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曉明　曲翔宇

澳大利亞電視七臺8月8日為直播奧運會開幕式時給中國代表團出場畫面插廣告、將獎牌榜上的中國國旗誤放為智利國旗而道歉，此前一天，有澳游泳隊員對中國選手孫楊出言不遜，顯得“缺少教養(yǎng)”，更有一些澳媒以偏激口吻搶占“道德制高點”。連串事件令不少網(wǎng)民對澳大利亞的國家形象產(chǎn)生了不良觀感。

回顧澳大利亞的歷史，就能明白當今的它為什么會時而表現(xiàn)出某種無知和傲慢。

不光彩的建國歷史被人粉飾

澳大利亞是一個典型的移民國家。澳大利亞2006年的人口調(diào)查顯示，當時白人占總?cè)丝诘慕懦伞，F(xiàn)在澳大利亞人口近2400萬，其中英國及愛爾蘭后裔占74%，亞裔占5%，土著人不到3%，此外就是來自全球各地的移民。據(jù)美國“歷史”網(wǎng)站介紹，1788年1月26日，首批被英國驅(qū)逐的736名犯人抵達澳大利亞。這一天后來還被定為澳國慶日。在接下來的數(shù)十年內(nèi)，來自英國的近5萬名犯人被先后“發(fā)配”至此，這也是世界刑法歷史中最怪異的場景之一。

18世紀的英國上層精英的共識是罪犯們天生具有缺陷，因此無法被改造，只能將他們與基因純潔和遵紀守法的公民隔離開來。所以，違法者不是被處死就是被流放。但監(jiān)獄的運行成本過于高昂，當美國取得獨立戰(zhàn)爭的勝利后，英國違法者不能再被運送到大西洋彼岸，它需要在其他方向?qū)ふ乙黄鞣欧溉说闹趁竦?，而澳大利亞成了首選。

中山大學大洋洲研究中心研究員于鐳介紹，澳大利亞的這段歷史常被其他西方國家民眾嘲笑，這是不爭的事實。用澳大利亞一位作家的話說，（澳大利亞人）是“西方世界學校里的壞學生”，通俗說就是“低等白人”。澳大利亞人一方面以白人自居，把發(fā)展中國家尤其是有色人種不放在眼里，但另一方面又被“正統(tǒng)”的西方國家，尤其是“祖家”英國輕視。

澳大利亞藝術批評家、歷史學家羅伯特·休斯寫過一部澳大利亞流犯史——《致命的海灘——澳大利亞流犯流放史：1787—1868》。書中記載，澳大利亞人一到倫敦，就遭人冷嘲熱諷，笑他祖先曾是流犯之虞。1960年之前，特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前，英國人對澳大利亞人態(tài)度就是如此，這讓中上層階級的澳大利亞人十分難堪，沒有面子，因為誰都不想有個當流犯的祖先。

根據(jù)澳大利亞系譜學家協(xié)會官員海瑟·加恩塞的研究，上世紀80年代以前，很少有澳大利亞人敢承認自己的祖先是從英國流放來的罪犯，在澳大利亞，這是個“社會禁忌話題”。但此后，一些人反倒以有罪犯的祖先感到刺激，甚至視為“傳奇和榮譽”。

《獨立澳大利亞》雜志曾以“無知正在致殘澳大利亞”為題刊文稱，“澳年輕人似乎已患上歷史遺忘癥，習慣于粉飾我們的過去，包括我們從哪里來以及我們在哪種情況下來到這里，而這種無知正在將我們慢慢殺死”。

不光彩的“白澳政策”仍有殘余

本是有前科白人“發(fā)配之地”的澳大利亞，還沒成為英聯(lián)邦內(nèi)的獨立國家前就用高壓政策把自己“洗白”，并在這個過程中傷害了當?shù)赝林用窈秃髞淼暮芏嗤鈦硪泼?。?0世紀初開始到70年代初，澳政府實行“白澳政策”，即“澳大利亞是歐洲白種人的澳大利亞”，他們對亞洲和太平洋島嶼的有色人種采取歧視、限制的政策。在“白澳政策”下，土著居民被看成是“低賤無知”的，很多家庭妻離子散，他們的孩子被強行帶走交給白人撫養(yǎng)或送到白人寄宿學校。這些試圖被同化的土著孩子成為“被偷走的一代”，成為“白澳政策”的犧牲品。

上世紀90年代，澳大利亞女作家多莉絲·皮爾金頓·加利梅拉出版暢銷書《防兔籬笆》，描述了近10萬名“被偷走”土著兒童的悲劇人生。直到1972年澳工黨政府才取消“白澳政策”。2013年2月13日，澳政府正式承認土著人和托雷斯海峽島民是澳大利亞第一代居民。澳著名作家基尼利2010年曾提議將澳國慶日改期，因為“1月26日”這個日期對澳大利亞土著人來說是苦難來臨的日子。盡管該建議得到不少土著人士的支持，但還是因“正好反思國家歷史，改不改都成”的聲音更大而不了了之。

