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共產國際和長征途中召開的遵義會議

2016-09-27 11:40羅重一張楠
黨政研究 2016年5期
關鍵詞:轉折點遵義會議共產國際

羅重一++張楠

〔摘要〕共產國際在指導第五次反“圍剿”的過程中,由于始終存在著的教條式指揮及其“蘇聯(lián)利益至上”的傾向,使得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紅軍不得不實行戰(zhàn)略大轉移。長征途中召開的遵義會議,不僅挽救了黨、紅軍和中國革命,而且還成為中國共產黨歷史進程中的重要轉折點。

〔關鍵詞〕共產國際;長征;遵義會議;轉折點;中國共產黨;紅軍;根據(jù)地

〔中圖分類號〕K264.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8048-(2016)05-0015-07

一、長征是共產國際對第五次反“圍剿”錯誤指導的必然結果

1.共產國際能夠直接指導中共領導的第五次反“圍剿”

在中共六大精神的指導和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的影響及中國民主革命新道路理論的推動下,各地工農武裝利用軍閥混戰(zhàn)的有利時機主動出擊,使中國革命的星星之火,開始發(fā)展成為燎原之勢。工農紅軍和革命根據(jù)地的發(fā)展以及土地革命的進行,使國民黨統(tǒng)治集團感到極大的震驚,旋即組織兵力開始對革命根據(jù)地進行了數(shù)次“圍剿”。1930年開始的第一次反“圍剿”開始時,由于共產國際同中央蘇區(qū)還沒有直接的聯(lián)系,所以還不能直接指導中央蘇區(qū)的反“圍剿”斗爭。

密切共產國際同中央蘇區(qū)的聯(lián)系,最重要的是建立起共產國際、上海中共中央與中央蘇區(qū)三者之間的電訊聯(lián)系。共產國際本來就與上海中共中央有著電訊聯(lián)系。此時,上海中共中央又派出電訊人員,開始嘗試建立與中央蘇區(qū)之間的通訊渠道。1931年3月,曾三、涂作潮、伍云甫等電訊工作人員由上海經過秘密交通線,經香港、汕頭、大埔、永定到達中央蘇區(qū)。此后,他們利用歷次戰(zhàn)斗中所繳獲的電臺,逐漸建立起中央蘇區(qū)同上海中共中央之間的電訊聯(lián)系。由此,三者之間的電訊聯(lián)絡被打通。

這樣,由于共產國際和中央蘇區(qū)電訊聯(lián)系的建立,再加上1931年王明上臺后,共產國際派來了一個又一個的政治和軍事代表,所以,不僅共產國際的指示能夠到達中央蘇區(qū),而且共產國際的代表也能夠直接指揮中共領導下的第五次反“圍剿”戰(zhàn)爭。

2.共產國際指導第五次反“圍剿”的軍事方針完全不符合中國國情

(1)“分離作戰(zhàn)”方針的提出

第四次反“圍剿”被打破后,1933年6月中旬,上海中共中央發(fā)電報給中央蘇區(qū),其主要內容是共產國際遠東局軍事總顧問弗雷德擬定的,以臨時中央名義發(fā)出的《中央對今后作戰(zhàn)計劃的指示》。《指示》認為在中央蘇區(qū)的紅一方面軍“集中于一個單獨的作戰(zhàn)單位”,是對整個紅軍“主力的束縛,以致對于北方的敵人很少機會再給以有力打擊”?!?〕為了同時取得福建和江西兩個戰(zhàn)場的勝利,《指示》中提出了“進行分離的作戰(zhàn)”〔2〕的方針,即實行“兩個拳頭打人”的戰(zhàn)略:把一部分中央蘇區(qū)紅軍組建為東方紅軍,先到福建西進攻第十九路軍,然后再北上到撫河打敵人。另一部分中央紅軍則留在撫河、贛江一帶伺機而動,待東方紅軍取勝后再一起往北拿下?lián)嶂莺湍喜齼傻?,最終實現(xiàn)江西的首戰(zhàn)大捷。弗雷德的這個計劃是共產國際關于反第五次“圍剿”軍事方針的第一步,是“進攻中心城市”冒險主義的繼續(xù)。

