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
在2016年8月11日出發(fā)之前,我沒有想過,這趟山川大漠之旅,會帶給我如此多的新奇體驗。
你去過沙漠嗎?那我告訴你,那些淺嘗輒止、人頭攢動、騎駱駝?wù)障?、坐?0分鐘沙漠摩托就下車的沙漠風(fēng)景區(qū),真的不叫沙漠。
我們坐貨真價實的沙漠越野車,深入巴丹吉林沙漠腹地百十千米;我們住進牧民的家里,那里臨近沙漠里的海子,靠風(fēng)力發(fā)電,基本與外界隔絕——除了營地,手機完全沒有信號;我們一起攀登沙漠珠峰必魯圖峰,再呼嘯著從沙坡上滑下;我們清晨早起爬上東面的山坡去看日出,傍晚坐在山坡上看晚霞,深夜躺在沙漠上數(shù)星星……
在任何一個地點舉目四望,都會讓你以為穿越了次元壁,進入了windows開機畫面……
跳起的男生
在巴丹吉林,沒有好車,只有好司機;車輛不斷回旋、俯沖、攀升,在沒有路的地方走出前行的路,讓人興奮又緊張;對旅人來說,要想在四野不同又幾乎沒什么不同的沙漠中辨認出前行的路,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在沙漠里,我們拋去平日生活中的重重羈絆,卸下所有壓力,奔跑、呼嘯、跳躍,與宇宙萬物同呼吸,與天地同在。我好像回到童年,肆無忌憚,酣暢淋漓;又仿佛,在大漠曠野中,真正找到并做回了自己。
如果說在沙漠里撒歡兒是人生的一次出走,那攀登冰川的過程更像是關(guān)于生命本身的寓言,關(guān)鍵詞是孤獨與成長。
這一次,七一冰川刷新了很多人到達過的海拔最高點:4380米。而且,這一高度需要你自海拔3800米處一步步走上去,而這辛勞的獎賞,就是那閃耀著太陽光芒的冰川。
大合照
580米的落差,在低海拔地區(qū)自然不值一提,但在高海拔地區(qū),尤其是地理環(huán)境較為復(fù)雜的登山途中,高反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我們的每一步都更靠近目標(biāo),也都極為辛苦。
為了避免高反,很多團員都一個人默默地走著。登頂后,眼前豁然開朗,冰川的冰舌在陽光
下亮得耀眼,讓人頓時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隨隊的植物專家陳學(xué)林老師和地質(zhì)專家張偉老師都是慣于戶外和高海拔地區(qū)工作的,對這樣的海拔和地形,他們毫無壓力。一路走來,隨時為隊員講解眼前的植物,或者是科普關(guān)于冰川的知識。眼前的實物和聽到的內(nèi)容結(jié)合起來,隊員們只覺得“看山不是山”了。
科考團的整個行程大多圍繞祁連山脈進行。第七天,我們原計劃是在祁連山中穿行,然后到達有“東方小瑞士”之稱的青海省祁連縣。沒想到,一路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間或晴朗一陣,就又開始下暴雨,甚至一度下起了指頭肚大小的冰雹,我們設(shè)定的草原徒步項目和所有游覽行程均無法實現(xiàn)。
大巴在峽谷中穿行,兩邊草原、山脈風(fēng)光雄渾而開闊,卻因暴雨無法下車近距離體驗。天氣狀況并未影響團員的興致,大家不時互相提醒:“快看,前面有彩虹!”“牦牛,牦牛,滿山的牦牛!”“哇,一群山羊過馬路啦,我們慢慢等吧!”幾位中學(xué)生還打開車窗抓了幾顆冰雹,迅速拍照上傳科考微信群。
于是,我們臨時決定去附近的一個民俗風(fēng)情園活動,在那里騎馬、跳鍋莊,然后用晚餐。
沒想到,這個臨時的決定促成了科考營的一個小高潮:所有人手拉手圍成一圈,不管會不會跳舞,上至70多歲的爺爺奶奶,下到五六歲的小朋友,大家都和著藏族音樂起舞。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簡直玩瘋了。
事實上,經(jīng)過七八天的相處,營員們漸漸熟悉,交流和溝通越來越多,尤其是大中學(xué)生,他們不再局限于跟家人同行、只跟家人聊天,而是更多地玩鬧在一處,也玩出了更多花樣,讓大家看了會心一笑,繼而羨慕他們的明媚和陽光。
這也是我們這個科考營的特色:團員之間的溝通和互動、協(xié)助與成長,讓每個人都能尋找到讓自己舒服的相處方式,進而發(fā)現(xiàn)與平日不同的自己。
八天行程,收入眼中的美景很多,印象深刻的片段也很多。近日來,“天宮2”號的成功發(fā)射,又讓大家回憶起在航天城的日子,大家在群里聊得熱火朝天,上傳照片、視頻,還念叨起發(fā)射塔旁邊那棵“樹堅強”。大家因一次旅途而相識,因為有了共同經(jīng)歷和相同的愛好,成了彼此祝福和牽掛的伙伴。
2016年《飛碟探索》科考營已經(jīng)結(jié)束,但記憶永在,美好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