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聰聰
再一次回到老家,又見到了那個曾寄托著爺爺對我的愛的火爐,然而火爐卻再沒有了暖暖的溫度。
在灰色的爐子上放置一個沒有底的盆子,再將一個紅銅色的廢鍋蓋蓋上,自制的烤紅薯機就做好了。
依稀記得,去年,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爺爺臉上堆滿笑容,把洗凈的紅薯放進自制的“烤紅薯機”中。我坐在火爐邊,呆呆地望著忽明忽暗的火苗與逐漸發(fā)黃變焦的紅薯,隱約中似乎聽見了紅薯汁液流下來發(fā)出的“吱吱”聲。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紅薯變得焦黃,我迫不及待地問爺爺:“爺爺,紅薯是不是能吃了?”爺爺卻看著表說:“傻丫頭,現(xiàn)在的紅薯還沒有熟透呢,再等幾分鐘吧?!?/p>
終于,噴香的紅薯出爐了,由先前的粉紅飽滿變成了暗紅色,焦黑的外皮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光是那香氣就能讓我的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了。爺爺給我和妹妹挑了兩個最大的,我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卻又被燙得吐了出來。爺爺笑呵呵地說:“別急,別急。”然后,他拿了把扇子慢慢地扇著,過了好一會兒,紅薯終于不再那么燙了。我才捧著烤紅薯輕輕地咬了一小口,紅薯肉便在嘴中化為半液體狀,吃下肚去,溫暖的氣息立刻包圍了整個身體,好像沐浴在愜意的陽光里。打那以后,每天一個烤紅薯便成了我固定的加餐。因為在我看來,烤紅薯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道名菜,讓人吃得上癮。
今年再次回到老家,卻早已物是人非。
同樣是灰色的自制烤爐,同樣是地里的紅薯,爺爺卻因病離開了我們。按照去年的方法再烤一次,吃起來也很香甜,卻再也沒有了那溫暖的味道。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股味道,或許就是愛的味道;那種溫暖,或許就是愛的溫度。
點評
本文從火爐入手,引出文章最重要的情節(jié)——“爺爺烤紅薯”;結尾再談火爐,卻因爺爺?shù)碾x去頓覺噴香的紅薯索然無味。本文語言自然流暢,再加上小作者細節(jié)描寫的深厚功力,濃濃愛意洋溢于字里行間,讀后令人感觸良多。
(王東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