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雨
《藍尾》是一篇真正意義上的處女作,是我第一次嘗試寫小說,也是第一次作品被公開發(fā)表。接到編輯電話時候的心境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聽著電話那邊介紹說是《星火》雜志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了。但心里不是那種大叫出來的狂喜,反而覺得非常平靜、純粹。我全神貫注聽著,總覺得手機聽筒的聲音太小,不停地按著音量加,生怕聽漏了一個字。我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就算有人從后面給我一拳我恐怕也不會感到痛苦。
嚴格來說,我真正開始寫東西是在大一的時候,而我真正開始創(chuàng)作就是在近幾個月。也許有人會覺得我寫出來的東西有些看不懂,有些奇怪。但我認為這才是小說最好的地方。我喜歡把自己的作品打造成一個個荒謬怪誕的夢境。它們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有些不合邏輯,但反映的卻是一些真真切切的主題。我希望我的夢境里能有繁多龐雜的夢素,有像萬花筒一樣迷亂的故事。能讓每一個游歷其中的人都會有自己獨特的感受,絕不會得出相同的結論。
我的靈感來源有很多,可以是美術館里的一件藝術品,可以是一則社會新聞,也可以是某種情景下一種獨特的心境。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我對這些事物的了解都是不全面的,我們對任何東西都是如此。所以我喜歡用第一人稱來創(chuàng)作,我會真正把自己放在那個事件里,然后用想象力來修補存在的認知的黑箱,也用想象力掌控故事的發(fā)展。所有的靈感來源只是一個單薄的軀體,而我用想象力來賦予它血肉。作者不需要太多的真實,他們憑借想象力來了解世界,這就是我對作者的認知。
每當一篇作品完成,我其實會發(fā)現(xiàn)我最初的意愿在成品里只剩下少得可憐的一點。很大一部分都被創(chuàng)作過程中突如其來的想法占據(jù)了。這不會讓我感到沮喪,反而讓我更加興奮。就像上面說到的,我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造夢者,不僅為讀者安排一場幾分鐘的奇幻漂流;我自己作為一個做夢的人,對這個過程也毫無預料并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