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濂

孟錦云，1948年生，湖北武漢人。12歲就考入了空政文工團，成為舞蹈演員。1963年4月，孟錦云還不滿15歲，被選上中南海去“完成任務(wù)”——陪中央首長跳舞，由此毛澤東認(rèn)識了他的“半個小同鄉(xiāng)”。1968年因派性斗爭，孟錦云被捕。1973年孟錦云出獄，被分配到武漢軍隊醫(yī)院，從一個舞蹈演員，變成了病人的護理員。1975年5月24日，孟錦云這個毛澤東的“半個小同鄉(xiāng)”又來到了毛澤東的身旁，進(jìn)了中南海，成了主席身邊的一名醫(yī)護人員，成了毛澤東生命之路上的最后一名護士，也是毛澤東教的一名學(xué)生。

毛澤東教孟錦云讀書方法

孟錦云進(jìn)中南海不久，一天，毛澤東對孟錦云說：“孟夫子，稱你是孟夫子，可真有點冤枉你。你和歷史上的孟夫子有相同之處，是一個祖宗，他姓孟，你也姓孟。可那個孟夫子，是個大學(xué)問家呢，你這個小孟夫子，讀書甚少，愧對祖宗羅。古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應(yīng)該爭口氣，多讀點書，讀進(jìn)去，鉆出來。我這里的存書，就夠你讀一氣的了?！?/p>

孟錦云被毛澤東的關(guān)愛與坦率深深地打動了，說：“主席，您也知道我的水平。讀讀報紙、文件可以，您的那些書，我能讀懂的沒有幾本?？床欢哪敲炊啵稍趺磦€讀法呀？”

“能讀懂幾本就先讀幾本嘛，這幾本真的讀懂了，還會影響下幾本，至少是來了興趣，有了信心。有興趣就不覺得枯燥，有信心，就不覺得困難了。真的看不懂，還可以問嘛。學(xué)問學(xué)問，就是又學(xué)又問?？梢詥栔車娜?，也可以問我嘛。”毛澤東說著，拿起筆來，在一張小便條上，寫下了兩個字：“學(xué)問”，順手拿給孟錦云，對她說：“你就是要邊學(xué)邊問。我年輕時候，就當(dāng)過教員，現(xiàn)在老了，但教你這樣的學(xué)生，還是可以的吧！要是把我也問倒了，說明我也不懂，我再去問嘛。問書，問人都可以，反正誰會誰就是老師，那咱們可又成了同學(xué)啰。我是不怕你問，就怕你不問。”

孟錦云聽到這里，高興地說：“我能向您請教，請您當(dāng)老師，那當(dāng)然好啦，就怕您不教我這個笨學(xué)生?！泵珴蓶|又笑了，打趣地說：“我還就愿教笨學(xué)生。你不知道，我也有好多老師，章含之教我英語，是我的英文老師。我在她的面前，也笨得很呢。一句英語，教我好幾遍，我都記不住，你說笨不笨？可章老師卻還是不嫌我笨，越笨越教?！?/p>

有一天，毛澤東指著他桌子上放著的那部《資治通鑒》，告訴孟錦云這部書他讀了17遍。每次讀都獲益匪淺，是一部難得的好書。孟錦云對這部書只知道這部寫歷史的書是司馬光寫的，其它就不知道了。

毛澤東建議孟錦云把這部書讀一讀，不能全讀，讀讀某些部分也好。孟錦云說：“試試看吧，我怕沒那個毅力?！?/p>

毛澤東十分認(rèn)真地說：“孟夫子，你有個詞可用錯了，還是個挺關(guān)鍵的詞呢，不改不行。不是毅力，而是興趣。因為有了興趣，人就不會感到累了。咬著牙看書，你那個毅力再大，也還是看不下去的。有了興趣，越看越有味道，還會越看越輕松，像休息一樣?！泵珴蓶|接著說：“中國古代的歷史，學(xué)問大得很吶，有人覺得中國古代的歷史全是糟粕，不值一看。還有一種人，覺得歷史上的東西全是精華，包醫(yī)百病。我看這兩種人都有片面性。我的觀點是既有精華，又有糟粕，既要繼承，又要批判分析，對不對呀？”

孟錦云連連點頭說對。毛澤東又問了一句：“為什么對呀？”“主席說的還能不對？”毛澤東說：“我說的就都對呀？那可不見得。金口玉言，那我不成了圣人啦。歷史上沒有什么圣人，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什么都對的圣人永遠(yuǎn)也不會有。我說的有一半對，我就心滿意足啰。就是書上說的，也有不少屁話，不能都信。”

