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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寵(一)

2016-05-14 10:34舒娘
飛言情B 2016年5期
關鍵詞:夏雨蘇珊戒指

舒娘

整整遲到半個鐘頭的蘇珊珊笑嘻嘻地說:“夏果,你還是女人嗎,約個會都精確得一秒不差,你讓我多不好意思??!”

你大小姐一來就向我性別發(fā)起攻擊,這像是不好意思的樣子嗎?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剛好夏雨甩著他的小粗腿屁顛兒屁顛兒地回來了,玩得挺高興的,手里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塊圓潤的小石頭,獻寶似的朝我懷里塞。

我連人帶石地把他抱起來,這小子很輕,抱在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四歲的男孩子。我抽了一張紙巾將那塊石子擦干凈,才還給他,又哄道:“回家我們把它放在魚缸里好不好?”

小家伙咧嘴一笑,白嫩嫩的臉頰上立刻浮出兩顆米粒大小的酒窩,特別萌。估計蘇姍姍也被電到了,她忍不住伸了一只魔爪過來,捏著他臉上胖嘟嘟的肉,嘆道:“嘖,一個月不見,讓你養(yǎng)得肥了點兒,還是悶葫蘆嗎?”

我急忙拍開她的爪子,夏雨最討厭別人觸碰:“你別亂動他。”

蘇姍姍撇撇嘴,用力吸了一口果汁,倒像是不服氣一般。我覺得好笑,想著她都結婚了,還總是愛賭氣。

“現(xiàn)在偶爾也會說一兩句的,不過不多,慢慢來吧?!蔽医忉專值皖^見夏雨認認真真地撥弄手里的石頭,對蘇珊珊剛才的動作沒有太過抵觸,我也就放心了。

我第一次見到夏雨時,這小子跟一耗子似的,見到誰都躲,我哄了他半天才好不容易將他從床底哄出來,等看清他臉上、胳膊上、腿上全是青的、紫的傷痕的時候,簡直觸目驚心,原本對他的那一點兒怨念也就沒了。

我想著我跟夏雨都是狐貍精的種,我可比他幸運多了,至少我媽后來還混成了正室,至少我不會有事兒沒事兒被我親媽抽得遍體鱗傷。

你看,有的時候,我這人還是挺知足的。

忘說了,夏雨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爸跟我媽現(xiàn)在都在牢里蹲著呢,估計這輩子是不太容易出來了,所以夏雨得由我養(yǎng)著。

“你猜我今兒早你出來干啥的?”蘇珊珊撐著下巴,跟偷腥的貓似的,笑得美滋滋的,一看就是心情特別好。

“你有好事兒唄。”我嘬了一點兒面前的紅茶,陽光從落地窗懶懶地照射進來,有點兒漫不經(jīng)心。

“廢話!就讓你猜猜什么好事兒?。 碧K珊珊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

我噎了噎,瞟了一眼蘇珊珊微微凸起的小腹,心想,難道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心栽樹樹不成,她這才結婚幾個月啊!

“你有了?”

蘇珊珊臉一下就黑了:“你那眼神什么意思啊,我最近肚子上是長了一點兒贅肉,也不至于那么明顯吧。你才懷孕了呢,你們?nèi)叶紤言辛?!”她一急,脫口就來了一句,等說完,自己也反應過來,有些訕訕地說,“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現(xiàn)在全A市都知道我們家老太太急著抱孫子,奈何我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來,所以懷孕這事兒,的確是我的痛處。

我倒也不介意,朝她拱拱手:“那就承你吉言了!”

“你再猜!”蘇珊珊依然興致勃勃。

“你們家Ulrica(貓科動物)下崽子了?”

“我們家Ulrica是公的!”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難道連我上次送你的那只烏龜也下蛋了?”我著實驚詫,還想著為什么我自己養(yǎng)的那只不下蛋,太不公平了!回頭得把它搶回來。

蘇珊珊終于崩潰了,趴在桌上一字一句道:“先不要說烏龜這種動物到底下不下蛋,你塞給我的那只早不知道爬到哪個臭水溝里自生自滅了!我說夏果果,你怎么腦子里不是懷孕就是下崽兒啊?”

