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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舊日里的秘密

2016-12-27 17:03羅賽邇
南風(fēng) 2016年7期
關(guān)鍵詞:演唱會

羅賽邇

導(dǎo)語:原以為像電影里一樣,所有的認(rèn)輸和失敗,都會轟轟烈烈、撕心裂肺。

卻不想竟是這樣平靜,沒有驟然墜地的瓢潑大雨,也沒有響起悲情激烈的音樂聲,一個恍惚,一場戀愛的幻覺無疾而終。

【1】

好吧這就是世界末日的模樣了。

林川遙捏緊了手里的演唱會門票,絕望地想,難怪從早上爬出床鋪起就莫名地焦躁不安呢。那種不安,就像是后背皮膚上隱隱約約的癢,撓不到,甚至連位置都指不分明,卻揮之不去。

面見網(wǎng)友這件事,她已經(jīng)被李向昀嘲笑許久,打趣一定會發(fā)現(xiàn)線上的可愛閨蜜現(xiàn)實中原是個陰沉的變態(tài)宅男。

到達(dá)約好了的鬧市區(qū)快餐店,忽然想起李向昀說過想吃這家的新品漢堡,怕他吃不飽,又加上其它小食外帶了一大包,到付款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帶手機。她與安茱約得粗略,搜腸刮肚,只記得安茱說過自己是“長發(fā)、淺色牛仔褲”,實在不是太有辨識度的描述。

林川遙站在門口,狼狽地提著一大堆外賣,抱著一絲渺茫希望逐個觀察行人。她回頭看了眼店內(nèi)的時鐘,忽然耳旁響起一聲輕軟而遲疑的——“貓魚……?”

嗯嗯我就是啊,她猛轉(zhuǎn)身,差點扭了脖子。

謝謝你特意給我把票送過來,來人把細(xì)白的手腕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來,頗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店門,我請你吃頓飯吧。

林川遙一時不知怎么回答,抿嘴把手里沉重的外賣袋舉起來搖了搖。

欸你怎么買了這么多???

林川遙呆呆回答我給別人帶呢。

???是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男朋友”嗎?

呃……還不是那種“男朋友”啦……

對方忽然就笑了,說,想不到貓魚你真人這么可愛。

林川遙唰一下臉紅了。

【2】

“不,我沒騙你!今天面基的基友原來是個超級大美女!天啦,我整個人被嚇傻了!那種水平的大美女不應(yīng)該去讀中戲什么的嗎?走在普通校園里多嚇人!”林川遙一手指天,一手捂心口作垂死狀。

李向昀坐在球場邊哈哈大笑,把已經(jīng)沒剩多少氣的可樂丟回外賣袋里。他翻出一個漢堡,大口咬下,伸展開肌肉精實的長得過分的小腿。

“得了吧,你們這種追星的女孩子,哪有長得好看的。長得好看的都忙著被追呢,壓根沒空?!?/p>

林川遙的肩悻悻地垮下去。她從來不擅長應(yīng)對李向昀幾乎是習(xí)慣性的吐槽。半晌,只低聲說:“我沒夸張……”

她是在偶像團體J-boys的網(wǎng)絡(luò)粉絲圈子認(rèn)識安茱的。安茱的網(wǎng)名叫June,是那種低調(diào)的迷妹,初看高冷,一旦熟絡(luò)卻活潑得不得了。她總是能一眼分辨出圖片或視頻里的偶像們是在何時、何地、什么劇、哪一場綜藝節(jié)目或者演唱會,叫林川遙驚嘆不已。

“怎么說呢……就,記憶力比普通人好吧,我從小對人啊、名字之類的過目不忘?!彼忉尩?。

“超能力??!”

一來二去,發(fā)現(xiàn)兩人竟在同城讀大學(xué),漸漸無話不談。她也跟安茱講過自己惱人的暗戀:怎么辦呢?好喜歡,喜歡得要命。

和那些拿偶像當(dāng)男友的迷妹不一樣,在現(xiàn)實世界,有著更令她狂熱的少年,英俊,開朗,多年打球練出的纖長肌肉在汗水洗過的皮膚下閃閃發(fā)光,仿佛一部光色通透的青春電影正貼身上演。安茱說,好羨慕啊,我甚至沒遇到過讓我不害怕的男生。

