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原

1938年9月至11月，中共六屆六中全會在延安召開，圖為大會主席團成員合影

戰(zhàn)勝張國燾另立第二“中央”陰謀

俄界會議后，張國燾毫不理睬中央的批評，反而在阿壩的格爾登寺召開中共川康省委及紅軍中黨的活動分子會議。會場上打出“反對毛周張博（即秦邦憲）北上逃跑”的橫幅。張國燾首先講話，攻擊中央率一、三軍團北上是“逃跑主義”，把自己的“南下”主張美化為“進攻路線”。張國燾還揚言要對“經(jīng)過斗爭和教育仍不轉變的分子”，給以“紀律制裁”。

在這個會上，張國燾對朱德發(fā)動突然襲擊，逼迫朱德表態(tài)“反對北上，擁護南下”。朱德斥責張國燾的錯誤主張，并耐心地對他進行說服教育。會場上有人起哄，沖著朱德喊：既然你擁護北上，那你現(xiàn)在就走、快走！朱德從容地回答：我來左路軍工作，是執(zhí)行黨中央的決定。我是黨中央派到這里工作的，既然你們堅持南下，我只好跟你們走。我的任務是和四方面軍的同志一道，執(zhí)行黨中央的決議，堅決北上。一切聽從黨中央的指揮，這是我們黨的組織原則。我相信，四方面軍的廣大指戰(zhàn)員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他們是不會同意你們這樣做的?？傆幸惶?，他們會走到黨中央身邊的。

張國燾拒不接受中央的命令，也根本不聽朱德、劉伯承的批評、告誡，于1935年9月15日和17日先后發(fā)布《大舉南進政治保障計劃》和“南下”命令，叫嚷“到天全、蘆山吃大米”，蒙騙、驅使紅軍向天全、蘆山、大小金川一帶退卻。張國燾鼓吹“我們目前的戰(zhàn)略方針是集中主力，大舉向南進攻，消滅川敵殘部，在廣大地區(qū)內建立鞏固的根據(jù)地，首先赤化全川”，還詛咒中央：“孤軍北上,不拖死也會凍死”，“至多剩幾個中央委員到得陜北”。

張國燾的分裂錯誤進一步發(fā)展，10月5日，竟在理番縣卓木碉（今馬爾康縣白莎寨），公然宣布另立中國共產黨的“中央”，自封“中央主席”，組織了這個“中央”的中央政治局、中央書記處、中央軍事委員會和常務委員會。

張國燾成立第二“中央”后，再次逼迫朱德表態(tài)。朱德嚴厲地駁斥張國燾反對黨中央的言行,并表示自己不反中央,在這里是“以個人名義做革命工作”。

11月12日，黨中央給紅四方面軍發(fā)去電報，告訴他們“我一、三軍團已同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軍在陜北會合”，現(xiàn)在“正與白區(qū)黨及國際取得聯(lián)系”，指示四方面軍：“你們戰(zhàn)況及工作情形，應隨時電告黨中央?！蓖?，張國燾的電報，儼然以“中央”自居，不稱合法的中共中央為中央。電報中通報四方面軍已占領天全、蘆山，吹噓已經(jīng)打開了川西門戶，奠定了建立川康蘇區(qū)的基礎，標榜“這是進攻路線的勝利”，并繼續(xù)堅持錯誤，說這“證明了向南不利是胡說”，并“指示”黨中央：“甚望你們在現(xiàn)地區(qū)堅決滅敵，立即鞏固擴大蘇區(qū)和紅軍，并將詳情電告?！?/p>

12月5日，張國燾致電黨中央，竟狂妄地提出四條：“甲、此間已用黨中央、少共中央、中央政府、中革軍委、總司令部等名義對外發(fā)表文件，并和你發(fā)生關系。乙、你們應以黨北方局、陜甘政府、北路軍，不得再冒用中央名義。丙、一、四方面軍名義已取消。丁、你們應將北方局、北路軍和政權組織狀況報告前來，以便批準。”

在這之前的9月底，張國燾接收到同中共中央久已失去聯(lián)系的紅二、六軍團電臺的空中呼號，遂利用紅軍總部的密碼和總政委的名義，同二、六軍團建立了通訊聯(lián)系。從此，二、六軍團同黨中央的直接聯(lián)系被張國燾切斷。