我說:“這不能怪我,任誰每天被逼著喝一大堆堆黑乎乎的中藥,每周去醫(yī)院做一次身孕檢查,每個月陪著婆婆去廟里拜神求子,她能想到的好事兒,都只能是這些。我現(xiàn)在看到一棵鐵樹,都想的是它什么時候結果而不是開花?!?/p>

蘇珊珊樂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眼淚都笑出來了:“這么說,我聽說你們家老太太讓市醫(yī)院成立了一個專家小組,幫你檢查、調(diào)養(yǎng)的事兒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

“太夸張了吧,你才24歲,又不是不孕不育!”

我想:屁,你知道什么?說不定我這輩子真的就不孕不育了!老太太光想著要檢查、調(diào)養(yǎng),也不想想自己的兒子有沒有播過種。

事實上,我已經(jīng)快有三個月沒見過林越深了,要不是報紙、新聞上偶爾能看到他,我還真以為他人間蒸發(fā)了。

所以,我要是真的懷孕了,肯定不是他的種,老太太幾鞭子抽死我都是輕的。

我東想西想,胡亂繞著,被蘇珊珊拍了一下,回過神,就見她得意揚揚地朝我炫耀:“那個嫩模被顧肖甩了,聽說她想用肚子里的種要挾我們家老爺子來著,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肚里的肉掉了,顧肖現(xiàn)在也不想理她,你說我現(xiàn)在要不要加把火,讓她在模特界也混不下去?”

我愣了一下,才記起蘇珊珊口中嫩模是誰。顧肖是蘇珊珊的新婚丈夫,兩個是典型的商業(yè)聯(lián)姻,還沒結婚前那個嫩模就是蘇珊珊心里的一塊疙瘩,現(xiàn)在她還沒動手,對方就自個兒挖坑把自己埋了,她能不高興嗎?

我本來想跟她說:別折騰了,少了個嫩模,后面還有千千萬萬個嫩模,指不定哪天顧肖口味一變,你還得對付男人,折騰來折騰去,多累啊!有那工夫,你還不如多去幾次健身房折騰一下你腹部多出來的二兩肉呢。

可是我特別了解蘇珊珊,人家又是新婚,我要是真這樣掏心掏肺,說不定換來的還是一記白眼,犯不著。

跟蘇珊珊相識,緣于我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夏云,我十二歲那年跟我媽踏進夏家開始,她就把我當成這輩子最大的死對頭,簡直到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地步。后來夏云跟蘇珊珊喜歡上同一個男生,成為情敵,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蘇珊珊主動拉攏了我。我那時暗地里被夏云整得挺慘的,也樂得有同盟,沒想到兩個人脾氣還算相投,這才聯(lián)系到現(xiàn)在。

蘇珊珊還等著我回答呢,可我一時著實不知道該怎么答,幸好包里的電話適時響起,我忙掏出電話,等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我想,我還不如跟蘇珊珊在這里耗著呢。

可是,這電話又不能不接。

我忙朝蘇珊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蘇珊珊大概也猜到了,撇了撇嘴。

“夫人,家里來客人了,太太的意思是,方便的話,現(xiàn)在可以派司機去接您嗎?”