澳大利亞福利協(xié)會數(shù)據(jù)顯示，土著人約占澳總?cè)丝诘?%，超過70萬。但澳總理特恩布爾今年2月表示，政府未能實現(xiàn)旨在改善土著群體地位的一系列目標，包括預期壽命、新生兒死亡率和經(jīng)濟狀況等。今年發(fā)布的一份官方報告稱，2000年至2015年，澳土著成年人被關押率上升77%，占該國囚犯總?cè)藬?shù)的27%。

近年來，澳大利亞種族主義、民粹主義都有所抬頭。一項民調(diào)顯示，半數(shù)澳大利亞人對當?shù)赝林用翊嬖诜N族歧視，約1/10的人承認講過歧視土著居民的笑話。講這些低俗笑話者，多數(shù)是下層白人，有的是無知和傲慢，有的是借排外言論表達對政府的不滿。

不光彩的“美國小弟”毫無骨氣

澳大利亞的殖民史中還有一段不光彩之處。歷史上，澳大利亞積極追隨宗主國英國，派出相當數(shù)量的軍隊，加入“八國聯(lián)軍”劫掠中國文物，甚至連鄉(xiāng)村百姓家里的字畫都不放過。從二戰(zhàn)末期開始，澳大利亞與英國的關系已大不如前。1941年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面對南下的日軍，澳大利亞為自保投靠美國。二戰(zhàn)后，澳美正式結(jié)盟，簽署《澳美新安全條約》。此后，澳大利亞成為美國的跟隨者，在美國發(fā)動的戰(zhàn)爭中表現(xiàn)積極。

上世紀50年代初的朝鮮戰(zhàn)爭，澳派出5000多名士兵，死傷1873人；六七十年代越南戰(zhàn)爭期間，澳派兵5萬人，死了450人；在海灣戰(zhàn)爭中，澳大利亞也參與其中?！?·11”事件后，澳還派兵參加了阿富汗戰(zhàn)爭和伊拉克戰(zhàn)爭。和美國綁在一起后，澳大利亞幾乎沒對美國說過“不”字。

在澳大利亞反戰(zhàn)民眾看來，澳大利亞沒有一點骨氣，對美國言聽計從，美國讓打誰就打誰。澳大利亞和日本被稱為美國亞太安全戰(zhàn)略中的南錨和北錨。澳大利亞還同美國、英國、加拿大、新西蘭組成“五只眼”情報聯(lián)盟，對他國進行監(jiān)控。美國還將“全球鷹”無人偵察機部署在澳大利亞，夜間出動偵察亞太軍情。

二戰(zhàn)期間，日本曾在偷襲珍珠港后空襲澳達爾文港。據(jù)史料記載，約1.7萬名澳士兵在對日作戰(zhàn)中陣亡。然而，當日本首相安倍晉三2014年出訪澳大利亞并兜售“解禁集體自衛(wèi)權”時，澳時任總理阿博特卻發(fā)表“即使在二戰(zhàn)期間我們不認同日本的作為，但澳大利亞人對日本人戰(zhàn)爭中的技能與使命必達的榮譽感相當欽佩”的媚日言論。這些政客缺少底線的言論也遭到澳大利亞人的批評。澳前外長鮑勃·卡爾多次強調(diào)，澳不應總是和美日立場保持一致，不要淪為美國在亞太地區(qū)的“副警長”。

2000年底澳曾發(fā)表國防白皮書，強調(diào)澳美同盟是澳戰(zhàn)略防御的基石，但也將獨立追求自身利益。2004年8月，澳時任外長唐納曾表示，如果大陸對臺灣動武，澳無義務根據(jù)澳美安全條約助美協(xié)防臺灣。但后來美國高官放重話說“如澳不出力，就廢除美澳安全條約”，澳大利亞只好妥協(xié)。

對于澳大利亞的外交政策，俄羅斯等國媒體一直有抨擊的聲音。2014年11月，時任總理阿博特用體育術語“抱摔”來表達他要強硬對抗普京之意。俄《真理報》一位專欄作家譏諷“阿博特煩躁不安，正哭喊著等待治愈”，并認為，阿博特的這番言論讓人哭笑不得，是將國與國之間的外交當成小孩子之間的斗狠。因克里米亞事件，澳加入西方制裁俄羅斯的行列，結(jié)果得到俄方回應是“不再視澳大利亞為可靠的商業(yè)伙伴”，“澳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