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軍+趙天英
《西夏文物·甘肅編》是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西夏學界的翹楚史金波先生為第一負責人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特別委托項目“西夏文獻文物”重大子課題的項目成果,于2015年7月正式出版?!陡拭C編》共有6冊,分為9卷,包括遺址卷、金屬器卷、陶瓷器卷、石刻石器卷、木漆器卷、造像繪畫卷、織物卷、文獻卷、建筑構(gòu)件卷。除了文獻只收錄了具有代表性的16件以外,其他文物基本全部收錄,共計654件,對每一件文物逐一描述,以高清圖片展示文物的各個面,另外對66處遺址做了詳細描述。
甘肅省文化廳副廳長、甘肅省博物館館長俄軍研究員擔任《西夏文物·甘肅編》主編。俄軍研究員從事文物考古工作多年,尤其長于對甘肅藏西夏文物的研究。憑借在文博部門工作的豐富經(jīng)驗,他聯(lián)系甘肅的西夏文物館藏單位,組織課題組全體成員,歷經(jīng)3年的辛勤工作,終于完成了《西夏文物·甘肅編》的編纂工作。
西夏的主體民族是黨項族。甘肅是歷史上黨項族活動的主要區(qū)域之一。早期的黨項族主要活動于今青海省東南部、四川省西北部廣袤的草原和山地間。唐中葉以后,拓跋氏已割據(jù)陜北,建立了地方政權(quán)。唐末,因鎮(zhèn)壓黃巢起義軍有功,賜姓李,領(lǐng)有夏、銀、綏、宥四州地,包括今陜北及內(nèi)蒙古黃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區(qū)。1002年李繼遷攻占靈州,改稱西平府。靈州不但富庶,而且自古為交通要地,是中原王朝與西北少數(shù)民族交接的一個區(qū)域中心。李繼遷占領(lǐng)靈州在一定程度上隔斷了北宋與河西吐蕃、回鶻及西域各國的往來,打開了進入河西走廊的大門。1028年,黨項族首領(lǐng)、夏國王李德明的兒子李元昊攻打回鶻,占領(lǐng)了甘州,改為鎮(zhèn)夷郡,并立宣化府。1032年攻河西吐蕃,得涼州,置西涼府,是西夏的高級行政區(qū)。1036年,李元昊攻回鶻,取瓜、沙、肅三州,消滅了歸義軍政權(quán),這樣,黨項政權(quán)控制了整個河西地區(qū)。1038年李元昊稱帝。此后,李元昊又攻占蘭州及諸羌,形成“南掠地至馬銜山,筑城瓦川、凡川會,留兵鎮(zhèn)守,絕西蕃與中國相通路”的局面。西夏時期,甘肅的黨項部族主要分布在慶州(今甘肅慶陽西峰市)、環(huán)州(今甘肅環(huán)縣)及河西走廊地區(qū)。西夏自立國至崇宗統(tǒng)治時期,與遼、宋、吐蕃之間時有領(lǐng)土爭端,因而其疆域有所變化,涉及西夏在甘肅的屬地。宋朝從治平四年(1067年)開始,逐步向北推進,1080年奪回蘭州,1099年以后,奪回綏州、銀州南部、原州、渭州(今甘肅平?jīng)鍪嗅轻紖^(qū))、會州(今甘肅靖遠縣東北)大部及蘭州黃河以南地區(qū)。金建國后,多次與西夏結(jié)盟,同時開辟對宋的西面戰(zhàn)場,西夏借機擴張領(lǐng)土。1136年,西夏得到了金割讓的西寧州、樂州、廓州、積石州外,又收復了會州北部和勝州。1146年,金又將德威城(今甘肅靖遠縣西南地區(qū))、定邊軍(今甘肅環(huán)縣西北地區(qū))等地賜予西夏。