孟錦云說：“我看書時，總覺得書上寫的還能不對嗎，所以特別信，百分之百地相信。”毛澤東說：“用這種態(tài)度讀書，還不如不讀。讀書，一要讀，二要懷疑，三要提出反對的意見。不讀不行，不讀你不知道呀。凡人都是學(xué)而知之，誰也不是生而知之啊。但光讀不行，讀了書而不敢懷疑，不能提出不同看法，這本書算你白讀了?！?/p>

毛澤東接著說：“孟夫子，不要認(rèn)為書上篇篇是事實，句句是真理。我們現(xiàn)代人寫書，對事實都有自己的選擇，古人就那么客觀？代代相傳就不會走樣？比如，寫一個人，他的臣下往往說好話，甚至吹捧，他的敵人往往攻擊。這一代人這樣寫，那一代人又往往那樣寫，言過其實的東西不少。都是白紙黑字，你信哪一個？所以需要懷疑。你懷疑，你就去找別的史料，對照一下，這是一種常用的方法?！?/p>

“您讀書能懷疑，我可是連讀都不一定能讀得懂呢。還談得上什么懷疑？書上寫的還能胡編？這我可想都沒想過?！?/p>

“你這個孟夫子，就是頭腦簡單得很哩，要多思嘛，學(xué)而不思則罔。比如，有些史書里把個武則天寫得一塌糊涂，荒淫得很，不理朝政，這樣她能統(tǒng)治得下去？我就不信?！?/p>

聽了毛澤東的讀書方法以后，孟錦云便為自己訂下了一條規(guī)則：只要主席精神還可以，她就向他提些問題，向毛主席請教。

毛澤東教孟錦云讀《資治通鑒》

毛澤東終其一生，對《資治通鑒》情有獨鐘，愛不釋手。他讀的第一部《資治通鑒》是在湖南省立高中讀書時，從國文教員胡汝霖那里借的《御批通鑒輯覽》，由此產(chǎn)生了探究中國歷史的濃厚興趣。。一天，毛澤東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遞給孟錦云說：“這是一本寫《資治通鑒》的書，寫得不錯，好讀得很，希望你有時間看看，我還想同你探討一番呢?！?/p>

十幾天之后，孟錦云看完把那本書送還給毛澤東。當(dāng)孟錦云把書還給毛澤東時，他微笑著對她說：“書看完了，可不能白看噢，要發(fā)表點見解，不吝賜教才對??！”

毛澤東的玩笑話，使孟錦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只能說有了一點點了解，我還有許多地方不知道呢。讓我說，也只能是提問題。”

毛澤東笑著說：“了解一點點也好嘛?？磥硎锹灾欢?。光提問題也可以嘛，能提問題就是一種提高。孟夫子，那就提問吧?！?/p>

于是，在毛澤東那寬敞的書房里，毛澤東與孟錦云師生間一問一答開始了。

問：“這部書叫《資治通鑒》，是讓統(tǒng)治者把歷史當(dāng)作一面鏡子，照照自己，可為什么不從有史以來就寫，而是從周威烈王23年寫起呢？”

答：“這個問題提得好，孟夫子真是動了腦筋。看來，你是嫌這面鏡子還不夠大，怕照得不夠全面。其實，這面鏡子已不小了，統(tǒng)治者如果真是認(rèn)真照一下的話，恐怕不會一點益處都沒有。如書里論曰：‘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清朝的雍正皇帝看了很贊賞，并據(jù)此得出了結(jié)論，治國就是治吏。如果臣下個個寡廉鮮恥，貪得無厭，而國家還無法治他們，那非天下大亂不可?！?/p>

問：“主席，您講的這個意思我明白，歷史確是一面鏡子，可我還不明白為什么不從頭寫起？從頭寫不是更完整嗎？”

答：“司馬光之所以從周威烈王23年寫起，是因為這一年中國歷史上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或者說主要是司馬光認(rèn)為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噢。這一年，周天子承認(rèn)韓、趙、魏三國家為諸侯，這一承認(rèn)不要緊，使原先不合法的三家分晉變成合法的啰，司馬光認(rèn)為這是周室衰落的關(guān)鍵?！侨龝x之壞禮，乃天子自壞也。選擇這一年，這件事為《通鑒》的首篇，真是開宗明義，與《資治通鑒》的書名完全切題。下面做得不合法，上面還承認(rèn)，看來，這個周天子沒有原則，沒有是非，當(dāng)然非亂不可。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任何國家都是一樣，你上面的敢胡來，下面憑什么老老實實，這叫事有必至，理有固然。”

問：“那為什么只寫到五代就停止了呢？”

答：“有人說，這是由于宋代自有國史，不依據(jù)國史，另編一本有困難。我看這不是主要的。本朝人編本朝史，有些事不好說，也可以叫做不敢說，不好說的事，大抵是不敢說的事。所以歷史上的書，本朝寫本朝的大抵不實，往往要由后一代人去寫。孟夫子，你看《通鑒》最后寫了趙匡胤，也只是說太祖皇帝如何如何勇敢，如何如何英明，如何如何了不得，簡直白璧無瑕，十全十美，全信行嗎？”

