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秋
一
聽說,婺源的油菜花又開了。
那漫山遍野或房前屋后,那軟軟的沁人的色彩,又將填滿我的心房,夢里都是。
接下來,我會想念一種遙遠(yuǎn)的旅行。開始想念某個村落、吊橋、小溪和某個人。這時激動得整個人都是柔軟的,仿佛是蘇醒的嫩綠,仿佛是盈盈的水。
設(shè)計路線,找旅途伙伴,甚至都要進(jìn)行到網(wǎng)上預(yù)訂旅館的階段,然后靜等江南傳來花開花落的消息。這些都已成為春天我必須要做的事,結(jié)果倒不重要了。
誰在春天里沒許過愿望呢?每年春末,我在辦公室望著窗外安慰自己。
二
對面樓,一群麻雀停留在一戶北陽臺的鐵欄桿縫隙處。
我很好奇,它們?yōu)槭裁粗皇窃谀抢?。女兒說,你經(jīng)常在窗臺外面撒些小米,它們就會飛過來。
我是每天都打開窗戶的,不過是為了換換空氣和抖落一些灰塵。
原來如此。
三
乘坐出租車,路口等綠燈時,一行人在路旁丟棄一張廣告紙。
司機大怒,喋喋不休,指責(zé)行人的不文明,說,看,那么近就有垃圾箱,咋就那么懶,素質(zhì)真不行啊!
我一直沉默不語。司機很是奇怪。
下車后,我站在路旁,望著出租車的背影,嘆口氣。
就在之前,司機在行駛途中,曾把頭伸出窗外,使勁地吐了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