,用青色這樣的冷色調(diào)正顯示了它的嚴酷。而天青在影片開始的幾次出場都是在這種色調(diào)的籠罩之下,正是突顯了他寄人屋下的那種隱忍和懦弱。菊豆在影片的開場穿的是黃色的上衣,而天青從染布器械的齒輪縫里注視她的背景色調(diào)也是黃色。這種色調(diào)暗示著影片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也隱藏著菊豆和天青在性欲上的蠢蠢欲動。
隨著劇情的發(fā)展,天青和菊豆的關(guān)系也逐漸發(fā)生變化。有一幕是天青將紅色的燃料倒入黃色的染布池里,紅色與黃色的相溶預示著天青和菊豆距離的拉近,暗示著兩人的結(jié)合,并且對封建傳統(tǒng)制度的反抗。一直到了兩人第一次真正的結(jié)合,鮮紅色的布匹滾落下來,畫面中的紅色鮮艷濃郁,表示二人之間的情感再也不是隱忍,終于沖破世俗的道德束縛,達到了頂峰,此時影片的故事情節(jié)也達到了一個高潮。
影片到了后面同樣出現(xiàn)大面積紅色,一次是楊金山溺水生亡染池。第二次天青被棒打死在染池中。這兩次染池中的水都是深紅,紅中帶黑,它不再是表示情感的濃烈,而是如鮮血般象征著生命的結(jié)束。
張藝謀在《大紅燈籠高高掛》中也是將對色彩的運用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同樣也對紅色進行了大量的使用。第一次大面積使用紅色的時候,是在頌蓮的大喜之夜,她所住的小庭院里,屋里屋外通通都是鮮艷的紅色。此時的紅色,還僅僅只是作為暖色調(diào),向觀眾傳達它本身所代表的火熱與喜慶。
第二次大面積出現(xiàn)紅色是在頌蓮發(fā)現(xiàn)自己的笛子不見后,準備去搜查自己丫鬟雁兒的房間,當她推開房間時,雁兒的房間掛滿著紅色的破燈籠。頌蓮臉上的表情在紅燈籠映照下,先是驚訝,到后來的憤怒。此時的紅色,已經(jīng)帶有一絲怪異的感覺。
二、民俗的融合
“民俗是世界各個國家、各個民族文化傳統(tǒng)中的民間文化意識部分,是傳承性生活文化的總和,民族性言語和母語文化的標識之一?!盵1]張藝謀在最初的創(chuàng)作中,便套用了一種民俗化的模式來展示民俗的奇觀。
《紅高粱》開場的一段“抬花轎”就讓人印象深刻。電影中以李大頭為首的一行轎夫的黝黑襯托新娘子的白嫩;轎夫的粗俗襯出新娘的嬌柔,這種強烈的對比給觀眾一種感官的沖擊,更突顯出了電影藝術(shù)里“沖突”的重要性。
在《菊豆》中,我們可以看到,導演把故事發(fā)生的背景已經(jīng)從漫天黃土的陜北換到了煙霧裊繞的徽州南屏。無疑,張藝謀這一次選擇的是一個真實的牢籠,即電影里的楊家染坊。從整個染坊里的墻壁,屋頂?shù)耐咂约瓣愒O(shè)都可以看出這間染坊歷史悠久,帶有一種濃厚的文化內(nèi)涵和民俗風情。還有一處充滿民俗特點體現(xiàn)在楊金山死后,按照規(guī)矩楊天清和菊豆要擋七七四十九次棺。導演通過重復的鏡頭來表現(xiàn)擋館的艱辛,漫天飛舞的紙錢配上憂怨的曲調(diào),預示著人物悲劇的命運,給影片蒙上了一層悲涼的色彩。
早期的三部電影,對于作為攝影師出身的張藝謀來說,其美學風格更多是嘗試性和實驗性。特別是《紅高粱》和《菊豆》,帶有強烈的攝影師的印記——富有技巧性的拍攝手法、鏡頭的熟練運用與分鏡頭特別的切割、色彩感官的對比沖擊,都是典型的“技術(shù)派”導演的風格。
參考文獻:
[1]潘源.重讀《大紅燈籠高高掛》[J].當代電影,20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