幸好是管家,不是老太太本人,我略微放松了一點兒,忙報了地址,但一想到待會兒還是要跟老太太陪客人什么的,又覺得此刻的僥幸著實沒什么意思。

半個小時后,一輛加長轎車停在酒店門口,夏雨已經(jīng)窩在我懷里睡著,手心里還執(zhí)著地捏著那塊石頭,我跟酒店要了一條毯子搭在他身上,淡黃的花色毛毯,稱著他有點兒嬰兒肥白嫩嫩的臉頰,又細又密的黑色睫毛靜靜伏在眼睛上,我想,這小子真好,睡得這么甜,讓人恍惚地覺得這個世界都是甜的……

黑色車身在路上平穩(wěn)行駛,窗外車水馬流,高樓林立,這是A市最繁華也最虛浮的地段,那些打扮得前衛(wèi)又高貴的女人們手里拿著各式各樣昂貴包包、身上噴著各種價值不菲的香水,腳上踩的高跟鞋是普通人兩三個月的工資,她們或大笑,或翹唇嘲諷,或面無表情,一張張精致的面孔印在奢侈品店外的透明玻璃上,生動又冷漠,麻木又不屑。

我想這就是我所生活的世界。

我把睡著的夏雨安置好,才匆匆忙忙回房換了一套衣服,薔薇花雪紡袖針織開衫配一條白色珍珠裙,又淑女又良家的打扮,是老太太喜歡的類型,估計她也挑不出什么錯。

站在鏡子對面,我自己都覺得滿意,可是下一秒,我的臉色就因為無名指上那片空蕩而變得慘白。

那顆11克拉由美籍著名設計師RonRizzo與比利時安特衛(wèi)普PluczenikN.V合作設計打磨,被媒體挖空心思數(shù)次要求想要做一次專訪的粉鉆不見了!

我簡直都想爆粗口了!

偏偏是這個時候婚戒不見的,想搪塞都搪塞不過去,老太太最愛面子,要是見我待客時連婚戒都沒戴上,讓人誤會我跟他兒子感情不和……嗷,我現(xiàn)在都能想象得出老太太的臉色。

什么時候丟的?我記得早上明明還在,下午約了蘇珊珊,難道掉在酒店了?可是……好像出去的時候就沒有留意到手上的戒指。

梳妝臺,沒有;洗手間,沒有;枕頭下,也沒有……

我跟個陀螺似的滿屋子轉,急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夏果,你可真是出息了,這么重要的東西都敢亂擱!

五分鐘后,我不得不故作鎮(zhèn)定地出現(xiàn)在林家會客廳。

老太太近日迷上插花,世源的慕太太年輕時在日本留過學,倒是精于此道,最近在家里出現(xiàn)的頻率就高得令人發(fā)指了。但這位慕太太特別喜歡顯擺,衣服、首飾、手中的股票漲跌情況、慈善機構的頭銜,樣樣喜歡比。

本來老太太也不在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老太太要是真較真兒,動一動指頭,世源說不定就得改姓林??上思覂鹤佣?,兒子一多,生的孫子也就多,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愛惜身材,生完林越深后再也不肯生了,偏偏林越深三十多歲才結婚,媳婦兒娶了三年,愣是一個孩子都沒生出來。

就這一條,老太太簡直是慘敗。慕太太得意,每次來,就一口一個我孫子怎樣怎樣,我孫女怎樣怎樣。老太太一邊笑著應和,一邊眼神跟刀子一樣往我身上射。

所以,如果一定要排出一個我最不歡迎的來客名單的話,慕太太絕對榜上有名。

例如現(xiàn)在,我一邊兒站著賠笑,一邊兒將修剪好的花枝遞給老太太,從慕太太的角度看過來,絕對是個溫馨的婆媳畫面。

慕太太道:“還是你們家小夏懂事兒,站在你身邊看著跟親閨女一樣,哪像我們家那位,自從生了孩子,把孫子朝我這兒一扔,自己倒逍遙去了。我現(xiàn)在想跟兒子媳婦吃頓飯都不容易?!?/p>

我心里咯噔一聲,恨不得將桌上那堆玫瑰刺全往慕太太身上扎。我悄悄一瞥,老太太果然臉色不好,連我遞過去的花枝也不接,只慢條斯理地拿了手帕擦手,淡淡地說:“有什么好的,性子悶,又都不懂事兒。倒是你小兒媳婦,又是演戲又是拍廣告的,打開電視就是她,聽說前段時間還拿了那個什么獎來著?”老太太擦手的動作頓了一下,真像是在回憶拿的什么獎,裝得有模有樣的。

