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難民柏林新生
2017年2月一個寒冷的夜晚,一群人聚集在德國柏林一幢大樓頂層的一間房子里。窗外是美麗的天空,廚房里彌漫著敘利亞食物的香味。
Muhannad Qaiconie是這次聚會的組織者之一。兩年前,他逃離敘利亞戰(zhàn)火,踏上了通向歐洲的危險旅程。在海上,他乘船幾經(jīng)輾轉,大難不死到了希臘;在馬其頓,他遭遇警察毆打。跋涉了無數(shù)英里,熬過無數(shù)個漫漫長夜,他終于來到了德國。
在德國,他面臨更多的困難——孤獨、無業(yè),不知道自己能否讓母親和妹妹離開慘遭戰(zhàn)爭蹂躪的敘利亞北部城市阿勒頗。但是,靠著不懈的努力和堅持,他開始在這個新國家創(chuàng)造新生活。在柏林,Qaiconie達到人生的巔峰時刻。他與伙伴們一道,拿起話筒,走上舞臺,為文化互助項目做宣傳,在阿拉伯語、德語、英語之間架起溝通的橋梁。他用信心和快樂告訴人們,無論是本地人還是新到者,大家都有共同之處,有很多渠道可以交流,正如他自己所做的那樣。
在聚會上,一群敘利亞音樂家演奏了一首來自阿勒頗的著名歌曲,人們開始唱歌跳舞,表達心中的喜悅和渴望。
Qaiconie為抵達歐洲的難民打開了一個窗口,有助于他們?nèi)谌胄颅h(huán)境,為移居國做貢獻。這是成千上萬流離失所的難民們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拋掉殘酷的過去,開始新的生活,接觸外來文化。
逃亡生涯不堪回首
2015年6月,Qaiconie加入了二戰(zhàn)以來人數(shù)最多的一次大遷徙——超過120萬難民和移民,乘船跨越大海,穿過土耳其和北非,擁入歐洲。他們中的很多人是為了逃離國內(nèi)沖突、尋找安全和有尊嚴的棲身之地。他們到達歐洲之時,正是歐洲的危急之秋,極右翼運動橫掃歐羅巴大地。從匈牙利到法國到英國,保守黨派利用移民潮,反對開放邊界,反對全球化,最終反對統(tǒng)一歐洲的理念自身。
大多數(shù)難民在德國定居,因為德國總理默克爾歡迎難民的到來,有一句名言即“我們可以做到這一點”。如今,歐洲其他國家正拭目以待,看默克爾是否做對了事。德國讓100多萬難民融入社會,會不會破壞該國的社會和經(jīng)濟凝聚力?她會不會屈服于右翼日益猖獗的政治影響力?賭注是很高的。但是,德國政府正強化政策,致力阻止民族主義者,希望在選舉中擊敗反對新移民的黨派。
對于像Qaiconie這樣的難民來說,德國的一體化政策不是政治話題,而是個人問題——迷宮般的官僚程序,有時會讓人覺得它阻礙而不是方便人們就業(yè)、學習、居住并融入社會。當他試圖穿越迷宮時,他還在擔心著母親和妹妹的安全——他的焦慮情緒不斷創(chuàng)下新高。
2015年7月,我記錄了Qaiconie從土耳其到德國的危險之旅。他的目標很簡單:一旦到了德國,便去找工作,掙夠了錢,就把家人帶到歐洲去。Qaiconie希望能自給自足,也很有進取心。在黎巴嫩和土耳其,他曾經(jīng)很快就找到工作——盡管工資不夠高,難以資助母親和妹妹——他相信自己在德國也能找到工作。Qaiconie知道,這意味著他最終有可能要去干雜活?!拔抑肋@將是我的位置,如果事已至此,我也沒問題?!彼f。在黎巴嫩,他當過建筑工。但在德國,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不得不花費很多時間去等待工作。
等待工作努力學習
2015年,向德國政府提交庇護申請的難民和移民人數(shù)約有45萬。第二年,申請庇護者超過72萬,德國的住房和保險系統(tǒng)不堪重負。根據(jù)德聯(lián)邦移民和難民辦公室的數(shù)據(jù),在2015年,相關的保險問題處理時間為5個多月;到了2016年,這個數(shù)字上升到了7個多月(現(xiàn)在的平均時間是2個月左右)。
