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D231;K263 【文獻標志碼】D 【文章編號】1626-3570(2016)-10-003-08
廣東是中央紅軍長征離開中央蘇區(qū)(贛南閩西)后經過的第一個省份。1934年10月26日至11月13日,中央紅軍長征主力部隊先后經過粵北的南雄、仁化、樂昌、連縣(今連州)、乳源梅花鄉(xiāng)(今樂昌梅花鎮(zhèn)),經歷了新田之戰(zhàn)、城口突襲戰(zhàn)、銅鼓嶺伏擊戰(zhàn)、茶料阻擊戰(zhàn)等一系列戰(zhàn)斗的勝利,成功突破了國民黨設置的三道封鎖線,使主力順利通過廣東境內,向湖南方向挺進。為了紀念這段難忘的歷史,《紅廣角》編輯部采訪了廣東省委黨史研究室主任楊建偉。楊主任曾應邀到井岡山干部學院作“紅軍長征在廣東——萬里征途第一站”黨史專題報告,對這段歷史頗有研究。
一、“借道”廣東
《紅廣角》編輯部:長征路上,紅軍與地方軍閥既打也談,采取了非常靈活的政策。長期以來,紅軍和粵軍“借道”談判的歷史并不為世人熟知。請楊主任詳細談談這段歷史。
楊建偉:1934年10月,中央紅軍在實行戰(zhàn)略轉移前夕,與陳濟棠互派代表進行秘密軍事談判,達成停戰(zhàn)協(xié)議,穩(wěn)定了南線的戰(zhàn)略局勢,實現(xiàn)了贛粵和局,為長征“借道”廣東并突破國民黨軍的第一、二、三道封鎖線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條件,因此與陳濟棠的停戰(zhàn)談判又被稱為“借道”談判。
國民黨內部歷來派系林立,各路地方軍閥與國民黨中央政府明爭暗斗,分庭抗禮。追剿進行戰(zhàn)略轉移中的紅軍,就為蔣介石“一石數鳥”戰(zhàn)略(即在消滅紅軍的同時,削弱乃至消滅地方軍閥)提供了機遇,也為紅軍借道廣東提供了契機。與此同時,迫于局勢的壓力和對先前“福建事變”失誤教訓的總結,從長征前夕一直到長征勝利結束,中共中央也加強了對地方實力派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包括后來的云南軍閥龍云、四川軍閥楊森、鄧錫侯等人,而廣東軍閥陳濟棠是長征路上中共中央開展統(tǒng)戰(zhàn)的第一人,而且成效顯著,比較成功。
1934年10月9日至11日,中共代表何長工、潘漢年與粵軍代表經過三天三夜的談判,終于達成了五項協(xié)議:就地停戰(zhàn),取消敵對局面;互通情報,用有線電通報;解除封鎖;互相通商,必要時紅軍可在陳的防區(qū)設后方,建立醫(yī)院;必要時可以互相借道,紅軍有行動事先告訴陳,陳部撤離40華里,讓紅軍通過。
這個協(xié)議意義重大,正如周恩來同志所言:這次談判“對于我們紅軍和中央機關的突圍轉移,起到重大作用。也就是說,這將使中央正式確定長征開始的時間和突圍的方向?!?/p>
《紅廣角》編輯部:紅軍“借道”談判的對手陳濟棠是怎樣一個軍閥?
楊建偉:陳濟棠是粵系軍閥的代表,是國民黨一級陸軍上將,與李宗仁、馮玉祥、閻錫山平起平坐。從1929年到1936年,連續(xù)主政廣東8年,統(tǒng)領廣東海陸空三軍,掌握了廣東省黨政軍大權,有“南天王”之稱。
就陳濟棠與中國共產黨的長期關系來說,他具有鮮明的兩大特點:
一是堅定反共。在國民黨內,陳濟棠向來以堅決反共著稱。早在北伐大革命時期,就明確反對孫中山先生主導的第一次國共合作計劃;南昌起義失敗后,親率大軍死力阻截由葉挺、賀龍帶領的南下潮汕、梅州一帶的起義部隊,給起義軍造成重大損失;長期對廣東境內的革命根據地展開大規(guī)?!皣恕?,東江根據地、瓊崖根據地等先后喪失;長期殘酷鎮(zhèn)壓廣東境內的革命者,兩廣省委書記蔡和森同志、兩廣軍委書記李碩勛同志等著名中共領導人,先后遭到殺害,使廣東黨組織遭受重大挫折,導致廣東的革命斗爭長期處于低潮;第四、第五兩次奉蔣介石之命參與對中央蘇區(qū)的“圍剿”。陳濟棠本人分別被任命為閩、粵、贛、湘邊區(qū)“剿匪”副總司令和南路軍總司令,期間還積極參與鎮(zhèn)壓“福建事變”。
二是能征善戰(zhàn)。陳濟棠畢業(yè)于廣東陸軍速成學校步兵科,可以說是軍事科班出身。眾所周知,桂系軍隊之強悍聞名中外,又有“小諸葛”白崇禧親自指揮,連國民黨中央軍都懼怕三分。在北伐戰(zhàn)爭時期,國民革命軍第四軍因累累戰(zhàn)功被人稱為“鐵軍”,由桂軍組成的第七軍聽到后,便自稱“鋼軍”。其眼中無物,可見一斑。但這支“鋼軍”先后在1929-1930年的蔣桂戰(zhàn)爭、粵桂戰(zhàn)爭、中原大戰(zhàn)中三次敗于陳濟棠之手。
《紅廣角》編輯部:紅軍與粵軍有過交手的記錄嗎?