演員再紅,再有名氣,在上流社會,也是上不了臺面的,玩玩兒還可以,娶回家就是丑聞了。老太太嘴也忒毒,氣勢上半分不輸,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一旁的慕太太變了臉色。

依著慣例,這種時候,我得出來打圓場,我急忙笑嘻嘻地去挽老太太的胳膊,厚著臉皮撒嬌:“媽,瞧您把我說得,好像真一點兒事兒都不懂。我現(xiàn)在就去給您和慕太太泡茶,前天不是有人送了一盒特級普洱來嗎,再配上蔡師傅新做的茶點怎么樣?”

要擱我跟老太太單獨相處,就給我一萬個膽兒,我也不敢靠她那么近,可如果有外人在,老太太就特別喜歡這一套,顯得我們倆多親密啊,老太太最喜歡聽“林家那對婆媳好得跟親姐妹似的”這種話,所以剛剛慕太太就特不會說話,她剛才要是把女兒改成姐妹,指不定老太太也不會這么膈應她。

可今天老太太顯然不吃這一套,趁慕太太不注意,冷冷地掃了一眼我空蕩蕩的無名指,又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盯得我心里發(fā)毛。

我估摸她真是急著發(fā)落我,連戲都懶得做了,不輕不重地下了逐客令:“泡什么茶,慕太太急著去幼兒園接孫子,得了,今天就到這兒吧?!?/p>

慕太太聽出她話里趕人走的意思,氣得不輕,又不好發(fā)作,只好不甘心地說:“也是,我孫子這會兒該放學了。嘖嘖,這兩個小祖宗,要是我不去,還不肯跟保姆回來,說是放了學得第一個見到奶奶,可不是當祖宗似的養(yǎng)著嗎?”

我心想,祖宗咧,我叫您祖宗,快點兒走吧,別再刺激我們家老太太了。

果然,等慕太太一走,老太太氣得讓用人把桌上的花全扔了,又審犯人似的冷著臉問我戒指哪去了。

我忙打著哈哈,只說是出來得急,去洗手間時摘下來,忘了戴上。老太太估計也想不到我能把那么重要的東西丟了,只瞪著我冷笑:“忘了?夏果,我看你是誠心的!怎么?這是沖誰發(fā)脾氣呢,我們林家虧待你了?”

我想,我敢沖誰發(fā)脾氣呢?我爸媽都在局里蹲著呢,沒人能縱容我發(fā)脾氣。于是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做小媳婦狀:“媽,我真是回來時趕得急,把戒指擱洗手間了?!?/p>

老太太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又問我下午去見了誰。

我說是蘇珊珊,老太太鄙夷道:“去見她干什么?以后不要跟這種人來往,她老公三天兩頭掛在娛樂版頭條,難道你也想跟著上?可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告訴你夏果,既然你已經(jīng)嫁進我們林家,以后就不要跟那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我氣得發(fā)抖,指甲攥進皮肉里,才忍住沒跟老太太吵一架。不三不四?她居然說我的朋友不三不四?

“媽,我先去看看夏雨,他剛剛睡了一覺,醒了見不到我,又該哭了?!蔽疑钗豢跉?,就當她抽風好了,離她遠點兒。

“看什么看,不許去。別人的兒子你當親兒子養(yǎng)著,怎么不見你自己生一個?我不是跟你說了,抽個空把他送孤兒院,你要舍不得,就把他送國外去?,F(xiàn)在住在家里像什么樣子,要是別人問起來,怎么說?說是你爸在外面養(yǎng)的狐貍精的?我們林家丟不起這個人!”

