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那一爐沸騰的鋼水
只在夢里;化鐵,熔礦,加溫
感覺稍有不慎
既有決口的可能。
有人卻依然向鋼水靠近
只是迫于寒冷?他們似在不斷攫取
轟轟烈烈的鋼鐵意識。
危險的冶煉就這樣日復一日
沸騰,也會是一種煎熬
只是我干涸的肉身
用來不斷抗爭;雖然口渴
也要演變成鋼鐵
口渴的部分。
那些年
我曾飛蛾撲火般縱身一躍
手持鋼釬,沒入滾滾的煙云
為了打通鋼水出爐的隧洞
英雄,總會置身一隅兇險的處境。
為此,有人被熱浪吞沒
從此渺無音信。
他們點燃了自己
卻未及熱烈的人生
就像飛濺的鋼花
總是綻開完美的一瞬
在鋼鐵奔騰的洪流中
最終,化作一縷青煙。
那些年,我曾紛紛揚揚地
渴望一種寒冷
面對一座巨大的熔爐
極盡懵懂的青春。而只在夢里
感知生命的濃蔭;
我曾渴望我生命的沸騰
也會慢慢降溫,并且雪一樣地
為鋼鐵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