楊建偉:中央紅軍也曾在與粵軍的戰(zhàn)爭中吃過大虧。如發(fā)生在1932年7月的南雄水口戰(zhàn)役。水口戰(zhàn)役是中國革命戰(zhàn)爭史上的著名戰(zhàn)役,也是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一場罕見的惡仗。在這場歷時三天兩夜的戰(zhàn)役中,粵軍機動靈活、特別頑強,給紅軍造成重大損失。毛澤東后來總結說:“1932年7月,在廣東南雄縣水口圩地區(qū)打陳濟棠的作戰(zhàn),吃了兵力不集中的虧。……在某種意義上簡直還可以說它是敗仗?!?/p>
這樣一個反共的軍閥之所以愿意與紅軍談判,主要就是為了自保,紅軍正是利用了他這種心態(tài)。
二、突破三道封鎖線
《紅廣角》編輯部:既然“借道”談判成功,怎么還有突破三道封鎖線之說呢?
楊建偉:雖然中央紅軍與粵軍成功進行了“借道”談判,但懼于蔣介石的壓力,又怕紅軍進入廣東,陳濟棠部還是構筑了封鎖線,和紅軍進行了一些戰(zhàn)斗。中央紅軍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比較順利地通過了粵軍分別在粵贛、湘粵邊境設置的三道封鎖線,比較順利地通過了中央紅軍萬里征途的第一站。
《紅廣角》編輯部:第一道封鎖線設置在哪里?中央紅軍如何突破?
楊建偉:1934年10月,為阻止中央紅軍向粵贛邊境地區(qū)發(fā)展,國民黨粵軍在信豐、安遠至贛縣王母渡和贛州、南康一線,構筑了一條以桃江(信豐河)為天塹的南北長120多公里、東西寬約50公里的弧形封鎖線。
21日,中央紅軍開始戰(zhàn)略轉移。紅三軍團第四師由贛縣向百石推進,遭常備中隊阻擊。紅軍用炮火將堡壘攻破,活捉中隊長何德泮,全殲常備隊,取得紅軍長征第一仗的偉大勝利。同日,紅一軍團向新田圩迫近。擔任左前鋒的紅一師紅三團率先搶占新田圩制高點小石嶺,向駐新田圩粵軍發(fā)起攻擊。激戰(zhàn)至夜時,紅軍斃敵300余人,取得新田戰(zhàn)斗勝利。紅一師紅三團占領新田圩的同時,擔任攻擊任務的紅二師三團也從羅峰頭向金雞出擊,晚10時許,將剛從百石逃回的粵軍姚營斃傷200余人,占領金雞圩,取得金雞戰(zhàn)斗勝利。
22日,紅三團進至大橋頭遭敵阻擊,將敵擊潰后向石背追擊,部分殘敵退入古陂。占領新田之紅二師直往石背攔截,經過1小時激戰(zhàn),斃敵300余,繳獲一批輜重和軍用物資。右前鋒紅十一團急進到茶了垇附近,也遭粵軍某營堵?lián)?,斃敵數十名?3日凌晨,紅十團配合紅十一團擊潰古陂頑敵,占領粵軍師部駐地古陂圩,獲大量槍支、彈藥和其他軍用物資。
25日,紅軍在鐵石口、大塘埠、石寨圩等地西渡桃江,向贛粵邊界推進,至27日,擔負中央紅軍長征后衛(wèi)任務的紅五軍團渡過桃江到達小河。至此,中央紅軍長征部隊全部渡過了桃江,完全突破了敵人的第一道封鎖線,進入廣東南雄境內。
紅三軍團第四師師長洪超同志的犧牲是突破敵人第一道封鎖線的最大損失。洪超同志也是中央紅軍長征中犧牲的第一個師級干部,而且是最年輕的主力師師長。
《紅廣角》編輯部:中央紅軍如何突破第二道封鎖線、智取城口鎮(zhèn)?
