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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劫(一)

2017-03-28 21:16:33紀(jì)十年
飛言情B 2017年3期
關(guān)鍵詞:薄暮學(xué)長

紀(jì)十年

俞綿綿:“學(xué)長你吃醋了!你喜歡上我了?”

周薄暮:“如果我沒記錯,是你喜歡我?!?/p>

簡介:

身懷秘密的焦慮癥少女俞綿綿,一發(fā)病就會暴飲暴食、刷光銀行卡,甚至跟狗打架。跟她青梅竹馬的小公子秦唐,不惜跨越大半個城市趕來為她善后,偏偏此刻暗戀七年的學(xué)長周薄暮從天而降,對她說:“俞綿綿,你談戀愛了?”

俞綿綿:“學(xué)長你吃醋了!你喜歡上我了?”

周薄暮:“如果我沒記錯,是你喜歡我?!?/p>

少女俞綿綿離幸福越來越近,可是,她的秘密、焦慮癥,以及遠(yuǎn)渡重洋回來的那個人……都在蓄勢待發(fā)想要破壞這場戀愛!

正文:

俞綿綿望著天花板出神,不過十幾秒鐘的工夫,就覺得眼睛有點兒疼,但是她不想挪開視線,更不想從失神的狀態(tài)里回歸現(xiàn)實。

疼就疼吧,疼死,總比丟臉而死要好。她心道。

回想起不久前的“惡戰(zhàn)”,俞綿綿嘆了口氣,摳著被單上“協(xié)光醫(yī)院”的Logo,心臟跟著抽了抽:她都做了什么,她是不是快瘋了???

俞綿綿滿目愴然,卻絲毫都沒發(fā)現(xiàn),靜謐的病房里還站著一個人。

秦唐懶洋洋地靠在墻邊,哂笑著開口:“我說……”

俞綿綿嚇了一跳,一翻身就被空調(diào)被纏得身子一歪,從病床上栽了下去。

秦唐幾步走過去,望著倒掛在床上的人發(fā)自肺腑地感嘆:“小綿綿,你真是讓少爺我……刮目相看?!?/p>

俞綿綿瞪他一眼,想要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卻一點兒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摸了摸嘴唇,這才發(fā)現(xiàn)嘴巴被紗布封住了。

秦唐暢快地笑了一聲,道:“少爺我長這么大,見過狗咬人,還真是沒見過人咬狗,可真夠新鮮的。”他毫不留情地戳了戳她的鼻尖,語氣里飽含嘲諷,“長進(jìn)了喲?!?/p>

于是,百貨樓里的一幕幕便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里滾動播放:她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在初夏的洛城,頂著明晃晃的太陽,一頭扎進(jìn)購物中心,把銀行卡往死里刷……如果不是和陌生女人搶一雙鞋;如果不是跟她的狗打了一架;如果不是把那只狗咬到急救,而自己中暑昏倒被送進(jìn)協(xié)光醫(yī)院……這大概會是她人生中毫不特殊的一次病發(fā)吧?

可是,士可殺不可辱??!俞綿綿躲開他搗蛋的手,想扯掉嘴上的紗布,剛揭起膠帶邊沿,秦唐便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不要拆掉,小綿綿?!?/p>

晚了,她已經(jīng)全揪下來了。

秦唐目光一黯,臉色沉了下來:“你咬的那只狗……有點兒問題?!?/p>

俞綿綿呼吸一頓,就聽他嚴(yán)肅地說:“你的嘴角有個小傷口,醫(yī)生交代要消毒三個小時,沒了消毒液傷口很容易感染,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俞綿綿倒吸一口冷氣,胸腔里跟吞了一口冰塊一樣冰冰涼涼的,腦子里混亂極了。

什么叫作“生命危險”?她這么年輕,就要死了?

她還沒來得及跟周薄暮表白;還沒牽過他修長的手;還沒有在狂風(fēng)暴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將他壁咚,就這么完蛋了?還是以一個如此接地氣的方式Game over?

周薄暮知道了會怎么想?一個看起來挺機(jī)靈的小學(xué)妹,腦子被門夾了跟狗打架?關(guān)鍵是,還打輸了,最后患狂犬病抑郁而亡?

俞綿綿覺得天空都暗了,揪著秦唐嶄新的襯衫,心如死灰。

秦唐卻笑了,笑得生機(jī)盎然,風(fēng)輕云淡,眼眸清澈得發(fā)亮,手指在她的臉蛋上毫不留情地捏了兩把,然后才道:“騙你的?!?/p>

俞綿綿喉嚨一堵,聲音里帶著哭腔道:“秦小唐,你是不是在找揍?”

