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璃
這兩天奧運會最火的話題聚焦于兩個人身上,一個是傅園慧,一個是孫楊。
在很多人看來,前者似乎更代表了一種潮流,這股潮流叫做“做自己”——看啊,她多真多逗啊,相比起來,孫楊那一臉苦大愁深的樣子,實在不大討人喜歡呢。可如果每個人都成了傅園慧的樣子,連孫楊也一反往日,突然滿臉表情包,也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好玩之處了。其實不論傅園慧還是孫楊,雖然他們表達自我的方式不盡相同,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他們已經(jīng)在他們各自的領(lǐng)域,使出了“洪荒之力”,才獲得了今天的成績,相比起來,那個“做自己”的命題,似乎顯得無足輕重了。
其實,我們口口聲聲要做自己,是因為沒有誰能夠做到不顧一切地做自己吧。套用傅園慧的話表達就是,鬼知道任何一個獲得成就的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做自己”就是一劑看似萬能實則沒什么卵用的鴉片!
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困惑,到底做什么才好呢?是做一個成功的商人,還是從政實現(xiàn)自己的遠大抱負,或者誨人不倦成為萬人敬仰的老師?當我們說出這樣的困惑時,那意思就好像在說,我們隨便選一個就可以成功一樣。
事實上,沒有經(jīng)過地獄一般的磨礪,誰都沒法輕輕松松成功,而且問題在于,在你不具備實力之前,你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是的,毫無選擇。
這個世界上,站在成功的金字塔頂尖的多以兩類人為主,一類是出身優(yōu)越,一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這部分人往往喝的是洋墨水,光那一堆履歷及頭銜就是讓普通人望塵莫及的,比如《歡樂頌》里的安迪,要知道那樣的人從出生到有所成就,背后更是數(shù)不清的艱苦努力,還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資源優(yōu)勢。
站在塔尖的第二類人,就是和我們一樣除了一身氣力什么都沒有的人,在他們成功的背后卻是上千上萬的綠葉。
有一年我和小伙伴去橫店游玩,看見一個長相不錯的演員,失落地躲在墻角抽煙,旁邊還有一個群眾演員模樣的人在不停地開導他,說什么人有夢想,就一定要奮力追逐什么的,突然那個帥哥跳了起來咆哮道:“你成天嘴里說做自己做自己,我們都混了這么多年了,早已面目全非了,當初想著一定要拍好片子,現(xiàn)在能有得拍就不錯了,我又有什么選擇的余地?!”
或許,“做自己”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殺傷力,就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誰能夠真正做到毫無顧忌地做自己吧。每個人生而不平等,比做自己更為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學會接受殘酷的現(xiàn)實,承認我們并不出眾的天資,再使出我們的“洪荒之力”,才有可能達成我們想要的改變。
當我們認知到“做自己”無法經(jīng)得起推敲之后,其實是可以感到輕松而自在的。這就意味著,這么多年來你之所以一直感到被束縛受限制,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逃脫過那個你內(nèi)心深處叛逆而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自己。
如果你明白了這一點,這意味著你就可以放手一搏,你不用去刻意“做自己”,而是尋找一個想成為的榜樣去要求自己并付諸努力,雖然不能保證出現(xiàn)生命的逆襲,但至少能夠活出一點點“自主感”。真實的情況是,人有很多能力的養(yǎng)成都是可以靠后天刻意的練習所達成的。
記得年少時看過一個勵志故事。主人公叫德摩斯梯尼,他天生口吃,嗓音微弱,還有聳肩的不良習慣,在常人看來,這個人幾乎沒有任何演說家的天賦,然而為了成為富有的令人尊敬的演說家,他做出了異常艱辛的努力,他開始刻苦讀書學習。據(jù)說,他抄寫了《伯羅奔尼撒戰(zhàn)爭史》8遍;他虛心向著名的演員請教發(fā)音的方法;為了改進發(fā)音,他把小石子含在嘴里朗讀,迎著大風和波濤講話;為了去掉氣短的毛病,他一邊在陡峭的山路上攀登,一邊不停地吟詩;他在家里裝了一面大鏡子,每天起早貪黑地對著鏡子練習演說;為了改掉說話聳肩的壞習慣,他在左右肩上各懸掛一柄劍,或各懸掛一把鐵叉;他把自己剃成陰陽頭,以便能安心躲起來練習演說。據(jù)說德摩斯梯尼以口含小石子等方法一直刻苦練習演說近50年,通過多年的刻苦努力,最終成為了雅典最具雄辯的演說家。
不管你最終成了誰,只要你努力過拼搏過,你最終呈現(xiàn)給他人的樣子,就是他人眼中的“你自己”。
沒有誰能夠站在高處去指責另外一個人,我們都不需要向這個世界去證明任何事情。而不論你最終成了誰,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并愿意承擔一切的后果以及愿意忍受路程的艱辛,就已經(jīng)足夠了——而這才是艱難的生活中屬于你我少有而可貴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