楊建偉:在紅一、紅三軍團先頭部隊突破敵第一道封鎖線,渡過信豐河前進之際,蔣介石判斷紅一方面軍的行動是戰(zhàn)略轉移,立即重新調整部署和緊急調動部隊。命令南路軍總司令陳濟棠加強第二道封鎖線,堵截紅軍。妄圖把紅軍堵截在城口至汝城、桂東一線第二道封鎖線之內。
10月29日,中革軍委決定:紅一方面軍11月1日進至汝城、城口等地,并通過敵設在粵境城口至湘境汝城、桂東的第二道封鎖線。
10月31日,左翼紅一軍團第二師前鋒別動隊為前衛(wèi)(右翼、中翼進軍路線都在湘境汝城縣內),第六團、第四團為后衛(wèi),由江西崇義縣的聶都經五洞進入仁化長江的冷飯坑、犁壁嶺、佛坳一線。
11月2日,紅一軍團第二師第四團經八丘田,集結于三江口地域,截斷敵軍湘軍主力第六十二師陶廣部與粵軍間的聯(lián)系,從北面警戒,遏制城口。紅二師第六團從滸松鄉(xiāng)進入城口區(qū)東坑分道:一部從坳背折向牛皮洞,經響塘等地,過城口河,進入恩村、厚坑地域,從外線執(zhí)行截擊城口敵人退路和阻擊仁化追敵的任務;一部經老屋、半山、塘灣、半奢水,插到水東橋頭偵察敵情,警戒城口鎮(zhèn)方向,并與進入三江口地域之紅軍部隊,形成對城口鎮(zhèn)的鉗形包圍之勢。
城口鎮(zhèn)位于湘粵邊境。四面群山環(huán)抱,山峰陡峻,谷狹路隘,地勢險要。筑有碉堡、碉樓20座,密布成網,扼守著狹谷、道口,可監(jiān)視和控制仁化、扶溪、長江、仙溪文英、東嶺、樂昌方向。碉堡、碉樓間濠溝相接,電話相通。此鎮(zhèn)在軍事上有著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既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也是湘、粵邊境古道交通的咽喉。蔣介石決心把城口建成“圍剿”紅軍第二道封鎖線南端的中心據點。
紅一軍團第二師第六團首長認為,城口守敵人數不多,但設防堅固,有精良武器和充足彈藥;若正面進攻,雖有取勝的把握,但要付出較大的代價,甚至會耽誤時間,影響軍團部戰(zhàn)略部署的完成。為此,他們決定乘敵不備,突然襲擊,奪取城口。
11月2日夜,負責主攻的紅軍第一營,潛伏到距水東橋頭近百米處,被敵哨兵發(fā)現(xiàn)。敵哨兵喝令時,對奪取城口充滿勝利信心的紅軍響亮回答:“自己人!”邊答邊率部闊步過橋。敵哨兵對空鳴槍警告時,已成為紅軍的俘虜。紅軍進入城口鎮(zhèn)內,割斷電話線,包圍了敵軍連部、公安分局、保安隊部、民團部,向敵軍展開政治攻勢。在響亮的“繳槍不殺”聲中,敵軍自知已被包圍,插翼難逃,紛紛舉手投降。據守在山上碉堡、碉樓、哨所的敵軍,懾于紅軍的強大威力,紛紛棄堡、棄崗倉皇逃竄。
這次戰(zhàn)斗,共俘敵軍100多人,繳獲長短槍幾百支、子彈1萬多發(fā),對此,中革軍委通電全軍:紅一軍團前鋒于11月2日,占領了敵第二道封鎖線上重鎮(zhèn)城口,突破了敵人的第二道封鎖線。
《紅廣角》編輯部:中央紅軍突破了敵人的兩道封鎖線后,國民黨軍是不是加強了第三道封鎖線?
