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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晶晶的季節(jié)

2016-09-07 09:42侯志鋒
北方作家 2016年4期
關鍵詞:金壇墳墓祖父

家鄉(xiāng)的前面是山,后面是山,左右還是山。我居住的那個小村叫可見屯,以前我還未出門打工前,不足二十戶人家的村莊,近年有人結婚分立門戶,增添了幾戶人,也就是二十戶左右。

村子里原先是清一色的侯姓,后來兩家的女孩子招上門女婿,因此就多了韋姓和蘭姓。

我祖父的曾祖父,原先兩兄弟,從遙遠的地方來到這個偏僻的山區(qū)里,花了大量的銀子,從本地的一戶大地主手里購了一大片荒山荒地。兩兄弟把山和地分為兩半,一人管一邊,在一座山下建筑房屋,過著世代育兒育女的農耕生活。直到解放后建立人民公社,那些土地和山林一起歸生產隊所有,后來包產到戶,才按人口分田地。

這個小小的村莊到底多少代人居住了下來?清明節(jié),我們上山去掃墓的時候才清楚的。哪座墳墓里住的是祖父,哪座冢穴里躺的是祖母,還有曾祖父、曾祖母,和他們的父親、母親、祖父和祖母。他們各自居在風吹草木蕭蕭的山頭,墳墓上荒草菁菁,山嵐中觀日出日落,夜里傾聽鳥聲和蟲鳴。只有每年的清明節(jié),我們作為他們的子孫,難得地上山為先人們掃一次墓。一群人把墓上和周圍的雜草去掉,祖先們的墳墓,才在清明亮晶晶的季節(jié)里變得光鮮了起來。

村子后背的山,我們習慣稱它為村后山。從村前看,只認為村后山是一面獨立的小山壁,其實不然,跨過村后面的小坳,沿小路一直走,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座有幾里路長的山嶺,嶺后的山頂上,有一眼大大的山洞,山洞穿過山的兩側,似明亮的一只眼睛,方圓里的人把這座山嶺稱為穿洞山。

穿洞山通向外界的那條小路,弓在半山彎上,像一條彎來彎去的蛇。站在半山腰的小路上,望見四周的群山,一座挨著一座,密不透風,每座山腳都有村莊或者小路。我們的祖先,分別埋葬在那些浩浩茫茫的群山之中。每當雨霧之中的清明節(jié),山村里的人們提著煮熟了的雞鴨鵝以及豬肉和米飯,朝那些山間小路進發(fā),去做一場大自然中的祭奠。

清明里最有口福的是我的祖父和祖母,他們兩夫妻葬在村后山下,村中的房屋集中在山下,被幾座小山包圍,我祖父留下的那間老瓦屋,就緊挨著村后山,老瓦屋間隔著一塊地就是他們的冢穴。伯伯家、我家、叔叔家,每當準備好清明節(jié)祭祀物品后,先給祖父和祖母的墳祀拜,我們清明節(jié)掃墓,是由近及遠的方式。

祖父和祖母的墳,臥在一塊干地方,兩座墳墓并肩而立。墳上面山崖遮擋,一年四季幾乎淋不到雨,那個干地方幾乎不長草,每年去掃墓都不用除草,也不用在墓頂上加土。兩座用石頭磊起的墳墓,墓頂上堆著土,圓尖的頂端。祖父和祖母在村后山腳的墳,是二葬的墳。我們家鄉(xiāng)的習俗,人死后都葬兩次,第一次葬是人剛去世時,裝在棺材里下葬,再過幾年,三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多年也好,但必須要三年以上,重新為去世的人找一塊好地方,重新下葬。二葬時要買來金壇(裝死人骨頭的陶瓷壇),把一葬的墳墓掘起,看看棺材有沒有腐爛,如果遇上好地方棺材不腐蝕,直接打開棺材蓋,把人的骨頭撿到金壇里,先從腳骨頭撿起,最后撿的是頭骨。骨頭在金壇里安置好后,蓋上金壇蓋,把金壇放到背婁里,兒孫們背起裝金壇的背婁,一群人往事先給先人選好二葬的地方進發(fā)。如果是泥地,就在土里挖一口洞,把金壇放下去,在上面用石頭磊起圓圓的墓,墓頂上堆著土。如果是石頭地,無法掘洞,直接用石塊圍著金壇磊,然后直接加土。二葬后的先人的墳墓,要比一葬豪華一些,從開始磊墓到整個過程,都是非常講究的。墓碑要找來石匠,在碑上刻字,碑文的記載,無非是墓里的人是誰,死于何年,還有他們的子孫是誰?當然有些狀況不好的家庭,請不起石匠找好石碑雕刻,墓碑上也可能沒有文字記載。