“夏果不是別人的兒子,他是我弟弟?!蔽矣X得我可真是一點兒出息都沒了,這樣一句話都不敢對著老太太的眼睛說,只敢埋著頭,跟只鴕鳥似的。這樣一想,我眼睛忽然就有點兒發(fā)酸。

我想,我是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呢?這樣膽小而懦弱……

果然,就聽頭頂上老太太輕嗤一聲,估計今天是要狠狠數(shù)落我一回了。

“這是怎么了?”熟悉的帶了一點兒疲憊的聲音傳來,我以為自己幻聽,抬眼一看,竟然真的是林越深。

大概是回來得急,有點兒熱,他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口處微微上挽,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又換了一只名表,他特別喜歡表,且一只比一只精致昂貴。他這樣突然回來,有點兒風塵仆仆的模樣,但頭發(fā)、氣息仍是一絲不亂,漆黑的眼睛淡淡掃過來,客廳一下就靜了。

老太太估計也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立即眉開眼笑,簡直是春風滿面:“怎么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讓蔡師傅準備你喜歡的菜式?!?/p>

“回來拿份文件,待會兒還要開個會,晚上不回來吃飯?!彼呎f邊抬腿往樓上走。

老太太瞪了我一眼后,立即追了上去,邊走邊嘮叨:“開什么會?怎么一回來就要開會?媽都三個月沒見你,我跟你說,今晚必須回來吃飯?。屪尣處煾禍蕚淠銗鄢缘摹?/p>

等客廳里只剩下我一個,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往額上一摸,居然冷汗都有了。我想,可能是太久沒見到林越深了,這樣突然一見,又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坦白說,我挺怕林越深的,這種畏懼,有時候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以至于我現(xiàn)在回想起當初向林越深求婚的那個晚上,都覺得驚世駭俗!

林越深晚上到底沒回來吃飯,因此老太太一頓飯吃得臉特別臭,夏雨估計也感覺到老太太的情緒,一直小心翼翼地扒拉著碗里的飯,沒吃幾口就放下,乖乖回房。

我怕他餓著,等老太太吃完飯,就拿了些點心到他房里。夏雨還撥弄著他今天弄來的那塊石頭呢,愛不釋手的樣子,見我進來,他眼睛一亮,指著石頭朝我說:“魚缸?!?/p>

他很少開口說話的,我有點兒興奮,想哄他多說兩句,就跪在地毯上同他直視:“什么魚缸?夏雨,你把這句話說完好不好?說完整一點兒,姐姐才能懂?!?/p>

他以為我聽不懂,有點兒急,揚起石頭,臉都漲紅了:“魚……魚缸……小魚……家里……姐姐和夏雨的……家,魚缸。”因為急,他說得特別結巴。

我更興奮了,夏雨能一口氣說這么多,太不容易了,但醫(yī)生說了,要慢慢來,所以我不敢急,忙表示理解了:“對,家里的魚缸,等過幾天我們就把它放進魚缸里跟小魚們住在一起好不好?”

夏雨說的家不是林家,我去年在外邊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寫的是夏雨的名字,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親自設計、裝修的,誰也不知道那里,我只帶夏雨去過,他跟我一樣,特別喜歡那兒。

小家伙重重點了下頭,又咧嘴一笑。我又喂他吃了些點心,陪著他玩兒了一會兒,才哄他洗澡睡覺。

等折騰完夏雨,我又急匆匆地回房尋找我那枚戒指,今天是暫時搪塞過去了,但要是真找不到戒指,我估計老太太會跟我動真格的。

偏偏那枚戒指又是獨一無二的,想隨便買都不行,當初我跟林越深結婚,有八卦周刊拍到戒指,還專門用了一個大版塊來介紹這枚粉鉆的來歷與價值。我看了周刊才知道,我爸貪了一輩子,最后還把自己搭進去了,才堪堪抵得上林越深給的這枚戒指。

從此,我壓根兒就不敢把戒指隨便戴出去,所以我估計,戒指應該是掉在家里了。

林越深進房間門的時候,我正撅著屁股跪在地上,想找找是不是掉在床底下了。聽到聲音,我嚇了一跳,以為是老太太,等看見是林越深,差點兒沒嚇得癱軟下去。

我想,要是林越深知道我把戒指丟了,會怎么樣呢?