她恨恨地去揪秦唐的褲腿,卻被他閃身躲開,于是晃蕩著手臂,哀號了一聲,剛要拂開擋住視線的長發(fā),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尖叫。

俞綿綿手抖了抖,抬頭一看,站門口的小護(hù)士摸了摸心口,道:“喲,小姑娘在演貞子呢?我看著挺像?!?/p>

俞綿綿翻了個白眼。

秦唐笑了笑,在小護(hù)士面前裝起了大尾巴狼,從天氣到下午茶,從排班表到科室秘聞,兩人聊得不亦樂乎。他不時地朝俞綿綿瞥一眼,見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心情越發(fā)舒暢。

俞綿綿卻很郁悶。秦唐是濟(jì)林醫(yī)藥集團(tuán)的矜貴小公子,也是協(xié)光醫(yī)院最年輕的心理學(xué)教授,這些年憑著一副好皮囊和一身的銅臭味,不知道糊弄了多少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身上的桃花俞綿綿沒少見,只是,這小護(hù)士一口一句秦醫(yī)生,叫得酥軟又扭捏,把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掀了起來,這就過分了。

俞綿綿四仰八叉地臥倒在床上,道:“你們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沒關(guān)系,我不需要打針上藥,我不疼。風(fēng)雨中這點兒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吐槽到最后,竟唱出了聲。

秦唐低笑出聲,宋護(hù)士這才回過神來,臉頰一紅,拿著注射器就要動手,俞綿綿下意識地往床沿邊靠去,這二十一年來,能找準(zhǔn)她血管位置的護(hù)士屈指可數(shù),被這花癡小姑娘幾針扎下去,她的手準(zhǔn)得變成篩子。

她可憐巴巴地示意秦唐救場。

秦唐彎腰湊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微笑道:“你求求我?”

幼稚!無敵幼稚!俞綿綿憤憤地想,接著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小時候她被鎖在屋子里,好不容易把撒歡踢球的秦唐引了過來,想騙他把自己弄出去,這家伙就是這副德行,踩在磚塊上一本正經(jīng)地說:“好吧,那你求求我。”后來,他從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扎針無比精準(zhǔn),俞綿綿有個頭疼腦熱要扎針,就得好聲好氣地求著他。

從一米二長到一米八,這家伙的性子怎么一點兒都沒長進(jìn)?

俞綿綿別開臉,縮了縮正在擦碘酒的手臂,剛一動就被秦唐按?。骸澳阋矔ε拢??”

小護(hù)士舉起針頭準(zhǔn)備動手。俞綿綿掙脫不掉,抬頭對上他清亮的眼,怒道:“秦小唐,你見死不救!”

他笑得人畜無害:“我倒是想,可惜,舍不得?!?/p>

俞綿綿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針頭就被他接了過去。扎針,注射,松止血帶,他完成得十分流暢,就連小護(hù)士都看得一愣,狐疑地看了看床尾的病歷本——那是秦唐火急火燎地從辦公室拿過來的,資料欄上的字跡清俊有力,是他的筆跡:C大,俞綿綿。

大學(xué)生?小護(hù)士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了一圈:洛城最負(fù)盛名的心理學(xué)教授,在假期橫跨大半個城市,就為了給一個女學(xué)生扎針?

一個是世家公子哥兒,另一個怎么看都是一副草根樣,這兩人的關(guān)系居然如此親密。

秦唐注意到小護(hù)士打量的眼神,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在協(xié)光醫(yī)院混久了,人人都是人精。只是一聲咳嗽,小護(hù)士立即知道自己沒戲了,一秒都沒多待,端著托盤畢恭畢敬地走了。

病房門被關(guān)上后,俞綿綿這才有機(jī)會仔細(xì)打量這間“臨時病房”,然后遺憾地嘆了口氣,道:“不行,太不行了,我這輩子頭一次暈倒,居然就這待遇?”

秦唐理了理袖口,沒有回答。俞綿綿手機(jī)里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他,接到醫(yī)院的電話時,他還在城東的老爺子家吃飯,聽說她進(jìn)醫(yī)院后,一點兒也不耽擱地往醫(yī)院趕,好在她沒事。秦唐瞥她一眼:“那你想要怎樣?”

