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龍??
摘要:李鴻章在中國近代外交史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何評價李鴻章反應了對中國近代史的認識與理解。李鴻章雖有過錯,但主要還是因時代和世界格局所致。
關鍵詞:李鴻章;近代史;罪人
李鴻章,作為中國近代史中的偉大人物,“中國近四十年第一流緊要人物”,縱觀其一生,可圈可點之處甚多,既值得歌功頌德,也難免被后人詬病,但“謗滿天下,未必不為偉人”。暫且不論其平發(fā)捻、興洋務的初衷原委,也不論其中日之戰(zhàn)、割地簽約的功過是非,只是生于那個時代,就注定成為歷史的罪人。滿清之時日已趨盡頭,曾經的中華巨龍早已疲憊不堪、茍延殘喘,所謂時勢造英雄,在此頹勢中,尚不足以完整呈現(xiàn)出如孫中山等執(zhí)意要鬧個翻天覆地的英雄人物,這團革命之火總是還差著些火候。處于這個朝代的眾生,還遠料不到國家分崩離析的前景,仁人志士無不還是要力求維系帝王統(tǒng)治,無論是維新還是興洋務,總也跳不出中華固有的“封建專制”這個圈子。朝廷官僚腐朽不堪,制度僵化守舊,單憑一己之力,任其再有治世之道,也終將受困于時代,疲于奔命而難力挽狂瀾。天下大勢之所趨,非人力之所能移也,李鴻章的可憐之處,也正是在此。
李鴻章之罵名,多與議和條約有關,后人恨得咬牙切齒,恨其誤國賣國,不爭國權,更有甚者舉史料以證其實被俄國收買。拋開不可知的主觀因素,單從客觀來講,這些條約的簽訂,實在是時局所迫,若有他法,料李鴻章一忠君愛國之人也定會全力爭取。因此對于合約之事,只能嘆清朝氣數(shù)已盡,而不能獨責李鴻章一人。李鴻章之罪,更多的是起于操練水師之時,終致甲午海戰(zhàn)之敗,水師全軍覆沒絕不能與其完全脫了干系。李鴻章馳騁沙場十數(shù)年,自咸豐三年回鄉(xiāng)幫辦團練,抵抗太平軍,至同治七年肅清捻軍,陸戰(zhàn)十余載,雖歷經千辛萬苦,但可謂有如虎狼之勢,彰顯一國之將的豪情壯志,無處不體現(xiàn)運籌帷幄的能力。然而,縱有治軍之道,最終仍是敗在了統(tǒng)軍打仗。后來外交上的失利,似乎也都與甲午戰(zhàn)敗有著因果關系。所以梁啟超先生才感嘆“李鴻章蓋世之勛名,自中日之戰(zhàn)沒?!绷簡⒊偨Y中日戰(zhàn)事“李鴻章誠有不能辭其咎者”,十二咎針針見血。說其不能辭,一是皆與其有直接關系,而更重要的是,所列諸項,均可加以避免,很難再以時勢為其喊冤。倘若慎擇良將,從嚴治軍,勤儉建軍,總不至于潰不成軍,望風而逃。因此談治軍,到底李鴻章有無統(tǒng)軍打仗之將才,很難評判。緣何平發(fā)捻如此之成功,而敵倭寇則兵敗如山倒。論中日雙方兵力、船艦較量,清朝并無明顯弱勢,尚可一戰(zhàn),怎落得如此下場!
梁啟超感嘆道:“使以論者處李鴻章之地位,則其所措置果能有以優(yōu)勝于李乎?以此為罪,毋亦旁觀笑罵派之徒快其舌而已。”仔細想來,李鴻章能做的,也大都做了。平了內亂維護了國家的統(tǒng)一,興了洋務提高了國防科技能力,起碼形式上改進革新了,真要是后期派不上用場,那也不是李鴻章起初所能料想到的,敢問誰能料到那北洋水師一時間灰飛煙滅、蕩然無存呢?這怨得著他嗎?更該怨得是民眾啊!腐朽的不光是朝廷,幾千年的思想早已根植于民眾內心,頑固不化的不只是皇室大臣,百姓中能有幾個腦袋靈光。倒是中華兒女這種自古就順應天命,逆來順受,隨遇而安的秉性,確能助人經得起折騰,不把人逼急了,真也就忍著了??谷諔?zhàn)爭中,日本這彈丸小國,縱數(shù)百萬小鬼,竟也能在我國土上肆虐十余年,國人自有其可恨之處。梁啟超評李鴻章“內戰(zhàn)內行外戰(zhàn)外行”,可這又豈止是其一人之特色。全國上下都昏昏噩噩,無所作為,到最后將責任都推于李鴻章一人,實屬不該??慈缃?,中國人也是強在窩里斗,出去國門,也不曾見著一絲團結,這劣根性延續(xù)至今。
李鴻章,既有可悲之處,也有可憐之處。雖謗滿天下,好在有梁啟超等人著書為其“申冤”,雖不見得全都客觀公正,也算是為其正名,還世人李鴻章另一面目。梁啟超評李鴻章“不識國民之原理,不通世界之大勢,不知政治之本原”,皆因格局所致,難以避免,不忍苛責。試想將其放于今世,也必是一勤勤懇懇的官員,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即便做不出改革創(chuàng)新之大事記,也定不會捅出什么大婁子,比起如今政壇的官僚作風,恐怕還能更顯儒雅?!啊鲆蝗蘸蜕凶惨蝗甄姡袊吧舷轮诵?,莫不皆然?!蔽铱慈缃裰袊磥?,經濟崛起已無大礙,然而文化崛起仍任重道遠。文化外溢為國民素質,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尤其出去那國門,受盡鄙夷而不自知。國民素質之低下,人人為己,很難談公德,民風之淳樸高尚性照古人相差甚遠。如此看來,一切皆是格局所限,任有天大的才能,又怎能力挽狂瀾,望有朝一日真正能做到國富民強,重現(xiàn)昔日中華之盛世。
[參考文獻]
[1]梁啟超:《李鴻章傳》[M],北京:中華書局,2012年版。
(作者單位:中共中央黨校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