我對祖母的印象,有一絲模糊,但又清晰。我小時候爬在地上,那時還沒學會走路,記憶里好像是祖母要去世的那些時日,或許是節(jié)日里吧,我記不太清楚了,我爬在祖母的沙發(fā)邊,祖母躺在一張竹制的沙發(fā)里,叔叔用手撕著雞肉,給祖母喂食,祖母的嘴巴蠕動著,慢慢地嚼著雞肉。對祖母的印象,只是那一次了,記不起祖母去世的日子的情景,也記不起她何時去世的?

祖父的印象在我腦中是非常清晰的了,以前去趕集回來,和一位大爺同路,大爺問我是哪個村子的人,是誰的兒子?我一一照答。那位大爺對我祖父贊賞有加,從此才知道我祖父喜歡打獵。那時的祖父和附近村莊的獵人,背著獵槍,穿山越嶺打獵,打黃猄、野山羊等等。那位大爺說我祖父會法咒,獵人們在山中追趕動物,從這山追到那嶺,幾只獵狗汪汪地叫著追在獵人的前面,后來獵狗和獵人都困了,動物不知了去向,我祖父就會摘來一把樹葉,跪在地上,口里默默地念著,被追的動物就會顯現(xiàn),跑得不動了,成為獵人們的槍下物。獵人們高高興興地抬著勝利品回村,把獵物的肉分成數(shù)份,每人拿著一份回家。那時能吃一餐肉是多么高興的事兒,況且還是不容易品嘗到的黃猄和野山羊肉。我們家鄉(xiāng)的俗語“上山打獵,見者有份”,不管你有沒有獵槍,只要你見獵人們打獵了,你也上山跟著追獵物,獵物被追慌了,一見人扭頭就跑,有獵槍的人會躲在山石后,見獵物出現(xiàn)在槍口前,一槍射去,“砰”的一聲,獵物就倒下了。

那位大爺跟我講得口水沫橫飛,說最厲害的是那些野山羊,有的一槍打不死,只打傷了跑不動,這時得注意了,要補槍把野山羊打死,不能上去擒,萬一受傷的野山羊把人頂下山崖就慘了。大爺說,這主要是歸功于我的祖父,是祖父念了法咒,那些動物才跑不動的。

我不知真假,但對去世了的祖父膜拜得要命。心想祖父為什么不把這一法咒傳下來給兒孫們?我沒有吃過野山羊肉,但吃過黃猄肉,記憶中黃猄肉非常好吃,軟軟的,比牛肉馬肉還要好吃。我吃的黃猄肉,并不是祖父或者村里的獵人們去打來的,在我的記憶里,雖然村里有幾桿獵槍(后來獵槍被上交),但并沒有見父輩們打來野山羊、黃猄,他們無非是打來一些鳥或者野兔和野貓之類。