面對張國燾的反黨分裂活動，毛、洛（即張聞天）等以最大的耐心，把原則性與靈活性很好地結合起來，采取恰當?shù)姆椒?，開展了積極有效的斗爭。他們一方面盡可能通過朱德等做教育爭取張國燾的工作，同時估計到在當時僅以黨中央出面做工作，對執(zhí)迷不悟的張國燾未必能夠奏效，還必須借助共產國際的權威。毛澤東、張聞天與林育英（即張浩）商量，由林育英以“國際代表”的特殊身份出面來教育爭取張國燾。黨中央同張國燾之間的組織關系，也用變通的辦法處理。林育英支持中共中央的態(tài)度和辦法，接受毛、洛給他的任務，不斷單獨或與洛、毛等聯(lián)名致電張國燾，批評其分裂黨的錯誤，要張改弦易轍，接受共產國際的意見，北上與中央會合。

1935年12月16日9時，林育英致電張國燾，說明“共產國際派我來解決一、四方面軍問題”。12月22日，林育英又電張國燾，勸告他注意黨內團結，并就組織統(tǒng)一問題提出意見：“可以組織中共中央北方局、上海局、廣州局、滿洲局、西北局、西南局等，根據(jù)各種關系，有的直屬中央，有的可由駐莫中共代表團代管，此或為目前使黨統(tǒng)一的一種方法”，要張國燾“熟思見復”。1936年1月6日，張國燾復電林育英，表示“一切服從共產國際的指示”，但繼續(xù)自稱“中共中央”，繼續(xù)攻擊黨中央在一、四方面軍會合后北上是“放棄向南發(fā)展，懼怕反攻敵人”，是“向北逃跑”，是“一貫機會主義路線”。

針對張國燾不聽國際代表勸告，堅持反黨分裂錯誤，張聞天于1936年1月13日致電張國燾，給予嚴肅批評，勸誡他“自動取消”另立的“中央”。

1月16日，中共中央秘書處又將《瓦窯堡會議決議》摘要電告張國燾。

然而張國燾一意孤行，堅持反黨分裂錯誤，于1月20日致電國際代表林育英，竟宣稱以張聞天為總書記的合法的黨中央是“假冒黨中央”，要求“自動取消中央名義”。張聞天乃于1月22日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作出《關于張國燾同志成立第二“中央”的決定》，指出：“張國燾同志這種成立第二黨的傾向，無異于自絕于黨，自絕于中國革命。黨中央除去電命令張國燾同志立刻取消他的一切‘中央’，放棄一切反黨的傾向外，特決定在黨內公布一九三五年九月十二日中央政治局在俄界的決定?！?/p>

1月23日，朱德致電張聞天，認為“現(xiàn)值革命新的高漲，黨內急需統(tǒng)一”，為避免“對外不一致，會使革命有損失”，他“提議暫時此處以南方局，兄處以北方局名義行使職權，以國際代表團暫代中央職務，統(tǒng)一領導”。張聞天于1月24日復電朱德，表示“接讀來電，至為歡迎”，關于組織問題，在張國燾“放棄第二黨組織”的前提下，同意采納朱德的提議。同日，林育英以共產國際代表的身份致電張國燾、朱德。電文說：“兄處即成立西南局，直屬代表團。兄等對中央的原則上爭論可以提交國際解決?！?/p>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國燾于1月27日復電林育英、張聞天，表示同意“應急謀黨內統(tǒng)一”。但還是不承認合法的黨中央而堅持他的第二“中央”。同一天，張國燾對《瓦窯堡會議決議》表示原則贊同但提出補充、修改的電報，也用“張聞天并轉中委同志”的臺頭，以表示他不承認黨中央的立場。

1935年9月中旬，張國燾發(fā)布“南下”命令后，率左路軍向川康邊進軍。經(jīng)過60多天連續(xù)行軍作戰(zhàn)后，于11月中旬在百丈與川軍決戰(zhàn)。經(jīng)過七天七夜惡戰(zhàn)，英勇的紅軍雖斃傷敵軍1.5萬余人，自身傷亡亦近萬人。百丈戰(zhàn)斗的失利，是張國燾“南下”方針碰壁的標志。