“秦小唐,你都不看電視劇的嗎?”

“不看?!?/p>

俞綿綿的手指在空中點了點,又道:“我至少應(yīng)該住間豪華套間啊,光是客廳就有八十平方米,那邊,再弄扇豪華落地窗,另一邊裝個聲控投影儀,能放3D高清電影的那種,最好是搭配一整套羊皮按摩小沙發(fā),我一醒就能歪在上面看最新電影……”

秦唐抓起一個枕頭砸了過去,然后道:“不然我把你打暈,再給你弄間VIP室?自帶八百平方米客廳都行?!?/p>

俞綿綿悶哼一聲,窩在床上,半天沒有接話。

臺風(fēng)過境,天際一片墨色,摩天大樓高聳入云,烏云之下的世界,越發(fā)顯得沉重壓抑。俞綿綿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心跳如這場雨一般,慌亂又落寞。

“秦小唐,”她轉(zhuǎn)頭望著他,眼里有星星點點的失落,“我的問題又嚴(yán)重了,是嗎?”

秦唐嘴角的笑意有一瞬的凝滯,轉(zhuǎn)眼又恢復(fù)如常。他掐了掐她的臉蛋,聲音低得像是囈語:“沒有,不要亂想?!?/p>

俞綿綿垂下腦袋,小聲道:“有!明明就有……”

秦唐笑了一聲,神色忽然認(rèn)真起來:“小綿綿,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虐待充氣枕頭的手停了下來,俞綿綿眼底有復(fù)雜的神色一閃而過。

沒有人是完美的,在繁華都市里,人們的生活節(jié)奏迅速如風(fēng),區(qū)區(qū)一點兒心理疙瘩算得了什么——這是秦唐口中最常說的“勸慰”,語氣里透著一貫的囂張。俞綿綿在想:焦慮癥作祟,化身購物狂,動不動就刷爆銀行卡這么傲嬌的病,愛誰誰得!憑什么是她?一個窮得叮當(dāng)響的“吃土”少女得這種病,不合適,太不合適了。

秦唐眼眸微瞇,忽然俯下身一點點靠近她色澤瑩潤的臉頰,在離她的鼻尖只有毫厘的地方停了下來。

俞綿綿心事重重,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yīng),他便已經(jīng)拉開距離,大大咧咧地將她的長發(fā)揉得一團(tuán)糟,然后輕笑著補充道:“除了我。”

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除了我。

俞綿綿嘴角抽了抽,面前這家伙,真的是洛城有名的心理學(xué)專家嗎?要是換成心理重癥患者坐在這兒,會氣到跳樓吧?

俞綿綿不想跳樓,她打心眼兒里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所以,才會讓她跟秦唐青梅竹馬的友誼,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種有點兒微妙的醫(yī)患關(guān)系。

其微妙之處在于:秦唐從不拿她當(dāng)病人,他的治療手法不是下館子吃飯,就是釣魚看電影,跟電視劇里嚴(yán)肅的心理咨詢八竿子打不著邊。

俞綿綿拍掉他作死的手,騰地一下站起來,道:“你說得沒錯!”

她的腦回路毫無邏輯,秦唐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嗯”了一聲,尾音輕輕上揚,表示疑問。

“我想通了!”俞綿綿擺了擺手,“行走天下,放眼望去全是神經(jīng)病?!?/p>

秦唐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她:“我沒這樣說?!?/p>

“你有!”她瞪他一眼,“在百貨樓里跟我吵架的那女人和狗在哪兒?”她現(xiàn)在渾身都充滿熱血,“為今之計,當(dāng)然是去搶回沒買到的鞋,再把那只哈士奇……”她頓了頓,磨牙道,“烤了吃?!?/p>

俞綿綿此刻完全回血了,并深刻地認(rèn)識到在購物發(fā)泄時被人搶走最后一件戰(zhàn)利品,還被狗追得上躥下跳,并在眾目睽睽之下,跟狗干架這事兒——太不漂亮了,簡直有損全人類的自尊。

在哪兒跌倒就得在哪兒爬起來,俞綿綿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竟凡恢劣?,但是,跟那只狗一決雌雄,啊不,一決高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否則她會因為沒發(fā)揮好,別扭到一個月吃不下睡不著。

俞綿綿抬頭挺胸,直背闊步,剛到走廊,就被秦唐拉了回來:“你給我回來!”

“我不!”

“你敢!”