我一生也沒見過野山羊長的什么樣子,但我母親保留有一只野山羊角,那只野山羊角,到底是我母親的陪嫁物?還是父親留下給母親的?不得而知。我沒有問起野山羊角的來歷,父親英年早逝,記憶中不知父親長的什么樣子,我才幾個月大,躺在母親的懷中吸乳,父親就離開一家人而去了。那只野山羊角是寶貝,每當村里有人患頭痛癥,就來我家借野山羊角去用,用法是在野山羊角里撒點水,然后把水倒出,再往野山羊角里放一兩粒火種,然后猛地把野山羊角緊緊地置于額頭間(兩只眉毛間的上方),角里的氣就緊緊地把野山羊角緊在人的額頭上,人就像一只有角的動物,待過了一會兒,感覺頭不疼痛,就把野山羊角摘下來,額頭上就會留下一個圓圓的紅印,紅印兒幾天后才慢慢地消散。我見母親用過,村里的人也用過,我頭疼時也用過。但用得最多的是我叔叔,叔叔經常害頭疼,他頭疼時就坐在我家的火灶前,往野山羊角里放火種,然后把野山羊角緊在額頭上,頭部舒服了一些才回他的家里。

黃猄肉,是我小時候,母親帶我去舅舅家做清明時吃到的。我沒見我外公外婆長的什么樣兒,他們在我出生時早就去世了,我母親四十多歲時才生下我,聽說我父親比我母親年輕幾歲。但我的兩位舅舅,一位是大舅,一位是小舅,還有大舅媽和小舅媽,再就是幾位表哥、表姐、表妹和表弟。吃黃猄肉不是在我兩位舅舅家吃的,我的兩位舅舅不會打獵,他們的兒子也不會打,在他們家里我沒有見過獵槍。我有一位堂表哥,他祖父的父親是我曾外祖父的兄弟,他在村里的表哥字輩中年紀是最大的,我母親叫我喊他大表哥。大表哥喜歡用鐵貓(套野獸的鐵夾子)套野獸,清明節(jié)前他套來一只黃猄。我和母親剛到舅舅家,他就到我小舅家喚我母親和我到他家吃黃猄肉,他們全家人已經吃過,還剩下一大鍋黃猄肉,記憶中那一次是我吃到最美味的肉了。

我見過黃猄,那是我小時候去放牛的時候,坐在峁上望見一個高高的山頂,那座山是被火燒過的,山頂上剛生出嫩嫩的草,我看見一只小黃牛正在山頂上吃草,我用手指著說:“誰家的黃牛能爬上那山頂上吃草?!睅孜淮笕诵χf:“那是黃猄。”因此我才知道,黃猄吃草的地方,是牛不可能攀得上的地方。我沒見過村里的人們去打黃猄,因為他們知道黃猄是不易捕獲到的。我見過別的村莊的獵人追打黃猄時經過我們村莊幾次,都是空手而去。因此我又想起小時候那次去趕集,那位大爺和我談起我祖父和他獵隊的故事,感覺祖父非常的了不起。

但我的記憶中,沒見過祖父打過獵,但套鳥的手戲是祖父的傳家寶,他的手戲就傳到了叔叔的手上,叔叔家里的幾只鳥籠都裝有媒鳥,一種我認識是鷓鴣,鷓鴣也叫杜鵑鳥,每當鷓鴣發(fā)情的季節(jié),就會在坡上此起彼伏地啼叫,互相叫喚吸引著異性,“杜鵑啼血”就是說鷓鴣的故事。每當鷓鴣旺盛的時期,叔叔就云游四方去套鷓鴣,他背著兩只媒鳥去過海南島,他是小村里第一個坐輪船看大海的人。

祖父喜歡吟唱童謠,他有幾本手抄本,里面有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還有梁紅玉的故事,祖父用壯語童瑤,順口地把它們背誦下來,他不光背誦古故事童瑤,還吟唱放牛的童謠。那時兩三歲的我,坐在叔叔的家里,祖父懷中抱著堂妹,一面吟唱著童瑤,我就坐在一邊靜靜的聽。

記得祖父很嚴厲,經常責罵我,也許是我小時候太搗蛋的緣故。我經常和比我大一歲的堂姐打架,也經常打堂弟。每當看到村子里哪家門口站著和我一樣大的童年伙伴,我就跑過去把他們打哭。直到我四歲時,大堂哥當小學教師,把我?guī)г谏磉?,和他一起上學校,我才沒和村里的那些伙伴打架,我比他們早幾年讀書,他們七、八歲時才讀。

