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立新
女性的杏花(外二首)
閆立新
閆立新,1974年生,安徽省淮南市人,系中國煤礦作協(xié)會員,迄今在《安徽文學》《詩歌月刊》《北方文學》《中國詩歌》《陽光》《西藏文學》《山東文學》等刊物發(fā)表過一百多首(章)詩文。
此刻是女性的柔軟
你一個人歡喜,獨享那開過來的杏花
不在他山,你依然萃取它的笑。
好時節(jié)裝在青花瓷中
你要丟棄指尖的風,像前世的愛人
容忍它,瘦,咳嗽,古靈精怪,邪中帶惡。
不要為它找來鏡子,發(fā)現(xiàn)豹子的花紋;
也不要讓它跟隨沒有影子的人,那些逃離柵欄的葉子。
你要和靜,讓它暗合你心的貝殼
圈養(yǎng)著蟄伏的蝎子。
你還要準備好鋒利的鐵器,它有腳,和小妖的心思
會在你疏忽的節(jié)骨眼出墻。
如果你正在愛著杏花
要么給它留在庭園的理由,要么用你手中的鐵器拆掉藩籬。
曠野。野生的寥寂。這個下午
風從南邊走來,一只鳥被蔥蘢的樹影絆倒。
我懷疑大地是傾斜的。光線勾勒的山村
斜斜地依靠在山水側;一匹覆蓋滄桑的馬,遠了,又遠
這多像我泥塑的歲月
開始小心翼翼,防雨、防潮、輕拿輕放。
如果可能,我會把寂靜擰出一條草葉鈴聲的河
像一尾魚,我扛著一條河逆流而上
或者,隨洪峰去下游一路興風作浪。
日子是一群不安分的樹葉
還暗中使壞,每一天都有近乎相同形態(tài)的晃動
每天又一片片悄聲溜走。
久了,一些生活連翻一個身都懶得去做
默然了草長鶯飛,樸素的鹽;
也習慣暮色塌陷,遠山有小月,寺廟的鐘,越敲,聲越老
我只把窗戶推開。
曲頸向下,一條清澈的河向遠方流逝
草和漣漪的影子,都被它褐色的喙尖叼起。
那么多的翅膀,帶動著整個天空飛翔
它卻沉陷于此,似乎,這世界的孤寂是可以蜿蜒的。
轉身的剎那,我瞥見它翅羽上的一個黑洞
血凝固成沉睡的晚霞,這讓我的心卷起悲憫的風暴——
一粒子彈
原來可以射落一朵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