好吧,我壓根兒就不敢往那方面想!

我正自己嚇自己,緊張得不得了,林越深徑直甩著長腿去衣柜拿了一套換洗的衣物。他走近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氣與香水味兒,估計他是要去洗澡。

我大氣兒都不敢喘,等看見他進了浴室,急忙將房間還原,害怕露出一丁點兒蛛絲馬跡,讓他知道我丟了戒指。

結果人壓根兒沒理我,洗完澡,就奔書房去了,我想起三個月前,林越深走之前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他說:“夏果,你最好不要讓我覺得,娶你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失敗的一次投資!”

那天我胃不舒服,老是想吐,老太太以為我有了,特別激動,拉著我不由分說就去醫(yī)院做檢查,我連解釋都來不及。最后,估摸是老太太打的電話,林越深也來了,聽見檢查結果不是懷孕,林越深緊握的拳頭松了。他失望透頂?shù)乜粗?,俊逸的輪廓一半陷在陰影里,有一種森冷的氣質。我看見他削薄的嘴唇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一張一合,他說:“夏果,你最好不要讓我覺得,娶你,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失敗的一次投資!”

然后,就是他出差,其間自然沒有一通電話,我只偶爾在雜志、新聞上看到他。值得一提的是,林越深大概又有了新歡,對方是一位年輕的CEO,名字我不記得了,雜志將兩個人的關系寫得很含蓄,圖片倒是拍得很清楚,兩個人的背景是迪拜的帆船酒店,金碧輝煌的背景下,林越深衣冠楚楚,表情輕松而閑適,像是在度假。

林越深找女人,不像顧肖,喜歡找演員、嫩模,與他傳緋聞的,不是企業(yè)高層就是世家千金,我覺得這大抵是因為他的潔癖。

你看,他選女人都那么挑剔!

不知道他剛才身上的香水味是不是那個女人的,SalvatoreFerragam的紅色經(jīng)典款,不錯的品位。

我歪在床上胡思亂想,迷迷糊糊差點兒都要睡著了,突然一個激靈又醒了。

林越深回來了,我得抓緊時間生個娃!要不然,我以后的人生就是被老太太逼著喝藥、檢查,無限循環(huán),沒病都會吃出病來的。

這樣一想,我腦袋一熱,立即就往林越深書房沖,半路上遇見林越深的私人英國管家Bartholomew,他執(zhí)著托盤,姿勢標準而恭敬,正要敲門給林越深送咖啡。

我對這位總是掛著微笑的老管家挺有好感的,這種好感度絕對超過了林家的任何一個人。在我跟林越深還沒有鬧得這么僵的時候,或者說,在我和林越深曾有過的一段甜蜜的時光里,老管家給過我很多幫助,至少讓我初初嫁入林家的時候,不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碰壁。

一看到他,我腦子立刻清醒了幾分,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抽風了,難道我現(xiàn)在沖進書房,是要對林越深說:請和我生孩子嗎?

我臉一紅,止住了腳步,朝Bartholomew尷尬地笑了笑,又擺擺手,表示自己不進去。

Bartholomew卻把托盤遞給我,微微彎腰,紳士而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想讓我去送咖啡。

我立即對自己剛才的腦抽行為表示出極度地悔恨,深深地覺得自己是沒事兒找虐。

我也不好拒絕,硬著頭皮敲了三下門,進去。

林越深正在處理文件,大概是剛洗完澡,整個人比下午顯得精神些,背打得筆直,襯衫穿得很隨意,露出胸前一塊精壯的肌膚。我想著我剛剛原本進來的目的,忍不住又臉紅了。

坦白說,林越深長得真的不賴。

這大概得益于老太太的基因,我一直叫她老太太,并不是因為她老,她一點兒都不老,五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頂多四十的樣子。林越深遺傳了老太太的美貌,鼻梁高挺,輪廓清晰,眼睛漆黑深邃,我最羨慕他的皮膚,嘖嘖,一個大男人,皮膚比女人的還好。

很好,我又扯遠了!