所有的暗戀指南都在教你怎樣克服害羞,和對方熟稔起來。林川遙仗著天生臉皮不薄,一路高歌凱進(jìn),卻終于折戟在李向昀的城門之下,不能再前進(jìn)一步。

好像卡在“好朋友”這一步了呢。

這次J-boys巡演開到本城,兩人都早早訂了票。安茱說自己宿舍不靠譜得厲害,她的郵件已經(jīng)被丟過兩次。到底是那樣心心念念的門票,舍不得半點差池。同為迷妹,林川遙再理解不過,忙不迭主動提出幫忙收票。

不想被真人毫無瑕疵的美貌嚇了一跳。明明是普通的T恤加牛仔褲,卻像是刻意以“清爽、親民”為主題裝扮過的藝人一般,與周遭灰頭土臉的老百姓格格不入。

現(xiàn)在回憶起來,安茱確實是有些古怪的,比如她說過自己不愛跟同學(xué)聚餐活動,“不想講那么多話”;寧愿累出腰痛也不找男生幫忙搬宿舍,“怕產(chǎn)生什么誤會”。林川遙還嘲笑過她謹(jǐn)慎古板,想得太多,現(xiàn)在看來卻是她作為一個顏值普通的少女想得太少了。這樣的大美女,就算是不小心余光瞥到哪個荷爾蒙爆炸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男生……

“嘿,你說的那個美女,有男朋友了嗎?”見她低落,李向昀又戲謔地拿手肘戳過來。

林川遙嬉笑著躲開,“哼,我可得叫人家躲著你,免得你這種白癡陷入妄想?!?/p>

他嚼著漢堡,目光懶懶拉回球場?!氨晃彝?,還不是誰都能享受得到的待遇呢?!?/p>

【3】

不讓他們碰面當(dāng)然只是說笑,不到一周便是兩人的下次“面基”——林川遙的生日,老早約了一群朋友晚上唱K。

路上堵車,安茱坐了近一個鐘頭公車才到她的學(xué)校。林川遙正在籃球場,好在這次她的手機穩(wěn)當(dāng)當(dāng)放在牛仔褲口袋里。

直進(jìn)校門右拐便是籃球場,林川遙掛了電話,安心原地等著。很快,她便到了。

“漂亮吧?”林川遙得意地對突患失語的李向昀說。

安茱的及腰長發(fā)在腦后簡單地扎成馬尾,頎長而清秀,干干凈凈的白T,黑色背帶褲和運動鞋之間露出一截纖白的腳腕。見了站在林川遙身邊的男生,她的神色忽然不自在起來。

“介紹一下,這就是……”林川遙偷著擠了擠眼,“李向昀?!?/p>

安茱嗯了一聲,身體卻微微僵硬著。林川遙回頭看了眼,之前專心揮汗如雨的幾個男生也都放下球,朝這邊走了過來。

——安茱害怕男生的糾纏。

林川遙趕忙拉了安茱,就此告辭。安茱看上去松了一口氣。

“你朋友這不是剛來嗎,干嘛急著走?”李向昀挑起眉。那幾個男生在他身邊站定了,臉上帶著客套卻游離的微笑,彼此低聲交談。

“約了她一起去超市采購啊,你又不肯幫我。”

“買零食飲料這種事,我又不擅長。你是叫我去提袋子吧!”李向昀個子高出那么多呀,對她發(fā)頂甩手便拍下一記。她呼痛,笑著跳開。

安茱臉色愈發(fā)不自在。她挽了林川遙走出幾十米,才忽然低低說:“他不應(yīng)該打你?!?/p>

林川遙略有驚訝,旋又笑起來,“只是開玩笑啦,你別介意。那家伙呀鬧慣了?!崩钕蜿喇吘故谴蚯蚨嗄?,手勁稍大,她痛是真痛,但那頭發(fā)被拂起的片刻親密,卻是她藏在心底里的甜。

然而安茱的眉依然擰著,并肩沉默了片刻,才又猶豫開口:“但如果……他對那些球友沒有任何肢體冒犯,都是客客氣氣,玩笑有度……單單對你動手動腳,那只是吃定了你不會反抗?!?/p>

林川遙漸漸就笑不出來了。她埋了頭只是快步向前走,胸腔悶滯,忽然,安茱拉住她的手臂。

“貓魚,”她喊她,“也許他是覺得這樣親昵些。是我想多了,你別難過啊貓魚?!?/p>

【4】

K廳里最可怕的大概是那反人類的重低音效果,鼓聲和貝斯聲反倒快蓋過人聲,叫林川遙的五臟六腑擰攪起來,顫抖不止。

請客是借口,她只是想和李向昀在球場以外的地方多些相處而已。誠然,他打球的模樣猶若電影,可那部電影里,竟沒有她做主要角色的位置,從來只是虛焦了的背景上一個臺詞不超過三句的龍?zhí)住?/p>

也許,換個場景,這部戲的情節(jié)就能換個走向呢?