俞綿綿反折過秦唐的手腕,趁他愣神之際拔腿就跑。

我是神經(jīng)病我怕誰!這簡直是一場賭上全人類尊嚴(yán)的人狗大戰(zhàn),俞綿綿想想就有些小激動,剛把袖子勒起來,忽然感覺腰上一緊,秦唐已然將她攔腰截住。

俞綿綿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只聽身后人悶哼一聲,腰上的力道卻纏得越發(fā)緊了,別說是逃脫,就連呼吸都困難。

“小綿綿,”秦唐將她按在門上,氣呼呼地磨牙道,“你給我老實點兒?!?/p>

俞綿綿被困在門板與他的手臂之間,整個人動彈不得,剛要發(fā)作,后背的支撐忽然松了下來,誰也沒料到這扇門一直是虛掩著的,被他蠻橫的力道一推,嘎吱一聲,打開了。

俞綿綿砰地栽到了地板上。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女主角要摔倒的時候,并沒有英俊的王子扶住她,只有一個秦唐,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毫不留情地壓在她身上,怎一個轟轟烈烈了得。

“秦小唐!”

他皺眉,用手肘撐起一部分重量,將嘴唇移到她的耳邊,惡狠狠地威脅道:“小樣兒,你再跑試試,看少爺我怎么收拾你!”

俞綿綿輸了,從小到大,不管是捉迷藏、賽跑、念書還是打架,她就是斗不過他。

“秦小唐……”她哽著嗓子叫他。

“嗯?”

“我屁股疼……”疼是真的,眼底的淚花也是真的,她小媳婦似的腔調(diào)就是摸準(zhǔn)了他會心軟,畢竟兩人在一起廝混了二十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弱點在哪兒。

秦唐揚眉笑了,邪魅道:“知道錯了嗎?求饒嗎?嗯?”尾音千回百轉(zhuǎn),好似能蠱惑人心。

俞綿綿耳朵發(fā)癢,渾身抖了抖,還沒開口,就聽到“刺啦”一聲,留觀室里的隔簾被猛地拉開,接著是一個冰冷到?jīng)]有溫度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問:“二位,聊完了嗎?”

秦唐慢悠悠地站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軟簾邊的身影,薄唇緊抿,目光如鋒。

俞綿綿也想爬起來,但是她手腳發(fā)軟,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那個低沉的男聲,難以回神。于是,她干脆手腳筆直地躺在地上裝死,任由那人一步步走近,黑色的身影如同天空中的烏云,囂張又凌厲地覆蓋在她的身上。

“俞綿綿,”聲音里沒有疑問,也沒有溫度,他看著她,冷淡地說,“好久不見?!?/p>

冷,很冷。多么熟悉的氣場!俞綿綿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如槐楊樹一般站得筆直,頭腦一熱,張口就道:“學(xué)學(xué)學(xué)……學(xué)長,歡迎你回家!”

話音剛落,俞綿綿就想給自己跪下。全世界都知道“BN設(shè)計”的投資人周薄暮完成了日本大阪別墅的案子,拿了建筑大獎回國了。她有三個月沒見他了,原本是打算去接機(jī)的,還練習(xí)了一周的開場白!但是,男神你怎么不按劇本走???

俞綿綿在內(nèi)心狂吼:誰知道你會提前回來!誰知道你會出現(xiàn)在協(xié)光醫(yī)院!秦唐他們家醫(yī)院里有幾十棟樓,誰又知道你會來江湖偶遇這么一出??!

世界這么大,俞綿綿在秦唐嘲諷的笑聲中,很想去死一死。

窗外的雨停了,清透的光照亮了留觀室。周薄暮的目光掠過俞綿綿,直接停在秦唐身上,眼神里有一瞬間的涼意,隔著倒灌進(jìn)來的涼風(fēng),毫不躲閃地與其對視。

目光凜冽,氣壓驟降,留觀室力的氛圍突然變得詭異。

俞綿綿張了半天嘴,才道:“不是,我,那個,是想說……歡迎你回國!”她急匆匆地解釋,周薄暮卻直接越過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唐看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然后一只手搭在俞綿綿的肩頭上,聲音里透著愉悅地說:“出院之后,換家專賣店去買那雙鞋。少爺我心情好,幫你刷卡。跪著謝恩吧?!?/p>

俞綿綿心不在焉地掰開他的手,飛快地掃了眼沙發(fā)邊上的點滴架,心道:難道學(xué)長生病了?感冒還是發(fā)燒?俞綿綿拍了自己一巴掌,多好的噓寒問暖時機(jī)啊,竟然活生生地被她搞砸了。

“啪——”她拍得臉蛋一聲脆響,周薄暮恰好回過頭來,看著她拍臉蛋的樣子皺著眉道:“俞綿綿?!?/p>

“到!”俞綿綿尷尬地停手,掌心在衣擺上擦了又擦,神色認(rèn)真又惶恐。

周薄暮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精準(zhǔn)地移到了秦唐橫出來的那條手臂,嘴角忽然挑了一下,眼底有一道光一閃而過,問道:“一起走嗎?”