楊建偉:第一、第二道封鎖線接連被摧毀后,國民黨軍加緊調遣兵力,固守第三道封鎖線。當時韶關、樂昌、郴州一線的鐵路雖然沒有全線通車,但是有些地方短距離是通車的,公路上汽車往來頻繁,敵人調兵非常方便。國民黨在粵漢鐵路沿線部署20萬兵力把守,利用數年前修鐵路的水泥鋼材,在山上修了不少碉堡。
11月5日,紅軍分頭向西挺進。右路紅三軍團繞過汝城縣城,經延壽山田坳、嶺秀、大源百丈嶺、文明向宜章進軍;左路紅軍第一、第五、第九軍團由城口沿九峰山脈前進。這時,敵人已判明紅軍正在突圍,粵軍正在趕赴樂昌。他們利用公路、鐵路之便,企圖搶先占領九峰山,以堵截紅軍前進。中革軍委命令紅一軍團從九峰打過去,要在敵人到達之前,搶占九峰山制高點,將敵人牽制在九峰山麓,以掩護中央縱隊從九峰山以北至五指峰之間安全通過。
紅一軍團領導及時指揮紅二師第四團冒雨晝夜兼程直奔九峰山,搶先占領了陣地,監(jiān)視著九峰墟的敵人,隨后派出部隊擊潰了固守在茶料的粵軍一個團。11月6日,紅二師第五團、紅一師到達九峰,在張姑嶺與敵展開戰(zhàn)斗,保證了左翼部隊的安全,使中央縱隊和軍委縱隊安全的通過延壽。
紅一軍團、紅五軍團、紅九軍團、中央機關、軍委縱隊等于11月5日、6日分四路進入廣東樂昌五山境內。一路從廣東仁化城口清水江進入五山山寨歧經沙坪、長老坑西進;另一路從廣東仁化城口新田進入五山中山經沙坪、長老坑西進;再一路從湖南汝城小亙楓樹坳進入五山石下、大王山西進;還有一路從湖南汝城井陂界頭進入五山青龍頭經石下、大王山西進。
大王山地處五嶺山脈,位于湘粵交界處,海拔1600多米,是紅軍進入粵北以來所遇到的第一座高峰。在饑寒交迫和筋疲力盡的情況下,爬越大王山,對于每個紅軍戰(zhàn)士,都是嚴峻的考驗。但是,紅軍指戰(zhàn)員以驚人的毅力和勇氣,經過10多個小時的艱難險阻的行軍,終于勝利地翻過了大王山。
翻過大王山后,紅軍進入山區(qū)小道,擁擠不堪,行進速度減慢了。這時,蔣介石急令陳濟棠部尾追前堵紅軍。粵軍李漢魂、余漢謀部從樂昌向九峰延壽趕來堵截;中央軍薛岳、吳奇?zhèn)蓚€兵團銜尾緊追,粵軍鄧龍光一個團從樂昌開往九峰。敵人從三面圍堵,而紅軍和中央縱隊都擠到一條路上來,情況十分緊張。
紅一軍團首長命令紅十師師長李聚奎,率一個團作為全軍的先頭部隊,在前頭開路,并要求在11月11日前搶占宜章縣白石渡,掩護全軍和中央縱隊從樂昌以北通過粵漢鐵路,向湘西前進,動作要快,不得延誤。
由于紅一軍團派出得力部隊在九峰茶料與文洞之間的鴉鵲嶺阻擊國民黨軍隊,監(jiān)視了九峰墟的敵人,保證了左翼部隊的安全,特別是占領了敵人第三道封鎖線的重要支點白石渡,再加上右翼的紅三軍團先后占領了宜章、良田等城鎮(zhèn),在南北兩面很好地掩護中革軍委等后續(xù)部隊,從而全軍比較順利地通過了第三道封鎖線。
三、廣東對中央蘇區(qū)腹地的支持
《紅廣角》編輯部:中央紅軍長征,離開了中央蘇區(qū)腹地。中央蘇區(qū)在其鼎盛時期,范圍輻射到了廣東地區(qū)。所以廣東對中央蘇區(qū)的發(fā)展壯大也起了重要的作用。請楊主任談談這方面的情況。
楊建偉:廣東省現(xiàn)有11個中央蘇區(qū)縣,分別為梅州市的大埔縣、平遠縣、興寧市、梅縣、梅江區(qū)、蕉嶺縣、豐順縣、五華縣,韶關市的南雄市,潮州市的饒平,河源市的龍川縣。也就是說,它們本來就是中央蘇區(qū)的重要組成部分。廣東對中央蘇區(qū)腹地的支持,主要體現(xiàn)在東江革命根據地的支持和幫助上。
東江革命根據地是中國共產黨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開創(chuàng)較早、范圍較大、堅持時間較長的一塊革命根據地。它從大革命失敗后就開始創(chuàng)建,1930年5月正式形成,到1935年夏喪失,經歷了長達8年多的極為艱辛、曲折復雜的英勇斗爭。在東江革命根據地的全盛時期,它領導著擁有正規(guī)軍約3000人的紅十一軍和約200萬的蘇區(qū)人口,根據地范圍遍及粵東地區(qū)20多個縣市,并發(fā)展到福建和江西南部。它的存在和發(fā)展,有力地支持和策應了中央革命根據地的斗爭。東江革命根據地因此成為支撐中央革命根據地的重要戰(zhàn)略基地,為中央革命根據地的鞏固和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紅廣角》編輯部:東江革命根據地對中央蘇區(qū)腹地的支持主要體現(xiàn)在哪些方面?
