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瑛,59歲,退休醫(yī)生,通過在朋友圈發(fā)照片,成功找到老同學
一條有情懷的微信 找回“大院樂隊”
徐瑛,59歲,退休醫(yī)生,通過在朋友圈發(fā)照片,成功找到老同學
我家有本老相冊,里面裝的都是我青少年時期的黑白照片。那個年代照相不易,在少年人心目中,能和重要的人留下一張照片,是不得了的大事。相冊里,有我初中畢業(yè)時和好朋友的合影,有“上山下鄉(xiāng)”前和同學的臨別留念,而最吸引人的一張,是童年的我和小伙伴在大院里吹拉彈唱的照片。照片中,我像模像樣地拉著手風琴,梳著兩根小辮兒的娟子吹口琴,戴軍帽的石頭吹小號,穿花裙子的小玲打三角鐵和沙錘。
想當年,我們這個小樂隊在大院里也算家喻戶曉,常常是夏天,吃完晚飯,大家紛紛抱著樂器出來。我的手風琴是在樂團工作的叔叔送給我的剔舊琴,有幾個按鍵不太好使,但勉強能用;娟子和石頭是姐弟倆,口琴和小號都是他們的爸爸教的;三角鐵的由來比較有趣,石頭爸爸在看演出時,覺得這個樂器很好玩,自己找材料做了一個,可光有三角鐵太單調,干脆又做了倆沙錘,這幾樣樂器放在一起演奏,也有樂隊的感覺了。小樂隊持續(xù)了兩三年,后來,我和娟子相繼下鄉(xiāng),石頭參軍,小玲一家搬出大院,那些樂器,便再也沒人動過。
一晃40多年過去。退休后,我時常在家翻看老照片,總想著有機會能和老朋友再見面,可是大家天各一方,娟子、石頭、小玲,都找不到了。
去年春節(jié)時,女兒給我買了部智能手機,裝了微信,幫我把手機通訊錄里的親朋好友都傳到微信上。她提醒我:“媽,朋友圈力量老大了,你不一直想找老朋友嗎?往這上面發(fā)發(fā)試試。”
我不信,報紙廣播電視能找人,微信哪能找人?第一次發(fā),沒經(jīng)驗,我把幾個好朋友的姓名、大院的地址、他們的大致年齡編輯了一下,發(fā)在朋友圈里,微信里響應的人不多,也有人提供線索,但是細節(jié)不對,沒找到。
又是女兒給我支招,“媽,你這尋人啟事發(fā)得太簡單,想讓大家?guī)湍阏?,得有情懷,老照片放上,當年一起玩樂隊的?jīng)歷放上,最后再說他們的個人信息,這樣比較靠譜?!?/p>
短短100多個字的情懷,我吭哧癟肚寫了兩天,最后寫出感情來了,字數(shù)多了,又往下刪。在手機上打字也挺費勁,打完后,老伴幫我檢查錯別字,果然有仨,最后配上那張老照片,挺像樣。
這回朋友圈一發(fā),微信里的紅點就沒斷過,大部分是點贊的,還有人幫我轉發(fā)。幾個小時后,一位青年點的同學回復我,說她妹妹可能認識娟子,回家?guī)臀覇枂枴S诌^了一天,有老鄰居看見微信,告訴我她能找到小玲……
那幾天,我的心就像過山車一樣,沒停止過起伏,手機不離手,恨不得隔5分鐘就上去看看,有線索了激動,過一會兒核實線索不對,心情又低落下來,就這樣起起伏伏,突然有人加我好友,名字就叫娟子,我一下子心跳到嗓子眼,又感覺難以置信,就這么找到了?
真是娟子。她的頭像用的是本人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娟子和我在同一個城市,我倆的家就相隔幾站地,買菜都去同一個農貿市場,竟然從未在路上遇到過。
找到娟子,就找到了石頭,他退伍后,在外地安家,逢年過節(jié)都會回來。
玲子也找到了,她都有孫子了,正在北京幫兒子帶孩子,還給我發(fā)了不少大孫子的照片。
娟子專門為我們幾個人建了一個群,名字就叫大院樂隊。原來那張老照片,大家都留著呢,在群里,我們追憶往昔歲月,沒有時光流逝的悲傷,全是好朋友重聚后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