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灰原

對的時間遇見對的馬特·達蒙

Matt Damon

文／灰原

當我們在討論馬特·達蒙的時候，我們在討論什么？是《心靈捕手》，還是《諜影重重》？抑或是和本·阿弗萊克的交情？總之，只要是談?wù)擇R特·達蒙，我們就永遠不缺少話題。有趣的是，這個在好萊塢左右逢源的男人，總是能在對的時間演一個最對的角色。這次聯(lián)手老謀子出演《長城》，也不會例外。而他來到中國，又為我們增添了不少談資。這次幸運的是我們，能夠在對的時間，遇見一個對的馬特·達蒙。

他一直想做演員

在創(chuàng)作《心靈捕手》的時候，馬特·達蒙還是一個在哈佛大學念書的學生。哈佛出身、校園劇團表演經(jīng)歷、才華過人，這些優(yōu)勢已經(jīng)很容易將馬特·達蒙送上演員之路，但那個時期的他卻不這么認為：“我們每年至少要看500部劇本，可真正的佳作卻鳳毛麟角，剛起步的演員很難遇到好的劇本。所以我們打算進行一次有趣的嘗試，打造出適合自己的劇本。不過我們的創(chuàng)作初衷只是嘗試，我們從沒奢望劇本能取得轟動效應(yīng)，更沒想到能與格斯·范·桑特、羅賓·威廉姆斯合作?！瘪R特·達蒙口中的“我們”，是他和摯友本·阿弗萊克。

《心靈捕手》的成功，也可以看做是馬特·達蒙和本·阿弗萊克兩個人的成功。演員出身并且也想做電影演員的兩人，幾乎全程都在用演員的思維和處事方式在處理這部電影。在編劇的過程中，兩人會即興創(chuàng)作出故事發(fā)生的場景，然后順其自然地對人物進行構(gòu)架。在馬特·達蒙的觀念里，要創(chuàng)造一個角色，就要用他的眼光去看待生活。他筆下的威爾是個天才，速記能力過人，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先了解天才究竟是如何生活的。他發(fā)現(xiàn)，天才也是渴望愛情的，所以下一步就是研究大學生是如何追求女孩的?！缎撵`捕手》的劇本就是在這樣的推敲之下一步步完工的，然而對于一部電影來說，真正困難的事在于如何順利完成拍攝。劇本被本·阿弗萊克在拍攝《光榮的疑惑》時推薦了出去，最后幾經(jīng)傳閱，得到了很多導演和制作人的支持。這時候，本·阿弗萊克和馬特·達蒙才意識到，他們兩人的編劇處女作，很有可能不僅僅是一部獨立制作的小成本電影。事實上，電影最后究竟有多成功，奧斯卡小金人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拯救大兵瑞恩》和《心靈捕手》一樣，在那個時期的好萊塢都屬于非常熱門的題材，前者講述戰(zhàn)爭，后者勵志溫情。但《拯救大兵瑞恩》和《心靈捕手》又是完全不一樣的，不僅僅是情節(jié)和題材上的不同，他們對于馬特·達蒙的意義也不盡相同。如果說《心靈捕手》是馬特·達蒙走進表演大門的一塊敲門磚，那《拯救大兵瑞恩》就像是大導演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對他的一次測試，測試他是否能夠接受長時間的、艱難的拍攝環(huán)境。好在，馬特·達蒙想做演員，他一直都想做一個演員，終于，他等到了這次機會。

一時杰森·伯恩，一直杰森·伯恩

直到1998年，馬特·達蒙在人們眼中還是“美國大男孩”的形象，但就是這樣的大男孩，說不定就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1997年，正在籌備拍攝電影《天才雷普利》的導演安東尼·明格拉找到了馬特·達蒙，希望他來出演作家派翠西亞·海史密斯筆下的天才—湯姆·雷普利?！拔蚁氲搅撕芏嗳?，卻一直懸而未決，直到我看到了尚未上映的《心靈捕手》，我突然被馬特·達蒙觸動了。他在《生死豪情》中的表演曾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但我現(xiàn)在需要坐下來面對面地了解他，因為他也是編劇，所以我們在一起推心置腹地暢談劇本，我知道他了解我的創(chuàng)作意圖，顯然他是扮演雷普利的最佳人選?！卑矕|尼·明格拉說。

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紈绔多金的美少年，壓抑扭曲的感情，詭異變態(tài)的作案手法，縝密冷靜的錯位人生，每一個元素都恰到好處地結(jié)合。馬特·達蒙賦予了雷普利一種“平凡卻驚艷”的感覺，看上去非常普通，這般普通卻讓眉宇間細微的欣喜與壓抑都讓人佩服。都說在《天才雷普利》里的每個演員都奉獻了最高標準的演技，裘德·洛飾演的多金少爺完全就是本色出演，那是不是說明，馬特·達蒙和雷普利一樣，具有獨特才能，擁有能夠輕而易舉模仿他人的能力呢？