西夏在甘肅的活動區(qū)域西至玉門,東至慶陽,北至民勤,南達蘭州。作為西夏故地的甘肅出土了不少西夏文物。除零星采集和征集的文物以外,大多數(shù)出自現(xiàn)存西夏遺址,主要有張掖大佛寺、武威亥母洞、武威小西溝峴修行洞、武威塔兒灣遺址、武威西郊林場西夏墓和古浪縣古豐鄉(xiāng)西山堡村寺屲遺址。出土文物按類別分有文獻、碑刻、瓷器、金器、銀器、銅器、鐵器、木器、石器、絲綢、錢幣、雕塑造像、木版畫、唐卡、磚瓦等,還有宗教用品、生活器具、文房用具、雕塑藝術(shù)品、石窟壁畫、建筑材料、兵器、工具等。這些器物,直接反映了西夏人的生活狀況、習俗文化、宗教信仰、價值取向等等,同時也反映了西夏人高超的技術(shù)水平。
甘肅是最早發(fā)現(xiàn)西夏文物的地區(qū)。清嘉慶九年(1804年),著名學者張澍在涼州(今甘肅武威)發(fā)現(xiàn)西夏“涼州重修護國寺感通塔碑”,這次重大發(fā)現(xiàn)不僅開了西夏考古的先河,使西夏文字重現(xiàn)于世,而且為西夏文的解讀、西夏歷史的展現(xiàn)提供了重要材料,意義十分重大。就在張澍發(fā)現(xiàn)涼州碑的第二年,金石學家劉青又在涼州發(fā)現(xiàn)了西夏錢幣窖藏,這是甘肅西夏考古的開端。20世紀初期,敦煌發(fā)現(xiàn)了不少西夏文獻,只是大部分流失海外。到20世紀70年代,在甘肅陸續(xù)有西夏文物出土,以武威張義公社小西溝峴修行洞、武威西郊林場西夏墓的發(fā)現(xiàn)最為重要,出土文物近百件,包括西夏文獻、竹筆、木刮布刀、銅錢、瓦當木版畫、木緣塔等文物。20世紀80年代以后,甘肅西夏文物考古蓬勃發(fā)展,除了考古發(fā)掘、大宗出土西夏文物外,在城區(qū)建設(shè)中陸陸續(xù)續(xù)也有文物出土。
甘肅的西夏文物館藏單位遍布甘肅的各個地區(qū),包括武威市、張掖市、酒泉市、白銀市、定西市、平?jīng)鍪小c陽市以及蘭州市等多個市州,最西到敦煌市,最東到達華池縣,兩地相距1700多公里。館藏單位有30家?!段飨奈奈铩じ拭C編》把原來庋藏各家,分布零散的西夏文物集中在一起,分類刊布,既傳播了信息,也避免直接查看文物,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保護文物的作用。
甘肅文物類型多,數(shù)量大,是西夏文物中重要而獨具特色的組成部分。《西夏文物·甘肅編》的出版,將為西夏學界提供一份最原始、最珍貴的研究資料,必將嘉惠學林,推動西夏學、中國民族史、語言文字史、藝術(shù)史、佛教史和甘肅區(qū)域史的研究。也將增進全國乃至全世界對甘肅文化的了解。
長7厘米,寬1.7厘米,綠松石徑1厘米,重11.4克。為金絲串綠松石、珍珠焊接金托組成。金絲兩端細,中部粗,一端彎折為穿耳桿,另一端頂部焊接格狀托,托下依次串珍珠2粒、綠松石1顆并珍珠3粒,末段纏繞作彈簧狀,折回螺旋繞向墜體;托為3個格狀托鼎足排列,頂端格狀托略大,桃形,為3層,外壁及底沿各飾聯(lián)珠紋一周,下并列二格狀托較小,圓形,底沿飾聯(lián)珠紋一周。
邊長5.3厘米,高3.1厘米,印面厚0.9厘米,重183.1克。正方形。矩形鈕,高2.2厘米,長2.6厘米,寬1.1厘米,鈕底1孔,徑0.7厘米。印文陰文西夏文篆書首領(lǐng)2字。鈕兩側(cè)陰刻西夏文款。
