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 爾

暖（節(jié)選）

吉 爾

吉爾，女，本名黃鳳蓮，1979年生。從事醫(yī)務(wù)工作。參加“第30屆青春詩會”，出版詩集《世界知道我們》。系新疆作協(xié)會員，現(xiàn)居新疆阿克蘇地區(qū)庫車縣。

一

我打算再要一個孩子！我的女兒出生12年后，我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愿望，一想到這個孩子我會激動起來。

這個愿望越來越強烈，就好像他（她）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一直在一個地方等，有時候我覺得他在星星上，有時候我覺得他圍著赤道散步。

“媽媽，我弟弟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他在想咋還不讓我回家。”女兒撅著嘴說，“你就讓弟弟一個人在外面流浪吧?！?/p>

女兒這樣說的時候，我透過窗子看著夜空，心里忽然很疼。

“他（她）在那里受凍呢?！?/p>

“那個乖巧的孩子用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我們呢！”

我心里很疼，像一根線穿過我的心臟。他（她）應(yīng)該3年前就回到家里，我感到家里所有的物品都在想念這個孩子，我們家的桌子、書房、女兒小時候穿過的棉襖、家里的地板磚，它們都在笑瞇瞇地等著那個咯咯笑聲的孩子。

我們已經(jīng)無可置疑地愛上他（她）了。

二

那個孩子現(xiàn)在就在我的身體里。準確地說她只在我腦海里，他開心地玩耍，喊爸爸媽媽、姐姐，我很想抱抱他（她）。他（她）圓圓的臉蛋，撲閃的睫毛，他(她)把臉貼近我的臉或縮在我的懷里。

想到這個孩子，我的心就無比柔軟。好像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等待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寶貝，春天已經(jīng)來了，可以看到遠處翠綠的柳云，盡管那些綠色還不顯眼，它帶給我的是新生的希望，我們被祥云包圍著，我變得平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比寫作和你們的爸爸、親人們健康更重要了。

多少年來，這里的春天都被沙塵彌漫著，那些來自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塵沙，像一個個反復離鄉(xiāng)的游子，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候，它們興許會客居他鄉(xiāng)。無論在哪里它們都不曾被擊敗過，沒有什么能潰敗我們的內(nèi)心，因為我們鍥而不舍地愛著生活。

三

感謝黃豆豆，是這個孩子8個月的時候，讓我有了要第二個孩子的溫暖愿望。黃豆豆是我侄子的第二個孩子。

就在這個孩子摟住我脖子的霎那，我變得溫暖而柔軟。

是的，在我看來，沒有比黃豆豆更可愛的孩子，他不哭不鬧，他那么小，可他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我曾是多么強硬的女人，在豆豆水靈靈的目光里，我開始想念你，我的第二個孩子。

春節(jié)的時候，我在大姐家抱著豆豆，他看到招財貓在電視上招手，嗯嗯地并伸出小手，我沒有把那個瓷器給他，他沒有哭。他那么小，我就知道他不會有那么強的占有欲，這讓我無比的釋懷與慶幸。

此時想到我的女兒冰冰也不曾為一件玩具而哭鬧不止。我是多么幸運！感謝上蒼賜予我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