安茱是知道的。所以她積極地幫忙安排了這次的場景,然后默默獨坐在包廂角落里,為她和暗戀對象留出空間。

林川遙的同舍女生輪著霸完麥,忽然想起這里唯一的男生,非讓李向昀唱歌,在起哄聲中一次次強行把麥塞到他手里。

安茱在嗡鳴不止的昏暗空氣里摸過來,湊到林川遙耳邊,盡了全力喊:“我想先走了!”

不一起吃夜宵嗎?林川遙喊回去。

安茱搖頭,太晚了會趕不上宿舍關(guān)門時間。她掏出禮物盒塞進(jìn)林川遙雙手里,又輕輕拍了拍,起身離開。

半晌,林川遙才發(fā)現(xiàn)一旁的起哄聲停了下來?!氨福€廁所?!崩钕蜿婪畔蔓?,朝門外走去。

歌聲又起。林川遙捏著禮物盒,忽然覺得心慌。她起身,從包廂門的玻璃格子里朝外望。

李向昀和安茱正站在走廊兩側(cè),彼此相對。

他正打手勢說著什么,笑容可掬,而安茱瞪大雙眼,微微仰首,仿佛一只被魔法定住身形的小鹿。

她就像一只小鹿那么漂亮。

【5】

他總會有意無意地問起安茱。

“她今天課很滿。”“她下周要考試?!薄八@周末回家了?!绷执ㄟb這樣回答。都是真話,畢竟兩校相隔不是很近,而她們也并沒有那么多空閑成天玩在一起。

李向昀卻不滿意?!八窃诙隳??還是她其實有男朋友了每天要約會?”

她驚訝,“為什么要瞞著我?”

“你真是笨蛋,”他痛心疾首的樣子,“也許是同時有好幾個男朋友,不想告訴你,也許是想在外校釣更多呢。女生長成那樣,還能有多純真?他們學(xué)校有我的老同學(xué),他們都知道這個女生,神經(jīng)兮兮的,據(jù)說還整過容,你注意看她的鼻子!”

“怎么能這樣說她……!”難以置信,李向昀隨口吐槽過林川遙無數(shù)次,但她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對別人的惡語,有意或無意,都刺耳得厲害。

“我就不信你不嫉妒?”

“沒有!”原本明明敞亮的心,此時卻隱隱梗了一棵荊棘。不知為何,她想哭。

“哎不就開個玩笑嘛。以前你都不會這么神經(jīng)過敏的,沒意思?!崩钕蜿来舐曕洁熘檬种馔扑褚郧澳菢?。不自覺地,林川遙面上已經(jīng)換上了渺渺的微笑——誰叫她在他面前只會微笑,幾乎已成本能。

“嘿,下周六你去看J-boys演唱會是吧。散場太晚,多危險,到時我去接你?!?/p>

林川遙訝異地止住腳步,“之前你不是不愿意嗎?”

“那個安茱也會去吧?”

他答非所問。

林川遙做了個深呼吸。

“分頭回去不安全,打算讓她也睡在我宿舍……你要干嘛?”她盡力擠出玩笑的語氣——要證明自己還是原本那個林川遙,“那種大美女,可不會瞎眼看上你哦?!?/p>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只是想,同時接兩個人,比較不浪費我力氣?!彼麩o比自然地伸出手掌,朝她發(fā)頂拍下去。

額發(fā)陡然飛起,亂糟糟遮住了她的眼睛……很疼,真的很疼。

【6】

“李向昀說,愿意在演唱會結(jié)束后來接我們?!?/p>

安茱唔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慢慢啜飲著奶茶。她們兩個坐在正式初遇的那家快餐店里。林川遙叫了快足夠三人份的食物,她最近總是很餓,仿佛心口內(nèi)有個黑洞,要從食道填充進(jìn)去,才能微微緩解那種隱隱作痛。

她最近胖了許多,被李向昀嘲弄了不知多少次。但越是被嘲弄,她越是恐慌,那個黑洞越是疼痛不止。

“貓魚,你最近還好嗎?”

林川遙茫茫然地抬起頭,張口卻冒出一句:“你是不是也喜歡李向昀?”