所以Qaiconie未能如愿馬上找到工作,為了一份文書工作,他等了好幾個月,心情非常沮喪,他千方百計找工作。比如和當?shù)亟烫玫囊粋€團體一起騎自行車,幫一個庇護中心組織捐款,一個小時掙1歐元(約1.07美元)。另外,他花時間讀書,為適應新環(huán)境新生活創(chuàng)造條件。他還和一個德國記者合作,寫了一篇關于難民在歐洲現(xiàn)狀的文章。有記者送給他兩本書——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和卡夫卡的《變形記》?!伴喿x尼采,我真的吃了很多苦。”Qaiconie笑著說,但他喜歡卡夫卡的想象力。
不過,Qaiconie讓家人離開敘利亞的目標還未實現(xiàn)。2015年11月,他獲得了一份合法工作。逐漸地,他意識到,大多數(shù)工作——哪怕是不需要技術的職位——也需要德語知識。于是,他選修了德國政府提供的“融入社會課程”(包括強化語言、德國歷史和公民課等課程)。但這需要時間——而且他還要花更多的時間去尋求救助家人。他發(fā)現(xiàn),語言能力的提高有助于他尋找工作。但即便如此,許多工作還需要特殊培訓。
從某種意義上說,Qaiconie是成千上萬新移民的典型縮影:他們最需要的是快速賺錢,以便資助家里人,或讓家里人來德國。許多人選擇去德國,因為它是歐盟最大的經(jīng)濟體,不僅比其他國家更歡迎新移民新難民,而且它的就業(yè)市場最有利。但是,德國的非技術性就業(yè)機會有限,多數(shù)技術崗位需要大量的職業(yè)培訓,許多工作還需要特殊培訓。
“核心問題之一,是存在著根本性的需求沖突。”Victoria Rietig女士說。作為研究當代德國移民問題的美國專家,去年她寫了一篇文章,討論新移民進入德國勞動力市場的問題?!八麄冃枰焖儋嶅X。但他們首先需要的是獲得技能和培訓?!迸嘤柲茏屗麄儷@得更高的工資。德國高度重視這些培訓項目,還支付少量工資給參與培訓者,直到培訓結束。不過,即使難民愿意接受培訓,他們也很難得到類似的工作崗位。
在過去兩年,德國實施多項改革措施,放寬就業(yè)機會,讓難民進入勞動力市場。這些措施包括:降低要求,方便雇主聘請德國或歐盟求職者,對那些獲得庇護者,縮短他們的等待工作時間。Rietig女士指出,德國政府還應該鼓勵更多的人從事其他渠道的工作,如創(chuàng)業(yè)等,這有助于幫助難民排除障礙,進入勞動力市場。
邊境關閉難以入歐
找工作很困難,但Qaiconie意識到,讓家人來德國更是難上加難。因為她們不符合德國的新移民家庭團聚政策,該政策只適用于成年人的配偶、未成年子女及其父母。2016年3月,巴爾干國家關閉了邊境,這意味著封掉了外來者的來路,Qaiconie當年前往德國的路,已經(jīng)不再是一種選擇。
阿勒頗戰(zhàn)爭越來越恐怖。去年冬天,一顆炸彈襲擊了Qaiconie母親和妹妹居住的公寓,掀翻了廚房的屋頂,廚房被炸開了個大口子。他母親掛了一張床單蓋住了大口。然而,今年3月的某一天,母親和妹妹回到家時,發(fā)現(xiàn)整個建筑變成了廢墟。
對于申請母親和妹妹來德國的問題,Qaiconie此前覺得很有信心,現(xiàn)在卻覺得夢想幻滅了。
我采訪Qaiconie的第一篇報道在《基督教箴言報》上發(fā)表后,我收到了美國亞利桑州女讀者Dorothy的一封電子郵件。在信中,她說自己讀了Qaiconie的故事后很受感動,想幫助他的家人離開敘利亞?!八磉_了一個年輕人的希望、夢想和渴望?!彼f,自己之所以被感動,是因為“Qaiconie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后仍希望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我想幫助他”。