問：“當(dāng)然不行，看來，歷史書里也有不少不可信的東西?！锻ㄨb》里寫了不少皇帝，有些皇帝糊涂得很，可他還當(dāng)皇帝，真讓人不可思議?！?/p>

答：“中國的皇帝很有意思，有的皇帝很有作為，有的皇帝簡直就是個糊涂蟲，可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实凼鞘酪u啊，只要老子是皇帝，兒子再糊涂也得當(dāng)皇帝。這也怪不得他，生下來就是皇帝嘛。還有兩三歲就當(dāng)皇帝，當(dāng)然要鬧笑話。他那個皇帝好當(dāng)?shù)煤?，什么事都有人替他辦噢。”

問：“這種皇帝當(dāng)然好當(dāng)，誰都能當(dāng)，3歲也能當(dāng)皇帝？真是荒唐?！?/p>

毛澤東：“中國歷史上有3歲的皇帝，但沒見過3歲的娃娃拉著車滿街跑，6歲也不行。你說當(dāng)皇帝與拉車哪個更難啊？皇帝糊涂，當(dāng)然大臣們就胡來，就拼命地搜刮老百姓。老百姓不服就要鎮(zhèn)壓，那方法殘酷得很，《通鑒》上就有這樣的記載。當(dāng)時有一種刑罰，把人的肚子拉開，拖著犯人的腸子走。暴政到了這種程度，老百姓忍無可忍了，就造反，鎮(zhèn)壓不下去，就完蛋?！?/p>

又過了幾天，毛澤東又與孟錦云討論《資治通鑒》的問題，討論的方式還是一問一答。

問：“王安石與司馬光既是對手，又是朋友，這是怎么回事兒？”

答：“這兩個人政治上是對手。王安石要變法，而司馬光反對，但在學(xué)問上，他倆還是好朋友，是互相尊重的。他們尊重的是對方的學(xué)問，這一點，值得我們學(xué)習(xí)，不能因政見不同，連人家的學(xué)問也不認(rèn)賬了?！?/p>

問：“做到這點不容易，我們文工團文化大革命分成兩大派之后，原來的朋友因不是一派，就變成了仇人，攻擊起來，簡直不擇手段，哪里還談得上尊重?！?/p>

答：“我也有政治上的對手，我不同意他們的主張，但對這些人的學(xué)問還是尊重的，至少還得承認(rèn)吧?！?/p>

問：“司馬光這個人很固執(zhí)吧？”

答：“司馬光這個人確實很固執(zhí)，認(rèn)準(zhǔn)的事一定要辦，并且辦到底。固執(zhí)不一定是好事，但做學(xué)問卻需要這種精神，總比那些動搖不定的人好。對的，當(dāng)然要堅持，錯了，當(dāng)時沒認(rèn)識到，為什么不堅持？當(dāng)然，對與錯，有時也轉(zhuǎn)化，當(dāng)時對，多少年后未必還對；當(dāng)時錯的，多少年后也未必還錯。多少年后看看還是錯的，再過多少年后看看，也許又另當(dāng)別論了。所以，不要對事情輕易下結(jié)論，歷史自有公論嘛！”

問答之后，毛澤東感慨地說：“《通鑒》是一部值得再讀的好書。有人說，搞政治離不開歷史知識；還有人說，搞政活離不開權(quán)術(shù)，離不開陰謀；甚至還有人說，搞政治就是搞鬼。我想送給這些人一句話，不過不是我說的，我是借花獻(xiàn)佛。那是魯迅先生說的：搞鬼有術(shù)，也有效，然而有限，所以以此成大事者，古來未有?！?/p>

毛澤東教孟錦云讀《紅樓夢》

一天下午，毛澤東建議孟錦云讀讀《紅樓夢》。幾天后，孟錦云讀完一遍后，毛澤東問：“孟夫子，讀了《紅樓夢》，那你說說看，有什么想法，這本書好看嗎？”

“有的地方挺好看，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那段寫得挺有意思，有的地方也看不太懂?！?/p>

“是啊，《紅樓夢》，我都讀過十幾遍了，有的地方也還是沒看懂，這個不奇怪嘛?！?/p>

“主席，我怎么讀到最后，看到他們的家族四分五裂，家境敗落時，心里有點兒同情呢？”孟錦云談了自己的感受。

“是嗎？不僅你有同情，我也有同情呢，但又一想，也就不同情了。榮國府、寧國府的敗落，只不過是暫時喪失了吃人的權(quán)力。這個府與那個府的此起彼落，不過是狗咬狗的輸贏，同情是大可不必的?！?/p>