祖父和祖母靜靜的躺在村后山的山腳下,去給他們做清明的,有堂哥堂姐堂弟堂妹,還有哥哥和姐姐,堂姐夫和姐夫,大姑媽、小姑媽,還有姑父,如果姑媽姑父們沒時間,表姐和表哥們就會來,一群人高高興興、熱熱鬧鬧地去做清明。

做清明時不光給死人燒紙錢,還在他們的墳墓上插上紙幡,紙幡是由幾張白紗紙疊加起來剪好的,打開來就形成一串呼啦啦的紙幡。去砍來一根小樹樹,插在墓頂上,然后把紙幡懸掛在樹枝上。那些紙幡,每家一串,我家、伯伯家、叔叔家、還有姐夫和堂姐夫們的,兩位姑媽家的,幾大串白白的紙幡掛滿祖父和祖母的墳墓上。清明時可以從墳墓上的紙幡看出,誰的子孫多,墳墓上的紙幡就多。

我們在祖父的墓碑前擺上祀品,然后在祖母的墓前插上一排點燃的香,算是請祖母過來和祖父同食了,要不然就在祖母的墓碑前擺放祀品,在祖父墓前插上一排香,請祖父過來跟祖母同食。祀品是我家和伯伯、叔叔家各自帶來的熟雞、熟鴨,還有熟豬肉、酒、米飯和艾糍粑。清明節(jié)里艾糍粑是每家必須要做的,外嫁的女兒們回家做清明,必須把一些艾糍粑當回贈的禮品送給她們。

清明時節(jié)的路上,外嫁的兒女們,她們挑著雞啊鴨啊酒啊,那些雞和鴨,不光給父母家一只,還給伯伯和叔叔們每家一只,如果哥哥和堂哥分居了,還給他們每家一只。做女兒真不容易,逢年過節(jié)回外家還要很多開支。

清明節(jié)里大多下雨,每當雨一停的時候或者細雨蒙蒙中,村子里的人各自祭奠完各家的墳墓后,兄弟姐妹們就集中在一起,各人戴著一頂雨帽,手拿一把鐮刀,挑著祀品,朝著我們共同的祖宗所居住的山上進發(fā)了,一群兄弟姐妹中,不光是我們侯姓的人,還有韋姓和蘭姓的人。

踏上幾里路的山外,小道兩邊的草叢和樹葉上水珠晶晶閃亮。走在前面的人折來一把樹枝,拍掉草叢上的雨水,那時我們都爭先當先鋒,一直用樹枝掃小徑兩旁的雨水,一直掃到祖先們的墳邊。

一群人用鐮刀給祖先的墳墓周圍除草,有的用雙手在墓頂上直接拔。把墳墓周邊的草除干凈,在墓前點上香,擺上祀品,然后燒紙錢,給墓頂插紙幡,然后放炮竹。

墓前的香火煙,裊裊地升起,溶入山間的霧色中。清明節(jié)里,炮竹聲零零落落地不斷地在山間里回蕩。站在遠處望,幾乎每座山頭都有無數(shù)的墳墓,滿山紙幡飄飄。

路上,不斷地看到挑著祀品的人,或是坐在馬車上的人,人來人往,有人從幾十里外的地方走來,又從幾十里外的地方走去。那是我小時候眼里的情景,當然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人們把小車或者摩托車開到山下,才爬上山去拜訪祖先。

在我的記憶里,雨濛濛的清明里,有一對姐弟站在山下,雨越下越厚,路滑,姐姐和弟弟上不了山,只好在山下路邊的一塊巖石下點上香火,擺上祀品,姐和弟用雙掌圍著嘴巴向山上高呼:“爺爺啊,我們上不了山,您就下山來吃飯吧!”這當然不是關于我的故事,是別人的故事,我們是在路上遇到她們姐弟倆的。那時我問哥哥姐姐們:“她們雨天路滑上不了山,不知道等天晴朗時才上山嗎?”姐姐哥哥們說:“等天晴朗了清明節(jié)就過了?!?/p>