一句話說完,秦唐的目光瞬間鋒利起來。

周薄暮約她一起走,這代表什么?!俞綿綿一顆少女心瞬間飄了起來,來不及思考就快步跟了上去,還不忘沖秦唐揮手道:“我……我有事先走了,卡留著改天再刷哦!”

重色輕友的標(biāo)簽她從不否認(rèn),誰讓對方是周薄暮呢,那是她喜歡了七年的男人啊,從十五歲到二十一歲,她人生最美好的七年,熠熠生輝。

俞綿綿沒有回頭,所以她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身后安靜下來的留觀室多么冷清。

冷風(fēng)一吹,雕花大門晃了晃。秦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周薄暮腿長,步伐相當(dāng)快,俞綿綿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他的速度,還哼哧哼哧地搭訕道:“學(xué)……學(xué)長,你生病了嗎?感冒發(fā)燒?”

“嗯?!?/p>

“學(xué)長,大阪的建筑是不是超美的?。俊?/p>

“嗯?!?/p>

“學(xué)長,你去看了光之教堂嗎?安藤忠雄的作品耶!我記得你中學(xué)的時候超欣賞他的……”

“嗯?!?/p>

聊天模式失敗,俞綿綿深吸一口氣,試圖溫暖千年冰川道:“那個,學(xué)長,這三個月待得還習(xí)慣嗎?那邊……”

“俞綿綿,”他打斷她的話,微微皺眉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p>

“嗯嗯。”俞綿綿的小腦袋麻溜地點了點。

“你和他認(rèn)識很久了?”

他?俞綿綿愣了半晌,忽然想起留觀室里的一幕,便點頭道:“嗯嗯?!?/p>

周薄暮眼神一凜,聲音沉了一分:“你談戀愛了?”

“嗯……嗯?”俞綿綿只覺眼前一黑,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秦唐是我青梅竹馬的小伙伴,我們是一起長大的?,F(xiàn)在他是醫(yī)生,我是神經(jīng)病……”說到這里,俞綿綿身子顫了顫,接著心驚肉跳地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是醫(yī)生,我是病人,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純潔的醫(yī)患糾紛……”

她的解釋顛三倒四,周薄暮掠過邏輯全無的長難句,精準(zhǔn)地定位到一個詞語:青梅竹馬。

他的嘴角扯出淡薄的弧度,低聲重復(fù)了一個名字:“秦唐?!?/p>

然后,空氣里安靜得出奇。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停車場走,他的背影透著些許冷峻,俞綿綿欲言又止,一直到路虎駛離地下停車場,因為上坡急,剛過減震帶車子輕微躍起,視線陡然明亮起來,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喊道:“學(xué)長!”

周薄暮雙手按在方向盤上,睨了她一眼,道:“說?!?/p>

俞綿綿微笑著湊過去,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吃醋了?”她摸了摸心臟,又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承認(rèn)吧,傲嬌學(xué)長從此走下神壇。真想不到,一代建筑屆的神話,堂堂“BN設(shè)計”的投資人周薄暮,無數(shù)少女心心念念的C大周男神,在畢業(yè)三年后,會栽在她手里。

俞綿綿幾乎能想象到學(xué)妹們找她取經(jīng)的盛況了,隊伍得從宿舍排到食堂,到時候她立一塊廣告牌,按人頭收費,還怕什么焦慮癥購物狂?一高興就買,一上火就買,一鬧騰就買,愛怎么刷卡怎么刷。

在想象中,她即將迎娶周薄暮,走上人生巔峰。然而坐在身邊的人,不輕不重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是你喜歡我?!?/p>

“嘩啦”一盆冷水從頭頂筆直地澆了下來。俞綿綿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磕磕巴巴地道:“學(xué)……學(xué)長,你……你怎么……知道的?”