東方紅軍1933年7月1日組成并立即開始入閩作戰(zhàn),到10月初撤回,前后歷時3個月,消滅了一定數(shù)量的敵人,也籌集了一些物資,但東方紅軍入閩的整個戰(zhàn)果卻不大,所取得的勝利也未能鞏固,且這種酷暑遠征嚴重地削弱了部隊的戰(zhàn)斗力。而中央紅軍在撫河地區(qū)作戰(zhàn),3個多月也無所建樹。實踐證明,這種“分離作戰(zhàn)”的方針和“兩個拳頭打人”的戰(zhàn)術是行不通的。這是第五次反“圍剿”戰(zhàn)爭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

(2)單純防御軍事路線的形成

1931年10月,王明赴莫斯科任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并在莫斯科通過長波電臺,遙控遠在國內的中共中央臨時總負責人博古。由于博古忠實地執(zhí)行王明的(實際上是共產國際的)指示,這就使得王明“左”傾教條錯誤在中共中央逐漸占據(jù)了統(tǒng)治地位。

由于博古完全不懂軍事,所以只能把軍事大權全部交給共產國際軍事顧問李德,“主管軍事戰(zhàn)略、戰(zhàn)役戰(zhàn)術領導、訓練以及部隊和后勤的組織等問題”,并可“參加政治局及其常委討論軍事問題的會議”。〔3〕李德認為毛澤東“馬克思主義的知識是很膚淺的”“這暴露了他的功利主義和實用主義的思維方法”。〔4〕毛澤東“主張完全采取游擊戰(zhàn)的老方法”〔5〕已經過時。中共及其領導的部隊“一直還存在著游擊主義的殘余”?!?〕要“繼續(xù)運用短促突擊的戰(zhàn)術”?!?〕他極力推行“御敵于國門之外”“短促突擊”“六路分兵”“建立正規(guī)軍打陣地戰(zhàn)”等一整套“左”傾軍事教條主義錯誤方針,而“短促突擊”理論則是其核心。李德對“短促突擊”的解釋為,“一旦敵人離開碉堡區(qū),就鉗制敵人于主要作戰(zhàn)區(qū)內,給敵人以直接的反擊”。〔8〕而“一進入戰(zhàn)斗,就必須立即投入所有人力物力,盡快地、一下子就決定戰(zhàn)斗的結局”?!?〕而這條教條主義的軍事路線由于“否定了游擊戰(zhàn)和帶游擊性的運動戰(zhàn),不了解正確的人民戰(zhàn)爭”,〔10〕從而為第五次反“圍剿”埋下了失敗的禍根。

3.共產國際與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

1933年5月,蔣介石調集100萬軍隊,并任總司令,開始向根據(jù)地發(fā)動空前規(guī)模的第五次“圍剿”,采取了持久戰(zhàn)和堡壘主義的新戰(zhàn)略,企圖依托堡壘,逐步推進,壓縮革命根據(jù)地,最后尋求與紅軍主力決戰(zhàn),以達到消滅紅軍和摧毀中央根據(jù)地的目的。此時,推行“左”傾冒險錯誤的臨時黨中央已從上海遷移到中央革命根據(jù)地。他們不僅排斥和否定毛澤東制定的正確的建軍原則和戰(zhàn)略戰(zhàn)術,而且還實行了一套所謂的新的其實是完全脫離紅軍和革命根據(jù)地實際情況的建軍原則和戰(zhàn)略戰(zhàn)術,從而導致了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和中央革命根據(jù)地的喪失。

(1)對“福建事變”采取了完全錯誤的方針

1933年11月下句,蔡廷鍇率部第十九路軍發(fā)動了“福建事變”,并成立了福建人民政府,蔣介石被迫從“圍剿”中央根據(jù)地的紅軍中抽調部分兵力鎮(zhèn)壓福建人民政府。此時中共如能對這一事變采取正確的策略,援助福建人民政府,對粉碎第五次“圍剿”將是十分有利的。但共產國際卻對福建事變作了錯誤的估計,認為“蔡傾向于第三黨(社會民主黨),而社會民主黨是頑固反共的”,“蔡反蔣不過是軍閥之間的一般斗爭”?!?1〕并通過它設在上海的顧問委員會反對紅軍同第十九路軍聯(lián)合反蔣。由于受到軍事“討伐”和政治分化的壓力,加上本身領導失誤等原因,第十九路軍很快被蔣介石的軍隊擊敗,福建人民政府也于1934年1月宣告解體。這就使中共喪失了借助這次事變打破第五次“圍剿”的一個十分有利的戰(zhàn)機。