在德國,Qaiconie獲得第一份工作后,開始建立自己的社交網(wǎng)絡。他第一次有時間去思考自己想做什么。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能在大學繼續(xù)深造——他曾經(jīng)在敘利亞一所大學就讀,后來因戰(zhàn)爭而縮短了學業(yè)——他一度以為自己再無機會學習了?,F(xiàn)在,改變的時候到了。
通過自己接觸到的一些德國人,Qaiconie了解到首都柏林的巴德學院,這是一所很小的私立文科大學,設有一項獎學金,是兩年前為來自危機地區(qū)的學生設立的。巴德學院于2016秋季開始募集資金,計劃每年為五名讀滿四年的大學生提供全額獎學金。
Qaiconie申請了這一獎學金。但他不僅僅是寄去了申請表。當他得知巴德學院與阿倫特政治人文中心將在紐約舉辦歐洲新移民研討會時,他決定參加。他當時正在賞讀Arendt(一位出生于德國的猶太政治理論家)的作品。在納粹大屠殺時代,Arendt淪為難民。Qaiconie閱讀了Arendt的很多作品,為這次研討會做準備。在研討會上,他與Arendt中心負責人Roger Berkow itz做長時間的討論。Berkowitz說,Qaiconie讓他印象深刻。Berkowitz教授特意寫了一封信,支持Qaiconie申請該校獎學金。
最重要的是,巴德學院的教學語言是英語,英語對Qaiconie等新移民來說比較容易學習。此前,許多從敘利亞來德國的新移民都渴望繼續(xù)深造,但他們首先要花幾年時間學習德語,然后才能入讀德國大學。在過去的幾十年里,盡管德國政府對這方面的政策做了巨大改變,但語言依然是新移民們面對的許多障礙之一。從孤立新移民,到讓新移民們學習語言班等課程,再到批準他們的申請——這種轉變整整花了好幾年——現(xiàn)在德國政府終于決定鼓勵新移民融入社會,因此改革德國籍法,縮短庇護申請的受理時間,向被庇護者提供融入社會課程。
然而,并非所有的政策都受歡迎。盡管很多民間組織和個人都大力支持難民,反移民情緒也在德國增長,受2016年11月科隆性暴力事件,以及12月柏林圣誕節(jié)市場恐怖襲擊事件等影響,德國大眾的情緒很受刺激。
因此,德國政府已收緊有關規(guī)定,阻止避難者選擇居住地點,還設定計劃,加速驅(qū)逐申請庇護被駁回者(包括有爭議的阿富汗申請者)。有批評者稱,默克爾總理已經(jīng)從“打開邊境的難民總理”變成了“驅(qū)逐總理”,指默克爾的這些行動,使得許多新來者失去了家庭團聚資格。
Qaiconie說,德國的一體化政策往往被視為簡單的移民同化,似乎是要求新移民變成德國人。他希望政府能夠更加靈活,調(diào)整政策,使難民在國內(nèi)更容易找到出路,他認為這將更好地為難民和德國服務。
花錢助母親妹妹逃離敘利亞
Qaiconie把3200歐元交給了柏林的一位陌生人,錢是通過網(wǎng)絡交的,陌生人來自敘利亞,是個走私者,聲稱能保證讓Qaiconie的母親和妹妹從阿勒頗來到土耳其。這筆資金大部分來自Dorothy——加拿大的熱心人。雖然Qaiconie的母親和妹妹不能到德國與他團聚,她們至少可以在土耳其避難,他計劃之后再想出辦法把她們帶到德國。
熱心人D o r o t h y從網(wǎng)上轉給Qaiconie3000美元。而Qaiconie的家人也計劃到敘利亞邊境附近的親戚家住,等著走私者的通知,等候時機進入土耳其。但是,幾天過去了,一周過去了。走私者卻不再接Qaiconie的電話。
Qaiconie開始慌了,想著一切可能出錯的地方。如果那個人拿了錢消失了怎么辦?自己應該跟Dorothy說什么?
