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高旺［淮北師范大學，安徽　淮北　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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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林漫錄

歐美女性文學中的“天使”與“妖婦”

⊙孟高旺［淮北師范大學，安徽淮北23500］

摘要：女性文學批評一直是研究女性文學作品的一種文學觀點，生活在父權(quán)社會下的女性一直是備受大家關(guān)注的。本文首先從理論上介紹女性文學中的一些女性文學觀念、女性寫作權(quán)利等；其次，從女性人物形象“天使”系列與“妖婦”系列結(jié)合作品分別論述；最后，圍繞在父權(quán)思想下，女性形象的“天使”與“妖婦”分別賦予怎樣的思想進行論述。

關(guān)鍵詞：女性文學批評“天使”系列“妖婦”系列人物分析

在歐美傳統(tǒng)文化的影響下，女性的社會地位比較低下，在文學的創(chuàng)作中女性形象都受到了父權(quán)思想的影響，特別是在男性作家作品中所出現(xiàn)的女性形象都是與社會女性角色之間存在巨大差異的，反映出這些男性表達自身對于女性性別歧視以及對于自我所處男權(quán)地位的一種肯定。

一、女性寫作的空間

女性文學是女作家基于性別主體意識、性別視角表現(xiàn)的關(guān)注女性命運、女性情感、女性生命的文學，或者是基于超性別意識、超性別視角表現(xiàn)的包括女性生存在內(nèi)的、具有人類普遍意義的文本。本文涉及關(guān)于女性文學的女性文學批評、女權(quán)寫作觀念就是基于女性文學觀點而進行論述。

（一）女性文學概念

女權(quán)主義又稱為女性主義，是社會生活活動中圍繞女性的基本生活經(jīng)歷以及活動目的的一種社會活動。研究女權(quán)主義的作家麗貝卡·韋斯特，她在1913年帶有諷刺意味地說：“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我代表出或逆來順受或妓女的觀點，人們就說是女權(quán)主義者。”可見女權(quán)主義其核心就是提倡社會生活中男女之間的平等性，打破男權(quán)占主導女權(quán)屬于從屬地位的一種思想?！芭畽?quán)主義”一直沒有人給出一個確定解釋。1986年，有人對女權(quán)主義作了如下解釋：“女權(quán)主義的確包含了關(guān)于女性的復雜概念，女權(quán)主義可以有自己的歷史、自己的經(jīng)歷以及自己的思想，但是女權(quán)主義者卻不能主張在影響婦女的問題上擁有廣泛的興趣或著作權(quán)。因此，女權(quán)主義可以稱為一個領域，但是它不能將婦女作為自己的領域?！?/p>

1938年創(chuàng)作于法蘭西主義和日漸逼近的戰(zhàn)爭的陰影下的《三個基尼》中，弗吉尼亞·伍爾夫也許對任何“主義”都感到不安，所以堅決抵制這個字眼。她堅稱任何詞匯都無法準確概括這股“19世紀反抗父權(quán)”的力量。很顯然伍爾夫這樣表達是與早年同布盧姆斯伯里團體成員交往分不開的。弗吉尼亞·伍爾夫認為：“那些19世紀的婦女是你們這場運動的先鋒。她們當時反抗父權(quán)制國家的暴政，正如你們時下反抗法西斯國家的暴政一樣。”

（二）男女權(quán)利平等

對于女性獨立權(quán)利以及男女平等權(quán)利的追求與宣傳，著名的英國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為其所認定的女性精神世界訴求的權(quán)利而吶喊，女性怎樣在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獲得獨立以及獨立處理各種事情，女性該怎樣擁有獨立的思想等內(nèi)容都寫到了其作品中，并且在其作品中還附上了對這些問題的思考。雖然弗吉尼亞·伍爾夫患有嚴重的抑郁癥，但是其一生都在不斷地通過講座、寫作以及參加女性主義活動的形式來宣傳自己對于女性運動的支持。在其作品中她不僅對那些男性作者所虛構(gòu)的屬于附屬地位的女性角色的這種行為進行了批判，而且在實踐寫作的過程中以及在生活中與這些男性作者進行對抗，她抱著要解除男權(quán)至上的思想的信念，強烈而渴望地要為解決現(xiàn)實生活中男女不平等的嚴重問題而奮斗終生。按照女性在生活中所起的作用，婚姻、家庭、孩子這三者作為構(gòu)成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都是以圍繞女性為中心而存在的，只有在生活中真正尊重女性的社會地位，肯定女性所存在的社會價值，女性平等才能在社會中獲得男性的認可，這里所說的男女平等主要指的是精神上的平等。