(2)采取進攻中的冒險主義

李德完全脫離紅軍和革命根據(jù)地的實際情況,棄紅軍在前四次反“圍剿”中的一些成功方針不用,改而實行進攻中的冒險主義,要求紅軍“御敵于國門之外”,即主張紅軍在根據(jù)地以外與強大的敵人作戰(zhàn)。1933年9月下旬,國民黨軍北路軍開始進攻中央根據(jù)地,28日占領黎川,李德急令紅軍主力北上應敵。紅軍主力在打了一個勝仗后,李德貿然命令紅軍向敵軍已修筑堅固陣地的硝石、資溪橋等地進攻,結果連戰(zhàn)不利。到11月中旬,由于紅軍的長期作戰(zhàn)帶來的疲勞,不僅不能戰(zhàn)勝敵軍,反倒因輾轉于敵軍的主力包圍之中而使自己遭到重創(chuàng),陷于極其被動的地位。

(3)實行防御中的保守主義

“御敵于國門之外”的方針遭到挫折后,李德又犯了防御中的拼命主義錯誤,主張“處處設防”“節(jié)節(jié)抵御”“分兵把守”,命令紅軍以堡壘對堡壘,以陣地對陣地,實行陣地防御,遲滯敵人進攻。特別要執(zhí)行他所發(fā)明和堅持的“短促突擊”戰(zhàn)術①,在這種戰(zhàn)術的指導下,仗越打越被動,根據(jù)地越打越小,到1934年9月,戰(zhàn)火已燒到蘇區(qū)中心地域了。經過對敵人“鐵桶計劃”和當前敵我態(tài)勢的分析,并在接到共產國際同意紅軍主力戰(zhàn)略轉移的復電后,臨時黨中央和“三人團”不得不以中革軍委名義發(fā)布了(戰(zhàn)略大轉移)行動命令,并于1934年10月開始了長征。

(4)實行退卻中的逃跑主義

①即與敵人同時修筑堡壘,當進攻之敵軍抵進至紅軍堡壘近距離時,紅軍即迅速地主動地采取用快速出擊的方式向敵人發(fā)動進攻。這是一種需要紅軍付出很大代價,卻得不到什么收獲的戰(zhàn)術。

1934年9月,在第五次反“圍剿”即將全面失敗的緊急關頭,毛澤東再次提出一個重要的建議:將紅軍主力突進到敵人尚未建成堡壘封鎖線、兵力也較空虛的湖南中部去,威脅長沙等戰(zhàn)略要地,調動江西敵人回援,紅軍在運動中殲敵,以扭轉戰(zhàn)局??墒?,這一主張卻被博古、李德所拒絕。這就使得打破第五次‘圍剿的希望就最后斷絕,只剩下長征一條路了。而對于主力紅軍退出中央蘇區(qū)這樣關系革命全局的大事,博古、李德以確保突圍成功的突然性為由嚴格限制知曉此事的范圍,甚至連長征的軍事計劃都未在政治局討論過,許多高級指揮員被蒙在鼓里,更未在廣大指戰(zhàn)員中進行戰(zhàn)略大轉移的動員。這就使退卻中又出現(xiàn)了逃跑主義??梢姡伯a國際軍事指導方針的實質就是“進攻路線”,就是“城市中心道路”。正是這種錯誤導致了“在本世紀20年代后期和30年代前期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和我們黨內盛行的把馬克思主義教條化、把共產國際決議和蘇聯(lián)經驗神圣化的錯誤傾向,曾使中國革命幾乎陷入絕境”?!?2〕這種“幾乎陷入絕境”的后果表現(xiàn)為:黨在白區(qū)的力量幾乎損失殆盡,革命根據(jù)地損失了90%,紅軍由30萬人減至長征結束時的不到3萬人,全國紅軍主力不得不先后撤退出根據(jù)地而被迫進行戰(zhàn)略大轉移——長征。

