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瑞
二年級暑假的一天,我原本計劃和媽媽一起去西安旅游,可是很不幸,就在出發(fā)的那天上午,我發(fā)起了高燒。
以前我生病的時候,都是媽媽和外婆悉心照顧我,因為爸爸一直在外求學和從事科研工作,幾乎不在我身邊。這次我發(fā)燒,媽媽很是焦慮。她對爸爸說:“老公,要不我和兒子一塊兒取消航班,我留下來照顧他。”爸爸卻對媽媽說:“這幾年你太辛苦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去旅游,我又正好在家,兒子也這么大了,你就放心去吧,兒子我來照顧!”于是,媽媽就在將信將疑中按原計劃出發(fā)了,家里只剩下發(fā)高燒的我和沒有經驗的爸爸。
媽媽走后,爸爸立刻給他的醫(yī)生朋友打電話。那位叔叔告訴爸爸要給我吃退燒藥,還要進行物理降溫,食物也要吃清淡的。爸爸好像不太明白什么叫物理降溫,那位叔叔又給爸爸講解了一會兒,大意是要爸爸給我泡澡,在腋下夾冰,在額頭冷敷。
放下電話后,爸爸好像有了底氣。他先哄我喝下退燒藥,接著去衛(wèi)生間往浴缸里放水,還把冷水盛好放進冰箱的急凍室里凍著。浴缸的水接了一半時,爸爸把我輕輕地抱進浴缸里。他一邊溫和地問我水溫如何,一邊不斷地將水輕輕地灑在我露出水面的肩膀上,還用毛巾將少量的水慢慢地擠到我的頭上。
在浴缸里泡了一段時間后,爸爸把我抱出來,先用浴巾把我身上的水擦干,然后把我放到床上。他把凍好的冰用兩個干凈的食品口袋裝好,又在袋子外面分別包了襪子,最后又用幾層薄布將襪子也包了起來。他微笑著對我說:“兒子,我要將這兩個‘冰炸彈放到你的腋下去,它們不會爆炸,反而會涼涼的,很舒服。我知道你怕癢,但你是男子漢,要忍住,OK?”我點了點頭。爸爸把兩個“炸彈”放到了我的腋下,雖然很癢,但真的很舒服。接著,爸爸用毛巾在我的額頭和太陽穴的部位不停地冷敷,一次,兩次……水換了一盆又一盆,他不停地在房間里進進出出,額頭上全是汗。
在持續(xù)了大約兩個小時的物理降溫后,爸爸又問我:“兒子,想不想吃點兒東西?”我點點頭。三四十分鐘后,爸爸端著一小碗稀粥進來了,粥里面還有削得像玉米粒大小的蘋果粒。爸爸用小勺子舀起稀粥,先吹了幾下,又試了試溫度,然后再喂給我,那時的爸爸,動作簡直比媽媽和外婆還要溫柔。
在爸爸的精心照料下,我的高燒在一天后漸漸退去了。都說爸爸的愛如山般雄偉、粗獷,可我卻覺得,爸爸的愛也像水一般溫柔。
重慶市沙坪壩區(qū)大學城人民小學五(4)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