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 老男孩4x4車隊 牛牛
尋找李聰明三大無人區(qū)穿越紀行
文/攝影老男孩4x4車隊 牛牛
“我有一個老鄉(xiāng),叫李聰明,騎行圈的苦行僧,想挑戰(zhàn)更難的N35線路,橫跨羌塘可可西里,失蹤一年多了,生死未卜,你說咱們這趟進去有可能找到嗎?有玩越野的朋友進去找過但沒有找到”——大笨
“騎行者我就知道楊柳松,他是強錯湖往北去了阿爾金山遇到了開礦的車出去了,往東這個難度太大了,可可西里那邊雪山太多,距離也太長,能推那么多補給嗎?羌塘東西就接近一千公里?,這么大,遇到的概率小的沒有可能?——我
臨行準備會上簡單的對話,估計除了大笨外沒有誰太往心里去,畢竟,北向南漫長的一千多公里無人區(qū),隊里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走,沒有太多的概念。誰也沒想到,生僻的線路,意外的可可西里車輛沉湖,竟然相遇了。也許,這就是注定吧。
中國的四大無人區(qū),一直是越野穿越圈玩家向往的地方,它充滿著極強的誘惑力,它是死亡與美麗同行的生命禁區(qū),尤其是那三片連在一起無論縱穿橫穿都是一千多公里以上的北方高原空地。我們也是如此,從2014年進可可西里再到去年的阿爾金山和羅布泊,一直都是單個的蜻蜓點水,對連穿的向往越來越迫切。
無人區(qū)穿越,對人的要求很高,一旦進入穿越,我們將會進入無道路、無信號、無補給的“三無”境地。組建隊伍對于我們并非難事,一部分是這兩年走無人區(qū)的固定隊友比如鴕鳥,吳哥和老大,另外的都是隊里一起玩了很久的兄弟,大家都彼此相熟。
格爾木集結(jié),由于有沒上過高原的隊員,那兩天商量的最多的是應(yīng)急撤離方案,談到意外風(fēng)險的時候,大笨提起了他的老鄉(xiāng)李聰明。
個人觀點,阿爾金山東段比西段美,也更原始一些,進入的礦山路就是沿著山脈的一段,從魔鬼谷開始,沿著那棱格勒河,一路上野生動物多的令人驚奇。繼而進入庫木庫里沙漠,置身其中,草原,沙漠,雪山,湖泊河流還有動物,和諧一處,美不勝收。
拔營,繼續(xù)趕路。
中段地形是一段沙漠一段草原,去年路過的那頭野牦牛尸體還在,地面上拖行的痕跡看,移動了足足兩米遠,周圍全是熊的腳印,原來庫木庫里沙漠的石頭山住著熊,而且從啃食的情況看,熊不是不吃死的,只是餓不餓的問題。
一早,帳篷周圍了響起了連續(xù)的狼嚎,此起彼伏。扎營地的正北,東北,西南三面的狼相互呼喊。出去查看,后面山頂上站著一匹狼,山下河谷里也有幾只狼,難道我們被狼群包圍了?狼是聰明的動物,在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帳篷后,就放棄了攻擊意圖,逗留了幾分鐘后跑遠了。
拉開帳篷,暴風(fēng)雪撲面而來……
大地白茫茫一片,連天空也是白的,看不到遠山,也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鯨魚湖。海拔突然升高,對人的影響的最直接作用就是睡眠不沉,早六點天還未亮,大家就已經(jīng)稀稀拉拉的起床活動。
太陽湖,被布格達板峰和馬蘭山環(huán)抱,可可西里唯一的淡水湖,青海境內(nèi)最深的湖等等名號,最早知道這個湖是因為一部叫《可可西里》的電影。
劇末追擊盜獵者的位置在這個湖的北岸布格達坂峰附近發(fā)生,索南達杰也在此犧牲。在很多穿越可可西里的玩家心中,他是英雄,也是這一片的保護神。這次走“三大”,祭拜索南達杰是個重要的目標,魏雪山過來那一路的風(fēng)雪都沒有能阻擋我們,為的就是能走近,祭拜。
1994年1月18日他犧牲后,遺體被活佛念經(jīng)加持后火化,骨灰灑在了可可西里太陽湖畔和昆侖山口,永伴他摯愛的土地。
這是西南岸邊的一輛頭與尾已經(jīng)分離的廢棄卡車,據(jù)傳是盜獵者的遺棄的,還有一說是索南達杰追擊的人遺棄的,劇情里也確實如此,但已經(jīng)無從考證了。這輛卡車,歲月已讓它銹跡班斑斑,它矗立在這里,見證了可可西里那段瘋狂的歷史,成為了太陽湖西南岸最明顯的地標。