二、遵義會議的召開是共產國際對長征持模棱兩可態(tài)度的結果

1.共產國際對中共戰(zhàn)略轉移請示的模棱兩可

長征開始以前,中共將欲實行戰(zhàn)略大轉移的部署向共產國際匯報,以期得到共產國際的批準。1934年6月2日,駐上海的共產國際代表埃韋特在致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的報告中說:“除了游擊兵團,我們主力的一部分,應該留在老的地區(qū),以防止敵人在沒有我方任何抵抗的情況下全面而神速地占領這些地區(qū)。這一部分軍隊不應人數(shù)很多,否則我們沒有足夠力量在中共中央電報中規(guī)定的方向順利地進行突破?!薄?3〕接到埃韋特的報告后,共產國際非常重視,專門召開會議研究紅軍主力必須實施戰(zhàn)略轉移的建議。6月16日,共產國際給埃韋特和中共發(fā)來了絕密電報,一方面表示“完全贊成你們目前根據(jù)對形勢的正確評價”,要求中共要盡量“爭取保存中央蘇區(qū)的前途”。〔14〕即不完全同意紅軍主力進行戰(zhàn)略轉移。但另一方面又表示理解紅軍戰(zhàn)略轉移和轉移準備的必要性,指出由于“中央蘇區(qū)的資源還沒有枯竭”,所以“如果說主力部隊可能需要暫時撤離中央蘇區(qū),為其做準備是適宜的,那么這樣做也只是為了撤出有生力量,使之免遭打擊”?!?5〕6月17日,共產國際又正式復電中共,建議中共“發(fā)動福建戰(zhàn)役,將其作為預防和吸引開敵人,進而便于保存蘇區(qū)或從那里撤離(如果不可避免這樣做的話)的措施”?!?6〕這在實際上又同意紅軍主力實行戰(zhàn)略轉移。由此可見,共產國際雖然在總體上同意了紅軍撤離,但卻未明確同意紅軍立即撤離,持既相信紅軍能夠堅守蘇區(qū)、又憂慮留守紅軍會被強敵消滅的模棱兩可態(tài)度。

2.共產國際對紅軍撤離持猶豫不決態(tài)度的原因

20世紀30年代初期,國際法西斯主義甚囂塵上,兩大戰(zhàn)爭策源地開始形成,蘇聯(lián)面臨來自東、西兩方面的軍事威脅。此時的蘇聯(lián)急需在遠東地區(qū)特別是在中國有一支強大的抗日力量,以減輕蘇聯(lián)在遠東地區(qū)壓力,使其騰出手來重點對付德國對蘇聯(lián)的威脅。為了避免東、西兩方面軍事威脅的狀況出現(xiàn),斯大林原來把牽制日本的希望放在南京國民政府身上。但南京國民政府自“九一八事變”以來的對日表現(xiàn)使蘇聯(lián)深感失望。于是斯大林只能把牽制日本的希望放在中共及其領導下的中國紅軍身上。而此時的紅軍在中共的正確領導下,已經渡過了最困難的時期,并有了較快的發(fā)展和壯大。當時的中央紅軍數(shù)量已達30多萬人,是亞洲和遠東地區(qū)最大的一支革命武裝。由于共產國際和斯大林都希望中央紅軍能夠代替南京國民政府承擔起牽制日本的重任,所以他們自然不愿意看到中國紅軍退出中央蘇區(qū),避免減輕日本對蘇聯(lián)軍事壓力的希望落空。

由于推行“左”傾冒險主義的臨時黨中央不斷的向共產國際報喜不報憂,使得共產國際內部也誤認為和堅決相信中共及其紅軍力量的“強大”,而故意“忽略”和不承認中共和紅軍正處于極度險境這一基本事實。如果承認的話,將使人們對共產國際對中國革命的指導再度產生懷疑。這就是共產國際對紅軍實行戰(zhàn)略大轉移持猶豫不決態(tài)度的原因。

