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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跑到哪里去

2016-05-28 13:55
北方作家 2016年2期
關鍵詞:阿三阿龍皮包

阿三是被一陣亂棒打醒的。

阿三做了一個惡夢,夢見一群兇神惡煞的人持著砍刀棍棒追殺他。慌亂中,他逃進了一片密林里。密林里面到處是亂草枯枝野藤荊棘,阿三像一只掉進陷阱的野兔在里面東奔西撞無路可逃。

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阿三忽然看見半空中掉下個樹葉一樣輕飄飄的人來,血淋淋地懸在離地三尺的地方,浮云一樣漂著。

阿三膽戰(zhàn)心驚地問你是誰?那人回答我是阿龍。其實那人根本沒有發(fā)出聲音,阿三完全是從他嘴唇的開合感知他說話的內(nèi)容。阿三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有了能夠辨識唇語的特異功能。

阿龍?阿三大吃一驚,問他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在阿三的記憶中,阿龍是他的老鄉(xiāng),跟隨他出來打工,在一個建筑工地做泥水工。有一天,腳手架忽然倒塌,阿龍和幾個工友從十三層高的空中掉下來。其他人都是掉在地上摔死的,只有阿龍被一根鋼絲繩勒住脖子,像個葫蘆瓜一樣吊在離地三尺高的地方被活活地勒死了。阿三領著工友們找老板為阿龍要賠償,可是老板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奈,阿三只得和工友們把阿龍的尸體運回老家。阿龍的妻子聽到噩耗,竟然拋下八十歲的瞎眼老娘和一歲的幼兒投河自盡。一時三刻斷送了兩條人命,阿三成了罪人,他被鄉(xiāng)親們指著背殼用最惡毒的話詛咒,罵他不是人,有本事把人活著帶出去沒本事把人活著帶回來,不短命殺千刀打萬槍也討不到老婆,就是討到老婆也是個瞎眼跛足生不出仔的爛婆娘,就是生得出仔也是個沒有屁眼的死仔。

萬般無奈之下,阿三只好忍辱負重賣掉了自己的祖屋安葬阿龍和他的妻子,剩下的錢全部交給阿龍的哥哥,托他撫養(yǎng)阿龍的老娘和幼子。阿三從此再也沒臉回家,很多年都象一片云一樣在外面漂著。

我落不了地,漂著的阿龍說,我死不瞑目啊。阿三心如刀割,正想勸慰阿龍幾句,忽然一陣狂風吹來,阿龍像一縷清煙不見了蹤影。

阿三正在不知所措,忽然又聽到一陣難受的哼哼聲,一看是一個面目浮腫的老人躺在他的跟前。再一看,竟然是暴牙的老娘,已經(jīng)奄奄一息。阿三驚問大娘你怎么睡在這里?暴牙娘氣若游絲地說我有病進不了醫(yī)院,不睡這里睡哪里?阿三說你有病叫暴牙送你進醫(yī)院治療啊,睡在這里怎么行?暴牙娘說你吃了燈草說話輕巧,你把欠我兒的血汗錢還給他,他就可以送我進醫(yī)院了。不然,我就睡在這里死在你眼前叫你一輩子也不得安寧。

阿三這才想起自己確實還欠著暴牙和工友們的工錢,原因是老板在工程結束的時候突然消失了,作為包工頭的他因為開不起工錢,也只好像兔子似的躲起來,那些持刀拿棒追殺他的人都是被他欠了工錢回不了家的工友。

本來,從出了阿龍的事故以后,阿三就發(fā)誓不再做包工頭。可是,他除了人靈活會耍嘴皮子以外,沒有其它的技術,既做不了泥水活,又開不了商店;既回不了老家,又不愿意去拾破爛當騙子搶銀行。就在阿三無計可施的時候,他遇到了現(xiàn)在的老板王大頭。王大頭以前也和阿三一樣是建筑工地的包工頭,兩人曾經(jīng)為了爭著承包工地吵過鬧過,后來又成了朋友。幾年不見,王大頭已經(jīng)不再是包工頭,搖身一變成了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的老板。

王大頭念舊情,請阿三到飯店去喝酒。阿三也不推辭,就和王大頭兩人推杯換盞,都喝得爛醉如泥。阿三想起傷心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王大頭已經(jīng)知道了阿三的情況,就對他說,事已如此,哭也沒用,何況那個喪盡天良的老板已經(jīng)被死者的家屬用亂刀砍死,阿龍的賠償費是再也要不回來了。阿三這些年腰里別著短刀一直在尋找這個老板,聽王大頭這樣說,他就像一只被捅破的氣球一下子癟了殼。