安茱愣了,足足愣了半分鐘才發(fā)出聲音,“你是這么想的?”林川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秀麗的眉頭輕皺在一處,忽然,又彼此舒展地分開。

她笑了起來。

“怎么辦,”她伸手捏林川遙的臉,“你太可愛了,活潑潑一個被愛情迷了心竅的小二貨?!?/p>

林川遙委屈地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再也止不住?!叭绻⑷绻悄愕脑?,搶走他太容易了……我、我自己也不想這樣想,好累。你不會明白的,你長得那么好看……”

安茱向椅背靠去,她唇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

“我從小長得特別難看。還有,我認(rèn)得李向昀,雖然他已經(jīng)不認(rèn)得我?!彼噶酥缸约旱哪X袋,“——人臉記憶力特別好,記得吧?”

【7】

有人主張,人之初性本善,但安茱并不這么看。

孩子只是縮小版的成人,成人的無理、殘忍、恃強凌弱,在孩子的玩伴群體中一樣也不缺乏。

群體中,必然有那么一兩個人,是所有人的發(fā)泄對象。比如體質(zhì)不佳的弱小的孩子,比如在長相、或身體上有缺陷的孩子。

安茱生下來就被父親視若非人,連著她母親一起?!芭?,還是個臉上都是黑斑的丑八怪。”他朝母親身上啐著,以此借口將原本屋檐下就存在著的暴力進(jìn)一步升級。

她母親曾是地方上最白凈明麗的少女,漫長的美麗年華卻消逝在婚后因嫉妒露出本性的丈夫手里。她也一次次試過離開,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糾纏、威脅和暴力?!鯐屗拥??畢竟,她是他這瑣碎失敗的一生最為榮耀的戰(zhàn)利品。

直到安茱十幾歲時,母親才成功帶著她遠(yuǎn)逃他鄉(xiāng),數(shù)度輾轉(zhuǎn),謹(jǐn)慎而仔細(xì)地抹掉一切身后的痕跡,過程堪比推理小說。

“手術(shù)的最佳年齡早就過了。”安茱淡淡地說,“醫(yī)生說我是他見過最幸運的病人,幾次激光療程過后,我的臉就和普通人幾乎沒區(qū)別了?!?/p>

林川遙仿佛被凍在了自己椅子上,目瞪口呆。

“從小到大,我都沒什么朋友。我不怕寂寞,我害怕不必要的‘關(guān)注……只要被某些人盯上一眼,你就從心底里知道自己從此沒好日子過了。小學(xué)我被幾個男生欺負(fù)了好幾年,每天在路上堵我,”她頓了頓,“更要命的是,為首的男生和我上了同一個初中。中學(xué)生已經(jīng)沒時間玩扔石頭這種幼稚把戲了,但他們有嘴……語言更能傷人?!?/p>

林川遙心口的黑洞劇烈地痛了起來。她想在椅子上蜷起來,然后消失。

“那個男生,就是李向昀。體育特長生,專項是籃球和田徑,文化成績也不差,會哄人,老師都很喜歡他,對他偶爾的‘調(diào)皮睜只眼閉只眼?!卑曹锏恼Z氣平平,像在背誦什么偶像的個人資料。

“可,人……人會變的,對吧?”

安茱平靜地看了林川遙許久。“當(dāng)然。所以我并沒有阻止你追他,你看到的,一定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欺負(fù)人的小孩子了。貓魚,你放心吧,我以后可以不再找你,不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p>

“反正,我實在沒法毫無懼意地面對他?!彼f,“每次看到他,無論他如何示好,我看到的都是那個把毀掉我當(dāng)作游戲的小男孩?!?/p>

【8】

她一直以為,這是一個自己終將成功闖入的青春電影場景。校門旁的球場,球場上奔跑跳躍的美麗少年,跳得那么高啊,似乎天空都會被撞碎散落下來,琳瑯作響。

林川遙怔怔地望著那片完好無損的午后藍(lán)天,被叫了好幾聲才聽見。

“發(fā)什么呆呢?是今晚要看演唱會太高興啦?”李向昀從她手里接過水瓶,抬了抬眉,“你呀,本來就沒法看,這兩天胖得更沒法看了哦。再不減肥,就只能一輩子追星當(dāng)剩女了!”