3.共產國際模棱兩可態(tài)度的后果推動了遵義會議的召開

共產國際在回電中的猶豫不決,才使得推行“左”傾冒險主義的臨時黨中央既想撤離、又想留下來保衛(wèi)蘇區(qū)。由于中革軍委沒有徹底地下決心進行認真的戰(zhàn)略轉移準備:既不在干部、戰(zhàn)士中傳達和動員,又不作認真的準備,使廣大指戰(zhàn)員無法真正認識到情況的嚴峻性和緊迫性。由于把戰(zhàn)略轉移僅僅變成為一次大搬家式的行動,造成紅軍主力在被敵人圍追堵截的生死關頭仍然行動遲緩,這就為以后長征途中的屢遭失敗留下了伏筆。正如遵義會議上所指出:“關于為什么退出中央蘇區(qū)、當前任務怎樣、到何處去等基本任務和方向問題,始終密而不宣。因此在軍事上,特別在政治上,不能提高紅軍戰(zhàn)士的熱情與積極性,這不能不是嚴重的錯誤?!薄?7〕

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農村革命根據(jù)地的喪失以及長征途中的屢屢遭挫的嚴重后果,終于使廣大黨員、干部和紅軍指戰(zhàn)員終于認識到以毛澤東為代表的路線的正確性,強烈要求結束博古、李德等的錯誤領導,堅決要求毛澤東回到黨和紅軍的領導崗位上。再加上中共與共產國際的聯(lián)系在1934年10月已經中斷,原來犯有“左”傾錯誤的王稼祥、張聞天等人也紛紛站在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正確路線一邊,這些都是遵義會議能夠順利召開的重要原因。

三、遵義會議是中共第二次歷史性偉大轉變的轉折點

1.共產國際和中共關系的轉折點

(1)會議集中精力糾正了軍事上的“左”傾錯誤

會議經過3天的討論,作出了《中央關于反對敵人五次“圍剿”的總決議》?!稕Q議》指出了“軍事上的單純防御路線,是我們不能粉碎敵人第五次‘圍剿的主要原因”?!?8〕批評了李德的“短促突擊”戰(zhàn)術,指出在第五次反“圍剿”中,由于李德“以所謂‘短促突擊的戰(zhàn)術原則來支持這種單純防御的戰(zhàn)略路線。這就使敵人持久戰(zhàn)與堡壘主義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達到了他的目的。使我們的主力紅軍受到部分損失,并離開了中央蘇區(qū)根據(jù)地”?!?9〕還批評了李德在第五次反“圍剿”斗爭失敗后的逃跑主義,指出“我們突圍的行動,在華夫(即李德—筆者注)同志等的心目中,基本上不是堅決的與戰(zhàn)斗的,而是一種驚慌失措的逃跑的以及搬家式的行動”。〔20〕認為“必須徹底糾正過去軍事領導上所犯的錯誤,并改善軍委領導方式”?!?1〕這就在當時最為迫切的軍事問題上否定了“左”傾軍事教條主義的錯誤,肯定了毛澤東等人關于紅軍作戰(zhàn)的基本原則。

(2)會議改組了黨中央領導機構

會議撤銷了原來的“三人團”,改組了黨中央領導機構:張聞天任中共中央總書記;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秦邦憲為中共中央書記處成員;鄧小平任中共中央秘書長。中央政府和中革軍委無變動,原中革軍委主要負責人朱德、周恩來繼續(xù)指揮軍事,周恩來為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隨后又成立了全權指揮軍事的指揮小組,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3人為小組成員。這樣,會議就“確立了毛澤東同志在紅軍和黨中央的領導地位,使紅軍和黨中央得以在極其危急的情況下保存下來,并且在這以后能夠戰(zhàn)勝張國燾的分裂主義,勝利地完成長征,打開中國革命的新局面。這在黨的歷史上是一個生死攸關的轉折點”?!?2〕

以往中共的重大決策,都必須得到共產國際的批準。而上述的重大決策,不僅沒有得到共產國際的批準,而且“從醞釀準備到組織領導”,都把李德“排除在外”了?!?3〕又為了維護共產國際的威信以及遵守下級服從上級的組織原則,會議上,不涉及共產國際的政治路線錯誤;會議結束后,又派遣陳云赴共產國際闡述會議的情況,以爭取共產國際的理解與支持,從而較好地維護了中共與共產國際在組織上的團結。因此,遵義會議是中共成功處理黨際關系的典范,成為共產國際與中共關系的轉折點。