回過神,我忙把咖啡遞給林越深,他抬眼看是我,倒是愣了一下,淺酌了一口:“你煮的?”

“Bartholomew.”

“出去,把門帶上?!彼樕焕洌致耦^看文件,跟沒我這人似的。

我轉身就想給自己一耳光:讓你找抽!

結果,晚上,我還是沒骨氣地穿著跟蘇珊珊一起逛街買的性感睡裙,躺在床上看雜志,等著林越深臨幸。

那天在旗艦店,蘇珊珊扔了很多件過來,一邊扔一邊不屑:“不就是生個娃嗎?有什么大不了,喏,這件不行就這件,晚上不行就咱就白天,男人嘛,還不都一個德行。”

我想,你懂個屁,林越深已經(jīng)很久都不碰我,估計早在外面“吃飽喝足”了,我倆這一年,是真正的同床異夢!

可是她經(jīng)驗到底比我豐富,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從來都沒試過主動,為了生娃,好歹也得豁出去一次。

其實我挺怕和林越深睡覺的,他在床上特別能折騰我,每次我都覺得跟死去一次一樣,比我打過的任何一場架都疼,我恨不得把他一腳踹下去,可我不敢,我要真敢把他踹下去,估計他就能把我從林家踹出去。

我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當初怎么會被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騙了?

我還記得酒會上第一次見到林越深的時候,蘇珊珊捅了捅我的腰,抿了一口香檳,非?;òV地看著不遠處的林越深,她說:“夏果,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禁欲的味道?偏偏,那種味道在他身上就形成了不可思議的誘惑力?!蹦莻€時候,蘇珊珊整天泡在言情小說里,連看見車禍現(xiàn)場都非要用“他的血灑在地上,開出一朵紅蓮”這種文藝的腔調(diào),所以我根本沒法正常理解蘇珊珊說的話。我只是覺得那個時候,在酒會上應酬自如的林越深,身材挺拔,舉止優(yōu)雅,笑容疏離而冷淡,是酒會上難得的顯得干凈又潔身自好的男子,但瞟一眼也就過了,更何況那晚我的目標并不是他。

后來,我才曉得,呸,還潔身自好呢,丫就是一禽獸!

我看著看著,忍不住打起瞌睡,雜志掉在了身上。林越深不在,我把自己的作息時間調(diào)得跟夏雨一樣,習慣早睡晚起,這會兒就困得不行。偏偏我想睡得不得了,腦子里還全是“生個娃”三個字,不能真正安心入眠。我干脆調(diào)了鬧鐘,將手機調(diào)成振動,擱在枕頭底下。我想著,晚上,等手機一響,我就得和禽獸生娃。

結果半夜,手機沒把我給震醒,倒是把林越深給吵醒了。

林越深火冒三丈地把我從床上拖起來:“夏果,你在搞什么?”

我這人最恨別人半夜沒事兒找事兒,又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一腳就朝對方踹過去,然后裹進被子里繼續(xù)睡。幾秒鐘后,我感覺頭下的手機振動,一個激靈,頓時就清醒了。

我立即從床上坐起來,第一個想法是:我把林越深給踹了!

我把林越深給踹了!

我把林越深給踹了!

我腦袋一反應過來,連看都不敢看林越深一眼,急忙又重重地倒下去,把臉裹進被子里,又一陣“呼呼”裝睡,手還悄悄伸到枕頭底下,將鬧鐘關掉。

蒼天在上,我多希望這是個夢啊……

【下期預告】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丟了鉆戒,我去廚房找了把刀,裝作不小心插到無名指上,結果手一抖劃得深了,真疼,疼得讓我忽然就想起傅靖痕。其實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想起他,久得我以為自己早就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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