百丈戰(zhàn)斗之后，紅四方面軍停留懋功、丹巴、寶興、天全、蘆山地區(qū)。蔣介石和四川軍閥的部隊聯(lián)合起來對紅軍包圍。張國燾進退維谷，無所適從。至1936年2月下旬，南下時的8萬紅軍，只剩下了4萬人。這時不但糧食即將吃盡，軍事形勢也更加嚴峻。張國燾只得變計“西進”，鼓吹先在康（西康）、川（四川）、青（海）邊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發(fā)展。

雖然“南下”方針已然破產，但張國燾還是死不認賬。在部隊到達道孚后，于3月15日召開了一個干部會議。張國燾在會上作了關于中國蘇維埃運動發(fā)展前途的報告，還是彈他的“南下”方針“完全正確”、反對毛、洛、周、博“完全正確”的老調。表示“我們要在四川、陜北、甘肅、青海、新疆、西康的幾省中建立廣大革命與抗日的根據(jù)地”。

5月初，張國燾在甘孜建立了“波巴依得瓦政府”（藏族人民政府）。但甘孜一帶是藏民居住區(qū)，人煙稀少，糧食缺乏，幾萬紅軍被困西康一隅，難以生存發(fā)展。張國燾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主力紅軍如果比較長久停留在川、康區(qū)域內是不利的”。走到這條絕路盡頭的張國燾，這時不得不回頭，提出：“我們目前的革命戰(zhàn)略是在奪取西北地區(qū)，創(chuàng)立西北廣大地區(qū)的抗日根據(jù)地。”雖然張國燾的奪取西北仍然是以“我”為中心的自行發(fā)展，并不想要同中央會合，但處在絕境中的張國燾終于期待“陜北紅軍采取配合行動”了。

1936年5月上旬，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等在總結東征、部署西征以后，又討論了繼續(xù)團結、爭取張國燾的問題。這時，任弼時、賀龍、蕭克、關向應已率領二、六軍團北渡金沙江，快要同四方面軍會合了。

1936年5月20日，林育英、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博古、鄧發(fā)、王稼祥、凱豐、彭德懷、林彪、徐海東、程子華聯(lián)名致電朱德、張國燾、劉伯承、徐向前、陳昌浩、任弼時、賀龍、蕭克、關向應、夏曦諸同志并轉各負責同志，通報瓦窯堡會議以來黨中央領導下取得的巨大勝利，分析當前國際國內形勢，說明目前黨和紅軍的任務。

5月25日，林育英、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博古、彭德懷、林彪、徐海東又聯(lián)名致電朱德、張國燾、劉伯承、徐向前、陳昌浩并轉任弼時、賀龍、蕭克、關向應、夏曦，要求紅四方面軍與紅二、六軍團“宜趁此十分有利時機與有利天候速定大計，或出甘肅，或出青?！?。

在黨中央的爭取教育下，1936年6月6日,張國燾在他的“中央”縱隊活動分子會上作報告,被迫宣布取消他另立的“中共中央”，而成立“西北局”（本應成立“西南局”，因電文錯譯而為“西北局”）。但同時他又宣布，在陜北的黨中央也取消中央名義，中央的職權由駐國際的代表團暫時行使。

制止張國燾再度動搖，實現(xiàn)紅軍三大主力會師

為實現(xiàn)三個方面軍會合，早在1936年5月大相寺會議決定西征的時候，中央就賦予以彭德懷為司令員兼政委的西方野戰(zhàn)軍配合二、四方面軍北上的使命。二、六軍團與四方面軍會合以后，張國燾一刻也沒有放松他的分裂活動。但他的反黨分裂活動遭到堅決的反對和抵制。

7月2日，在甘孜草原上，召開慶祝二、六軍團和四方面軍會師大會。朱總司令發(fā)表講話，強調執(zhí)行中央北上方針，搞好團結。他說：“我們要到陜北和毛澤東、周恩來率領的紅一方面軍會合?！比五鰰r代表二、六軍團講話，旗幟鮮明地說：目前形勢很好，我們唯一的道路是北上與中央會合。

慶祝大會后，在甘孜召開了二、六軍團和四方面軍主要領導人參加的會議。任弼時講話批評了張國燾自立中央的錯誤，闡明了北上方針的正確性。朱德、劉伯承、賀龍、關向應表示堅決擁護黨中央的正確路線。會議通過了二、六軍團與四方面軍北上與中央會合的方針。