楊建偉:主要體現(xiàn)為五個方面:
(1)廣東東江革命根據地發(fā)揮了中央革命根據地南方屏障的作用,有力地支援了中央蘇區(qū)的反“圍剿”戰(zhàn)爭
廣東東江革命根據地的東部和北部與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南部彼此相連。東江蘇區(qū)的革命斗爭,打擊和牽制了廣大軍閥的兵力,加深了國民黨軍閥之間的矛盾,有力地配合了中央革命根據地的斗爭。在中央紅軍進行的幾次反“圍剿”期間,東江革命根據地的軍民牽制了廣東國民黨軍隊幾個師兵力,減輕了中央紅軍的軍事壓力。1932年7月第四次反“圍剿”期間,中共東江特委向東江軍民發(fā)出戰(zhàn)斗的號召:“東江紅軍與一切工農武裝,必須與中央和閩西蘇區(qū)紅軍作互相呼應的作戰(zhàn),襲擊敵人的后方,擴大我們的區(qū)域……給廣大軍閥進攻中央蘇區(qū)以最大的牽制”。第五次反“圍剿”時,國民黨南路總司令陳濟棠為保住東江地盤,以免“后院起火”,并提防蔣介石“借刀殺人”之計得逞,遂將其主要兵力駐扎在東江地區(qū),開赴江西參加“圍剿”中央紅軍的只是一部分兵力,并與中央紅軍秘密談判,雙方達到就地停戰(zhàn)、互相借道等項協(xié)議,使中央紅軍開始長征時能比較順利地突破陳濟棠軍隊防區(qū),減少了損失。東江革命根據地的斗爭及其對國民黨軍隊的牽制,有力地支援和配合了中央革命根據地反“圍剿”斗爭。
(2)協(xié)助和配合中共中央建立了由上海通往中央革命根據地的秘密交通線,溝通了中共中央與中央革命根據地的聯(lián)系,東江革命根據地發(fā)揮了兩地之間“中轉站”的重要作用。
東江革命根據地所在的東江地區(qū),是駐上海的中共中央與中央革命根據地兩地之間的主要通道。為了溝通中共中央與中央革命根據地的聯(lián)系,1930年秋,由周恩來領導的中共中央交通局在中共廣東省委(駐香港)和東江特委的協(xié)助和配合下,開辟了一條由上海——香港——汕頭——大埔——中央蘇區(qū)的紅色秘密交通線。這條秘密交通線所經的東江蘇區(qū),分別在汕頭、大埔設立交通中站,均中共東江特委負責。東江特委為此選派了一批得力干部負責交通工作,使這條交通線一直暢通無阻,安全可靠,一直堅持到1934年10月中央紅軍長征。東江革命根據地黨組織出色地完成了上級賦予的這一重要使命,除了圓滿完成日常大量的來往文件傳遞外,還安全護送了包括周恩來、劉少奇、任弼時、陳云、李維漢、葉劍英、瞿秋白、楊尚昆、李富春、劉伯承、聶榮臻等在內共200多名黨和紅軍的領導人,以及共產國際派來中國的軍事顧問李德從白區(qū)進入中央根據地;通過這條交通線給中央根據地輸送了大量急需的軍用物資、醫(yī)藥及食鹽、布匹等生活用品;為上海黨中央和中央根據地傳遞了各種政治和軍事情報。從而有力地支援了中央根據地的斗爭。
(3)東江革命根據地為中央革命根據地輸送了一批優(yōu)秀干部
東江革命根據地在長達8年多的血與火的斗爭實踐中,培養(yǎng)和造就了一大批優(yōu)秀黨、政、軍領導骨干。他們中的許多人先后進入中央革命根據地,并在重要的崗位上擔任重要干部。1930年11月,中共閩粵贛邊特委(后改稱為福建省委)成立,其領導成員主要從東江蘇區(qū)中調任。擔任特委組織部長(后任宣傳部長)的李明光、秘書長肖向榮、婦委書記李堅真、工委書記方方等4人均來自東江蘇區(qū),此后,他們一直生活和戰(zhàn)斗在中央革命根據地。