不僅如此。在敘利亞,當他母親離開自己上班的那家國有公司,為出走做準備時,警察上門找她盤問。這似乎意味著,她已經(jīng)成為敘利亞的懷疑對象,不能再回頭了。Qaiconie說:“出走這項決定背后有一千件事,如果不成功,將毀了我的一生?!?/p>
在絕望中,Qaiconie打電話給德國的那位中間人,因為正是此中間人讓Qaiconie聯(lián)系那位敘利亞走私者的。該中間人告訴Qaiconie,稱走私者之所以沒有接Qaiconie的電話,是因為他被“基地”組織駐敘利亞分支的同伙抓了。
盡管憂心似焚,Qaiconie還是決定多等幾天。終于有一天,走私者打來電話,告訴Qaiconie,稱自己被抓純因口舌之爭,“基地”同伙囚禁他幾天作為懲罰,然后就讓他走了。走私者稱,他第二天就能帶Qaiconie的媽媽和妹妹穿越敘利亞邊境。
Qaiconie總算松了口氣。他一直與母親和妹妹保持電話聯(lián)絡,直到她們抵達邊境為止。在此期間,他們一度失去聯(lián)系,令人神經(jīng)緊張。其后,他收到一句留言:她們已經(jīng)在土耳其,很安全??傊?,Qaiconie花了大約4000美元,把媽媽和妹妹弄出了敘利亞。(進一步披露:我也貢獻了幾百美元的花銷。)
在戰(zhàn)火紛飛的敘利亞熬過了多年的艱難歲月,如今終于獲得自由,Qaiconie的媽媽和妹妹興高采烈。接下來的幾周,Qaiconie給她們寄了食物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抵達土耳其三天后,媽媽和妹妹打電話給Qaiconie,稱她們把錢拿到市場上花光了,為的是慶祝自己重獲自由。回憶起自己聽到媽媽和妹妹電話后的反應,Qaiconie不禁大笑。他再也無力給媽媽和妹妹更多的東西,但是他不生氣。
“我跟她們說,沒有問題,看看我能做什么?!盦aiconie說?!八齻兒荛_心,她們必須開心,她們有權利開心,因為她們在阿勒頗待了那么久,而我卻在這里安享人生?!?/p>
安頓家人后專注學習
家人安全了,Qaiconie可以專注自己的學習了——這一切來得正是時候,因為他獲得了巴德學院的獎學金。
他在去年8月成為巴德學院的學生。盡管年齡比大多數(shù)同學大十幾歲,他仍然樂此不疲,利用一切機會研究康德和朱迪思·巴特勒,研究他們的理論,研究他們對性別和全球公民概念的探討。
當然,事情并非總是一帆風順。他的英語不夠好,寫學術論文也困難重重。他說,上課時,如果有一個英語單詞他搞不明白,常常會錯過整堂課的討論。
然而,他努力克服這些障礙。漸漸地,他的英語學習獲得了顯著進步。去年2月,在karlmarx教授的哲學課上,Qaiconie終于大膽發(fā)言了。他帶了一份阿拉伯文的發(fā)言稿,卻不用它。Qaiconie流利地用英語演說,然后提出問題,與同學們一起討論。
Marion Detjen是德國當代歷史中心的歷史學家,上學期,他給Qaiconie等學生們上課,講吟游詩人的遷移歷史。Marion Detjen說,幸虧有了像Qaiconie這樣的學生,他豐富了大家的學習。這是“至關重要的,真的非常重要,因為你不能關起門來談論移民話題,有移民經(jīng)歷的人與我們生活在一起,他擁有第一手資料”。這個班的學生們還討論新移民語詞,比如用“新移民”代替“難民”。
對Qaiconie而言,他厭倦了總被人稱為難民,那會使他感覺缺乏人性,似乎人的尊嚴和人格都被剝離了,只留下一個可憐的漫畫角色——某個外來者需要幫助。他知道,有一群敘利亞音樂家,他們以難民身份來到德國,他們的演出通常被稱為“難民演奏樂”。Qaiconie說,每次表演時,這些演奏者都不被當作人來對待。