7月初，二、六軍團與四方面軍分為三個縱隊分別從駐地甘孜東谷、爐霍、綏靖出發(fā)，踏上共同北上的征程。7月5日，中央軍委頒布命令，“以二軍、六軍、三十二軍組織二方面軍”，任命賀龍為總指揮兼二軍軍長，任弼時為政委兼二軍政委。中央組建紅二方面軍的決策，徹底粉碎了張國燾分化、吞并紅二、六軍團的圖謀。

8月初，彭德懷率領的西方野戰(zhàn)軍結束西征，轉入整訓，等候二、四方面軍北上。8月8日，紅二方面軍北出草地到達包座地區(qū)。稍事休整，12日即從包座出發(fā)。9月1日，到達哈達鋪地區(qū)。8月9日至9月7日，紅軍先后攻克漳縣、洮州、渭源、通渭四座縣城及岷縣、隴西、臨洮、武山等縣的廣大地區(qū)。這樣，到8月中旬，紅一方面軍與紅二、四方面軍，形成了南北呼應的有利局面。

蔣介石發(fā)現(xiàn)紅軍三大主力即將會師，即于9月上旬命令第一軍軍長胡宗南率該軍四個師從長沙開拔，兼程北上，會同王均（第三軍軍長）、毛炳文（第三十七軍軍長）兩個軍，搶占西蘭大道之靜寧、會寧、定西段，以隔斷紅軍三大主力會合的通道。針對蔣介石的企圖，黨中央決定進行寧夏戰(zhàn)役。

在此重要時刻，張國燾對北上方針再次動搖。他仍然堅持其分裂主義錯誤，提出西進主張，不愿意北上與黨中央和紅一方面軍會合。9月13日，張國燾致電紅四方面軍領導人稱：“我們大計，以快向西北進為宜，同時在有利時機不放棄迎擊胡敵。”并督令紅四方面軍加緊進行西進青海和甘肅西北部的準備，以實現(xiàn)其脫離黨中央領導、在西北邊遠地區(qū)自成一個局面的主張。

張國燾在9月16日至18日在岷州附近之三十里鋪召開的西北局會議上，不同意黨中央作出的戰(zhàn)略部署，提出紅四方面軍渡黃河西進青海和甘肅西部的主張。朱德及陳昌浩等紅四方面軍領導同志與張國燾進行了嚴肅斗爭，力主北上同中央會合。

《中共中央關于開除張國燾黨籍的決定》

與會者多數(shù)支持朱德的主張，贊成北上。張國燾只得放棄西進的意見。按會議決定制定了實施中央寧夏戰(zhàn)役部署的《靜寧、會寧戰(zhàn)役計劃》。9月18日，朱德、張國燾、陳昌浩致電四方面軍前敵總指揮徐向前，下達向靜寧、會寧進軍命令?？墒?，張國燾于9月20日到達紅四方面軍前敵指揮部所在地漳縣以后，即向沒有參加岷州會議的前方負責人片面宣傳他的渡河西進的主張，反對岷州會議的決定和《靜寧、會寧戰(zhàn)役計劃》。張國燾致電中央，認為“目前與胡宗南之一路軍，在靜、會這一四面受敵之地區(qū)決戰(zhàn)是不利的”；又于21日晚命令紅四方面軍轉頭西進。朱德接電后即電告林育英、洛甫、毛澤東等:“西北局決議通過之靜會戰(zhàn)役計劃正在執(zhí)行,現(xiàn)又發(fā)生少數(shù)同志不同意意見,擬根本推翻這一原案”,“現(xiàn)在將西北局同志集漳縣續(xù)行討論,結果再告”,并表示：“我是堅決遵守這一原案，如將此原案推翻，我不能負此責任?！币幻嬗职l(fā)電給曾傳六，邀他并請他轉邀何畏、何長工到漳縣與會，還給張國燾復了一電。22日一大早，朱德即騎馬直奔漳縣，一天趕了120里。

9月23日，中共中央西北局會議在漳縣三岔召開。朱德在會上幾次發(fā)言，堅持北上和紅一方面軍會合的方針和岷州會議的決定。但張國燾把持了會議，否決了北上的正確意見，決定紅四方面軍西進，從永靖、循化一帶渡過黃河，進到?jīng)鲋?、永登地區(qū)，占領甘北。紅軍即于24日撤出通渭。

