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廣西·陸華
閑讀民俗
◎文/廣西·陸華
暖陽高照,獨坐一隅,手捧一卷書,遠離喧囂,是不錯的享受,如果讀一點鄉(xiāng)土氣味濃郁的民俗書,豐富晚年的生活亦別有一番滋味。
我在初中畢業(yè)時,就曾買過兩本與民俗有關的書籍,分別是《萬事不求人》《民俗萬年歷》。雖然書里的闡述皆是點到為止,但我還是了解了一些小常識,諸如節(jié)氣、陰歷、甲子、生肖、祭祀、婚嫁、喪葬、楹聯(lián)等。似乎這些都是老先生們口中常談的東西,不過,我很少走近他們與他們聊天,只有從這淺淺的文字中得到一些知識。
還別說,讀了這兩本書后我膽子大了,開始嘗試寫起對聯(lián)來。知道了平仄對仗,聯(lián)系適宜的內容,就可揮毫了,感覺這個并沒有之前想象的那樣遙遠和困難。雖然寫得不上檔次,但應景是沒問題的。不管是新房子建成上樁(梁),還是娶媳婦、嫁姑娘,我都能把寫對子的文化活兒拿下來,過年寫春聯(lián)自然也不在話下了。
不過,婚嫁時寫帖子的差事我是辦不了的。按照傳統(tǒng)的說法,這個很有講究,現(xiàn)在一般還沿用老的格式,感覺每個字都得謹慎使用,否則讓懂行的人看了,就會挑出毛病,認為不尊重對方而鬧出不愉快來。2012年我退休后回老家安徽安慶,在一個書攤上很幸運地找到一本《民間交際大全》,里面除了介紹書信、楹聯(lián)、告約等寫法,還詳細說明了帖式的書寫內容,其中有稱呼、包箋以及對親、請庚、定日、送禮、迎親、送嫁、回門等各種帖式的說明。今天看來,似乎有些繁瑣和迂腐,用起來也顯多余,但在以前這些都是必備的,可見中國自古是禮儀之邦,民間也緊緊踐行。去年冬天,我淘到一本記述老家安慶的《皖西民俗》,里面的闡述,既詳盡又貼合地域特點。還有好些未曾聽聞的風俗,如廟會、燈會、方言、諺語,這些多是精華,有著深厚的積淀,但在當今快節(jié)奏的文化市場下幾近失傳,讀后感覺亟待后生們前來繼承。
說起民俗,我們的家鄉(xiāng)小戲是少不了的。很多鄉(xiāng)親們只知道聽戲,或者說一些戲里的故事和典故,但對于戲中的內涵和傳承,卻沒有深入了解。2013年,我買到一本很厚的資料,叫《中國民族民間器樂曲集成安徽卷六安地區(qū)分卷》,里面就講到了老家安慶各縣區(qū)多種小戲及腔調,以及那些年用過的鑼鼓等樂器,還有曾經活躍的鑼鼓班子。從中,我了解到在本地流傳甚廣的一句歇后語的來歷,“芮草洼的鑼鼓——各打各的”。這其實是誤傳,它原先說的是“芮草洼的鑼鼓——咯嗒嗒的”,因為這個鑼鼓班的班主孫謀西科班出身,是個很有影響力的人物。
今年,我在網上買到一本《皋陶故里搜奇》,這是老家“金安區(qū)口頭文學遺產叢書”中的“傳說篇”。家鄉(xiāng)不算大,但無奇不有,許多小地方都有著獨具魅力的傳說,或與天神有關,或與古代帝王將相有關,或與本地鄉(xiāng)紳才子有關,讀來神奇而親切。如其中一篇木廠鎮(zhèn)石堰的傳說,原來是安豐城人們吃了龍肉后受到懲罰“十家淹”的諧音。巧的是,裕安區(qū)也有個石堰,但不知有無這樣的傳奇?
后來,我在縣民俗學會得到一本《鐘山簡志》的贈書,從中也看到了一些久遠的傳說,像“鐵打銅山寨”“山歌追舟”等等。我想,每個地方都有一些好傳說、好典故、好習俗,需要我們搜集整理,記錄下來,那樣留給后世的會是一筆珍貴的文化財富,那也是我們老一輩傳承后人應盡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