王大頭有心想幫阿三一把,就請他去給自己管工地。阿三知道王大頭雖然沒有啥文化,但很重感情講義氣,是個能夠交往和共事的人,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啥退路,只有像林沖那樣硬著頭皮被逼上梁山了,于是便答應王大頭重操舊業(yè),在工地上替他當包工頭。

王大頭的工地缺少人手,便叫阿三給他找一幫工人。阿三再也不敢回老家招工,便到勞務市場去找人。那天,阿三在勞務市場舉著招工的牌子正和一幫外地農(nóng)民在談價錢,就有三個人擠到阿三跟前鼓起眼睛看著他。其中一人問阿三說三哥,你還認不認得我?

阿三一看,這個說話的人正是他的老鄉(xiāng)鼓眼,他身邊還站著暴牙和二狗。

阿三見在勞務市場遇到了老鄉(xiāng),就知道他們一定是在找工做。他故作驚訝地問是鼓眼兄弟?。磕銈冊谶@里干啥?

鼓眼說到這個地方來的人還能干啥?找事做唄。

暴牙說三哥你又東山再起了?這回可不能拉下俺了。

阿三心里暗暗叫苦,好在他腦瓜子轉(zhuǎn)得快,靈機一動做了個尷尬的表情說三位兄弟,這份工恐怕你們做不了呢。

鼓眼說不就是賣苦力嗎?我們都是泥里水里滾大的,有啥做不了的活?

阿三說不是你們吃不了苦,而是我們老板脾氣怪,特別交待我不能招親戚和老鄉(xiāng)。

暴牙一聽泄了氣,蹲在地上用手捧著頭,蔫蔫地說這下慘了,俺娘還等著俺掙錢進醫(yī)院呢。找不到事做,俺娘就只有進棺材了。

阿三心里萬分難受,真恨不得扯起巴掌 自己幾耳光。這時,脾氣暴躁的二狗黑著臉說鬼老三,你以為我不曉得你肚子里有幾根彎彎腸子?你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怕再出個阿龍死在工地的事故,所以你就鐵石心腸六親不認了。

那些準備報名進工地的農(nóng)民聽到他們口無遮攔的說死啊鬼啊棺材啊,覺得晦氣,一下子走了大半人。阿三見再這樣和他們扯下去,恐怕真的連鬼都招不到了。他沒有辦法,只好松口道好好,我答應帶你們進工地,不過你們千萬不要跟老板講是我的老鄉(xiāng),也不要對家里人講是跟著我做工。

就這樣,鼓眼、暴牙和二狗他們死乞白賴地進了阿三的包工隊。哪曉得,那狗日的王大頭也是一只笑面虎,鼓眼、暴牙和二狗他們跟著阿三在工地上累死累活干了一年,到年終準備結賬回家的時候,王大頭卻卷著工程款失蹤了。工地上亂成了一鍋粥,大家吵吵鬧鬧圍著阿三要工錢。狗日的王大頭,他不僅利用了阿三,還把阿三推進了萬劫不復的火坑。endprint

阿三亂了方寸,他也不知道老板王大頭去了哪里,他身上也沒有錢,沒法答應工友們的要求。有人就放出話來說要把阿三碎尸萬段。阿三害怕了,他知道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真的會干出蠢事來的,于是他只好連夜出逃,跑到一個離城市很遠的郊區(qū)小村臨時租了一間房子住下,暫避風頭,而且把手機也關了。

現(xiàn)在,阿三聽了暴牙娘的話,愧不欲生。他撲通一聲給暴牙娘跪下來,通通通叩了幾個響頭,淚流滿面地說大娘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暴牙和兄弟們,我一定會找到王大頭要到工錢開給暴牙為你治病的。

暴牙娘哼哼著說我曉得你也是沒有辦法,我不怪你……他們追來了,你快逃命去吧。阿三一看,那些持刀拿棒追殺他的人已經(jīng)從三面包圍過來,亂棒像飛蝗一樣從空中落下。阿三大叫一聲,負痛醒來,已經(jīng)從床上滾到地板上,鼻子跌出了血,額上也跌出了一個烏包,疼痛不已。