剎車,偏頭,手指敲打方向盤,一系列動作十分流暢,周薄暮語氣一如既往地淡然道:“好好說話。”

要死?。《际裁磿r候了,能不能來點兒應(yīng)景的臺詞?俞綿綿咬唇想,干脆豁出去了,便道:“是!我是從中學(xué)時就喜歡你!還一直想追你!但是……但是我一直沒有表白,這就說明,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彼舫鲆豢跉?,盡可能溫柔地說,“你能不能……裝作不知道呢?這樣我們就不會覺得尷尬對不對?我答應(yīng)你,我會謹(jǐn)慎選擇一個時機(jī)跟你告白的?!?/p>

俞綿綿看著他輕皺的眉頭,又試探性地問:“那……就這樣決定了?”接著她手握成拳,自顧自地點頭道,“嗯,決定了。”

“不要?!?/p>

“呃?”

周薄暮偏頭,視線落在她雙眼間,一字一句地道:“我說不要。”

不要表白,還是不要等?俞綿綿心臟撲通直跳,腦海里“咕嚕咕嚕”地冒起了粉紅色泡泡,然而下一秒就被周薄暮的一句話打入了冰窖。

他說:“不要亂想?!?/p>

俞綿綿兩眼一黑,筆直地倒在靠座上,失落道:“哎……那我真是白高興了,看你這么冷酷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吃醋了,”她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試圖挽回點兒臉面,“要不然你說說看,今天是誰得罪了你呀?這人厲害啊,真會撞槍口,還專挑冰塊的槍口上撞,勇氣可嘉!”

一根大拇指蓋在周薄暮的手臂上,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她粉紅色的手指頭,忽地想起她那個青梅竹馬,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弧度,低聲說道:“嗯,有人得罪我了?!?/p>

車廂里一片靜謐,俞綿綿的大拇指在他冰涼的視線下,尷尬地收了回來。

挽尊失敗,她抓了抓頭發(fā),只覺得周圍滿滿的冰碴子,涼颼颼的,直冒冷氣,于是默默地把車窗玻璃升了上來。

周薄暮接了通事務(wù)所打來的電話后,扔開手機(jī),將她的舉動收入眼底,便問:“冷?”

俞綿綿愣了一秒,連忙擺手道:“不冷不冷,學(xué)長你不用脫衣服給我,我不冷,我室友都說我是鐵打的神經(jīng)病呢!我不怕冷的,脫衣服還是有點兒夸張呢!”她作勢要去攔他,指尖忽然碰到一塊硬邦邦的肌肉,心肝頓時抖了一抖。

學(xué)長的身材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穿衣很瘦,脫衣的話……她的視線在周薄暮身上輕飄飄地掃了掃,然后戀戀不舍地挪開指尖,害羞地說:“學(xué)長,我能堅持的!”

空氣忽地凝固了一瞬,周薄暮將車一停,扭頭道:“你……”

俞綿綿利落地點頭,道:“我沒關(guān)系的!”

周薄暮按了按額角,道:“我只是想說,不冷你就走回宿舍吧,事務(wù)所臨時有事?!?/p>

聞言,俞綿綿心口好像被捅了一刀,再看周圍,車確實已經(jīng)停到了C大門口。她穩(wěn)住心神,故作爽朗地擺手道:“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闭f著,打開車門就想逃,“謝謝學(xué)長,學(xué)長再……”

話音未落,胸口猛地一緊,俞綿綿被安全帶勒得彈回副駕駛座,屁股砸在真皮座椅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半開的車門在風(fēng)中扇啊扇,車內(nèi)的氣壓噌噌噌地降。

周薄暮無可奈何地呼出一口氣,松開安全帶,彎腰向她靠了過去。

“撲通!撲通!”俞綿綿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卻沒等到他溫柔地幫她解開安全帶,只聽到“哐當(dāng)”一聲,車門又被重新關(guān)上了。

嘆氣,踩油門,奔馳,剎車一氣呵成,路虎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诹伺奚針窍隆?/p>

俞綿綿瞥了眼神色淡漠的周薄暮,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后低著頭從車上下來,一步一步往寢室挪。

“俞綿綿?!敝鼙∧汉鋈唤凶×怂?。

俞綿綿回頭,見他一手搭在車窗上,悠悠地敲著手指,昏黃的光線下,他一身黑色襯衫,襯得整個人面目清俊。她深吸了一口氣,腦海里似乎有一簇?zé)熁ㄇ那牡卣ㄩ_了。

然后,她聽到他問:“你今天怎么會在醫(yī)院里?”