西夏文醫(yī)方殘頁
紙質(zhì)。高20厘米,寬11.7厘米,單頁,西夏文楷書書寫。上部墨線單欄,下部殘損。殘存8行,行22字。各方以圓圈隔開,計3方。
口徑9.7厘米,底徑5.5厘米,高3.3厘米,重152.7克。侈口,平沿,直腹,平底。外口沿飾兩圈細弦紋,中間捶楪一圈纏枝卷草紋;碗內(nèi)底部外圈飾纏枝梅花,中間飾團花;團花以一朵折枝牡丹為中心,周繞蓮花、蓮蓬、梅花及花葉紋飾。
直徑2.4厘米,孔0.7×0.7厘米,厚0.1厘米,重3.7克。方孔圓錢。正面鑄楷體漢文“天盛元寶”4字。平背。
直徑2.4厘米,孔0.6×0.6厘米,厚0.1厘米,重4.5克。方孔圓錢。正面鑄西夏文福圣寶錢4字。平背。
木質(zhì)。殘長16.6厘米,寬8.3厘米,厚1.5厘米,長方體。正面繪執(zhí)劍武士,面左向,戴紅頂結(jié)綬氈盔,著寬袖戰(zhàn)袍,肩披掩膊,甲護臀胸腹,雙手執(zhí)劍,漢人臉型。頂端存墨線框。背面墨書漢文“□□人□北朽□”7字。
分別長6.5至6.6厘米,寬3.5至3.6厘米,厚0.3厘米,0.3至0.4厘米。范鑄,鑄痕明顯。行進狀。馬首微傾,耳、鬃、尾較長,鬃須清晰,韁搭鞍前,鞍凹槽狀。
口徑22.2厘米,最大腹圍117厘米,底徑20厘米,高46厘米。直口,短頸,溜肩,鼓腹,斜收,圈足,足底有旋凸。肩附4系,寬扁耳形,肩部繪褐彩卷草紋一周,腹部繪褐彩纏枝花卉紋一周,紋飾上下褐彩各繪弦紋1道。下腹近足1孔,徑1厘米。器表施白釉,內(nèi)壁施褐釉。下腹部、口沿內(nèi)壁露胎,胎灰白色。
口徑24厘米,腹圍127厘米,底徑16厘米,高48.5厘米。直口,圓唇,短直頸,溜肩,鼓腹,斜收,圈足。肩部剔刻卷草紋一周,腹部剔刻5朵襯葉纏枝牡丹,紋飾間弦紋相隔。內(nèi)外施褐色釉,口沿內(nèi)壁及腹部以下露胎,胎灰白色。
碑高2.6米,寬1.0米,厚0.3米,長方體,半圓形頂。座高0.6米,長1.0米,寬0.72米,長方體。兩面碑額各線刻一對伎樂菩薩,上端為云頭寶蓋,碑面四周線刻卷草紋。碑座四周浮雕獸圖、蓮花紋、卷草紋。碑陽刻西夏文正文楷書28行,行65字,額刻西夏文篆書“敕感應塔之碑文”7字;碑陰刻漢文正文楷書26行,行70字,額刻漢文篆書“涼州重修護國寺感應塔碑銘”12字。碑文記述建塔后感應故事及修塔經(jīng)過。立于涼州大云寺內(nèi)。
長15.5厘米,腰寬5.4厘米,兩端寬9厘米,厚2.3厘米,重1940.1克。亞腰形。兩端圓弧狀,正面鏨刻“真花銀壹錠”并“重伍拾兩一錢”漢文2行,左側(cè)上下角各刻符記3個。背布蜂窩狀洞孔。
西夏文金書《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
紙質(zhì)。縱31厘米,橫94厘米,紫青紙,經(jīng)折裝,西夏文楷書泥金抄本。存8面,頁面高31厘米,寬11.5厘米。上下雙欄,欄高23.7厘米,面6行,行14字,內(nèi)容為《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卷十五《賢首品第十二之二》部分偈語。
擦擦
泥質(zhì)。高10厘米,底徑5厘米,塔周身塑上下3段錯落有致塔形紋飾,上下段橫向4條凹凸紋,中段縱向凹凸紋,平底。周身繪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