算起來還是我們厲害,我曾祖父就葬在我們村左邊的一座獨立的山上的巖石下。那座山的路非常陡,連羊都難上,路幾乎不叫做路,是順著那些石崖上一級級往上攀。但曾祖父也是最有口福,我們清明祭奠都是由近及遠,他居在村邊的山上,自然也先祭奠到他了。

我雖然沒有認識父親的模樣,但父親葬在小學校后面鳳凰山的山腳下路邊的一塊高地上,每當上學放學,我都能看到父親墳墓靜靜的臥在高地上。放牛時,我也經常坐在父親的墓頂上。直到有一天,我和哥哥發(fā)現(xiàn)父親的墓頂有些陷了下去,母親和伯伯說,得給父親找一個新家了。選了一個好日子,買來了金壇,就去給父親掘墓,那時是大姐夫給父親撿骨頭的,大姐夫說棺材還沒有爛,父親一葬的地方是個好地方。聽村里的大人們說父親長得高大,說話有些口吃,但父親又是個喜歡愛開玩笑的人。韋姓的庭芳哥說我父親是他師傅,這時我才知道父親是一位編制竹具的高手,他不光留給我們母子一間高大的瓦房(老瓦屋后來被哥哥倒掉,在老瓦屋的地方重起了樓房),父親在屋前種植許多水果樹,我們在水果成熟的季節(jié)里都能飽嘗父親給我們貢獻的果實,父親還給家里留下一大堆編織的竹具,籮筐、背婁、竹籃等等。母親最喜歡那兩只大竹籃,一直把它懸掛在灶上有煙火的地方,需要時取下來用,不需要時又掛上,那兩只竹籃母親用了一世都沒有爛。

父親二葬的地方是村后山下,離祖父母也就是父親的父母親墳墓不遠,就在我叔叔家后面的一塊地邊。我叔叔經常害頭疼,有一次他來我家和哥哥聊天,說叔娘去問巫婆,巫婆說叔叔頭疼的原因是父親埋葬在叔叔的屋后,父親有時經常煩他,因此頭疼。那時我已經讀了一年半的初中輟學在家,我和哥哥知道叔叔迷信,再加上蘭姓的一戶人家開了一條馬車路,路修過父親的墳前,牛群和羊群經常經過那條路,調皮的羊經常爬到父親的墓頂上,把石塊踩落。家里就說,順著叔叔的意思吧,重新把父親葬到別的地方。

地理先生給父親找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在舅舅村前不遠的馬鞍山上的一個小巖洞里。那時我已經長大,把父親的金壇裝在背婁里,背起父親,撐開一把遮陽傘,溫暖的父親在我背后沉沉地朝著馬鞍山上進發(fā)。

我小舅以前當過鄉(xiāng)長,后來因兩腳萎縮不能走路,只好把一張板凳墊在屁股下,屈蹲的雙腳往前跳,一手抓著屁股下的板凳,像青蛙一樣跳著走路。聽見父親葬上他們村前的馬鞍山上,非常高興,他說十多年沒有看到他姐夫了,就雙腳蹲著跳,一手拿著屁股下的板凳,一路艱難地跳往馬鞍山上去看父親。我們聽到表哥和表姐說到他的事,都深受感動。再以后,小舅要去馬鞍山上見我的父親,表哥都會背著他去。

再后來,舅舅也去世了,每當清明節(jié),山上又多了一個祭奠的墳墓。

我打工在外,哥哥和姐姐、姐夫們又給父親重新找了一個離家近的地方安置,父親就住到了我兒時經常放牛的村后面的峁上,日日夜夜地守望著小村。

每當清明節(jié)里無假回家祭奠父親和祖先們,只能在清明節(jié)里想著清明里的物事,清明時節(jié)的雨水經常在我的眼眶里打濕。

侯志鋒

壯族,作品曾在《廣西文學》《芳草.潮》《佛山文藝》《黃金時代》《打工文學》《椰城》《金山》等報刊發(fā)表小說、詩歌、散文多篇,廣西作家協(xié)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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