2.中共黨人獨立自主的轉折點

(1)中共第一次獨立自主召開制定自己路線和方針的會議

遵義會議召開前,中共由于處于幼年時期,所以對中國民主革命的特點和規(guī)律認識都還不深刻,特別“是對于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和中國革命的實踐還沒有完整的、統(tǒng)一了解”?!?4〕再加上共產國際嚴格的組織紀律約束以及“婆婆式”的指揮,所以遵義會議以前的中共,無力辨別和抵御共產國際的錯誤指導,連續(xù)犯了一次右傾錯誤和三次“左”傾錯誤。糾正或制止這些錯誤,也只能在共產國際的指導下來進行。

遵義會議則是中共擺脫了共產國際的控制,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將馬列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的實際相結合,開始獨立自主地制定符合中國國情的路線和方針。會議批判并結束了王明“左”傾教條錯誤在黨中央的統(tǒng)治,但這種糾正錯誤的方式和以往完全不相同:第一,它沒有受到共產國際的約束和干涉,共產國際不僅無力對中共進行約束和干涉,就連它在中國政策的執(zhí)行者李德也受到了應有的批判。中共是在逐漸壯大和成熟的進程中,依靠自身不斷增長的正確力量來糾正和解決黨內的錯誤問題。第二,它在一定程度上對共產國際的“左”傾錯誤進行了公開的抵制。遵義會議從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特點出發(fā),在總結中共領導中國革命斗爭經驗和教訓的基礎上,對在第五次反“圍剿”戰(zhàn)爭中,李德和博古所犯的“左”傾教條錯誤進行了有的放矢的批判,實際上就是批判了共產國際所犯的“左”傾錯誤。此后,中共逐漸擺脫了長期的“左”傾教條錯誤的桎梏,開始走上獨立自主地領導中國革命的正確道路。

(2)正確認識、區(qū)分和處理黨內矛盾的開始

與共產國際以往在糾正錯誤時,往往只著重處理個人的方式的不同,遵義會議既指出了博古和李德所犯錯誤的嚴重性、但卻沒有將責任完全歸結兩人身上:

首先,會議認為所犯的錯誤,個人和集體都應承擔相應的責任。會議認為,一方面,由于博古特別是李德實行個人專斷的領導方式,忽視集體領導,實行懲辦主義,沒有批評與自我批評?!半m是軍委內部大多數(shù)同志曾經不止一次提出了正確意見,而且曾經發(fā)生過許多劇烈的爭論,然而這對于博古同志特別是李德同志是徒然的?!绷硪环矫?,中央政治局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注重對軍委的領導,“政治局對于這一問題上所犯的錯誤是自己應該承認的,書記處的所有同志,在這方面應該負更多的責任,因為有些重要的決定或戰(zhàn)略計劃是經過書記處批準的?!薄?5〕

其次,會議既指出了李德犯錯誤的嚴重程度,又沒有將其一棍子打死。會議特別指出了李德在這方面的嚴重錯誤所在:其代表中共中央負責領導軍事工作,但對博古軍事上的錯誤以及軍委內部的不正常領導方式,不但沒有制止和糾正這些錯誤傾向,反倒支持和助長這些錯誤傾向的發(fā)展。所以“李德同志在這方面應負主要的責任”?!?6〕為了照顧博古的威信,會議又規(guī)定,必須在團以上的領導會上才能宣讀博古的名字。在改組中央領導機構的程序上會議更是慎之又慎:由于當時博古和李德還沒有完全認識自己的錯誤,所以會議第一步只是撤銷了三人團,即在實質上取消了博古和李德的黨、軍指揮權,而博古仍繼續(xù)擔任政治局常委一職。至于解除他的黨內總負責一職,則是在以后黨中央認為時機已經適當?shù)臅r候才另行解決的。而擔任其他高層領導職務的同志則維持現(xiàn)狀。正是由于黨中央正確的認識、區(qū)分和處理了黨內矛盾,才既糾正了嚴重的“左”傾錯誤,又有效地維護了黨的團結和統(tǒng)一。從而成為中共獨立自主地正確處理黨內矛盾的一次成功的范例。