（三）女性寫作權(quán)利

在女性寫作層面上，男性和女性也應該是完全平等的。在女性作家描寫女性文學作品中，弗吉尼亞·伍爾夫?qū)τ谂詫懽鞯纳鐣匚贿M行了明確的說明，女性寫作是一種獨立存在的：與男性寫作截然不同的一種“性別寫作”，可以說從弗吉尼亞·伍爾夫開始，在文學創(chuàng)作領域出現(xiàn)了向以男性寫作為主要形式的文化創(chuàng)作的挑戰(zhàn)。婦女必須向婦女學習，這說明了在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女性創(chuàng)作的重要意義。

在維多利亞時期，當時的社會注重女性淑女形象的塑造，嚴重阻礙了女性自由觀點的表達。弗吉尼亞·伍爾夫在成長的過程中也受到了這種淑女意識的熏陶和影響，但是在其內(nèi)心深處有著強烈對社會生活狀況表達自身觀點的愿望，一方面是世俗社會的制約，另一方面是自我內(nèi)心自由意志的膨脹，這就使得弗吉尼亞·伍爾夫經(jīng)常處于矛盾之中，無法對自身那種復雜的思想狀況進行表達，而且受相關(guān)習俗的影響，在當時社會習俗中女性就應該中規(guī)中矩地處于家庭之中，無論是思想、行動還是具體的言語表達都不能有獨立的意志。況且當時的社會觀念認為女人出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所以在勃朗特姐妹寫作的過程中，為了使得自己的文學作品能夠順利地被世人看到，她們只能使用男性化名對其作品進行署名。

二、“天使”與“妖婦”人物形象論述

男性寫作作品中所出現(xiàn)的女性形象都是與社會女性角色之間存在巨大差異的，是這些男性表達自身對于女性性別歧視以及對于自我所處男權(quán)地位的一種宣揚。吉爾伯特和格巴的女權(quán)主義名著《閣樓上的瘋女人》著重對男性作品中“天使”與“妖婦”這兩種虛擬的形象進行了研究。

（一）“天使”與“妖婦”人物形象的特點

在父權(quán)制社會下的女性人物形象的“天使”形象被描寫為溫柔、美麗、順從、貞節(jié)、無知、無私的特點，像帕美拉、約娜等這些女性形象都從不同角度對這些女性的善良美麗進行了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而“妖婦”形象則被描寫為淫蕩、風騷、兇狠、多嘴、丑陋、自私的特點，如在美狄亞、喬德魯斯等惡毒形象的描寫過程中，都圍繞著其內(nèi)心狠毒、為人不善等特點進行展開。

（二）“天使”形象系列作品分析

受到傳統(tǒng)世俗以及文學環(huán)境的影響，文學作品中的那些淑女典型和完美天使承擔了妻子、母親或者是女兒的角色，但是永遠都不是真正的女性自己，都只是男性功成名就的犧牲品和附屬品而已。正如珀涅羅珀、安德洛瑪刻、苔絲德夢娜、帕美拉、約娜、吉提與娜塔莎等女性代表。

在希臘神話作品中出現(xiàn)的珀涅羅珀這一女性形象，是歐美文學作品中天使人物形象的典型代表，在生活中她放棄了對自我生活的選擇，對作為女性的自我進行自我摧殘和自我意識的放棄，完全依賴于丈夫的社會地位和成就，與其丈夫的那種追求自由生活、追求實現(xiàn)人生價值的人物形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珀涅羅珀那種對丈夫的無限期盼和等待。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自我獨立意識的女性形象，正是這份癡情的等待和依賴成就了一個對愛情忠貞、純真善良的天使婦女的形象。