“我同情林黛玉，可不喜歡賈寶玉，他對那么多女孩都好，這叫什么事啊，一點都不專一?！泵襄\云又提出了個話題。

“林黛玉有句話講得好：‘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她是個很有頭腦的女孩子哩。但是她的小性兒也夠人受的。賈寶玉，是個很有性格的男孩哩。他對女孩好，那是因他覺得女孩受壓嘛。大觀園里的女孩總比那些男人干凈得多，你還不懂賈寶玉。王熙鳳是當(dāng)內(nèi)務(wù)部長的材料，她有戰(zhàn)略頭腦。王熙鳳處理尤二姐‘事件，真是有理、有利、有節(jié)喲。王熙鳳善使兩把殺人不見血的飛刀。你看，她把個賈瑞弄得死而無怨，至死不悟。不讀《紅樓夢》，就不了解封建社會?！?/p>

毛澤東說：“人們常說，旁觀者清，當(dāng)事者迷。這話不能絕對地看，有時可是旁觀者迷，當(dāng)事者清，他深受其害嘛。有一次，有人對我說，《紅樓夢》里的賈寶玉真是有福不會享，大觀園里那么多的丫頭、小姐，哪個都不錯，為什么非林妹妹不可？這也是旁觀者迷呀。所以，不要以為旁觀者就一定清。這要看你怎么觀。我看要慢慢觀，多觀幾個面，不然，觀不對，不但要迷，有的還要執(zhí)迷不悟，這樣的人還不少呢。《紅樓夢》里寫的是幾個家庭，主要是一個家庭。通過家庭反映社會，家庭是社會的縮影。所以，我說，不看《紅樓夢》，就不了解中國的封建社會。書中的那些人，都代表了一定的階級，得這樣來看他們的矛盾沖突，矛盾糾葛，矛盾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p>

毛澤東說：“我是把《紅樓夢》當(dāng)作歷史讀的。開頭當(dāng)故事讀，后來當(dāng)歷史讀。什么人都不注意《紅樓夢》的第四回，那是個總綱，還有《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好了歌》和注。第四回《葫蘆僧判斷葫蘆案》，講“護官符”，提到“四大家族”：“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這一段作為《紅樓夢》的總綱，意在說明它點明了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統(tǒng)治結(jié)構(gòu)。書里雖然只寫了賈府一家的衰敗史，其實是寫以‘四大家族為代表的封建官僚政治的衰敗史，預(yù)示了封建制度的滅亡?！?/p>

孟錦云說：“我只看到他們之間的爭爭斗斗，真沒想到還有這么多的內(nèi)涵?！泵珴蓶|說：“《紅樓夢》中可以看出家長制度是在不斷分裂中。賈璉是賈赦的兒子，不聽賈赦的話。王夫人把鳳姐籠絡(luò)過去，可是鳳姐想各種辦法來積攢自己的私房。榮國府的最高家長是賈母，可是賈赦、賈政各人又有各人的打算?！?/p>

毛澤東引用《紅樓夢》里的話：“陋室空堂，當(dāng)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jié)滿雕梁，綠紗今又在蓬窗上?！币源藖碚f明封建社會的興衰變化，以及封建家長制的瓦解。

毛澤東說：“《紅樓夢》第二回，冷子興講賈府“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劃者無一”，講得太過。探春也當(dāng)過家，不過她是代理。但是賈家也就是那么垮下來的。安富尊榮、養(yǎng)尊處優(yōu)、酒醉奢靡的生活方式養(yǎng)成了一代一代無用的膏粱紈绔，這樣的家庭哪有不垮的道理？封建制度的天空已經(jīng)破裂，曹雪芹想學(xué)女媧補天一樣挽救封建制度的敗亡，這是無濟于事的?！?/p>

毛澤東高屋建瓴，抓住的牛鼻子，以階級斗爭的觀點觧讀《紅樓夢》，一席話使孟錦云茅塞頓開，一下子領(lǐng)會了這部古典小說描寫的封建社會的實質(zhì)。之后，孟錦還向毛澤東學(xué)習(xí)詩經(jīng)、楚辭、唐詩、宋詞。

毛澤東一生酷愛讀書。書，伴隨著他度過了波瀾壯闊的一生；書，同他的偉大實踐一樣，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作為毛澤東晚年少數(shù)的身邊人之一，孟錦云聆聽了領(lǐng)袖關(guān)于讀書的教誨，感受到偉人的人格的魅力，從毛澤東那里獲取了讀書的樂趣和知識的力量。二十年后，作家郭金榮釆訪了孟錦云，根據(jù)孟錦云的回憶寫出了《走進(jìn)毛澤東的黃昏歲月》一書。孟錦云回憶了在毛澤東最后一段生命旅程的那些日夜里，是她終生難以忘懷的幸福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