此外,據統(tǒng)計,從廣東調入中央蘇區(qū)擔任縣委書記以上職務的共有10余人,其中主要有:原紅十一軍參謀長梁錫祜1931年調入中央蘇區(qū),先后擔任紅二十二軍政委、紅軍大學高級參謀培訓班主任;原籍尋烏,在東江地區(qū)投身革命并長期戰(zhàn)斗在東江地區(qū),曾擔任共青團梅縣縣委宣傳部長的古柏,于1930年到了中央蘇區(qū)后,先后擔任中共尋烏縣委書記、會昌縣委書記、江西省蘇維埃政府黨團書記、蘇維埃中央政府勞動部秘書長等職;原中共興寧縣委書記羅屏漢與妻子、原五興龍縣蘇維埃政府婦女部長張瑾瑜,于1931年春調入中央蘇區(qū),羅屏漢先后擔任中共會昌縣委書記、粵贛邊區(qū)游擊隊司令員等職,張瑾瑜則先后擔任中共會昌縣委婦委書記、粵贛省委委員、粵贛省委白區(qū)工作部部長;原紅11軍48團政委溫仰春于1932年調入中央蘇區(qū)后,擔任福建省蘇維埃政府秘書長、省軍區(qū)政治部秘書長等。他們?yōu)楸Pl(wèi)和建設中央革命根據地作出了積極貢獻。
(4)東江革命根據地為中央革命根據地的紅軍主力部隊提供了兵源方面的支持
與中央革命根據地相連的饒和埔詔蘇區(qū)、五興龍?zhí)K區(qū)、蕉平尋蘇區(qū)的黨組織除了指揮地方紅軍和游擊隊經常配合中央蘇區(qū)紅軍作戰(zhàn)外,并根據需要選派其中骨干編入紅軍主力,還發(fā)動當地青年響應“擴紅”號召,積極參加紅軍。1929年初,紅四軍轉戰(zhàn)贛南尋烏等地,五興龍游擊隊的部分骨干在配合紅軍作戰(zhàn)后被編入紅21軍縱隊。1930年12月,饒和埔詔蘇區(qū)的紅11軍48團隨閩西紅12軍行動,轉戰(zhàn)永定、上杭,后被編入紅12軍34師等。東江革命根據地為中央紅軍主力提供兵源方面的支持,為發(fā)展和壯大中央蘇區(qū)紅軍的力量作出了貢獻。
(5)為蘇區(qū)腹地輸送食鹽和緊缺物資。據統(tǒng)計,整個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廣東為中央蘇區(qū)腹地收集和運送了大量的急需軍用物資、醫(yī)藥、食鹽及生活用品。特別是龍川的貝嶺,幾乎每天有百十擔食鹽分四路從細坳、和平等處,機智避開粵軍關卡嚴查運往贛南,為中央蘇區(qū)運送食鹽達數干噸,一度呈現(xiàn)“十萬挑夫上贛南”的動人景況。
四、留守紅軍三年游擊戰(zhàn)爭在廣東
《紅廣角》編輯部:除了轉移的中央紅軍,還有一部分留守紅軍和地方武裝留在贛粵邊界堅持游擊戰(zhàn)。請楊主任概括介紹三年游擊戰(zhàn)爭情況。
楊建偉:從1934年10月到1937年7月,在中共中央分局書記、中央軍區(qū)司令員項英和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辦事處主任陳毅的領導下,中央紅軍獨立24師和地方武裝共一萬六千余人,開辟了以油山為中心的贛粵邊游擊根據地,進行了艱苦卓絕的三年游擊戰(zhàn)爭。
在項英、陳毅等人的領導下,在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下,留守紅軍游擊戰(zhàn)爭為中國革命作出了重要貢獻,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第一,策應了中共中央和主力紅軍的戰(zhàn)略轉移;第二,保存了革命骨干力量,組建了新四軍;第三,保持了抗日戰(zhàn)爭在南方各省的戰(zhàn)略支點。
《紅廣角》編輯部:剛才您用“艱苦卓絕”來形容三年游擊戰(zhàn)爭,能否詳細描述一下?