3.中共形成以毛澤東為核心的轉折點

中國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必須走“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由于建黨初期黨的幼稚以及十月革命勝利的影響,導致中共黨內急功好利、“畢其功于一役”、通過中心城市武裝起義奪取政權的思想一度盛行。而南昌起義的失敗,又促使中共黨人開始反思如何探索符合中國國情的奪取政權的革命道路。在八七會議上,毛澤東提出的兩個思想初步實現(xiàn)了這一探索:一是堅持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無產階級暴力革命的基本原理,明確指出了“槍桿子里面出政權”的真理性、必然性和現(xiàn)實性,即只有通過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武裝斗爭才能奪取政權。二是決定由毛澤東領導秋收起義。而秋收起義則是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道路實踐的第一次嘗試,并由此揭開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歷史性的飛躍。

在八七會議總方針的指導下,中共和中國工農紅軍開始了對中國民主革命新道路探索的艱辛歷程。1927年10月,毛澤東在井岡山豎起了代表中國革命新希望的紅旗。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的建立具有偉大的歷史意義:它是革命的退卻與革命的進攻巧妙結合的典范,它標志著中國革命重心開始由城市轉移到農村,它是中國革命從失敗走向勝利的偉大轉折點,它成功地開辟了中國革命唯一正確的道路——農村包圍措施、武裝奪取政權。無數(shù)事實表明,只有毛澤東“是成功的把黨的工作重心由城市轉入農村,在農村保存、恢復和發(fā)展革命力量的主要代表”?!?7〕

在毛澤東“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這一正確思想的指導下,中共領導的土地革命戰(zhàn)爭的星星之火逐漸形成為燎原之勢,農村革命根據(jù)地有了較快的發(fā)展和擴大。與此同時,在20世紀30年代初,由于共產國際堅持的“城市中心論”在執(zhí)行過程中遭受到嚴重挫折,與毛澤東在中央蘇區(qū)歷次反“圍剿”中所運用的行之有效的游擊戰(zhàn)略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就使得在1934年春召開的中共六屆五中全會上,由于共產國際的干預和贊同,毛澤東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轉為政治局委員,使毛澤東在黨內的職務得以提升。這一組織措施不僅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左”傾軍事路線指揮者對毛澤東的打擊與排擠,而且也為在遵義會議上,毛澤東成為全黨的實際領軍人物奠定了基礎。

上述這些都使得全黨對毛澤東在中國民主革命中的正確性和重要性有了新的認識,才有了遵義會議上毛澤東在全黨領導地位的確立這一重大變化;才能夠在極端危急的歷史關頭挽救了黨和紅軍、挽救了革命。中共開始逐步形成了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

〔參考文獻〕

〔1〕〔2〕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9冊〔M〕.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1.226,227.

〔3〕〔4〕〔5〕〔6〕〔7〕〔8〕〔9〕〔11〕〔德〕奧托·布勞恩.中國紀事〔M〕.李奎六譯,東方出版社,2004.41,67,63,46,83,53,339,76.

〔10〕劉伯承回憶錄〔M〕.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3.

〔12〕〔22〕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注釋本)〔M〕.人民出版社,1985.47,5-6.

〔13〕〔14〕〔15〕〔16〕共產國際、聯(lián)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4冊〔M〕.中共黨史出版社,2007.129,143,144,146.

〔17〕〔18〕〔19〕〔20〕〔21〕〔25〕〔26〕中共中央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中央檔案館.遵義會議文獻〔M〕.人民出版社,1985.18,20,6,18,22,21-22,22.

〔23〕伍修權.我的歷程(1901-1949)〔M〕.解放軍出版社,1984.82.

〔24〕毛譯東選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91.610.

〔27〕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三中全會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下)〔M〕.人民出版社,1982.793.

【責任編輯:陳學明】

猜你喜歡
轉折點遵義會議共產國際
“轉變不只在那三天”
An Analysis of George Orwell’s Anti—Utopian Elements in 1984
余有畫說
余有畫說
抗日戰(zhàn)爭時期共產國際與中國共產黨的關系
陳云手稿揭開遵義會議謎團
破解遵義會議日期人數(shù)之謎
解除制裁,伊朗經濟迎“轉折點”
共產國際與蘇區(qū)問題專題研究
補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