安德洛瑪刻是悲劇《安德洛瑪刻》的悲劇的主人公。在這部悲劇里，拉辛譴責那些物欲橫流、喪失理性的貴族人物。安德洛瑪刻同那些貴族們所不同的是她在感情層面和理性層面之間的認識是不相矛盾的。為了表達對死去丈夫的懷戀和忠貞，她選擇不再婚嫁，并把她唯一的兒子作為自己最大的依賴。在這一人物形象中，安德洛瑪刻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感情是強烈的，無可非議的。同時，她有高度的理性，當自己深愛的兒子就要被希臘人殺害時，為了挽回自己兒子的生命，她不得不舍棄自己一直視如生命的貞操。在與皮洛斯結(jié)婚的時候，為了給以后孩子提供安全有保障的生活，她要求皮洛斯宣誓從此以后把孩子當作他們自己的親生孩子看待，最后他在皮洛斯宣誓后，看到自己兒子已經(jīng)獲得了皮洛斯的保證，于是選擇了自殺，從而保住自己的貞潔。整部作品中，安德洛瑪刻以其善良、勇敢和理性獲得了觀眾最多的同情和贊賞。

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之一的《奧賽羅》，不僅是愛情和人文理想被毀滅的悲劇，也是一部女性命運的悲劇。莎士比亞在戲劇《奧賽羅》中刻畫了一位深受父權(quán)思想影響，但卻一直努力抗爭著的女性——苔絲狄夢娜。苔絲狄夢娜年輕貌美，出身高貴，是威尼斯元老勃拉班修的獨生女兒。她單純善良，卻最終成為父權(quán)社會的犧牲品。她把自己的生活全部寄托在丈夫身上。她總是稱呼奧瑟羅“我的主”，“你的身子不舒服，我很懊惱”這些話語充分體現(xiàn)了她的屈從懦弱。苔絲狄夢娜與丈夫的關(guān)系就如同子女與父母的關(guān)系一般，丈夫可以對自己如同家長對子女一樣進行管教和懲罰。即使是到了苔絲狄夢娜生命的盡頭，她也只會用淚水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和對丈夫的順從，而不是自我意識的表達，她的一生都在為丈夫的存在而活著。

小說《一生》講述的是約娜對于幸福求而不得的一個故事。該作品中的主人公約娜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著關(guān)心自己的善良父母。在修道院生活了一段時間后，剛進入社會的約娜對美好的愛情充滿了無限的期待，正好遇到了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子爵于連，所以約娜對于連一見傾心。在兩人戀愛三個月后，約娜自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于是兩人就舉行了婚禮，可是婚后沒多久藏在虛偽面目下的于連就顯示出了真面目：貪財好色、自私吝嗇。當時他之所以接近約娜就是看重了約娜的家產(chǎn)和美貌。約娜心中那個一直崇拜依賴的好男人形象突然崩塌，約娜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對于愛情美好的期待瞬間完全幻滅，但是此時的約娜仍然希望于連可以盡到一份丈夫應盡的義務，對彼此之間的愛情保持忠誠，所以約娜一直忍氣吞聲地伺候著丈夫，但是就這樣最卑微的希望在不久之后就破滅了，于連不僅在婚后不久強奸了約娜的侍女，致使其懷孕，而且在外還與多位情人偷情。于連在與伯爵夫人偷情時被憤怒的伯爵殺害，此時約娜不僅對自己一直希冀的愛情完全失去了信心，而且也不得不面對失去丈夫的悲痛，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孤獨、無助的婦女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兒子身上，對兒子的要求有求必應，完全采用溺愛的形式對孩子進行撫養(yǎng)，在兒子長大之后不僅沒有成為約娜的希望，而是整天與妓女、混混鬼混，想盡辦法騙取約娜僅有的財產(chǎn)，此時的約娜只能變賣掉自己唯一的白羊山莊，在遭受到兒子不成器的打擊之下，約娜對生活已經(jīng)沒有任何希望和念想，孤獨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約娜的一生完全就是寄托在丈夫和兒子這兩個男人身上，對自己的生活完全沒有自我的計劃，最終只能任由這兩個男人擺布自己的生活。單純善良的約娜只是想簡單地得到婚姻的幸福，但是為什么自己付出了一切且最終卻落得如此悲劇的下場呢？在該作品中作者沒有明確說明原因，但是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造成約娜不幸福的原因除了社會的因素之外，最關(guān)鍵的還是其自身的因素。當時社會中男權(quán)主義盛行，婦女的社會地位較低，男性即使在結(jié)婚之后仍然可以為所欲為。另一方面是約娜自己生性懦弱以及無自我意識，完全把自己生活存在的意義寄托在丈夫和兒子的身上，而沒有發(fā)現(xiàn)自我存在的價值。