這時，馬特·達蒙遇見了杰森·伯恩。后者被稱為“最完美的特工”，因為他身上的那些專業(yè)素質(zhì)，不會因為任何的沖擊消失，即便是在電影一開始他失去了記憶，他依然是一個反應(yīng)敏銳、格斗技術(shù)超群的特工。因為失憶，所以伯恩從頭到尾都處在一個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這就注定了這個角色不會有太過張揚的情感，馬特·達蒙內(nèi)斂的長相恰好符合伯恩在電影里的狀態(tài)。“《諜影重重》可以說改變了我的命運。2002年，《諜影重重》第一部上映前的半年時間里，我沒接到任何工作，是事業(yè)最低潮的時候。由于當時該片上映日期拖了又拖，里面還有很多被重拍的情節(jié)，很多人都不看好它的前景。不過一上映，首周票房出來后，我緊接著就在一周內(nèi)接到了20個劇本。因為伯恩，我才有機會拍《辛瑞納》以及后面的《無間道風云》。而導演保羅·格林格拉斯也是因為在執(zhí)導第二部《諜影重重》之后才得到好萊塢充分信任，進而使他一直想拍攝的《93號航班》成為可能。有這個角色作基礎(chǔ)，使我有了更多選擇，可以去拍一些即使不賣座但我很想拍的電影，而不用有過多的擔心。因為至少我相信，伯恩會替我在票房上爭氣?！瘪R特·達蒙說。

從很大程度上來說，伯恩在電影里的變化就像是馬特·達蒙在鏡頭前的變化一樣。有人曾說《諜影重重》第一部里的馬特·達蒙“就像是在夢游一樣”，來諷刺他表演時表情單一，但這恰恰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的伯恩的狀態(tài)。從迷失到逃亡，一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最完美的特工”同時也是馬特·達蒙最完美的銀幕形象。2007年的《諜影重重》第三部之后，馬特·達蒙暫時告別了杰森·伯恩，因為他覺得該演的故事都演完了，伯恩和他都需要休息。實際上他并未真正離開過銀幕，很多影迷在大街上遇到馬特·達蒙都會問他什么時候會回歸到《諜影重重》系列。于是在9年之后的2016年，杰森·伯恩這個讓中情局聽到名字就害怕的特工又再次出現(xiàn)。“我一直對這個角色持樂觀的態(tài)度，所以三部曲之后我們又讓他重出江湖。其實第三部電影結(jié)束伯恩的人生，看上去是要步入光明了，因為他漸漸遠離了他之前的身份，要開始新的生活。但既然他要回歸銀幕重出江湖，他就必須要再次身處危險中。也可以這樣說，如果這個系列要繼續(xù)拍攝下去，伯恩可能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辈鲗τ隈R特·達蒙來說，是他演員生涯里割舍不了的一部分，他甚至不介意自己被貼上“杰森·伯恩”的標簽，他也希望伯恩能夠給影迷一個正確的引導。

正是因為《諜影重重》系列獲得了空前的成功，讓馬特·達蒙的戲路被拓寬到了動作明星這一類。好萊塢的娛樂精神讓馬特·達蒙先后在《十一羅漢》《十二羅漢》和《十三羅漢》中露臉。他曾說：“如果你在片場中了喬治·克魯尼的惡作劇，被他整了，那么相信我，他很喜歡你?！倍退献髁巳侩娪暗膯讨巍た唆斈嵊X得馬特·達蒙是一位有天賦的演員，他把達蒙介紹給了布拉德·皮特，后者接著把達蒙引薦給了馬丁·西科塞斯，這才有了后來的《無間行者》。不得不承認馬特·達蒙身上兼具好萊塢需要的娛樂性和商業(yè)性，以及獨立電影和劇情片里的有張力的演技。

“被拯救”的2015年與“去拯救”的2016年

剛剛在《星際穿越》中露臉，馬特·達蒙緊接著又在《火星救援》中飾演了一位被困在火星的宇航員。“或許《火星救援》就像是我在好萊塢體驗到的生活。”這是他在看完《火星救援》的劇本之后的第一感覺。靠著《諜影重重》系列帶來的影響力，馬特·達蒙似乎從來都有話題成為影迷們的談資，但事實上，他表示自己曾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片約，“洛杉磯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感到孤獨的地方，特別是在你沒有戲演的時候?！弊≡诼迳即壍娜兆幼岏R特·達蒙感受到了好萊塢電影工業(yè)的變化，改變的不是你能在一個角色上付出多少，而是當你重復(fù)飾演幾個相同的角色時你能帶來的改變有多大。

