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骨金石中拓下的,還有過往的身影,
字句里漁獵的傷和療洗它的草。于是,
記憶可以觀摩,可以用內心的指,
輕輕摩挲。沿著簡牘、縑帛一路走來,
終于在紙香的岸邊,用網,撈起
歷史的姿態(tài)。
與那些泥板、蠟板,和鐵卷金冊一起,
各表一枝。一枝游曳著稚嫩的鳥鳴,
在山川之間,敘述當年留下的密不透風;
一枝排列銅的持重,和著經久
不變的符號,成為開啟真相的依據。
能夠在自己的幽香里自由的往來。城門
洞開,一覽錦繡的典籍,和開始模糊
的字、號。一些天色,被掛上樹梢,成為
可以通今的標本。
也許是在陳舊的休眠里擱置,一任想象
和書法的矜持相伴。不能遺落。
一直保持著原始的正襟危坐。也如
山澗松的高遠,塘里蓮荷的清純,庭院中
梅的雅潔。正是明媚的月光,以澄澈
穿透經年的迷霧。
也用知書達理的劍,抖落夢魘。從源遠
朝向流長,綿延不絕。
在歲月的磨和礪中,越來越锃亮。
是燈,照見歷史長河的不息,
和泛溢的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