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修寧
去年的五一節(jié)前夕,一位老人在黃土高原上走完了七十三個春秋,他就是著名作家,《白鹿原》的作者陳忠實先生。
訃訊傳來,千千萬萬的讀者陷入巨大的悲痛中。
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在先生追悼會的前天,坐上高鐵,不遠萬里只身趕赴西安……
和大家一樣,我也是因讀了先生的作品,在作品中感受到了先生的高尚的人格,所以深深地折服了。
輾轉到省作協(xié)所在地,一眼就看見黑紗高綰,橫幅上寫著“沉痛悼念陳忠實同志”。
進入大院,哀樂陣陣,先生的靈堂素樸淡雅,一如他的為人。遺像下,是憑吊者送的鮮花,時時有幽香飄來,我在靈堂恭恭敬敬地為先生鞠躬致哀。
院里人很多,仨一群倆一伙地議論著。有說先生人品的,有說先生作品的,也有說先生家世的。他們當中,有西裝革履者,有粗布麻鞋者,有濃妝艷抹者,也有文質彬彬的學者……讓這么多人惦記著,愛戴著,懷念著的作家,在當代的中國,不多見。
第二天,是陳老遺體告別的日子。市殯儀館人流如潮,各界人士陸續(xù)趕到了。濮存昕來了,郭達來了,張鐵林來了,作協(xié)主席鐵凝率團來了……中學生、大中專院校學生也來了,他們臂纏黑紗,列隊肅立,一臉戚容。
一幅幅挽聯(lián)、挽幛,朵朵胸前白花,在陰沉天幕里訴說著對逝者的無盡哀思。
殯儀館前,擺放著人們送的花圈,這是對逝者家人最大的安慰,也是對一代文豪的最高評價。
在低沉的哀樂里,悼詞讓人更加悲痛了。人太多,好多人只能在殯儀館外的廣場上聽悼詞、默哀。
陳忠實,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孩子,靠著對文學的癡愛,本著一個作家的良心,在陋室里寫出了一部巨著,被譽為一個民族的史詩。
陳老靜靜地躺在鮮花叢中,他的脖頸下面枕的是一本書,是第一版的《白鹿原》。這本書榮獲“茅盾文學獎”的大作,使陳忠實一躍成為文壇翹楚。
人們圍著先生的遺體緩緩走著,好多人泣不成聲。
在90年代,在文壇所謂現(xiàn)代派大行其道的背景下,陳老不從流俗,堅持現(xiàn)實主義的創(chuàng)作方法,把目光聚焦于博大厚重的黃土地,為世人留下了一部民族的史詩。
有挽聯(lián)曰:巨筆狀山河,以實以忠,白鹿原中赤子,深情深士竟歸西,眾皆嘆惋;小說抒隱秘,唯幽唯厚,渭河史上瑰才,大獎大書堪作枕,公可安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