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奧蘭多“脈動”夜總會的血跡未干,巴黎又現(xiàn)“刀光劍影”。當(dāng)?shù)貢r間6月13日,法國一警局副局長在巴黎郊區(qū)自家門前遇刺。兇手隨后潛入其住處,殺死了該副局長的同居女友,在與警方對峙數(shù)小時后被擊斃。英國《鏡報》的報道稱,兇手曾一度宣稱效忠“伊斯蘭國”(IS)。
又一場獨狼式的恐襲。15年前,恐怖分子駕駛的飛機撞向紐約世貿(mào)大廈,恐怖襲擊成為這個世界揮之不去的噩夢。當(dāng)美國戰(zhàn)機在阿富汗、伊拉克傾瀉下成千上萬噸炸彈之時,有不少人相信,這仍然是一種有形的戰(zhàn)爭——只要端掉敵人的老窩,就可以輕松地鳴鑼收兵。
但是,15年過去了,阿富汗、伊拉克被炸得千瘡百孔,甚至連本·拉登都被擊斃,但恐怖襲擊不僅沒有從有組織的戰(zhàn)爭中退去,反而又衍生出一系列神出鬼沒的獨狼式游擊,形式變得更加神秘莫測,勝利依然遙遙無期??植乐髁x如影隨形卻又蹤跡難覓,某一個狠毒的殺手此刻不知正在哪個黑暗的角落逡巡。
“獨狼”的動機成為熱門話題。信仰與價值觀的差異,成為一些西方媒體最具傾向性的解讀視角。“這是對自由社會的攻擊”,一些西方媒體認定,恐怖襲擊的目標是美國和歐洲社會堅守的價值觀和信仰,是西方社會賴以生存的基礎(chǔ)。
似乎給這些獨狼套上一頂政治或宗教的帽子,就可以找到恐怖襲擊的根源?;蛘?,就能讓人們重新凝聚在價值觀的旗幟下,并緩解西方知識界渴望找回“精神家園”的心理壓力。
這樣的劃分更像是作繭自縛,那些原本因為各種原因而走向極端的恐怖分子因此被“捏咕”到一起,更多有極端思想的人也更“便捷”地就此找到歸宿。這正是IS那樣大張旗鼓宣揚意識形態(tài)之分的恐怖組織求之不得的。
更大的危險在于,劃分自由社會與非自由社會,本身就隱含了確定恐怖分子的雙重標準。如果西方或是采取了被西方認同的政治模式的國家被劃為“自由社會”,自然也就會出現(xiàn)對恐怖襲擊緣由的不同解讀。某些西方媒體將包括中國在內(nèi)的一些發(fā)展中國家的反恐稱之為“暴力壓制”;去年,法國一女記者竟將新疆暴恐事件說成是“軍人和警察占領(lǐng)區(qū)的起義之舉”,就是如此劃分的一個結(jié)果。
恐怖分子的成因是復(fù)雜的,有宗教因素,也有很多非宗教因素。他們之所以是恐怖分子,不是因為他們信奉的宗教不同、國別不同,或民族不同,而是因為他們的恐怖行為違犯了人類生存的底線,他們不應(yīng)當(dāng)僅僅只是攻擊“自由社會”的恐怖分子,理應(yīng)是全人類的公敵。
目前,西方國家經(jīng)濟不振,治理失效,民意散亂,人心思變,民粹主義泛濫,這些都為極端思想的滋長提供了條件。突出強調(diào)恐怖分子的意識形態(tài)歸屬,也許能在一定程度上的收攏人心,但是,將反恐意識形態(tài)化,又必然會助長極端思想的蔓延和恐怖組織的發(fā)展。這樣的惡性循環(huán),正在不斷地磨損著西方反恐的能力。
美國和法國的獨狼襲擊事件發(fā)生后,西方不少媒體再次認識到了加強全球反恐合作的重要性。但是,以意識形態(tài)來劃分反恐,實際上決定了他們在全球反恐合作中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