（三）“妖婦”形象系列作品分析

在西方文學中作為天使人物形象的對立面——妖婦是自私、淫蕩女人的代表，這些女性人物代表如克呂泰墨斯忒拉王后、美狄亞、麥克白夫人、喬德魯斯等。

作為社會犧牲品的美狄亞對于自己所做出的犧牲不甘心，她要讓那些背叛了自己讓自己無法幸福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方面他表現(xiàn)出來的堅決、果斷在作品中是很容易發(fā)現(xiàn)的，但是與此同時又暴露了美狄亞的殘忍。因此，美狄亞的“妖婦”形象首先在于她有一顆極強的報復心，并且手段殘忍、兇暴。她為復仇做了極好的策劃，在選擇殺死對方所采用的手段中，美狄亞不知道該選擇哪種方法才會使得對方更加痛苦，最后她選擇使用毒藥和巫術(shù)害死了國王。另外為了加倍折磨伊阿宋，美狄亞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在這過程中她也有過短暫的猶豫，但立刻被復仇的心所湮滅：“無論如何，他們非死不可！既然要死，我生了他們，就可以把他們殺死。命運既然這樣注定了，便無法逃避。”在整個復仇過程中，美狄亞表現(xiàn)得極為果斷，伊阿宋來看望美狄亞，希望通過一種物質(zhì)的補償來彌補自己對美狄亞母子的欠缺，美狄亞果斷地拒絕：“我用不著你的補償，也不接受你什么東西，你不必送給我，因為‘一個壞人送的東西全沒用處’。”直到伊阿宋最后乘車離去，美狄亞都沒有一點悔過之心。

塑造美狄亞另外一面“妖婦”形象還在于她有對自己作為女人的無奈，更有與不公命運抗爭的勇氣。她自己曾說道：“女性最大的不幸就在于購買丈夫作為自己的主人。但是，如果不去購買丈夫，那又是更可悲的事?！彼蛱焐駟柕溃骸鞍。嫠?，為什么只給一種可靠的標記，讓凡人來識別金子的真?zhèn)?，卻不在那肉體上打上烙印，來辨別人類的善惡？”可以看出當時女子對丈夫的依賴，可是當她為了丈夫拋棄所有的時候，丈夫卻要去娶別國公主為妻，這引起了美狄亞極強的報復心，“在面對別的事情的時候，女人總是表現(xiàn)得膽小如鼠選擇忍氣吞聲，但是在受到丈夫欺負的時候，女人的心會變得無比的狠毒”。于是她對伊阿宋進行了一系列報復。

麥克白夫人是莎士比亞悲劇小說《麥克白》主人公麥克白的妻子，在該作品中麥克白夫人是一個殘忍、狠毒的婦女形象，展現(xiàn)出了人性中骯臟的一面，這種自私、惡毒的人性特點使得麥克白夫人最終造成了麥克白的悲劇。在麥克白夫人行兇之后，在面對質(zhì)疑的時候，竟然能安然自若地說道：“我們的雙手現(xiàn)在是同樣的顏色了?！币虼嗽谝欢ǔ潭壬峡梢哉f，原來麥克白夫人的心地是善良的，是在幫助實現(xiàn)丈夫欲望的過程中逐漸被改變的，用自私、冷酷作為武器保障野心的實現(xiàn)，其表現(xiàn)構(gòu)成了她丈夫野心的背后驅(qū)動力。