這個……俞綿綿還沒來得及想好答案!她緊張了起來,心道:要怎么說?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焦慮癥加購物狂,一點兒也不賢良淑德,婚后極有可能刷爆老公的信用卡,從此被趕出家門,餓暈在百貨樓里奢靡的專柜前?

絕對不可以??!

俞綿綿捏緊拳頭,一咬牙,一閉眼,道:“我咬了一只狗?!?/p>

周薄暮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片刻之后,張了張嘴巴,道:“那只狗,還好嗎?”

“狗很好……”她垂著毛茸茸的腦袋無奈地回答。然后,她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問道:“學(xué)長,我……很奇怪嗎?”

周薄暮偏頭,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她,道:“沒有,在你身上發(fā)生任何狀況,我都不奇怪?!?/p>

……

過了一個周末,李小瘋提著一大袋零食回到寢室,一聽俞綿綿說起被周薄暮送回來的事,立馬就炸了,道:“我不過周末回了趟家,姐們兒,你太厲害了?!?/p>

她是俞綿綿的室友,也是同班同學(xué),大學(xué)三年里,兩人一起逃了無數(shù)堂高數(shù)課,在補考之路上結(jié)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李小瘋的本名叫李心雅,名字相當(dāng)?shù)能浢瓤蓯?,鑒于與她本人的畫風(fēng)太不一致,俞綿綿便自作主張地替她取了“小瘋子”這個行走在C大的藝名。

快到端午節(jié)小長假了,李小瘋跟暗戀已久的男神約了去古城旅游,此刻正一邊收拾行李,一邊驚訝地說:“周薄暮目擊了你在醫(yī)院犯蠢的整個過程,還愿意送你回來?”

俞綿綿點點頭,精煉地總結(jié)道:“難道不會有點兒萌嗎?”

李小瘋腦補了一下當(dāng)時的畫面,然后倒吸了以口涼氣,道:“那個……我有個遠(yuǎn)房表姐,跳槽進(jìn)一家公司,那公司的總裁可帥了,引得我表姐春心蕩漾,就按照‘瑪麗蘇小說里的套路,做一些假裝不會用打印機(jī)、交會議記錄的時候故意畫幾個小表情、進(jìn)總裁辦公室故意摔在總裁身上……之類的事。”

“然后呢?”俞綿綿急切地問。

李小瘋翻了個白眼,道:“然后被開除了。”

“……”

李小瘋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過你也別太灰心,你都這樣了,周薄暮還肯送你回來……”

聞言,俞綿綿兩眼放光,驚喜道:“說明他喜歡我?”

“說明……”李小瘋認(rèn)真地想了想措辭,才道,“他挺有愛心的。”說完,李小瘋背上包,擺了擺手,“十點的火車呢,我要出發(fā)了……還好我沒選明天的選修課,聽說那個老師可奇葩了……”

俞綿綿沒心思再聽她說什么,三天的小長假,寢室里只剩下自己一個孤家寡人了,想到這里,她落寞地爬上床,忍受著龜速校園網(wǎng),在線看完了《瘋狂動物城》,又刷了幾遍周薄暮的朋友圈,戳了戳他微信上的小頭像,憤憤道:“要你傲嬌,要你傲嬌,要你傲嬌!”

憑什么周薄暮那么肯定自己喜歡他?她看著床頭貼著的照片,心想:那年周薄暮十八歲,被保送到C大建筑系,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上臺致辭,俞綿綿聽完他的演講,熱血過度,在合影環(huán)節(jié)擠下了一眾畢業(yè)生,沒皮沒臉地拍了第一張與周薄暮的合照。后來,她考上了C大,在他的面前里一個勁兒地刷存在感……就憑這些,就能看出她喜歡他?有這么明顯嗎?

俞綿綿有些納悶,都說暗戀一個人,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最怕的,還是他明明清楚,卻裝作渾然未覺,那這些年……學(xué)長算是最后這種嗎?

俞綿綿越想越郁悶,便戳著合照吐槽:“要你面癱,要你不吃醋,要你回來都不告訴我!我也有胸有腿,我也有很多人追的好嗎?!”說著,她鼻子發(fā)酸,聲音也變得委屈起來,“周薄暮,我這么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會死???”