那次快餐店的談話之后,安茱就再也沒出現(xiàn)。她刪除了所有跟林川遙的網(wǎng)絡(luò)聯(lián)系方式,電話也設(shè)置了拒接。

林川遙忽然抬頭。她的腦子乍然一響,像一臺脫了軌的機器,轟隆隆地冒出毫無頭緒的話來。

“我……聽說中學(xué)時總被笑話的一個胖胖的女同學(xué),減肥變成美女了,現(xiàn)在以前欺負(fù)她的男生在追她……你覺得,她應(yīng)該怎么辦?”

李向昀頭也不抬地打開水瓶?!按饝?yīng)唄。好容易才剛變成美女,內(nèi)心一定很寂寞吧?!?/p>

“你不……覺得那個男生人品有問題嗎?”

“你這小姑娘也太幼稚了,現(xiàn)實世界就是這樣子。長得丑、沒本事,難道還不準(zhǔn)人說嗎?如果每個人都和和氣氣,一碗水端平,對那些努力的人、厲害的人,公平嗎?這個丑姑娘如果不是別人指出來的話也不會主動去減肥吧?變成了美女,我覺得她倒是應(yīng)該去好好感謝欺負(fù)過她的男生。”

說得真漂亮。

可你們做著那樣的事時,并不是想督促別人變強,只是想欣賞別人的痛苦。在別人崩潰后冷嘲熱諷,在別人振作后又自詡有恩。

林川遙體內(nèi)那個痛了好久好久的黑洞,一寸寸的平靜下來。

她確實是太幼稚了。她會是第幾個,被眼前這個眉目俊朗的男生順手拿來做打發(fā)時間的工具的人呢?會是第幾個被他用言語一點點壓榨出的痛苦來作小小消遣的對象呢?

她愛上的,是一個這樣的靈魂嗎?

也許她只是愛上了這畫面,而非某個真正的人。畢竟這不是由她做主角的電影,這些輪番上場的人物都與她無關(guān),從一開始就不是。

“我去演唱會了?!彼肓讼?,補充上一句,“晚上不用來接我們?!?/p>

李向昀聳了聳肩,放下水瓶,起身走回球場,走回他那些熱情卻客氣的朋友們中間去。林川遙轉(zhuǎn)身離開,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來這里,守著某人的外套或是給他遞水和外賣了。

原以為像電影里一樣,所有的認(rèn)輸和失敗,都會轟轟烈烈、撕心裂肺。

卻不想竟是這樣平靜,沒有驟然墜地的瓢潑大雨,也沒有響起悲情激烈的音樂聲,一個恍惚,一場戀愛的幻覺無疾而終。

不知他會不會在某天忽然想起,有個常常出現(xiàn)的女孩消失了呢?他會不會想起她的面孔和名字、她的喜悅與煩惱?就像她曾牢牢記得他的那樣?

隨便吧,與她無關(guān)了。

【9】

J-boys的粉絲占據(jù)了半條街道,無數(shù)人在此減速下車,路上行車慢得跟步行差不多。林川遙提前出發(fā)余出的時間,全花在了交通上。

很快入場時間就到了,她沒在體育館外舉著應(yīng)援牌和手燈的粉絲里找到安茱。

幸好她還記得她的座位號。林川遙從無數(shù)激動萬分的粉絲中間擠過去,她們臉色通紅,低聲或高聲地尖叫著,難以自持地跳躍,匯成一股無影無形卻有若洪流的巨大力量,將林川遙挾裹其中,忽輕忽重地左右推搡。

安茱就在那里,仍然扎著熟悉的馬尾,身體坐得筆直。

廣播里傳來音樂聲和工作人員的安全提示,粉絲們?nèi)匀辉诮徽?、大笑,到處找座位,林川遙在這一片淹沒了她們二人的浩大嗡鳴聲里和安茱面面相覷。

“我叫李向昀不用來接我?!彼龥]頭沒腦地說?!拔液孟駝倧囊粋€傻乎乎的夢里醒過來?!彼氪笮Γ钟悬c想哭。“我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總之……”

安茱忽然站起來,緊緊捏住她的雙手。她終于又對她笑了,是那種真摯的、溫暖的笑容,讓她也不禁跟著笑起來。

廣播還在催促大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萬眾期待的J-boys演唱會很快就要開始了。

林川遙朝思暮想的偶像就在那高高的舞臺后面,燈光即將暗下,歌聲即將響徹全場——她的夢幻成真之夜,但此刻,她只想拉著值得她同行的朋友的手,臉上帶著傻氣的笑,就這樣多站一會兒。

責(zé)編: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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