惡夢把阿三嚇得魂不附體。

阿三到這里來租房子住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他知道老板王大頭也是農(nóng)民出身,也是靠包工起家,只不過他比阿三運氣好而已。而且,阿三打聽到王大頭的老家就是這個小村的,家里還有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娘,所以阿三選擇到這里來暫住,一是躲追債,二是等王大頭,他相信王大頭不會不回家來看他的老娘。只要王大頭一回家,他就有機會找他要回工友們的血汗錢。

阿三被惡夢嚇醒,再也不敢在小屋里呆了。趁著夜色掩護,阿三悄悄溜出屋,垂頭喪氣地在小巷口溜達,冥思苦想著還錢的辦法。他在身上揣了一把刀,一是為了防身,二是萬一找到王大頭要不到工錢,他就決定把他一刀捅了,他把這個狗日的沒良心的王大頭恨得牙根癢癢。

阿三像只躲在洞里的老鼠,白天不敢出屋,整天呆在小屋里抽悶煙,那滋味比坐牢還難受。阿三想與其這樣受苦,還不如干脆去自首坐牢算了。但是他又不甘心那樣作賤自己,因為這樣一來他吃工友血汗錢的臭名就坐實了,倒霉的是他和工友們,高興的是那個缺德的王大頭。

這幾天,阿三的右眼皮一個勁地亂跳。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煩得阿三坐臥不安。就在剛才,阿三的左眼皮突然也跳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他想起在電視里聽過的一首歌:“左眼皮跳跳,好事就來到。”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否極泰來,是不是好運氣就要降臨了?

阿三像個幽靈似的轉(zhuǎn)悠著,突然發(fā)現(xiàn)路邊有個黑色的東西。他蹩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鼓鼓的皮包。阿三的心噗噗跳了起來,他聯(lián)想到了錢,慌手慌腳拉開包一看,真是想么子有么子,果然是幾沓厚厚的鈔票,恐怕有好幾萬呢。

阿三高興得差點要暈過去。他懷疑自己又是在做夢,便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他齜牙咧嘴差點叫出聲來。啊呀,這回是真的了。這到底是禍是福?這天上掉下來砸著他腦殼的橫財要還是不要?好在他是闖過江湖的人,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他觀察了一下前后左右,發(fā)現(xiàn)沒什么動靜,急忙把外衣脫下來裹住皮包,一把抱起調(diào)頭就往回走。

還沒有走出幾步,突然聽到身后有人斷喝一聲:“站?。 卑⑷仡^一看,見身后站著鼓眼和暴牙兩人,橫眉豎眼像兩尊兇神惡煞的門神。狗日的,真是陰魂不散,他們怎么也追到這里來了呢?其實阿三疏忽了一點,就是他既然能來這里找王大頭,工友們?yōu)槭裁淳筒荒軄磉@里找王大頭呢?這就是常說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工友們在這里沒有找到王大頭,卻歪打正著發(fā)現(xiàn)了阿三,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阿三一慌,條件反射地拔腿就跑,鼓眼和暴牙啊呀呀喊叫著在后面發(fā)力猛追。跑到一個拐角,阿三迎面和一個大漢撞了一個滿懷。阿三被撞得立足不穩(wěn),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衣服包著的皮包也脫手滾到了一邊。這人劈手抓住阿三,把他從地上拎小雞似的提起來,咬牙切齒地罵好你個鬼老三,看你往哪跑?

阿三雖然被撞得眼冒金星,但他還是認出這人就是二狗。冤家路窄,阿三心想完了,這一回是插上翅膀也飛不掉了,于是索性瞇上眼睛,等著讓他們宰割了。

鼓眼追上來,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惡狠狠地罵好你個狗日的鬼老三,今天終于逮住你了。

暴牙也罵你他媽的良心被狗吃了,連弟兄們的血汗錢你也敢獨吞?

