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梓瑞
本該春光燦爛的大地仍寒風瑟瑟,春天來得太遲,一直都是陰云連綿,沒有一點兒春天該有的樣子。
我無力地坐在座位上,正如陰云壓迫下的柳枝,不僅沒有新葉,而且連隨風擺動的力氣也沒有了。同學們?nèi)栽跔幹闯煽儐?,我卻不愿湊上去。
勝負已定。我苦笑著扳著手指,計算著差第一名多少分。我把臉埋在彎曲的胳膊間,喉頭酸楚地上下蠕動。忽然一個人點了點我的后背:“玩去吧!”一扭頭,看見朋友那熟悉的臉龐,我一敲桌子:“你去吧!我有心情玩嗎?你以為我考得很好嗎?”他猛地向后一縮,抽動了一下肩膀,自己走了。我仍舊埋下頭去,聽著窗外寒風的呼呼聲。
班會課上,老師照例宣布成績,評定進步大小。大家都在翹首以待,我卻望向窗外,只希望躲開同學們銳利的目光。風吹打著窗外的海棠樹,樹葉灰暗卷曲,掛在戰(zhàn)栗的樹枝上,正像我干癟的心。風偶爾卷過一根樹枝,更顯蒼涼。我轉(zhuǎn)回頭,恰好聽到朋友的成績,同樣不好!透過老師讀成績的聲音,我聽見淅瀝的雨聲漸大。
我慢慢抬起頭。原來那時,朋友是想安慰我??!我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嘴角抽動著,低低地埋下了頭。
他比我考得更差,卻勉強笑著來安慰我。我干癟的心又舒展開來。
最溫暖的,莫過于他人的安慰了,春光般的溫暖,其實一直圍繞著我。
春天,畢竟是春天,無論怎樣的陰暗,總擋不住燦爛無比的春光。
窗外雨停了。下課了,我走過去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別難過了!走,玩去!”
雨過天晴,冬去春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