俞綿綿在床上嗷嗷亂叫,腦袋在枕頭上撞了撞,再抬起來時,瞥見床角不知何時亮起的手機(jī)屏幕,以及視頻里神色淡漠的周薄暮,瞬間清醒過來……驚得差點兒魂飛魄散。

她……她什么時候開的視頻聊天?!

俞綿綿顫抖著捧起手機(jī),只差燒香磕頭了。屏幕里的周薄暮蹙了蹙眉,聲音淡淡地說:“腿沒有看到,不過胸……”

俞綿綿順著他的視線看了自己一眼,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小兔子睡衣的領(lǐng)口從肩頭滑了下去,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細(xì)嫩的肌膚,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乳白色蕾絲內(nèi)衣,甚至有一只兔耳朵不知道什么時候塞進(jìn)了內(nèi)衣里!

俞綿綿瞬間臉紅到幾乎滴血,趕緊麻溜兒地扯出那只兔耳朵,又聽到自己牙齒打戰(zhàn)的聲音:“這這這……是夢,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睡著了……”

“俞綿綿。”周薄暮靠近屏幕,眉峰輕輕揚起。

大概是剛洗完澡,他的頭發(fā)上還有水滴落下,眼角帶著濕漉漉的霧氣,俞綿綿心神狠狠一蕩。他慢悠悠地道:“原來你,喜歡我,喜歡得要命???”

明明是低沉悅耳的聲音,卻嚇得俞綿綿手臂一顫,轉(zhuǎn)眼,手機(jī)從上鋪飛了出去,落在地上,頃刻間四分五裂。

“不……要……?。 庇峋d綿萬念俱灰地擺出“爾康手”,蒼天?。奚膽?yīng)該是她,不是手機(jī)??!

正在構(gòu)思設(shè)計圖的周薄暮,第五次瞥向屏幕突然黑掉的手機(jī),她的控訴、她的委屈、她雪白的肌膚,以及那只不乖巧的兔耳朵,一遍遍地在腦海里回蕩,交織成一幅有聲有色,似乎還有淺淡香氣的畫面。

周薄暮沉了沉呼吸,想繼續(xù)完成草圖,卻第一次將以堅固著稱的英國鉛筆折斷在畫紙上。他按亮手機(jī),盯著俞綿綿的頭像愣了一會兒:卡通片里的兔子警官?

就著折斷的鉛筆,某人在大氣磅礴的建筑圖紙上畫了一只瞇著眼,一臉冷漠的小狐貍,然后“咔擦”一聲,拍照存了下來,然后慢悠悠地將這張照片設(shè)置成微信頭像。

第二天,俞綿綿忘記自己是怎么去上課的了,她哭了大半夜,一會兒心痛那臺已經(jīng)分尸的老款手機(jī),一會兒心塞自己在周薄暮面前丟了臉,最后,眼睛腫成了核桃一般,還要爬起來趕早課。

臨近小長假,班里的同學(xué)早已溜了大半。俞綿綿到了教室才想起來這是堂心理選修課。她忽然猜到李小瘋臨走前說了什么:江湖傳言,這堂課的任課老師可是個會給大學(xué)生安排座位,甚至拍照點名的主兒,所以上課以后再想溜是不可能的了,就算默默撐到最后的同學(xué)也可能掛倒一片。

俞綿綿之所以會選這堂課,完全是因為自個兒的神經(jīng)病特質(zhì),想以毒攻毒一下,在心理學(xué)老師的跟前耳濡目染,沒準(zhǔn)能好得快一點兒。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俞綿綿心灰意冷地找到自己的座位,便往桌上一倒,準(zhǔn)備睡到??菔癄€,卻忽然被人撞了一把。她偏了偏身子,又被撞了一下,反復(fù)幾次,終于氣鼓鼓地抬頭,就看到一張笑意盎然的臉。

“你怎么在這里?!”她大驚道。

“怎么?”男子眼角含笑,一雙桃花眼風(fēng)流不羈,輕哼道,“少爺我不能來嗎?”

【下期預(yù)告】:

選修課上,神秘男子突然出現(xiàn),與年輕講師發(fā)生了正面沖突,1VS1的對決誰勝誰負(fù)?

俞綿綿焦慮癥發(fā)作,千鈞一發(fā)之際,秦唐趕來救場。正當(dāng)兩人肩并肩漫步校園時,周薄暮一通電話打了過來:“俞綿綿,誰在你旁邊?”

秦唐接過電話,冷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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