楊建偉:留守紅軍的三年游擊戰(zhàn)爭確實是非常艱苦的,項英、陳毅等領導人九死一生,正如陳毅所言:“三年游擊戰(zhàn)爭是我一生中經歷的最艱苦的戰(zhàn)爭”。在三年游擊戰(zhàn)爭中,犧牲的中央紅軍領導人有瞿秋白、何叔衡、毛澤覃、阮嘯仙、劉伯堅、賀昌、古柏等。
1935年2月17日,被粵軍圍困于于都南部的留守紅軍被迫分散行動,分九路進行突圍。項英、陳毅等人于1935年3月9日從于南上坪山區(qū)出發(fā),向長汀突圍,途中渡安遠河時遇阻。11日,項英、陳毅帶幾名警衛(wèi)員化裝成老百姓,由中共信豐原縣委書記曾紀才引路,偷渡桃江,4月初到達油山,與先行到達這里的蔡會文、李樂天等會合。三支部隊合在一起,加上當地的游擊隊,共有1400余人。
4月上旬,項英在大余縣長嶺村召開了三支部隊和贛粵邊特委干部會議,傳達貫徹中共中央二月指示精神。會議制定了以油山、北山為主要根據地,“依靠群眾,堅持斗爭,積蓄力量,創(chuàng)造條件,迎接新的革命高潮”的方針,依照“統(tǒng)一指揮,分散行動”的原則,采取靈活機動的斗爭方式,進行游擊戰(zhàn)爭。會議還決定將紅軍游擊隊編成四個大隊和若干個小隊,分散活動。
為了粉碎粵軍將領余漢謀部隊的“清剿”,紅軍游擊隊寄宿于山林,采取“小規(guī)模的、分散的、群眾性的游擊戰(zhàn),以游擊隊為骨干,與不脫產的游擊小組、革命群眾三者結合”。為了做好群眾的宣傳發(fā)動和組織工作,紅軍游擊隊組成“武裝工作組”,身穿農民服裝,以做手藝為名,深人各地進行革命串連活動。他們根據“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走不贏就躲”的原則,避強擊弱,晝伏夜出,突然襲擊等游擊戰(zhàn)術,巧妙地打擊敵人,或者跟敵人周旋。即使是這樣,紅軍游擊隊仍然傷亡很大,由原來的1400余人減少到300余人。
5月2日,中央軍區(qū)參謀長龔楚在郴縣率部叛變投敵。余漢謀封他為“剿共游擊司令”,派他到北山來破壞贛粵邊游擊隊指揮中心,制造了“北山事件”。項英、陳毅等脫險后,總結了教訓,開展了反叛徒斗爭,并對紅軍游擊隊加強了思想政治教育。
11月,粵軍又對贛粵邊游擊區(qū)實行搜山和經濟封鎖。由于紅軍游擊隊與人民群眾建立了血肉聯(lián)系,得到了人民群眾舍生忘死的支持,使紅軍游擊隊終于戰(zhàn)勝了經濟封鎖帶來的嚴重困難。
1936年6月,“兩廣事變”爆發(fā),粵軍撤走。紅軍游擊隊先后出擊了大余縣的青龍、池江、新城、長江、幽地,南雄縣的里棟、水口、烏遷、鄧坑、北山、新鎮(zhèn),信豐縣的九渡、大小窩等地的敵軍駐地,取得了較大的勝利,游擊區(qū)得到擴大。
7月31日,國民黨第46師又奉蔣介石之命進駐贛粵邊,先后對紅軍游擊隊發(fā)動了三次全面“清剿”。叛徒龔楚又制造了“梅嶺事件”,企圖再次謀害項英、陳毅等領導人。湘贛紅軍游擊隊最終粉碎了國民黨軍第46師的“清剿”,使紅軍游擊隊得到較大的發(fā)展。
五、歷史的啟示
《紅廣角》編輯部:以上我們談的都是紅軍長征在廣東的相關黨史。下面請楊主任從這段黨史出發(fā),為我們歸納提煉這段歷史帶給我們的啟示。
楊建偉:我們從“紅軍長征在廣東”這一主題中獲得的第一條歷史啟示,就是必須創(chuàng)造性地建立統(tǒng)一戰(zhàn)線。
在新民主主義革命過程中,我們黨從一開始就處于弱勢。毛澤東指出“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必須利用敵人之間的矛盾,分化瓦解,為我所用。統(tǒng)一戰(zhàn)線作為黨的總路線總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革命勝利的三大法寶之一。“紅軍長征在廣東”這一段歷史給我們留下的啟示之一是:創(chuàng)造性地建立統(tǒng)一戰(zhàn)線是黨凝心聚力、攻堅克難、奪取勝利的重要法寶。
“借道”廣東成功的根本前提,就是利用了陳濟棠與蔣介石中央政府之間的矛盾,緊緊抓住陳濟棠最為關注的“保存實力、獨霸廣東、維持廣東的半獨立局面”這一問題。應當說,陳濟棠總體上還是執(zhí)行了“借道”協(xié)議,主要表現(xiàn)為:身為南路軍總司令的陳濟棠,把大部隊只是集結在城市特別是廣州附近,只派出較少部隊襲擊騷擾,而非死命狙擊;在廣東梅縣和江西贛州等地建有機場,擁有包括戰(zhàn)斗機在內的飛機七十多架,而當時紅軍的突圍轉移又是采取“甬道式”的大搬家,速度很慢。陳濟棠若派戰(zhàn)斗機狂轟濫炸,紅軍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但他卻一直按“機”不動。
對此,蔣介石的行營第一廳副廳長晏道剛曾說:“追堵部隊……采取的是送客式的追擊,敲梆式的防堵。”在1934年11月7日,彭德懷、楊尚昆在給軍委的電報中就認為:“湘軍必與蔣介石協(xié)同動作對我,粵軍則對我無與蔣介石南北夾擊企圖”,可謂一語中的。紅軍突破前三道封鎖線后,蔣介石給陳濟棠發(fā)去一封責電,措辭甚是嚴厲:“此次按兵不動,任由共匪西竄,不予截擊,貽我國民革命軍以千秋萬世之污點。”也正是鑒于此,陳濟棠唯恐日后難以向蔣介石“交賬”,迅速銷毀了與紅軍談判的所有文件,同時令部屬尾追紅軍入湘。
2015年4月3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審議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條例(試行)》。這是在黨的歷史上關于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的第一部黨內法規(guī)。歷史已經證明并將繼續(xù)證明:統(tǒng)一戰(zhàn)線是我們黨領導人民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法寶。
《紅廣角》編輯部:我們從“紅軍長征在廣東”這一主題中獲得的第二條歷史啟示是什么呢?