可可西里,是三大無人區(qū)內(nèi)最難的一個無人區(qū),它那出沒無常的大雪、更少人走過的路況,讓穿越可可西里不可控的元素更多。那席卷的白毛風(fēng)、南岸的超級爛路,已讓大伙心有余悸,開始對未來提心吊膽。
早晨,太陽從布格達坂峰背后升起,難得好天氣,索南達杰保佑!沐浴著清晨的陽光,大家紛紛從車里爬出來,準備接受新一天的考驗。
車輛啟動不了對我們來說是個嚴重的打擊。勒斜武擔(dān)湖,給我們車隊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這里是整個無人區(qū)的核心,整條穿越線路的中心點,無論往哪個方向突破,距離難度都一樣,處境相當(dāng)尷尬。
羌塘的氣候要比可可西里穩(wěn)定許多,清早,陽光明媚。自從在勒斜武擔(dān)湖把大帳篷報廢后,全隊就只剩下四個小帳篷,一半的人只能在車里睡覺,經(jīng)過這么多的苦難,大家對生活的要求已降到最低。
一早,朝霞染紅了天邊,瑰麗的色彩婉如一道濃墨重彩的畫筆,涂抹在天際線,從來不知道早晨的天空可以美成這樣。
1:在雙湖終于進了久違了的餐館,大笨一把搶過菜單,掃了一眼又扔下菜單,對老板說“十個葷的,十個素的”
菜來一個沒一個,灰飛煙滅,水煮肉你要是動作慢一點,夾第二下就只剩下湯。
“菜呢?菜呢?怎么沒菜了?”
“上完了,你們不是說‘四個葷的,四個素的‘嗎?”
福建人的普通話真是醉了
“不是四個,是十個,這樣吧,你就一直上吧,不要停,我叫你停你再停”
那晚,吃得非常的香。
五哥帶了兩瓶好酒,可惜身體狀況實在不樂觀,慶功宴上他一滴也不能喝。
2:一時雙湖聯(lián)系不上大車,波波繼續(xù)拖著阿滿的陸巡往安多縣走。號稱雙湖王、阿里王的小羅作為頭車帶路,萬萬沒想到,一個路口沒注意拐到雅曲鄉(xiāng)了,從雅曲鄉(xiāng)到扎曲鄉(xiāng)路,不是無人區(qū),勝似無人區(qū)。
五哥坐在后座甚是忐忑,“我們不是出來了嗎?怎么又回去了?”
凡事有所失亦有所得,在途中,我們?nèi)チ艘涣藨舨刈謇相l(xiāng)家做客,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深入地帶里藏族老鄉(xiāng)的淳樸。
3:75哥、小志、五哥一早離開安多縣,前往格爾木趕飛機。鴕鳥、吳哥、從雙湖就直接往納木錯方向。老大、廣南還要去阿里轉(zhuǎn)山。
隊伍自此就算解散了。
4:大笨的行李是遲來的行李,又原封不動的帶了回去,在格爾木和大笨就此分別。在大伙都忙著告別的時候,小螃蟹還賴在酒店的客房里。
5:剩下我、鏡頭張、小羅、阿滿、波波三車五人。
格爾木去往西寧的途中,偶遇一輛豐田76,高速上,彼此心照不宣的停了下來,這就是喜歡越野的人,一種自內(nèi)而外的感覺,深深的吸引著同道中人。
西寧,三車托運,五人飛北京。
凌晨一點多到達北京,一下飛機,從來沒覺得北京的空氣那么溫潤。
6:我的車臺從此關(guān)閉,430.900那個熟悉的頻道再也沒有此停彼漲的聲音,有點失落,有點恍惚。
仿佛又聽到了老大的聲音“野驢,野驢”
仿佛又聽到了鴕鳥的聲音。
仿佛又聽到了廣南在介紹著他的廣南高速。
仿佛又聽到了我們所有隊員的聲音,伴隨著那些熟悉的聲音,我時不時想起一個又一個畫面。
小羅一本正經(jīng)的說,日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p>
鏡頭張裝死的說眼淚都流干了…
鴕鳥永遠的憨笑…
老大的溫厚…
哪吒表演一般拖著行李箱在湖邊說要坐飛機回家…
螃蟹永遠的嘿嘿好吃的,嘿嘿給我一根煙唄…
我知道,美好的回憶我將它保存起來。說不定哪一天,還是430.900這個頻段,它又再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