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可
摘要:法律條文借用文字表達出來,文字即語言具有模糊性,對每一個案件的適用不可能一蹴而就,那這些條文就需要被解釋。刑法條文也如此,但解釋不能任意,刑法條文的解釋要有所規(guī)制,以保證法制統(tǒng)一。依法治國首先要依憲治國,刑法解釋最首要的就是要遵守憲法原則,受到憲法規(guī)制。既包括實質合憲,又包括形式合憲,兩個方面所包含的內容有所不同。
關鍵詞:刑法解釋;憲法規(guī)制;實質合憲;形式合憲
一、刑法解釋受憲法規(guī)制的必要性
十八屆四中全會以來,建設法治國家口號越來越受重視,實踐也愈來愈多,習總書記在多個場合都要提倡法治。所以,在刑法解釋的合憲性也是必要的。
法制統(tǒng)一是法治國家的必要前提,我國的刑事法制統(tǒng)一局面還未形成。如:雖然憲法沒有明確規(guī)定法官可以解釋刑法,可是在法官審理案件時會有解釋,法官這個權力處于真空狀態(tài)。憲法是我國位階最高的法文件,任何法律、行政法規(guī)和地方性法規(guī)都不得與憲法相抵觸。刑法不能被隨意解釋,只有按照憲法規(guī)定的程序由憲法規(guī)定的主體進行解釋。刑法解釋應視為國家權力的一種,只有憲法規(guī)定的國家機關才有權解釋憲法并發(fā)揮應有的效力,并且有權解釋的機關要遵循憲法規(guī)定的程序進行解釋。
罪刑法定原則是刑法必須堅持的首要原則,罪刑法定原則的目的是尊重保障人權,符合憲法第33條第2款規(guī)定: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任何主體在刑法解釋時必須考慮到憲法對人權的規(guī)定。刑法規(guī)定“有配偶而與他人結婚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與之結婚的”構成陳重婚罪,根據婚姻法規(guī)定,我國結婚在法律上僅指登記結婚,而有刑法司法解釋規(guī)定事實重婚也構成重婚罪。照司法解釋說,即使沒公正形式的事實婚姻也構成重婚罪,可按照刑法的處罰規(guī)定進行處罰,對其權益進行剝奪。且不說這條司法解釋的內容有沒有類推解釋的可能,就從憲法規(guī)定的人權保障方面來說該條是否違憲有待商榷。
憲法是我國的基本法,是治國安邦之法,刑法解釋要根據憲法的基本原則和精神作出,是符合我國的法治精神。按照合法的程序由合法的主體做出來,那么刑法的解釋就不會偏離我國法治精神的軌道。
二、憲法對刑法解釋形式上的限制
對刑法形式上的規(guī)制就是刑法解釋首應做到的:合法性程度的認定。程序上就是要進行刑法解釋的時候遵循憲法對解釋的主體和程序的啟動等的規(guī)定。
在我國刑法解釋的主體比較單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法》的規(guī)定,我國法律解釋權屬于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其他工作機構是無權解釋刑法條文的,該刑法的立法解釋權就應該界定為屬于全國人大常委會的權力。
我國立法法規(guī)定兩種情形可以對法律進行解釋:一是法律規(guī)定需要進一步明確具體含義的;二是法律制定后出現(xiàn)的新情況,需要明確適用法律依據的。所以,我們就可以把他認定為當刑法適用的時候遇到具體的刑法適用和刑法條文語義不明確的時候,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對刑法作出的解釋。
刑法的解釋性規(guī)定可看做是立法行為中的刑法條文本身,所以不能算作是刑法解釋的一種,是具有立法創(chuàng)制性的。而法律在起草時做的解釋也不是刑法解釋,因為主體不是全國人大常委會,所以這不能算是刑法解釋。
憲法和立法法并沒有規(guī)定我國的立法機關可以主動的進行刑法解釋。但是立法法規(guī)定了可以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提出刑法解釋的機關:國務院、中央軍事委員會、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可以向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提出法律解釋要求。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是立法機關制定的,刑法解釋權也是立法機關的,但是把解釋權的啟動程序分給國家其他機關,也可以防止全國人大常委會職權過大,容易干預司法工作。
三、憲法對刑法解釋的實質上的限制
實質上限制也就是刑法解釋的合理性問題。刑法解釋形式上符合憲法的規(guī)定,說明刑法解釋程序符合憲法,但是不僅是程序上,內容上也要符合憲法規(guī)定,所以刑法解釋要遵循一定的原則。合理眭原則是指刑法的解釋要合乎法理、人倫常理和社會發(fā)展需要之理。
合理性是刑法解釋的核心原則,合理性的解釋因人的思想和教育程度其他主觀因素不同而異,大體來說是要要符合大眾常理的發(fā)展。真正考驗人的智慧的就是合理性原則,該原則的判斷標準比較靈活。始終穿梭于刑法規(guī)則這一大前提與案件這一小前提中,而得出的結論大多是對法律規(guī)則這一大前提的針對案件不同于“前解釋”的某些修正。憲法中有關人權保障的規(guī)定是無證判刑時做出有利于犯罪嫌疑人的推定考慮了人權本位。
刑法學科自古以來發(fā)展也很久了,所以各種學說也是琳瑯滿目,刑法解釋固然脫離不了時代占據頂峰的學說,不然就會被認為脫離時代的發(fā)展。時代不同需要的理論也不同,為了社會的發(fā)展我們要與時俱進。舉一個例子來說:重婚罪與破壞軍婚罪中,對于“通奸”、“非法同居”的界限如何確定在之前與現(xiàn)代社會中是一個很大發(fā)展,對于他們之間的界限是很難分清的,只能根據案件的情況,由各司法者按自己的理性分析進行區(qū)分和界定。與90年代時期相比,當涉及重婚罪時,就擴大非法同居的外延,對事實婚姻進行內斂解釋;而當涉及破話軍婚罪時,就對通奸做擴大解釋,對非法同居做內斂解釋。這樣在司法解釋中不知不覺地進行“非犯罪化”。刑法解釋要堅持合理原則,是考驗一個社會法治水平的標準之一。
四、結論
就刑法的制裁手段而言,其解釋更不能馬虎。所以必會受到憲法的規(guī)制,合憲才可以有效力,在主體,程序,形式上合憲。不僅如此,還要在合法的基礎上合理分析,以便于保障人權,契合憲法中的人權保護。當然,學術也要發(fā)展,我們刑法解釋理論研究基礎薄弱,為了完善該理論,學術界應該對不同制度、不同地域的規(guī)定進行充分的交流和爭論,突出研究重點,進行全面而主次兼顧的學術研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