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巍
我的登山之旅
◎ 王巍
彩斑斕的帳篷風情萬種地勾引著我們小駐一番或者干脆長駐一夜。
猶豫之間,抬頭看見一幫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在遙遠的前方示威似的長嘯,我實在是忿忿然,不免升起了“老夫聊發(fā)少年狂”之心?;厥卓纯戳硪慌患辈幻?、執(zhí)著前行的四五十歲的隊友,正在按所謂的“王石速度”徐徐而來,不免當下心安。我就勢放下身段,回歸本位,在王石后面亦步亦趨,不做非分之想。
兩個小時后,我們距頂峰只有百米之遙,山體急劇變陡,只能結(jié)繩而上,且霧大腳滑,豈敢多想,只能手忙腳亂地往上爬而已。
我眼睛此時恰好進了汗水,酸澀難忍,只好在蒙眬間向前探,抓住前頭的援手,突然耳聞一句:“祝賀登頂成功,5454米!”國家隊登山教練次洛早在此迎候了。霎時間,似乎雪住天晴,始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幺妹兒(四姑娘山的最高峰,也是第四峰)也頷首一現(xiàn)。
相比登山的過程,登頂實在有些乏味。山頂僅能容下四五個人,大家必須為證明自己而胡亂地拍幾張照片,事后可能還要花幾倍的工夫說明這并非在東北某個公園作秀。
中化國際的董事長秘書王克明居然將公司的大旗帶到了頂峰,他迎風揚起大旗,獵獵作響中,大家顯然都有一點遺憾。下山是最有成就感的時候,我們不斷地鼓勵后來人繼續(xù)前行,幫助別人顯然是此時此刻最大的幸福。在教練看不到的地方,我們在積雪幾尺厚的陡坡上順勢飛身滑雪,一降幾十米,盡顯老頑童的天性。
大概自王石等人登上了珠峰,各界人士終于將登山視為正事了。我等參與者仍是不免俗地捫心自問,何以如此苦中尋樂?俯仰天地,顯然答案眾多。
(摘自《去珠峰:一個老山友的登山筆記》 機械工業(yè)出版社圖/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