9月26日，朱德等致電林育英、洛甫、毛澤東、周恩來、博古、王稼祥并告賀龍、任弼時、關向應、劉伯承：紅四方面軍已決定西渡黃河，并已按西渡計劃行動。如兄等仍以北進萬分必要，西渡計劃萬分不妥時，則請中央明令停止西渡，并告今后行動方針，弟等當即服從。顯而易見，這是朱德為挽回當時危局所作的最后努力。黨中央領導人洛、毛、周、博和國際代表林育英等當即果斷決策，予以制止。9月27日連發(fā)三電，既耐心說服又明令禁止。其時，徐向前到臨洮后經(jīng)調查得知，黃河以西氣候寒冷，雪山草地道路難行，人稀糧缺，渡河計劃難以實現(xiàn)，即向朱德、張國燾提出停止西進繼續(xù)北上意見。黨中央又來電明令禁止西渡黃河，張國燾這才只得放棄他的計劃。

9月29日，紅四方面軍總部重新下達北進命令。紅四方面軍隨即由臨潭、岷縣、武山、漳縣等地分六路縱隊出發(fā)，向通渭、莊浪、會寧、靜寧進發(fā)?？墒菚r間已經(jīng)延誤了10天左右，讓遠道趕來的胡宗南部等得以逼近這一地區(qū)，使紅軍三大主力會合的地區(qū)局勢變得十分嚴峻。

為策應二、四方面軍北進，實現(xiàn)紅軍三大主力會師，彭德懷率西方野戰(zhàn)軍主力迅速進至西蘭大道以北之海原、固原地區(qū)。紅十五軍團以騎兵團組成特別支隊，在繞過海原縣城后，連續(xù)奔襲20多小時，行程300多華里，占領了戰(zhàn)略重鎮(zhèn)會寧。至此，掌握了三軍會師的樞紐。

10月7日，紅十五軍團七十三師及騎兵團在會寧縣城與紅四方面軍先頭部隊四軍一部會合。8日，一方面軍一軍團一師、十五軍團七十三師與抵達會寧青江驛、界石鋪的四方面軍先頭部隊會合。9日，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率紅軍總部、四方面軍總指揮部和四軍、三十一軍到達會寧，與一方面軍會合，受到當?shù)匾环矫孳娭笐?zhàn)員和群眾的熱烈歡迎。朱德同紅一師師長陳賡見面談話時禁不住熱淚盈眶。他還同在九十里外界石鋪的紅二師政委蕭華通了電話，談了足足半個鐘頭。10日，中共中央、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中央軍委發(fā)出通電，熱烈祝賀三大主力會師。當天晚上，一、四方面軍在會寧文廟舉行慶祝兩大主力紅軍會師聯(lián)歡大會。

經(jīng)過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紅二方面軍右縱隊第六軍終于于10月18日到達會寧老君鋪，同紅一方面軍二師五團會合。10月21日，紅二方面軍總指揮賀龍、總政委任弼時等率二軍團一部到達靜寧縣平峰鎮(zhèn)，與紅一軍團代軍團長左權、政委聶榮臻會面。22日，賀龍、任弼時等率紅二方面軍總指揮部和左縱隊到達隆德縣將臺堡。10月23日，繼二方面軍總部和二軍團在平峰鎮(zhèn)、將臺堡與一方面軍會師后，紅六軍團在興隆鎮(zhèn)同一方面軍會師。

為進一步達到統(tǒng)一團結，張聞天于10月16日主持政治局常委會，決定請國際代表林育英前往四方面軍做政治工作。林育英即從保安啟程，于10月19日到達同心城，會見二方面軍領導人。11月上旬抵達關橋堡，會見朱德、張國燾，傳達國際和中央的精神，談了不少情況，并就軍事部署進行了研究。林育英對張國燾誠懇地進行說服教育，還在四方面軍指戰(zhàn)員中做細致的政治工作，介紹國內外形勢和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發(fā)展，宣傳加強團結的意義，講解中央的決策。林育英的到來對消除彼此隔閡、增進團結作了很好的作用。

至此，張國燾的逃跑、分裂錯誤徹底失敗，紅一方面軍與紅二方面軍、紅四方面軍三大主力終于在甘肅南部會寧、靜寧地區(qū)實現(xiàn)了大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