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聽人抱怨北京房價高,汽車搖號難,結(jié)了婚生了娃還得擠公交地鐵,這輩子算是和幸福搭不上邊了。我也是沒車一族,可從不覺得不幸福,因為在我看來,幸福是一種美好的感情,不像我們想象得那么和物質(zhì)相關(guān)。
搖號搖了7年,我和安然總與幸運女神失之交臂。
好在,我們有好搭檔電瓶車小白,最貼心的代步工具&出行戰(zhàn)友。
毫不夸張地說,以家為中心,方圓5公里,絕對布滿了小白那臟兮兮的車轍。
平日還好,碰上刮風下雨,數(shù)九寒冬,小白毫發(fā)無損,可我和安然卻各種糗。
冬日的一個周末,從父母家出來有點兒晚。我們婉拒了父母送我們的好意,傲嬌地說:“沒事兒,我們有小白呢!20分鐘就到家啦。”
就這樣,在零下10攝氏度的深夜,我們穿好了全套保暖裝備就出發(fā)了。
大概是天兒太冷了,平日里熱鬧的街道冷清極了,不覺更冷了許多。
“小果子,小白號365度無遮擋敞篷車準備啟動啦!你要是冷,就躲在我身后,哥哥幫你擋風?!?/p>
我點點頭,頗有點兒壯士大義凜然上戰(zhàn)場的感覺。然后乖乖地抱緊他,蜷縮成一團。但,冷風還是呼嘯而來,毫不留情。
安然邊騎邊在風中向我大喊:“小果子,冷不冷?。俊?/p>
盡管,這對于兩個在風中瑟瑟發(fā)抖的人來說就是一句廢話,但我仍厚臉皮回答:“不冷!”然后,扯著嗓子喊回去:“你冷不冷???”
他拽了拽圍巾,聲音不似剛才那般洪亮了:“前面風真大!”
我哈哈大笑,沖他大喊:“先生,您這兒可是敞篷跑車前排的景觀位,知足吧!”但雙臂還是不由自主地把他抱得更緊了,我想,這樣他也許會暖和些吧。
半程路過去,衣服幾乎要被冷空氣打透了。我索性把頭探了出來,大聲唱起了歌。用五音不全的歌喉在二環(huán)路輔路開了十幾分鐘的演唱會。
一向沉穩(wěn)冷靜的安然也被我這個跑調(diào)歌王感染,跟著唱了起來。我倆還合唱了一首《黃河大合唱》:“風在吼,馬在嘯……”
偶爾路過的行人忍不住多看我們幾眼,他們大概以為這是兩個瘋子吧。
不知怎的,慢慢地,感覺不那么冷了,抬頭望天空,星星格外亮。
到了家,我從后座下來看著安然停小白,安然下車也扭過頭看著我,然后不約而同地伸手指向了對方,“噗嗤”笑出了聲,“高原紅!”
安然順勢捂住我凍僵的手,“小果子,以后哥哥買了車,就不讓你挨凍了。”
天很冷,心卻很暖;沒有大汽車,內(nèi)心卻很富足。
嗯,我愿意一直做那個坐在他電瓶車后座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