從《拯救大兵瑞恩》到《星際穿越》再到《火星救援》，馬特·達蒙一直在“等待被拯救”。曾經(jīng)有人做過“不完全統(tǒng)計”，統(tǒng)計美國這些年為了拯救馬特·達蒙一共花掉了多少錢。結(jié)果顯示，1998年拯救來自愛荷華州的瑞恩花費了2.2億美元；美國政府的太空“B計劃”行動花費了超過500億美元，這還只是那艘在《穿越星際》里被馬特·達蒙偷偷開走并且最終炸毀的飛船的價格，還不包括整個飛行過程中間的花費。最重要的是，包括美國在內(nèi)的全世界人民都搭上了幾十年的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在《火星救援》里，為了援救獨自留在火星的馬特·達蒙，空間站、飛船以及探測器都要保持運作，粗略估計也需要上千萬美元。這幾次“營救”的花費加起來，少說也要上千億美元了。對于馬特·達蒙這些年動用了這么多資金、人力和物力，他自己在出席電影《火星救援》發(fā)布會的時候，笑著給出了他的看法：“花多少錢救我，都值得?！?/p>

被拯救了幾次之后，馬特·達蒙似乎得到一次拯救世界的機會。在《火星救援》之后他宣布加盟張藝謀導演的電影《長城》。在這部電影中，他飾演的戰(zhàn)士被駐守長城的無影禁軍身上的精神感動，決定加入無影禁軍的隊伍一起保衛(wèi)長城。“我為貪婪戰(zhàn)斗過，為神明戰(zhàn)斗過，這是我有生第一次遇見一場真正值得投入的戰(zhàn)爭?！瘪R特·達蒙表示這句出現(xiàn)在預(yù)告片里的臺詞已經(jīng)很好地表現(xiàn)了這個角色在電影中的定位。他很震撼于這樣無私奉獻的軍隊，同時表示他能夠參與這樣一部極具中國文化精神的電影，感到非常榮幸。

Q&A

Q：電影故事A：馬特·達蒙

Q：《心靈捕手》時期其實你幾乎是沒有任何表演的經(jīng)驗，你覺得是什么能讓你成功的？

A：當我獲獎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這事真的發(fā)生了，這么多年之后再回頭去看那個時期和那部電影，我覺得可能是“年輕無極限”的最好解釋吧。劇本、演員、團隊都非常到位。

Q： 那么后來的《諜影重重》系列，也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對的一個系列嗎？

A：《諜影重重》每一部都是在非常恰當?shù)臅r機上映的。第一部是在后“9·11”時期，那時周圍的人們都好像有點偏執(zhí)，所以這部比較極端的間諜電影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而第二部是在2004年，當時士兵們正駐扎在伊拉克，大家也肯定會對間諜題材的電影感興趣。我認為每部電影火爆的后面都有其時代背景的因素。從電影本身來說，伯恩身上有一種美國人特有的正直氣，我堅信人們正是被他這種特質(zhì)感動。這也是我偏愛這個角色的原因所在。而且除了好的品質(zhì)，他還擁有思想和智慧，有時候他被誤導，也做了錯事，但是他一直在尋找對的路。這種人無疑是偉大的。

Q： 演完第三部之后你說你不會再演了，后來怎么會回歸《諜影重重5》了？

A：這都過去快十年了,世界變了,杰森·伯恩面臨的任務(wù)和挑戰(zhàn)也變了。最終讓我決定接拍的是愛德華·斯諾登事件,新電影的背景是身處“后斯諾登時代”財政緊縮的歐洲,故事從希臘展開,民主誕生的地方。

Q： 你曾表示，在拿到《火星救援》的劇本幾個小時之后就決定出演？

A：是的，這是一個關(guān)于生命的故事。作為演員，在看劇本的時候不僅會看故事本身，還會看到這個角色是否有挑戰(zhàn)性。作為觀眾，你可能會看到很多切換，從火星切換到太空飛船再切換到地球，但我在表演的時候，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這是我覺得非常有吸引力的地方。但我也著實擔心導演一直拍我一個人在火星上會讓觀眾看著心煩，好在最后大家看到的電影里面，一旦我覺得有點煩人了，鏡頭就很快切換到其他場景去了。

Q： 很多人都很期待這部《長城》，能談?wù)労蛷埶囍\的合作嗎？

A：跟張藝謀導演合作是我演藝生涯中最榮幸的事之一。他是個了不起的導演，像雷德利·斯科特和克里斯托弗·諾蘭一樣，張藝謀是目前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導演之一，跟他合作是我的榮幸。有朝一日我想自己做導演，我很認真地看張藝謀導演如何拍攝影片。對于這部電影，我非常期待最后的成片是什么樣子，加上特效之后應(yīng)該會更加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