阿三一身冷汗?jié)裢噶艘r衣,像從水里面爬出來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分辯道你們誤會了,聽我解釋……

暴牙說解你媽個頭而且提拳就打,阿三只好瞇著眼睛等揍。等了半天不見拳頭落下,一看卻見暴牙抱著頭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了起來你這個狗日的鬼老三……沒良心殺千刀的鬼老三……嗚嗚……俺娘已經(jīng)病了半年了,還等著俺寄錢回家救命呢……

不遇傷心不斷腸。暴牙一個五尺高的黑大漢,竟然像個娘們似的說哭就哭,這可不是在臺上演戲裝出來的,阿三被他哭得一身骨頭都冷了,挖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聽暴牙提到錢,阿三突然想了起來,眼前不是有一包錢嗎?管他二十一,先解決眼前的困境再說。于是,他一把抓過皮包說各位兄弟,我已經(jīng)找老板討到了工錢,正要給你們結賬呢。

阿三已經(jīng)騙了工友們一回,所以大家不再相信他了,鼓眼嘿嘿冷笑道你個狗日的騙人精,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這些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工,根本就沒注意阿三的腳下還放著一個裝錢的皮包,還以為那是阿三的一堆破衣服。

阿三見他們不信,便抖開衣服拉開皮包拉鏈,露出里面的鈔票,說不信你們自己看,錢就在這里呢。

鼓眼借著二狗手中的打火機光一看,果真是一包貨真價實花花綠綠的票子呢,看來阿三說的是真話,于是說鬼老三,你既然要付錢給我們,為什么要躲我們,還把手機關掉呢?

阿三說我之前是怕你們要不到錢揍我才躲起來的?,F(xiàn)在剛剛找到錢,正準備找你們呢。

二狗說那你剛才見到我們又為什么要跑呢?

我能跑到哪里去?阿三說,這黑燈瞎火的我以為遇到歹人了,害怕嘛。

暴牙從地上站起來,抹了一把鼻涕眼淚,說別廢話了,趕緊把俺們的工錢發(fā)了,俺老娘還等著錢治病呢。

阿三說好,你們跟我到我住的地方,我把工錢發(fā)給你們。endprint

阿三領著鼓眼和暴牙他們進了他租住的小屋,找出工資花名冊,把欠鼓眼和暴牙他們的工錢付清。鼓眼和暴牙他們領了工錢,高高興興準備離開。臨走,鼓眼對阿三說三哥,之前是兄弟們誤會你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都靠著這幾個打鬼錢回家過年呢,你多多諒解吧。

暴牙眼睛紅紅的也說三哥,兄弟在這里替俺娘謝謝你了。

別在這里像個老娘們似的哼哼唧唧了,這錢本來就是我們應該要的。二狗不耐煩地說,三哥你也快走吧,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阿三說你們快走吧,拿了錢明天就趕快回家,不要管我,我還要去找其他的兄弟們付工錢呢。直到這時,他才敢把手機打開。一看,已經(jīng)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了。

鼓眼和暴牙他們剛走,阿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王大頭的電話。阿三把手機放在耳邊,久久沒有說話。

王大頭說阿三你在哪里?你為什么不說話?

阿三摸了一把插在腰里的短刀,把牙齒咬得咯嘣響,說老板啊,你還問我在哪里,我正要問你在哪里呢。

王大頭說阿三你狗日的咬牙干啥?你是不是得了傷寒在打擺子啊。

你才得了傷寒呢,阿三毫不客氣地回敬過去,該打擺子的是你。

好了,別扯了,王大頭說,實話告訴我你到底在哪里?

阿三說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在啥地方,我正在到處找你呢。

王大頭說找我好啊,我在公司呢。你狗日的電話總是關機,我怎么能找到你呢?你趕快過來,把承包款發(fā)給工人們,好讓他們回家過年哪。

阿三嚇了一跳,懷疑自己耳背聽錯了。王大頭真有這么好心主動找他發(fā)工錢,之前為啥要攜款潛逃呢?該不是王大頭發(fā)現(xiàn)阿三到處找他想來個黃鼠狼給雞拜年要殺人滅口吧?阿三多了個心眼,說你這時才想起我們農(nóng)民工?。磕愕碾娫挷皇且惨恢标P機嗎?我還以為你攜款潛逃了呢。

王大頭說屁話,我能跑到哪里去?我提取第一筆工程款丟了,怕工人們找我的麻煩,所以才暫避風頭?,F(xiàn)在,我想辦法找到錢了,這不通知你快來領嘛。

阿三一聽傻了,連忙抓過皮包翻了起來,果然從皮包里翻出王大頭的身份證復印件和農(nóng)民工的花名冊,然后像木頭人一樣呆在那里。

阿三你怎么不說話啦?王大頭在電話那頭問,別傻了,趕快過來結賬吧。

阿三沒有說話,抓起皮包,連門沒關就沖進了夜色里。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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