希望到美國、以色列深造
巴德學院的學生有機會去國外學習。Qaiconie計劃在紐約大學的校園學習一個學期,再到約旦河西岸的AlQuds Bard學院的藝術與科學系,學習一個學期的課程。目前還不清楚他打算怎樣實現(xiàn)這一計劃——因為美國移民部門頒發(fā)禁令,凍結了敘利亞人的簽證,而以色列也不大有可能允許他入境。
但以Qaiconie的做事風格,他肯定會找到方法。他之所以將第一個出國學習的計劃定在紐約,是為了見曾經(jīng)幫助過自己的熱心人Dorothy。他打算在不到四年的時間里讀完大學,還希望接下來攻讀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
Qaiconie不得不放棄德國政府提供的福利,而去大學學習,接受巴德學院的獎學金。巴德學院提供給他一間宿舍和每日三餐。在課外,他大多數(shù)時間花在圖書館,和他的德國女友一起工作。
Qaiconie說,自己不懷念敘利亞,盡管他依然非常關注家鄉(xiāng)的變革。如果敘利亞現(xiàn)狀不改變,如果IS極端分子奪了權,Qaiconie都不愿回家鄉(xiāng)。
“我的目標是自由?!盦aiconie指出,能讓自己返回敘利亞的唯一途徑,就是他找到了解決敘利亞沖突的辦法。
現(xiàn)在,Qaiconie計劃盡快向德國有關部門提交永久居民申請,因為在這里他獲得了自己原來希望在敘利亞擁有的自由?!拔以谶@里絕對是快樂的,因為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就是我想要的?!盦aiconie表示。
本刊整理自《南方都市報》
德國三年預計新增難民250萬
據(jù)德國財長Schaeuble透露,2016年,有110萬難民擁入德國。預計今年新增難民80萬,2018年預計為60萬。
3月23日,德國內(nèi)閣通過2017年財政預算,計劃支出100億歐元(合112億美元),用于應對難民危機。Schaeuble提出,在無需更多新借貸的情況下,增加難民安置、安全和基礎設施支出。
他稱:“我們遵守承諾并堅持困境中穩(wěn)固的金融政策。我們投資基礎設施、教育和研究,我們所做的是為了確保國內(nèi)外安全,我們將幫助難民——所有的一切無需新的借款?!?/p>
此外,該預算也為勞動力市場計劃和更多兒童日常救助中心提供額外資金。德國經(jīng)濟部長Sigmar Gabriel表示,這是“社會凝聚力”的關鍵信號,讓每個人都能在德國受益,這至關重要。
整體而言,德國財政部提出的融資計劃將增加309億歐元支出,到2020年達3478億歐元。
德國推出難民新規(guī)定
3月22日,德國聯(lián)邦政府就遣返難民制定了更為嚴格的規(guī)定。按照新規(guī)定,今后所有被拒難民將更快、更有效地被遣返回原籍。遣返前,為防止?jié)撎?,被拒難民失去自由的時間延長至10天。新規(guī)定還包括,將擴大對所謂“危險分子”的遣返拘押。
為了避免因移民過多而對社會福利體系造成壓力,德國政府規(guī)定,得到工作崗位的德國移民可以攜帶伴侶和子女赴德團聚,但前提是必須能夠支付全家的生活費用。根據(jù)新規(guī)定,非歐盟移民在德國的前5年是不納入德國社會保障體系的,也就是說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無權享有某些福利。只有交了5年社保,才能被納入德國社會保障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