楊建偉:第二條歷史啟示就是必須堅持思想建黨。
思想建黨是我們黨的傳統(tǒng),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相結合是新時期全面從嚴治黨的根本途徑。這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全面從嚴治黨戰(zhàn)略思想的重要論斷。堅持思想建黨,特別是堅定理想信念、強化宗旨觀念,是“紅軍長征在廣東”這一段歷史留給我們的第二條啟示。
由于中央紅軍開始戰(zhàn)略轉移的緊迫和倉促,雖然通過廣東時間較短,相對損失較少,當然與陳濟棠的“借道”和人民群眾的支持分不開。但包括留守紅軍的三年游擊戰(zhàn)在內,紅軍可以說是無政權、無后方、無固定糧食來源、無經費、無固定鞋襪衣服供給,群眾給予的支持基本上是無組織、零散的、自發(fā)的。從根本上講,紅軍之所以能夠順利通過廣東,留守紅軍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歸根結底在于廣大紅軍指戰(zhàn)員具有堅定的理想信念,從而英勇奮戰(zhàn)、不怕犧牲、努力殺敵的結果。
比如,洪超烈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說的是:“不要管我,堅決消滅敵人……”。紅五軍團三十四師(余部被敵人狙擊在湘軍東岸后曾重返廣東連縣開展游擊戰(zhàn))師長陳樹湘烈士在腹部中彈受傷、彈盡糧絕被俘的情況下,乘敵不備,咬緊牙關,忍著巨痛,用手從傷口伸入腹部,摳出腸子,使盡全力,大叫一聲,絞斷腸子,壯烈犧牲。從而實現(xiàn)了自己“為蘇維埃新中國流盡最后一滴血”的不朽誓言。陳毅當年在給游擊戰(zhàn)士開展革命氣節(jié)教育時說的更清楚:“真正革命的同志要堅定信心,能堅持到底的是將來革命的骨干,留下一點星火,定能燃遍萬里江山”,“我們有幾個人就可以成立幾百人的隊伍,有幾百人就可以成立幾千人的隊伍,有幾千人就可以成立幾萬人的隊伍”。他的不朽詩篇《梅嶺三章》中的“旌旗十萬斬閻羅”、“捷報飛來當紙錢”、“人間遍種自由花”可以說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堅定理想信念的真實寫照。
大量資料表明,在紅軍經過廣東和三年游擊戰(zhàn)爭中,粵北人民群眾給予了紅軍以多方面的支持和幫助,主要表現(xiàn)在:給紅軍當向導,作翻譯,提供情報;在物質上積極支援紅軍,包括糧食、生鹽、布匹、草鞋等;為紅軍提供住所,冒險安置、護理傷病員,收容失散紅軍。就連陳毅的腿傷,也是靠周籃大嫂用草藥治好的。陳毅在《贛南游擊詞》中曾把群眾比作“重生親父母”,就是說:情報靠群眾傳送;隱蔽靠群眾掩護;轉移靠群眾協(xié)助;傷員靠群眾安置;傷病靠群眾救治;脫險靠群眾幫助。在那樣艱苦殘酷的長期斗爭中,沒有人民群眾的積極支持和幫助,沒有與人民生死與共的團結,紅軍能夠勝利進軍、游擊戰(zhàn)爭能夠堅持下來是不可能的。
就我們黨與人民群眾的關系方面來說,黨是矛盾的主要方面。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人民群眾之所以給予支持和幫助,在于我們黨始終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具體到這一段歷史來說,長征中的紅軍盡管十分疲倦,生活異常艱苦,但紀律嚴明,秋毫無犯,嚴格執(zhí)行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釋放被關押的群眾、把沒收土豪劣紳的財物分給窮苦群眾……。正如毛主席曾總結的:“老百姓的利益,過去、現(xiàn)在、將來都是我們勝利的保證”。因此,強化宗旨觀念,始終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群眾的血肉聯(lián)系,不僅是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優(yōu)良作風,也是我們黨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的根本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