《哈姆雷特》中的喬德魯斯是丹麥王子哈姆雷特的親生母親，故事剛開始哈姆雷特的父親突然離世，在父親去世不久之后原來的王后就與新國王結(jié)婚了，這兩件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引起朝中人們的議論，一些大臣認為喬德魯斯輕率無情，居然嫁給了可憎卑鄙的克勞狄斯。這在莎士比亞時代被認為是“亂倫”的，因此，這兩件事令他們懷疑新任國王克勞狄斯有先篡位后娶嫂的目的，通過卑鄙的手段害死了前任國王。喬德魯斯被人認為是不守婦道的女人。

三、女性形象賦予父權(quán)思想論

封建社會中，女性地位低下，一直備受男性的歧視，在文學作品中必然不會有好的印象。因此，這兩類女性形象或多或少的在男性作家心目中有他們自己的認識，是一種男權(quán)思想的延伸。通過以上男性作家作品中所塑造的女性人物形象的分析，無論是天使還是妖婦的人物角色的塑造，都對真實生活中的女性形象進行了曲解。

在父權(quán)思想主導的社會中，女性一直被作家認為是從附屬于男性的“天使”或者同男性所抵抗的“妖婦”代言。

（一）“天使”是父權(quán)文化對女性的期待、幻想

對于上文論述的珀涅羅珀等這類女性“天使”形象，雖然她們所處的國家、社會環(huán)境不盡相同，但是在這些人物身上存在著一些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她們都是歐美文學中淑女模范的典型。因而在《閣樓上的瘋女人》著作中，美國作家吉爾伯特和格巴提出，塑造這種天使形象的人物角色，是男性審美欲望得以表現(xiàn)的一種具體形式，是對婦女權(quán)利的一種不尊重。這些作家塑造她們時都毋庸置疑的將珀涅羅珀等看成是男性生活中的犧牲品和社會附屬品，是實現(xiàn)自身男權(quán)領導欲望的一種表達。

（二）“妖婦”對父權(quán)文化構(gòu)成一種威脅、挑戰(zhàn)

“妖婦”的形象與“天使”形象完全相反，希臘悲劇《美狄亞》中的美狄亞、《俄瑞斯忒亞》中的克呂泰墨斯忒拉王后這些所謂的“妖婦”們被男作家刻畫出一副不肯順從，不愿放棄自我，不恪守婦道的形象。例如，對處于英雄時代男權(quán)的陰影之下的美狄亞而言，女性被社會教條嚴格地束縛起來。愛與恨對于女性來說，是種絕對的奢侈品。盡管社會環(huán)境這樣，但美狄亞為了伊阿宋放棄了公主高貴的身份，做了自己國家的叛徒，勇敢地去追求愛情。她不甘心被擺布、被壓迫，也可以稱得上是敢愛、思想自由的女性。沖破一切束縛，追求現(xiàn)世的自由和幸福。美狄亞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做回了真正的自己，成為一個完整的女性。對于這類女性形象而言，在男性角度看來卻是一種威脅與挑戰(zhàn)。因為，這些“妖婦”被作家描寫成了令常人所感覺到的厭惡和恐懼的女性形象，然而，在現(xiàn)代女性主義看來，這類女性形象實際上正是女性創(chuàng)造力對男性壓抑的一種反抗形式。

四、結(jié)論

生活在20世紀初的英國，弗吉尼亞·伍爾夫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男女不平等的現(xiàn)狀。從女權(quán)主義的觀點來看，弗吉尼亞·伍爾夫反對流行文學對婦女的描述，作為女性作家的她更注重的是給予女性更多的思想，對其心靈深處的愿望進行表達和吶喊。所以她的作品中表現(xiàn)出的是弗吉尼亞·伍爾夫?qū)τ谂詸?quán)利的尊重以及怎樣保障女性在社會中得到真正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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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高旺，碩士，淮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大學英語教學、英美文學。

編輯：曹曉花E-mail:erbantou2008@163.com

基金項目：本文系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教育部重點課題“大學英語課程文化差異教學研究”（GPA115004）；安徽省人文社科項目“教育生態(tài)學視角下安徽省高校青年外語教師發(fā)展研究”（SK2013A175）；安徽省優(yōu)秀青年人才基金“布迪厄社會實踐論視閾下翻譯社會學研究”（項目編號：2012SQRW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